自打學會乒乓球后,,李世民每日都要打幾局過過癮,尤其是在批閱奏章之后,,挑幾個身手好的內(nèi)侍陪自己玩兩圈,,最是能陶冶情操。
因為總能贏,,贏了自然就高興,。
至于為什么,大家伙兒都知道,,除了李世民…
乒乓球這項運動已經(jīng)取代了李世民舞劍鍛煉身體的習慣,,即使偶得空閑,也會拿出球拍獨自拍兩下解解悶,。
乒乒乓乓的聲音在空曠的太極殿穿得老遠,,一條黑須大漢推門而入,諾大的嗓門如同悶雷一般:
“臣參見陛下,!”
正在拍球的李世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上的球拍一時不察,將球接飛了,,不偏不倚的剛好落在黑須大漢腳下…
“咦,?這是什么?”
黑須大漢想也不想就從地上撿起來,。
正要出聲阻止的李世民聽見熟悉的一聲脆響…
完了完了,!這莽夫,要氣死朕嗎,?,!
三步并做兩步就沖了過去,一把從黑須大漢手中奪回心愛的乒乓球,,上次走的急,,只從敬玄那里順走了一顆球…
獨獨的一顆球啊!
混賬,!
程咬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自家陛下神色不善的盯著自己,心里頓時發(fā)起了毛,,陛下這是怎么了,?
莫非俺老程哪里有惹到陛下了?
李世民來不及訓斥他,,發(fā)現(xiàn)手中的乒乓球并沒有裂紋后心里松了一口氣:
“來人,!快取一壺熱水來!”
李世民聽敬玄說過,,這種乒乓球如果只是表面凹陷,,可以用熱水泡一下就能恢復如初,得趕緊試試,!
“陛下要熱水做什么,?臣不渴,這大熱天的,,要喝也該喝涼水…”
“住嘴,!”
你以為水打來是給你喝的?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李世民惱怒異常,,下意識的就從腰間解下小包取出紅殼子來。
旁邊立刻有知趣的內(nèi)侍熟門熟路的拿著火折子湊了上來…
猛吸了一口,,濃郁的煙氣噴在程咬金的大臉盤子上,,嗆得他不停的咳嗽,小小的報復了一把之后,,李世民怡然自得的說道:
“說吧,,找朕何事,?”
程咬金過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一臉驚奇的看著吞云吐霧的皇帝陛下,胸中好奇心大作:
“陛下這是什么,?為何你吸入這些煙霧一點都不咳嗽,??”
李世民的眼神像是在看土包子:
“這叫香煙,,提神醒腦用的,,第一次聞到這種味道難免會有不適感,不過習慣之后,,才能體會到此物的神妙…”
李世民說到一半就忽然打住,,因為他從程咬金的臉上看到了躍躍欲試的表情…
失策了失策了…
朕怎么忘了這老匹夫面皮最厚…
“陛下,臣能否也嘗嘗這神妙的香煙?”
程咬金觍著臉湊到李世民跟前,。
李世民有心拒絕,,可也知道以程咬金的性子,不達目的決不罷休,,自己一旦拒絕了他,,日后多半會經(jīng)常提起這件事,說不定最后弄得滿朝文武都知道了…
朕真的不是小氣…
只是朕也沒兩包了…
李世民肉疼般的從紅殼子里掏出一支遞給程咬金,,嘴上還叮囑道:
“只許這一次啊,,萬不可向其他人提起此事!”
“老臣曉得,,陛下放心,!”
程咬金拍著胸脯表示自己從不會多嘴,但李世民心里仍然有些不信,,這老匹夫就是個大嘴巴啊…
“陛下,,快教教老臣如何才能體會到陛下說的那種神妙的境界…”
程咬金迫不及待的把煙含在嘴巴里,那模樣活像一個地痞頭目似的…
長安城另一端的宣平坊,。
老神在在的宇文士及正在面臨妻子壽光縣主的抱怨:
“老爺,,您把羅兒留在鄉(xiāng)野已經(jīng)好幾天了,一個姑娘家家的獨自在外頭過夜,,傳出去將來還怎么嫁人,?”
宇文士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那就不嫁?!?p> 壽光縣主哀嘆道:
“妾身知道老爺在生氣,,羅兒如此頑皮的確是妾身管教無方,老爺,,您派人把羅兒接回來,,妾身今后一定對她嚴加管教,曹國公府上妾身也會親自去賠罪,,老爺您看…”
宇文士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誰說老夫生氣了,?把羅兒留在戶縣自然是有原因的,婦道人家不知道就不要問,!”
壽光縣主心中酸楚無比,,她知道自己只是半路嫁給了宇文士及,論其感情深厚,,遠遠比不得其發(fā)妻前隋南陽公主,。
“老爺平日不在家中談論國事也就罷了,可羅兒好歹也是妾身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孩兒,,妾身做不到向老爺一樣絕情,,妾身這就親自去一趟戶縣,,大不了先將羅兒帶到王府父親那住些時日,免得又惹老爺不高興,!”
往日低眉順眼的壽光縣主這次態(tài)度出奇的強硬,,就連宇文士及也沒料到自己這個妻子發(fā)起火來這般強硬…
自己妻子和女兒回娘家?
且不說淮安郡王怎么想,,這件事要是傳到陛下耳朵里,,少不得又要被斥責一番…
才剛和陛下建立起的感情不能就這樣斷送了,烈日底下耕種,,我容易嗎我…
想到這里,,小老頭頓時服了軟,連忙好言勸慰道:
“夫人勿要驚慌,,老夫把羅兒留在戶縣就是給她尋了一門好親事…”
壽光縣主明顯不信,,認為他是在敷衍自己,壯著膽子反問道:
“老爺莫要誆妾身,,戶縣哪有什么人家配得上咱們羅兒,?”
宇文士及呵呵一笑:
“如何沒有?敬君弘的獨子就住在戶縣,,平陽敬氏如何就配不上咱家羅兒了,?”
壽光縣主聞言有些遲疑:
“且不說敬君弘已經(jīng)戰(zhàn)死,平陽敬氏在前朝就已經(jīng)沒落了,,即便有后人,,那身份也與羅兒不般配吧?老爺可是宇文氏的…”
沒落,?
先前只是陛下不知道而已,,現(xiàn)在已經(jīng)查明了敬玄這小子的身份,加上此子又有大才,,平陽敬氏復興是遲早的事情,,在宇文士及看來,不出十年八年的,,平陽敬氏這塊金字招牌一定會在敬玄這黑炭頭手底下大放異彩,!
“那敬玄真有這么好?”
壽光縣主一臉古怪,,她還從沒在自己夫君嘴里聽到過夸獎外人的話,。
“錯不了,,夫人,,咱家羅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嫁到尋常王侯家,,難免會在后宅惹事生非,,可若是嫁到平陽敬氏那就不一樣了,現(xiàn)在就敬玄這么一個獨苗苗,等嫁過去了就是說一不二的當家大婦,,這筆賬夫人總會算吧,?”
宇文士及一口氣說完似乎還不盡興,嘴里又樂呵呵的唱起了小調:
“冶游步春露…艷覓同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