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他們呢?”
一直躲在房間里佯裝照顧李真的宇文修多羅左等右等,,也不見有人來叫自己,,只好自己走出來瞧瞧,沒想到迎面就撞上了敬玄,,為了掩飾先前的那點小尷尬,,只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他們啊…看稀奇去了…”
敬玄把脖子伸到房間里瞅了瞅,,見李真還在熟睡,,又縮了回來,嘴里叮囑宇文修多羅道:
“她現(xiàn)在身上長有蕁麻疹,,肌膚不宜與被子接觸過多,,最好敞著,這樣好得快,,尤其是房間里不能太悶熱,,一會兒你多找?guī)讉€桶,往里面多塞點冰塊,,法子我等下教你…”
宇文修多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怕是你想看人家身子吧,?你那個點水成冰的法子自己去弄,本小姐可不想學別人家的家傳學問,,免得平白惹人非議…”
敬玄奇怪的看了看扭扭捏捏的宇文修多羅,,莫非這是女人特有的婚前恐懼癥?
“什么你的我的,,是咱們的,,別忘了咱倆現(xiàn)在什么關系,再敢胡說八道小心今晚讓你侍寢,,你爹還不敢攔,,你信不信,?”
聽見他前面的話宇文修多羅本來心里還甜絲絲的,可后面一聽到要自己侍寢這幾個字,,嚇得一下子又躲進房間去了,。
敬玄說得沒錯,若敬玄今晚真的提出要求讓宇文修多羅同房,,宇文士及還真的不會拒絕,。
小老頭現(xiàn)在站在田梗上十分得意,若將來驗證此物為真,,那自己這個便宜女婿恐怕在朝堂上的地位會水漲船高,,就是比起自己這個老丈人,恐怕也不逞多讓啊,,侍寢而已算得了什么,?
他現(xiàn)在巴不得自家閨女和敬玄早點把關系坐實呢,這都是自己慧眼識珠啊,,當初率先說要來茶棚子坐坐的也是自己,,率先把女兒送過來的也是自己,陛下不過是順勢而為,,論眼光,,我宇文仁人可要高明多了…
“宇文中書在笑什么呢?”
魏征從地里爬起來,,艱難的坐到他的旁邊,,順勢從懷里掏出兩支煙,將其中一支遞給了宇文士及,。
這是他頭一次給人家分煙,,感覺還不錯,有一種瞬間拉近了關系的錯覺,。
待掏出火折子點上后,,宇文士及深吸一口,怡然自得的說道:
“老夫是在感慨緣份這個東西,,當初若非老夫口渴硬拉著陛下和你們去茶棚子,,只怕也見不到敬玄小郎君,這畝產千斤的祥瑞,,只怕要湮滅世間嘍…”
這破野頭,真是隨時隨地的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啊,,現(xiàn)在人都快成了你女婿了,,還在這故作矯情,也罷,,老夫現(xiàn)在心情好,,就不與你呈口舌之爭了:
“世間事本就奇妙,,老夫初見小郎君時就認定他必非池中之物,這才過去多久,,沒想到他就能拿出此等神物,,真乃我大唐之福啊…”
“玄成說得是,一旦有了此物,,我大唐讓四夷來服便再也不是一句空話,,只消育出良苗,深耕廣種,,不出三載我大唐便再無饑荒之虞,,這都要多虧朕的這位女婿啊…”
李世民不知什么時候也過來了,剛才的興奮勁還沒過去,,接煙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做為皇帝,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有此祥瑞會給自己的天下帶來怎樣的變化,。
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這不是一句空話,,百姓們只有不再餓肚子了,,才會追求更加美好的生活,他們會希望穿上美麗的衣裳,,讀上以往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書,,然后再奢盼一下自家子侄將來能否做個小官…
這樣一來,那就有無數(shù)寒門子弟等著自己任用,,那么山東氏族對地方官員造成的壟斷就會不攻自破,,到那時候,這個天下才會真正姓李…
“陛下說的不錯,,多虧了賢婿…”
宇文士及贊同的話突然讓李世民像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受,,他心中十分想收回同意宇文修多羅也嫁給敬玄的決定,可又怕寒了臣子們的心,,再說了,,真兒的身子骨恐怕也無法給敬玄誕下子嗣…
早知如此說什么也該讓麗質來代替真兒啊…
正隱藏在夜色中埋頭偷笑的宇文士及忽然想起一事,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在空曠的田野上如同夜梟般的刺耳,。
“陛下,您說若是老臣也向敬玄提個什么要求,,他會不會滿足老臣,?”
李世民聽罷眼前一亮,心中瞬間覺得宇文士及沒有先前那么討嫌了,,甚至還提出建議道:
“要不中書再問問這小子有沒有什么富國強兵之策,?”
魏征聞言笑道:
“陛下就不怕他起疑,,猜中你我的真實身份?”
李世民咧嘴一笑:
“這小子就是個滑頭,,若說他心中沒有半點疑心之處,,朕是決計不會相信的,也罷,,總之朕是不會主動相告的,,你們也不要說,且看他能忍到幾時,!”
“那老臣應該問他什么才好呢,?”
李世民看著還在田地里試圖搭個帳篷住下的李靖,略微一思索,,心中立刻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