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喊?”林墨靜靜地盯著他,,一臉鄙夷地說道,,“我還沒削呢,!”
何俊只覺得頭皮上一涼,然后看到一縷頭發(fā)掉在眼前,,此時再也沒了剛才那種囂張的氣焰,,眼中只剩下恐懼。
“你……我的頭發(fā),!”
林墨手里捏著一縷頭發(fā)說道:“我覺得你適合理短發(fā),,看起來會比較精神?!?p> 何俊簡直是欲哭無淚,,他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哪怕是和朝廷作對,,被官府的人追殺,,也沒有這般委屈過。
“我要殺了你,!”
“好啊,,我就站在這里等你殺!”
何俊發(fā)瘋似的又掙了幾下,,還是紋風(fēng)不動,,最后只得說道:“林兄弟,我錯了,,求求你放開我吧,!”
看到對方乞饒,,林墨直接罵道:“直娘賊,老子招你惹你了,,還想殺老子,,來啊,!”
說著話,,重重一腳踢去,何俊的右側(cè)臉頰登時鮮血淋漓,,但是身體被埋的結(jié)結(jié)實實,,只能受著。
林墨又罵道:“葉姑娘是我老婆,,憑你也配跟我搶,?還想殺我是吧?老子先割下你耳朵,,再割你鼻子,,一刀刀把你削成人棍?!?p> 說罷再度拿出匕首,,俯下身子,用刃鋒在他臉上撇了兩撇,。
何俊嚇得魂飛天外,,叫道:“林……林兄弟,請你瞧在師妹的情份,,高……高抬貴手,。”
“葉姑娘被官府的人追殺,,是我救了他,,你們南山堂卻恩將仇報,居然想殺我,,哼哼,憑你這點兒道行,,也想來太歲頭上動土,?你叫我瞧在葉姑娘的情份,昨晚你來殺我時,,又是瞧了誰的情分,?”
何俊知道,此時,,無論對方怎么罵,,都不能反抗,,等他罵夠了,氣消了,,說不定還能留有一線生機,。
“確實是我的不是,是在下錯了,!請……請……請你原諒,。”
林墨滿肚子的火,,繼續(xù)胡亂削著頭發(fā),,一面說道:“我要在你頭上割你媽的三百六十刀,方消我心頭之恨,!”
何俊陪笑道:“林兄弟,,你把我頭發(fā)都削完了,氣也該消了吧,?!?p> 林墨繼續(xù)罵道:“說好的要把你削成人棍,幾縷頭發(fā)就想蒙混過去,?”
何俊心道:“明明是你削了我頭發(fā),,怎么是我蒙混你?”
但性命在他掌握之中,,不敢跟他爭論,,只得陪笑道:“千錯萬錯,都是在下的不是,,林兄弟大人大量,,別放在心上?!?p> 林墨把匕首往地上一插,,然后說道:“好,那么我問你,,葉姑娘是誰的老婆,?”
何俊的臉緊貼著匕首刀鋒,弱弱道:“這個……這個……”
林墨大聲道:“什么這個那個,?快說,!”
何俊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林墨詭計多端,,若是想殺自己,早就一刀殺了,,現(xiàn)如今只是想讓自己服個軟,,讓他占些口頭上便宜就是了,,否則把他惹急了,真的一刀揮過來,,自己少了個鼻子或是耳朵,,那可槽糕之極。
“她……她自然是林兄弟……是林兄弟你的夫人,?!?p> 林墨哈哈一笑,說道:“她,,她是誰,?你說得明白些。老子可聽不懂這樣含含糊糊的說話,?!?p> 何俊頭上汗珠滴落,只得說道:“葉紅梅葉師妹,,是你林兄弟的夫人,。”
林墨想了想,,說道:“咱們可得把話說明白了,,你是不是我的朋友?”
何俊聽他口氣松動,,心中大喜,,忙道:“小人本來不敢高攀,林兄弟倘苦肯將在下當(dāng)作朋友,,在下……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
林墨點點頭,,又說道:“我把你當(dāng)作朋友,,江湖上朋友講義氣,是不是,?”
何俊忙道:“是,,是,好朋友該當(dāng)講義氣,?!?p> 林墨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朋友妻,,不可戲。以后你如再向我老婆賊頭賊腦,,不三小四,,那算什么,?你發(fā)個誓!”
何俊心中暗暗叫苦,,心想又上了他的當(dāng),。
林墨又拿起匕首,說道:“你不說也不打緊,,我早知你鬼鬼祟祟,,不懷好意,一心想去調(diào)戲勾搭我的老婆,?!?p> 何俊見他又舞動匕首,眼前白光閃閃,,忙道:“沒有,,沒有!對林兄弟的夫人,,在下決計不敢心存歹意,。”
林墨還不滿足,,說道:“以后你如向葉姑娘多瞧上一眼,,多說一句話,那便怎樣,?”
“那……那便天誅地滅,。”
“不行,!”林墨怒道,,“那你便是烏龜王八蛋!”
何俊苦著臉說道:“對,,對,!”
“甚么對?對你甚么個屁,?”林墨說著話,,將匕首尖直指他右眼皮。
何俊趕忙說道:“以后我如再向葉師妹多瞧上一眼,,多說一句話,,我……我便是烏龜王八蛋!”
林墨這才心滿意足,,氣也出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該是辦正事了。
經(jīng)過反復(fù)思考,現(xiàn)如今想要明哲保身是不可能了,,既然已經(jīng)將南山堂得罪了,,干脆就得罪的徹底一些。
人善被人欺,,那就做惡人,!
想到這里,林墨收起戲謔的笑容,,正色道:“我老婆的事說完了,,現(xiàn)在咱們該聊聊正事了?!?p> 何俊不解,,問道:“什么正事?”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只消有半句虛言,,就叫你做一條人棍,。我將你種在這里,加些肥料,,淋上些水,,過得十天半月,說不定你又會長出兩條臂膀和耳朵,、鼻子來,。”
何俊此時只想著保命,,趕忙說道:“林兄弟請問便是,,在下定知無不言!”
林墨心中清楚,,從現(xiàn)在開始,,自己再無退路,想要活命,,必須拿到有價值的情報,,只有讓自己變得有利用價值,朝廷才會不遺余力地保護自己,。
“南山堂的堂主是誰,?”
“我……”
林墨見他猶豫,匕首直接湊上來,,何俊嚇得立刻說道:“別,,別,我說,我說,!”
“再有一句廢話,,先割了鼻子,!”
“我……我只知道南山堂主是一位神秘的大人物,,我也沒見過,只有師傅知道他的真實身份,?!?p> “還不說實話?”
何俊欲哭無淚,,說道:“林兄弟,,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南山堂主的身份極其神秘,,我只知道可能是某個建文朝舊臣,,其他的真不知道啊,!”
“難道你們的主子不是建文帝,?”
“不是!”何俊趕忙解釋道,,“建文皇帝不可能輕易露面的,,南山堂主就是他的代言人!”
林墨心生疑惑,,問道:“你怎么知道南山堂主不是建文帝,?”
“每次師傅見了堂主,都會說堂主傳建文皇帝口諭,,吩咐我們?nèi)绾涡惺?。?p> 林墨想了想,,又問道:“有沒有可能南山堂主就是建文帝,,你師傅故意這樣說,只是為了幫他掩飾身份,?”
“林兄弟有所不知,,南山堂最是看重長幼尊卑,建文皇帝自詡大明正統(tǒng),,怎么可能自降身份,,以堂主自居?而且……”
“而且什么,,有話就說,!”
何俊緊張地看了看四周,說道:“曾有傳言說建文皇帝其實就隱藏在樂安州漢王府,卻不知是真是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