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雪跟隨他們來到了郡王府,,同別的大氣磅礴,、金碧輝煌的府邸相比,這府中一切都很樸素節(jié)儉,,從外面看倒像是哪個員外的府邸,跟他郡王的身份,,完全沾不上邊,。
掠過回廊,來到正廳坐定,,便瞧見那婢女端著茶盞畢恭畢敬地呈上前來,。
“公子,請用茶,?!?p> 婧萱抬手示意她請便,不必拘束,。
“茶倒不必喝了,,你讓下人們準備銀針、布條,、蕁麻草,、摩羯草、熱水,、燭臺,,事不宜遲,快去辦吧,?!?p> 夕雪神色凝重道,倘若再耽擱下去,,只怕會錯過最佳的治療時機,。
婧萱聞言連連點頭,立刻吩咐下人去辦,。
過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東西全部準備就緒,夕雪則來到床榻前,,手持銀針在燭火上烤了烤,,然后用指頭尋找到他眼皮上的穴位,準確無誤地下針,。
當尖銳的針頭刺入眼皮的那刻,,蕭之然輕哼一聲,,額頭冷汗直冒,緊握成拳的手背青筋凸起,,極力地隱忍著這切膚之痛,。
不一會兒,他的眼中便流出了黑血,,夕雪立刻將帕子涂抹上草藥敷在他的雙眼上,,那潔白的帕子瞬間被血染黑,被她一遍又一遍不斷地在水盆中清洗著,,原本清澈的水頓時變得污濁不堪,。
婢女們一趟接一趟去更換清水,整個府上亂成一團,。
“之然,,你忍著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婧萱站在一旁,見那大股大股的黑血不停地順著他的眼角流下,,心如刀絞,恨不得代他受過,。
云錦則默默地在旁邊研磨草藥,,最后將草藥整齊地抹勻在布條上,與此同時夕雪那邊也放下了銀針,。
“每日更換一次藥,,不出三日便可痊愈?!?p> 夕雪將布條覆上他的雙眼系好,,叮囑道。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p> 婧萱頓時喜極而泣,正欲給她下跪,,卻被她眼疾手快地攙扶起,。
“別這樣,這都是舉手之勞,,我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
夕雪反而被她弄得不好意思,,臉頰瞬間緋紅起來,。
“敢問恩公尊姓大名,,他日定當涌泉相報?!?p> 婧萱真誠地說,。
“哎,你別一口一個恩公的稱呼我,,你讓他好生休息吧,,我也該告辭了?!?p> 夕雪說完,,便帶著云錦要離開,豈料走得太匆忙,,腰牌不小心從袖中掉了出來,,正巧落在婧萱的腳邊。
婧萱拾起一看,,認出了此腰牌乃是皇家御賜的,,象征著高貴的身份,瞬間大吃一驚,。
從她的體態(tài)舉止確實看出了一絲陰柔,,頓時恍然大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眾婢女見她跪下,,也慌得紛紛跪下。
“不識恩人的真實身份,,婧萱罪該萬死,,還望賜罪?!?p> 走到門前的夕雪忽地頓下腳步,,下意識地往袖中一摸,驚覺腰牌掉了,,忙回頭望去,,只見婧萱正畢恭畢敬地跪在那,雙手高高地將腰牌舉起,,隨時聽候她的發(fā)落,。
“哎哎哎,你們別這樣,,算了算了,,我實話告訴你們吧?!?p> 夕雪見身份已然暴露,,便不再隱瞞道:
“沒錯,,我就是瑞雪國前來和親的公主,這次偷溜出宮就是想四處走走,,為了掩人耳目才女扮男裝的,。”
婧萱聽聞她乃是和親公主,,便是將來的太子妃,,頭垂地更低了。
“婧萱不知是公主駕臨寒舍,,有失禮數(shù)之處,,還望賜罪?!?p> 夕雪實在不喜歡繁文縟節(jié),,于是命令似的對她說:
“那本公主現(xiàn)在下命令,你不準把我當成公主那樣小心翼翼的去對待,,在宮外,,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罷了?!?p> 婧萱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不擺架子的主兒,,于是壯著膽子稍稍抬頭,見她的模樣看起來還不如她大,,那純真的笑容仿佛就是個不經(jīng)世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就好比她的妹妹那般謙和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