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眾人一副要把自己生剝活吞的樣,,曹啟華是嚇得臉都白了,,又是求饒又是賭咒發(fā)誓,生怕這些往日的兄弟一怒之下就把自己給辦了,。
聽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周元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而就在這時,,白娘娘咳嗽了一聲,,開口道:“行啦!先把曹老板給弄起來,,我有話問他?!?p> 白娘娘的話一出,,屋里頓時靜了許多,老錢幾人相互交換了下眼神,,雖然心有不甘,,但白娘娘的話可不能不聽,白娘娘的本事他們剛才都是瞧見了的,,這可是高人,,萬一得罪了高了就不好了,。
幾人上前把曹啟華從床上拽起,這時候的曹啟華還什么都沒搞清楚呢,,身子上依舊捆著繩子勉強坐著,,瞧著一個陌生的小老太太站在自己跟前,用銳利的目光打量著他,。
“我問你,,前些時候做了啥?是不是沾了不干凈的東西,?”前面曹啟華和老錢他們的話白娘娘全聽在耳中,,對于曹啟華的人品白娘娘實在是不恥,不過她既然接下了這事,,就得把事做完,。雖說曹啟華現(xiàn)在恢復(fù)了正常,但源頭不去,,這事總歸沒算完,。
曹啟華一臉茫然地看著白娘娘,不明白這小老太太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白娘娘也不多廢話,,直接向老錢示意,老錢愣了下后頓時明白了白娘娘的意思,,按捺著心頭的怒火,,當(dāng)即就向曹啟華說了前因后果。
等老錢講完,,曹啟華直接傻了眼,。他坐在那邊努力眨巴著眼睛,一開始還將信將疑,,直到見眾人臉上的表情后這才相信這邊一切是真的,。
瞬間,曹啟華的臉色就難堪之極,,同時露出蒼白和懼怕之色,,之前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記憶中唯一還記得的就是他在和人打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著正興起的時候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覺,,直到剛才才恢復(fù)清醒。
“難道……老子真的撞了邪,?”豆大的汗珠從曹啟華的額頭滲出,,心里是后怕的不要不要。
白娘娘的大名他是知道的,,這可是名氣很大的高人,,但是曹啟華卻是頭一回見著真人,。
一想到自己如果不是白娘娘出手,恐怕自己的小命就要完了,,曹啟華心有余悸,,再瞧瞧圍在自己身邊的那些朋友,曹啟華又恨不能狠狠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剛才真是昏了頭了,,還以為自己做的那些破事被他們知道了,打算聯(lián)手弄死自己呢,,稀里糊涂地全招了,。
現(xiàn)在可好,自己不光莫名其妙撞了邪,,還得罪了一大幫老朋友,,以后這生意場上還怎么混?
后悔莫及的曹啟華一時間張大著嘴,,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白娘娘等了會兒,見曹啟華依舊沒開口,,當(dāng)即嘆了口氣:“有道是藥醫(y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既然這位曹老板自己不想說,那這事就到此為止吧……,?!?p> 說著,白娘娘起身就要走,。
此時此刻,,曹老板猛然一個機靈,終于回過了神,。
“白娘娘,!白娘娘!我可沒說不講??!您得救我!白娘娘,!活菩薩,!您救我啊,!我剛才是嚇糊涂了,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邊喊,,還邊帶著哭音,曹啟華算是給嚇著了,,生怕白娘娘真的不管自己,。如果不是他還被捆著,估計早就跳起來沖到白娘娘跟前抱著大腿懇求了,。
“行,,那就說說吧?!卑啄锬锿O铝四_步,,轉(zhuǎn)過身朝著曹啟華望去。
嚇破了膽的曹啟華這時候還哪里敢隱瞞,,當(dāng)即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說了,。
原來正如當(dāng)初韓玉成估計的那樣,曹啟華在工地上發(fā)現(xiàn)古墓后的確是私藏了一批寶貝,。
這些寶貝數(shù)量雖不多,,但都是曹啟華特意留下來的精品。其中有墓主人陪葬的兩件瓷器,,還有一個代表墓主人身份的金印,,此外還有些玉器什么的。其中有一塊龍紋玉佩特別漂亮,,整個玉佩呈桃心狀,,上面以浮雕的復(fù)雜工藝鏤刻著一條龍,玉制是羊脂白玉,,還帶著艷麗的沁色,,曹啟華一見就動了心,把它當(dāng)成寶貝一般藏了起來,。
“這些東西呢,?”
“都……都藏家里呢?!辈軉⑷A連忙說道,,可見白娘娘眉頭一蹙,曹啟華又急道:“那玉佩我就戴在身上呢,,掛著脖子上,。”
“小伙子,,你去拿來,。”白娘娘伸手朝著周元一指,,周元點點頭,,也不多說什么就朝著曹啟華走去,,直接用力扯開曹啟華上身的繩索,然后伸手朝他領(lǐng)子里一掏,。
果然,,周元摸到曹啟華掛在脖子上的一根紅繩,就著紅繩向外扯,,很快一個不大的桃心玉佩從曹啟華的衣服里給扯了出來,。
正如曹啟華說的那樣,這是一枚非常漂亮的龍紋玉佩,,鏤刻的工藝極其精湛,,一條龍栩栩如生。更重要的是這枚玉佩所用的玉是珍貴的羊脂白玉,,不說做工,,僅以玉材而言就是價值不菲。
此外,,這枚玉佩的確帶著艷麗的沁色,,但這沁色卻有些妖艷,呈現(xiàn)出黃紅兩色,,紅沁在龍首,,黃沁在龍尾,龍身依舊保持的玉的本色,。
看著這枚玉佩,,周元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在手指接觸到這枚玉的時候非但沒有感覺到美玉的溫潤,,反而有著一絲令人不適的寒意,。
更重要的是,上面的沁色有些反常,,要知道曹啟華挖的那古墓是整個墓葬上面的明代古墓,,明代至今滿打滿算只不過六百多年,這六百多年下來古墓中的玉有沁色倒是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以古墓的年代來推論,,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沁色。
一般來說,,按照考古對玉的年代判斷,,一是以其工藝和造型來判斷年代,二來就是對出土古玉的沁色來推算年代,。
比如說,,霜塵沁、綹瑩沁、薄霧沁,、薄膜沁這些玉沁基本需要幾十到一兩百年的時間就能形成,。
而斑塊沁、花臉沁這些玉沁形成的時間卻在六百年以上,。
按照這個推論,曹啟華從這明代古墓中取得的這枚玉佩應(yīng)該是斑塊沁和花臉沁,,可問題在于現(xiàn)在呈現(xiàn)出來的沁色根本不是這兩種,,反而更像是朱砂沁,。
朱砂沁的形成時間和要求非常不同,,它不僅需要墓葬中有著朱砂的存在,更需要千年以上的時間積累才能形成,。
當(dāng)然了,,有些血沁也會有類似朱砂沁的效果,,但在真正行家眼里這兩者是完全不同的。周元對此有過研究,,自然能分辨出其中的區(qū)別,。
再者,就是這玉佩上的龍紋了,。
明代玉佩帶龍紋的不算罕見,,不過明清兩代的龍紋已接近現(xiàn)代的龍紋,顯得更加生動活潑和形象化,。尤其是到清代,,龍紋大多為盤龍狀,和早期的龍紋有著極大區(qū)別,。
此外,,除了清后期外,民間是不可能有真正龍紋的,,除了大內(nèi)和御賜外,,別說老百姓了,就算是高級官員也不可能堂而皇之佩用龍紋的玉佩,。
所以,,一些看似龍紋的玉佩其實不是龍而是蟒,其區(qū)別就在爪上,。龍為五爪,,蟒為四爪,皇帝用龍,,賜臣于蟒,,行內(nèi)人一瞧就能明白。
但這枚玉佩的龍紋卻不同,而且做工極是精致,,看起來也是栩栩如生,,但是其造型不是蟒而是一條真正的龍,而且是漢代的龍紋造型,,這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要知道歷朝歷代的玉制工藝都不是不同的,其使用的玉料也和后世有著極大區(qū)別,,通常漢代時期常使用的玉為青玉,、青黃玉、獨山玉和白玉等等,。
漢時,,西域同中原已有來往,所以和田玉也因此傳入中原,。和田白玉的極品就是羊脂白玉,,這倒同這枚玉佩的材制一樣,可問題在于雕工,。
明清兩代,,由于日間奢華,玉雕也更為精細(xì),。但在秦漢時期,,玉雕都是比較粗放的,其中漢代最為有名的就是漢八刀,。
所謂漢八刀,,就是玉匠在對玉器制做中去繁為簡,其刀法矯健,、粗野,,鋒芒有力,體現(xiàn)出一種磅礴的氣勢,。
其實漢八刀并非只有八刀,,八刀只是一個統(tǒng)稱而已,所體現(xiàn)的是一種漢代玉雕的獨特風(fēng)格,。
在漢代出土的玉器上,,最為能顯出漢八刀風(fēng)格的就是玉蟬,當(dāng)然在其他器物之中,,同樣有這種風(fēng)格的存在,。
可在曹啟華身上的這枚玉佩中,雖用刀上有那么一絲漢八刀的影子,,反而其精致的鏤空浮雕工藝更接近于清代中后期,。這就讓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周元一時間卻無法搞明白這玉佩的奇怪來歷,隨后就走到白娘娘跟前把玉佩遞到了老太太的手中,。
玉佩一入手,,白娘娘和周元一樣眉頭微蹙,她的感覺和周元相同,,都察覺到了這枚玉佩的不對勁,。
“你大小也是個老板,算是有身份的人,,怎就不知道明器不能輕易取的道理,?”白娘娘開口說道:“就算是取出的明器作以收藏,那也得先去其祟,,再將養(yǎng)些時日等到徹底沒了問題才能接觸,哪里有你這種直接貼身藏用的道理,?這分明就是嫌自己的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