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夕皺眉:“主子原來是要來這個地方?”
清歌點點頭,跨上臺階,,準備推門而入,。
宛夕一驚,急忙攔在清歌面前:“主子,,奴婢當初說侯爺好,只是奴婢的一些感慨,,可不是為了讓您來侯府看的,。主子,,等等,等等,?!?p> 見清歌又往前走了兩步,宛夕又攔到她身前:“您現(xiàn)在有孕在身,,這些污邪之物可千萬不能碰的,。”
見清歌不聽,,宛夕撲通一聲跪在清歌腳邊,,認真磕了個頭:“主子,此地您是萬不能踏入的,,自古便說鬼邪專愛挑孕婦下手,,吃到您腹中原本的胎兒,鳩占鵲巢,。無論傳說真假,,這些邪氣的東西,我們還是不要沾染的好呀,。這府邸,,不干凈,北平侯有冤吶,?!?p> 清歌倏地皺眉,揚手在宛夕面前扇了巴掌:“是我平日太放縱你了,!這些話也敢亂說,!”
宛夕剎那間臉色盡失,這才后知后覺失言,。這些話,,若是傳到皇上耳邊,她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清歌俯身扶起宛夕:“日后千萬別如此大意,,禍從口出?!?p> “禍從口出,,哈哈哈哈,禍從口出,,現(xiàn)在提上官侯竟然成了禍,,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啊,!”
北平侯府里傳來一陣笑聲,,聽的宛夕一激靈。那她剛剛大逆不道的話,,全被人聽去了……
清歌凝眉,,推門而入。
就見一兩鬢微白的男子以一種極不顧姿態(tài)的動作半倚在一顆大樹下,。周圍皆是雜草,,也絲毫沒影響他倨傲的姿態(tài)。他周圍有兩三壺酒,,有兩壺已空,,還有一壺正握在他手中,眼中已有酩酊之態(tài),。
他兩眼茫然望著天空,,時不時灌一口酒進嘴里。
這人,,清歌識得,,不就是在中秋夜宴上大哭大鬧的人嗎,?竟然毫發(fā)無傷的放出來了,。
桓公又往嘴里灌了大口酒,雙眼有些迷茫的朝清歌望過去,,似隨意一撇,。本來是朦朧的眼卻在接觸到清歌的那一剎那清明幾分。
桓公借著樹起身,,眼睛死死看著清歌,。拿著壺酒,搖搖晃晃朝清歌靠近,,步履紊亂不堪,,卻又很快,難掩內心急迫,,使人不由得為他揪心,,生怕下一秒他就摔到地里。
宛夕本是有些不知所措,,眼下見一個人如狼似虎的朝清歌撲過去,,連忙起身擋在清歌面前:“主子,快走,,這是個酒瘋子,!”
“酒瘋子?”桓公的步調慢了些,重復這句話:“說我酒瘋子,?你這丫鬟好生大膽,!敢罵老夫酒瘋子!”
清歌擰眉,,這確實是酒瘋子,!一點理智也沒有。現(xiàn)在又恰恰擋在她進去的必經(jīng)之路上,,看來,,今日這北平侯府是探不得了。轉身欲走,。
桓公見她要走,,有些急迫追上來:“你等等!等等,!你是何方人士,?年齡幾何?家住何方,?姓甚名誰,?家中可還有其它人?”
清歌轉身,,皺眉:“我為何要回答你,?”
桓公已經(jīng)距離她三步遠處,瞪大著眼睛像是想把她看得更真切:“像,,太像,。你是清兒吧?一年前你躲哪去了,?為何不來尋我庇佑,?”
清歌道:“清兒?”莫不是上官清,?
桓公又往前走了一步:“你……當真不記得了,?不不不,我覺得不會認錯,,你就是清兒,。是桓叔沒照顧好你,是桓叔沒能力救你父親,,你不來見我,,也是應該的。清兒,,你現(xiàn)在可還在怨桓叔,?”
宛夕側身擋在清歌面前,一直謹慎的盯著面前這人,怕他突然發(fā)酒瘋,。聞言,,皺眉道:“你認錯人了,我家主子叫清歌,,不是你口中說的清兒,。休要胡纏?!?p> 清歌看著桓公,,莫名產(chǎn)生了一種自信,他不會傷害她,。還未想清這種信任感也來自何處,,手卻已經(jīng)搭在宛夕肩膀上,把輕輕推到一邊,,上前:“桓公識得我,?不會認錯?”
桓公緩緩搖頭:“絕不可能錯,?!?p> 清歌又道:“那當年究竟是發(fā)生了何事?”
一提到當年,,桓公就突然變臉,,惡狠狠罵道:“毒婦!那云氏就是個毒婦,!不僅是毒婦,,還是個瘋子,!就是她害得上官兄妻離子散,!”
清歌側頭,小聲在宛夕耳邊詢問:“云氏是何人,?”
宛夕小聲回:“殿下生母,,那位皇后娘娘?!?p> 無怪清歌不知曉這么簡單的事,,她不是桉櫟國人,來了桉櫟國基本上都待在自己院子里,,誰會沒事說皇后姓氏呢,。
桓公接著道:“那個毒婦,從前便總是癡纏上官兄,,嫁給皇帝后也不安生,,隔三差五的尋理由讓上官兄進宮。賤婦!見上官兄與嫂嫂恩愛和睦,,不理睬她,,便心生毒計,把信件事先藏在這府中,,再賊喊捉賊,,一句辯解話也不留!”
看來民間傳言不是空穴來風,。
清歌道:“毒婦也就罷了,,為何說她是瘋子?”清歌一邊詢問,,一邊示意宛夕去把北平侯府的府門關上,,免教人圍觀在外。
桓公灌了口酒:“她想殺死自己的兒子,,你說她是不是瘋子,!哈哈哈哈,瘋子,!還不止一次下殺手,!如此說來,上官兄也不算是最慘的,,最慘的,,該是那位殿下?!?p> 現(xiàn)在,,桓公像是全然沉迷往昔,沒再執(zhí)著于清歌是不是清兒,。
清歌問:“她為何想要殺自己的孩子,?”
桓公認真想了想:“這誰知道呢,也許是不喜歡皇上,,連帶著也不喜歡生下來的這位殿下,!皇上……皇上他也是蠢!娶了這樣個毒婦當皇后,,被人當箭使,。”
清歌道:“您很不喜歡這位皇后,?!?p> 桓公咬牙切齒道:“豈止不喜歡,老夫恨不得啃其骨,,剜其肉,,喝其血,!教她再不能興風作浪!”
清歌沉默,,這樣深的恨,,她不知該說什么寬慰他。
抬頭望望天,,天色已漸沉,。北風掛得樹子嗚嗚作響,也讓這個北平侯府府平添幾分荒涼之感,。
桓公順著她的視線,,往后望去,眼神有些落寞,,抬起袖口胡亂在臉上摸了兩下后,,才回頭看清歌:“清兒,跟桓叔回府罷,。之前桓叔沒能保護好你,,現(xiàn)在桓叔定不能讓任何人把你欺負了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