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喜當先領(lǐng)頭,,十幾名捕快手舉火把魚貫而下,。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地窖的面積大的出奇,,竟然有約二十多個平方,,也就是說,整個天井的地下都是空的!
十幾名捕快手持火把靠墻而立,,將整間地窖照得亮如白晝,。
地窖的四壁和頂棚都由石頭砌成,中間擺著三排木架,,架子上擺放著大大小小十幾口紅色的箱子,,箱子上布滿了灰塵,顯得詭異而又神秘,。
閆森站在入口處沉思了一會兒,,緩緩地抬起了手,指著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小箱子說道:“打開,?!?p> 箱子被打開了,眾人的眼睛也全都直了,!
箱蓋一打開,,一片絢爛的光芒爆射而出!
滿滿一箱子的珠寶首飾,!
看著放射著珠光寶氣的箱子,,所有人全都被驚得是目瞪口呆,包括石鋭凝在內(nèi),!
地窖里靜的出奇,,唯有火把燃燒發(fā)出的滋啦聲回蕩在空中,顯得格外清脆,。
也不知過了多久,,閆森突然叫道:‘打開!全都打開,!”
所有的箱子全都打開了,,眾人看的是眼花繚亂!
一箱箱的珠寶首飾,、寶石瑪瑙,、古玩字畫、黃澄澄的金元寶……
珠寶黃金所發(fā)出的光芒已經(jīng)完全蓋過了火把的紅光,!
這哪是什么地窖,?分明就是一座寶藏!
“我的天……”
閆森好容易回過了神來,,厲聲喝道:“把箱子全部蓋好,,所有人全都退出去,魏喜,!”
“卑職在,!”
“派人日夜看守此處,,若是丟了一件,我拿你是問,!”
“遵命,!”
一干人等退出了地窖,鐵門關(guān)上了,,重新上了一把大鐵鎖,,四名捕快面朝外圍住了鐵門。
“隨我回去,,立刻發(fā)下海捕公文,,快馬送至周圍各個州縣,一定要將常永義捉拿歸案,!”
“遵命,!”
“當鋪所有人全部待在屋內(nèi),誰也不準私自外出,,直到破案為止,,如有外出者,一律視為同案犯,!”
閆森說完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我的老天爺啊,!我跟了這個死鬼三年了,,竟然不知道他這么有錢……”
劉媚兒的眼睛都失神了,那副驚愕的樣子,,絕對是裝不出來的,。
“你不知道是你的福氣!”魏喜瞪了她一眼,,大步緊跟在了閆森的后面,。
眾人回到縣衙已過了正午,太陽有些偏西了,。
捕快房中,魏喜氣得眼珠子都鼓起來了,,所有人都膽顫心驚,,不知道魏班頭要發(fā)哪門子的飆,唯有石鋭凝滿不在乎的雙手抱肩斜靠在墻上,,身邊站著毛建,。
“石鋭凝?!蔽合步K于發(fā)話了,。
“我就知道,!”石鋭凝心里冷笑了一聲。
“班頭,!”
“那包白色粉末仵作已經(jīng)驗明了,,是一種迷藥,而且還是非常高級稀少的那種,,名叫‘神仙倒’,,只要人吸入一丁點便會昏迷過去,藥效可以持續(xù)兩個時辰,?!?p> 石鋭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迷藥是你發(fā)現(xiàn)的,當鋪也是你想到的,,既然你這么聰明,,那這件任務非你莫屬了!”
石鋭凝依舊沒有說話,。
“這件案子大發(fā)了,!知縣大人給了我十天的時間破案,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去把迷藥的來源給我查清楚,,要是查不出來,你就麻溜的給我滾蛋,!不光是你,,別人也一樣!”
說完他掃了其他人一眼,。
石鋭凝心里一陣冷笑,。
“兩天?這也太難為人了吧,?”石鋭凝還沒發(fā)話,,一旁的毛建先不干了。
“我說魏班頭,,外頭賣迷藥的混混多了去了,,兩天的時間哪夠?你這不是……”
“毛建,!你在教我做事,?”魏喜冷冷的打斷了他。
石鋭凝在他的背后輕輕地扯了一下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那我陪他一塊兒去,!”
“不行!”
魏喜看著毛建,,口氣又緩和了下來道:“你另有任務,,這個案子實在是太大了,大家全都有的忙了,?!?p> 畢竟毛建姨夫的小舅子是知縣閆森的同窗好友,他也不想跟毛建鬧得太僵,。
“好,!兩天就兩天!我這就去,!”石鋭凝微微一笑,,邁步就往外走。
“石頭,,騎我的馬去,!”毛建后腳跟了出去。
衙門口外,,毛建嘆了口氣,,小聲道:“石頭,你也太逞強了,,魏喜就是明擺著要踢你出去,,你居然還……”
“事在人為嘛!多大個事兒,?”石鋭凝笑著翻身上了馬,。
在販毒集團做了五年臥底,跟小混混打交道的手段他多了去了,,找個賣迷藥的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壓力,。
“城里沒有賣迷藥的,賣的都是蒙汗藥,,你出城向西,,約五十里,有個兩界鎮(zhèn),,那里是咱們縣與望平縣的交界處,,屬于兩不管的地界,鎮(zhèn)子里全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你去那里或許能找出些線索來,?!?p> 毛建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腿肚子,。
“知道了!你就擎好吧,!駕,!”石鋭凝雙腿一夾馬肚子,風馳電掣般沖了出去,。
兩邊的樹影飛快地倒退,,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也不知跑了多久,,跑出了多遠,,前方隱隱出現(xiàn)了高矮錯落的房屋,他這才放緩了速度,,騎著馬在路上溜溜達達的散著步,。
“看來這個魏喜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真有那么大的仇嗎,?梯子滑倒的事真的是他干的嗎,?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就不用再跟他客氣了,!不行,,回去后我得好好查查……”石鋭凝邊走邊琢磨著。
道路兩側(cè)是一片濃密的樹林,,前方不遠處的開闊地上有一座三層木樓,,一樓的大門口處掛著一個巨大的“酒”字,再遠處是高矮錯落的幾十個院子,,看上去像是一個小村莊,。
石鋭凝正騎馬慢慢的溜達著,突然間從前方路邊的樹叢里躥出了一個人,,就見他迎著馬頭走了過來,,然后慢慢的躺在了地上。
石鋭凝倏地一驚,,趕緊勒住了馬,,停在了那人的近前。
“唉吆……”那人捂著肚子在地上痛苦的來回翻滾起來,。
“這人生病了,?”石鋭凝趕緊跳下了馬,想要上前查看一下,。
沒成想他剛一靠近,,就見那人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擺,痛苦的說道:“你的馬撞到我了……”
“我靠,!竟然是個碰瓷兒的,!”石鋭凝驚了,!
“還以為碰瓷兒這個職業(yè)是新興的,沒成想還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他笑了,。
石鋭凝看著這人的模樣,就見他二十來歲的樣子,,尖嘴猴腮,,兩個眼珠滴溜溜亂轉(zhuǎn),一臉的流里流氣,,一看就知道是個小混混,。
“這位兄臺,你說是我的馬撞到你了,?”
“當然,!不然我怎么會躺這兒?趕快賠我醫(yī)藥費,!”小混混緊抓著他的衣擺不放,。
隨著這一聲呼喊,陸續(xù)有人出現(xiàn)在了石鋭凝的視線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周圍的人群越來越密集,,將兩人團團包起,,圍觀了起來。
怎么對付這種人,,石鋭凝簡直太有心得了,,他連想都沒想,立刻笑道:“好說,!我這人從不墨跡,!說吧,你想要多少,?”
“昂,?”
小混混愣了,碰瓷兒起碼也有百十回了,,這個版本他可是頭一回遇上,,一時間思路都被打亂了。
“我說這位大兄弟,,你也太老實了,!”
一位胖乎乎的大嬸實在忍不住了,開口說道:“這家伙名叫郝梓,外號耗子,,這十里八鄉(xiāng)的沒人不認識他,,就是個臭不要臉的流氓,除了正經(jīng)事他不做,,什么壞事他都干!大兄弟,,你可千萬別給他錢,,今天你算是被他訛上的第五個了!”
“就是,!小伙子,,耗子專門訛人,你可千萬別上他的當,!你的馬沒撞到他,,我們都看見了,我們給你作證,!”一名老大爺也義憤填膺的說道,。
“對!我們作證,!我們作證……”人群一片激憤,。
“哎!這要是放在六百年后,,這種情況那絕對能上熱搜,!怎么老祖宗的這些美德就沒傳承下來呢……”石鋭凝的心中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