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這么好心給我送吃的來,?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我一定吃下去?這里面肯定有鬼,!”
牢房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耗子。
董仲明心念一轉(zhuǎn),,將菜肴撒了一些在墻根處,,然后坐在稻草堆里目不轉(zhuǎn)睛的瞅著。
老鼠們自然是不會不給他這個面子,,很快便有十幾只前來赴宴,,然后如他所愿的全部四腿朝天、口吐白沫的躺下了,。
“我就知道,!”
董仲明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道:“他們這是想要殺我滅口,!吃了我的,、拿了我的,居然還想要我的命,!大不了老子與你們同歸于盡……”
牢房外一直在偷窺的那名看守踮著腳尖離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知府閆森便坐在了縣衙大堂上,,他要親自審問女真人的奸細董仲明,。
董仲明被帶到堂下跪倒后,他習(xí)慣性的拿起了驚堂木,。
“大人,!”
閆森的驚堂木還沒等落下,董仲明便開口了,。
閆森此時老難受了,,驚堂木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啪,!”他最終還是拍了下去。
“下跪何人,?”他明知故問道。
“小民董仲明?!?p> “這下舒坦多了……”
閆森滿意的向后一靠道:“董仲明,,你可知罪?”
“小民知罪,,小民愿招,!”
“我靠!石鋭凝的這招還真靈,!”
閆森心里美的直冒泡,,但臉色還是要十分嚴肅的。
“如此甚好,,免去你的皮肉之苦,,說吧!”
“大人,,小人有個條件,,若是大人答應(yīng)了,小人便招,,否則寧死不招,!”
“啪!”
閆森猛地一拍驚堂木,,氣得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你竟然敢與本府談條件?真是……”
當(dāng)他看到一旁石鋭凝的眼神時,,又立刻閉住了口,。
“好吧,什么條件,,說來聽聽,?”
“大人,只要能留小人一命,,小人愿將所有事情全部說出來,,否則寧死不招!”
“這個嘛……”
閆森略微思忖了一下,,點頭道:“好吧,,只要你能全部招供,也算是戴罪立功,,死罪可免,,但活罪不能饒!”
“只要不死就行,!”
董仲明露出了驚喜的笑容道:“大人,!小人乃是女真族人,,被派到中原來長期蟄伏,為他們提供情報,,并暗中運送糧草,、鐵器等物資,這其中還有許多朝廷官員收受了我的賄賂,,為我開方便之門,!”
“朝廷官員?空口無憑,,可有憑證,?”閆森有意無意的瞥了一旁的李濱一眼。
“當(dāng)然有,!我與他們往來的書信全都留著呢,,就怕會有這么一天!”
“在哪兒,?”
“全都藏在我家后花園的假山暗洞里,,由機關(guān)開啟,我可以帶你們?nèi)ツ?!?p> “噗通,!”
李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臉色蠟黃,,渾身抖成了一團……
北京城,,東緝事廠,密室,。
“萬易行,!你是怎么辦事的?”東廠督主馮宇軒怪叫道,。
“督主,!屬下辦事不利,請督主責(zé)罰,!”大檔頭萬易行單膝跪倒,,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馮宇軒調(diào)勻了氣息,,緩緩的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紕漏?”
“回督主,,原本整盤計劃都很順利,,問題出在了一個叫石鋭凝的身上!”
“石鋭凝,?他是什么人,?”馮宇軒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是金州城的一名捕快班頭,因剿滅倭寇有功,,最近剛被提升為了遼東府代理總捕頭,。”
“剿滅倭寇有功……”
“是的,,望海堝大捷表面上是劉江指揮的,但實際上全是此人在背后策劃的,?!?p> “一名捕快而已,怎么會壞了我們的計劃,?”
“督主,,此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乃是錦衣衛(wèi)的密探,!”
“哦,?錦衣衛(wèi)的密探……”馮宇軒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
“我們的計劃里是想拿他開刀,,把他與董仲明綁在一起,,如此一來,太子與董仲明合謀造反的事就牽扯到錦衣衛(wèi)了,,沒想到劉博那個廢物不但沒把事辦好,,竟然連自己的命都給搭上了,這個石鋭凝還順藤摸瓜,,揪出了董仲明,,順便還重創(chuàng)了女真人的一支騎兵,此人不簡單,,絕非等閑之輩,!”
“有點意思……”馮宇軒的嘴角微翹了起來。
“督主,,要不要我把他給……”
馮宇軒右手一抬,,打斷了萬易行道:“不,咱家要好好跟這個石鋭凝玩玩……”
與此同時,,親軍都尉府的密室內(nèi),,紀綱一臉得意的坐在椅子上,對面站著北鎮(zhèn)撫使聶虎,。
“聶鎮(zhèn)撫使,,這個石鋭凝很能干嘛!我看他比你手下的任何一個人都強,!”
“大人,,卑職也是這么認為的,,把他放在遼東偏遠地區(qū),實在是有些浪費了,?!?p> “嗯……”
紀綱點了點頭道:“東廠最近是越來越不不安分了,專門監(jiān)視朝中大小官員,,囂張的很呢,!”
“大人說的是!東廠的胃口真是越來越大了,,現(xiàn)在幾乎所有的官署衙門里都有他們的人在坐班,,瞅誰不順眼便找個借口將其緝拿,令百官人人自危,!”
“東廠不安分也就罷了,,就連漢王那邊也不消停,最近他上書皇上,,成立了什么天捕府,,專門負責(zé)朝中官員的案子,偵緝辦案罪不呈堂,,這簡直就是變本加厲,!”
馮宇軒冷哼了一聲道:“漢王朱高熙與東廠暗中勾結(jié),早就是一丘之貉了,!別人不知道,,本座可是一清二楚,他成立天捕府,,擺明了就是要給東廠撐腰,!”
“大人睿智!有了天捕府,,以后東廠再想要栽贓陷害哪個官員,,那就更加方便了,再不遏制一下他們,,用不了幾年就會騎到我們錦衣衛(wèi)的頭上,!”
“那就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
紀綱猛地一拍扶手道:“天捕府眼下正在招人,,各省各州有才能的人都在他們的考慮范圍,,石鋭凝既然是個捕頭,那……”
“卑職明白了,!”聶虎立刻接口道,。
“嗯,那你就去辦吧,!”
兩人想的是不錯,,要讓石鋭凝打入東廠內(nèi)部,,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石鋭凝錦衣衛(wèi)密探的身份早就被東廠探知了,,石鋭凝這一去,,無疑是用肉包子打狗,送羊入虎口了……
半個月后,,石鋭凝如期的接到了下一個任務(wù),,進入天捕府當(dāng)一名臥底,暫時蟄伏,,伺機而動,。
然而任務(wù)上只交代了天捕府屬于漢王朱高熙的勢力,并沒有說明朱高熙與東廠的關(guān)系,,無形中又讓石鋭凝被動了許多。
當(dāng)然,,石鋭凝若是知道了天捕府和東廠是一家,,他是說什么也不會去的,明擺著是去給人家送人頭嘛,!
這日清晨,,石鋭凝一到府衙,便被閆森叫去了內(nèi)堂,。
一進內(nèi)堂的門口,,他便看到了閆森的那一張苦瓜臉。
“石總捕頭,,唉……”閆森愁眉苦臉的將一封公函遞到了他的眼前,。
石鋭凝皺著眉頭接了過去,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封調(diào)令,,要調(diào)他去京城天捕府任職。
“天捕府,?”
石鋭凝笑了笑道:“這是個什么機構(gòu),?不過聽上去倒是蠻嚇人的!”
“豈止是嚇人,?簡直就是要命啊……”
閆森搖頭道:“這天捕府乃是漢王奉旨成立的,,專門偵辦朝中大小官員的案子,只要有證據(jù),,便可隨意拿人,,無需請示,可以說就是懸在我們這些人頭上的一把刀啊……”
“那豈不正好,?卑職若是去了天捕府,,那大人的安全不就……”
“對?。 ?p> 閆森的眼睛就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