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奶奶的咸鴨蛋吧!”
張橫笑罵了毛新亮幾句:“還不快去,!剛才那小娘子不是咱們四方城的人物,,她的眼神很不對,,看我時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味道,,不是高官之女,便是修真之士,,身份來頭定然不小,。”
毛新亮心中一驚,,這才知道張橫確實是有正事,,而不是突然春心大動,想要女人,。
他不敢怠慢,,急忙喊來一名下屬,吩咐了下去,。
張橫在這四方城經(jīng)營多年,,將這四方城經(jīng)營的鐵桶一般,有點風(fēng)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想要在四方城查一個人,,輕松至極。
就在張橫返回府內(nèi)兩個時辰后,,有關(guān)那紅衣女子的信息已經(jīng)到了張橫手中,。
“昨天剛到,還是京城人士,?”
看著客棧老板提供的消息,,張橫微微一愣:“京城的路引倒不像是假的,,所謂無利不起早,他們從京城大老遠(yuǎn)的來這四方城做什么,?”
京城人士來四方城,,定然沒有什么好事,這四方城處于連云洲邊陲,,而連云洲又是大殷朝最南方的一個州府,,土地貧瘠,環(huán)境惡劣,,多毒蛇猛獸,,一向少有人來。
朝廷流放犯人和政治犯,,一般也都會發(fā)放到連云洲,,飽受毒蟲摧殘之苦,有的更是直接發(fā)配到四方城中,,終老其間,。
按道理來說,只要不是腦子有坑的人,,是不會主動趕到四方城受這份苦,,就算是想要見識一地風(fēng)土人情,那也都是去連云洲北方的幾個大城市才對,,來四方城簡直就有點難以理解,。
歷朝歷代的官員,能在四方城內(nèi)任職的,,基本上都是受排擠之人,,否則絕不會分配到這鳥不拉屎的所在,管理一群潑皮蠻子,。
這里民風(fēng)彪悍,,也就張橫這種無法無天的暴戾之徒才能立得住腳,外人根本就難以適應(yīng),。
如果那紅衣女子來自京城,,那么在排除尋親訪友之外,就必有所圖,。
“難道是我之前在京城結(jié)下的仇家來找我尋仇來了,?”
張橫昔日考取武舉,爭雄武科場,,沿途行事未免囂張了一點,,一路上遇到了好幾起挑釁的事情,被他出手打死了好幾條人命,就連太尉長孫權(quán)的兒子都被他暴打了一頓,,捏碎了一顆蛋蛋,。
“當(dāng)初老子捏碎長孫武雄那小子的蛋蛋時,是蒙著面從背后把他打暈的,,按道理說不應(yīng)該查到我的頭上來,。不過事無絕對,還是得要提前防范一下,?!?p> 張橫喊來一名親衛(wèi):“這段時間給我好好注意一下城里的新面孔,看見可疑人物后,,暗中監(jiān)視,,有特殊情況及時匯報!”
在這四方城內(nèi)的十幾家有名氣的酒樓,、客棧,、當(dāng)鋪、藥鋪,、賭坊,,都是張橫的產(chǎn)業(yè),這里面自然安插了不少眼線,,如果有可疑的人物,,這些眼線基本上能夠監(jiān)視到每一個陰暗的角落。
四方城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瞞不過這些人的眼睛,。
如今張橫吩咐下去,,城內(nèi)這些眼睛都已經(jīng)睜開,,睜大,仔細(xì)探尋每一個可疑身影,。
將一切可能出現(xiàn)的問題考慮仔細(xì)之后,,張橫坐在太師椅上閉目凝神,將自己這幾天的所作所為從都到尾在心中過了一遍,,遍查不足與可疑之處,。
直到這幾天的事情猶如一條清澈的小溪在他心中緩緩流淌,再無模糊之處,,他才睜開了眼睛,。
門外腳步聲響起,一名親衛(wèi)走了過來:“少爺,,蛇皮和那巨狼的皮子送來了,,應(yīng)該放到哪里?”
張橫精神一振,,笑道:“去四賢街,,把那蛇皮拉到老邢的皮匠鋪,,讓他給我做一套皮甲,那狼皮么,,就送到巧手嬸的裁縫鋪,,讓她給我做一個翻領(lǐng)大氅?!?p> 親衛(wèi)面有難色:“老爺,,他們兩個脾氣都有點古怪,要的錢又多,,一向看我們不順眼,,還時不時的關(guān)門歇業(yè),有時候搞不好還要打人罵人,。今天去他們店里,,怕是又要吃幾個耳光?!?p> 四賢街是四方城內(nèi)的一條雜貨街,,里面干什么的都有,其中有一家有名的皮匠鋪,,還有一家鐵匠鋪,,還有一家裁縫鋪,旁邊還有一家木匠鋪,,這四家店鋪比鄰而居,,手藝精湛,做出的東西又美觀又耐用,。
只是這四個店鋪的主人脾氣都有點古怪,,做生意竟然還要看眼緣。
他們要是看你不爽,,給錢都不給你做,,看你順眼的話,不給錢都愿意做,,十分的桀驁古怪,,張橫年幼之時曾與其中的鐵匠起了爭執(zhí),被鐵匠拎著腿在一棵樹上輪了幾次,,樹都輪斷了,,被打了個半死。
后來養(yǎng)好傷后,,苦練武功,,再去找鐵匠報仇,結(jié)果又被鐵匠打了一頓,嘔血三碗,,養(yǎng)傷三月,。
旁邊的皮匠見張橫被打,笑得不行,,惹怒了張橫,,想要找皮匠的麻煩,結(jié)果又被皮匠打了一頓,,又養(yǎng)了三月的傷,。
當(dāng)時若不是附近木匠鋪的馮木匠和裁縫鋪的巧手嬸出面相勸,估計張橫真有可能被他們打死,。
從此之后,,張橫面對街上這兩個惡人比誰都老實,見面時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不敢再過分囂張,。
他這具身體的一些本領(lǐng)也是鐵匠和皮匠教的,雖然沒有師生的名分,,卻有師生之實,。
張橫平素里有些怕他們兩個,除了逢年過節(jié)帶點禮物送過去外,,平日里懶得去見他們,。
今天得了蛇妖的皮子和巨狼的皮子,實在是舍不得浪費(fèi),,才想起了那個老邢那個皮匠和巧手嬸來,。
“這次我親自去把東西送給他們?!?p> 張橫見親衛(wèi)有點害怕,,哈哈笑道:“放心,老邢那老東西心黑手狠,,不是東西,,旁邊還有巧手嬸看著呢,老子死不了,!”
當(dāng)初張橫被皮匠和鐵匠打的時候,張府親衛(wèi)曾出面為自家少爺報仇,,結(jié)果全都被打了個半死,,因此不但張橫有點害怕皮匠和鐵匠,就連他的這些親衛(wèi)也十分忌憚哪兩個老東西,。
好在他們平日里神神秘秘的,,時不時的關(guān)門歇業(yè),也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別人的麻煩,因此這么多年,,雙方倒也相安無事,。
將蛇皮與狼皮用車子裝了,張橫率領(lǐng)眾人大踏步的走向四賢街,。
四賢街在整個四方城都大大的有名,,獵戶的皮子,采藥人的藥材,,各種胭脂水粉,,同期鐵器,木工家具,,等等東西應(yīng)有盡有,,聚攏了好大的人氣。
張橫率領(lǐng)親衛(wèi)拉車到了四方街時,,四方街上的百姓頓時就瘋了,,四散奔逃,整條大街片刻間就空了一片,。
“什么是凈街虎,?老子這才是真正的凈街虎!”
看著空蕩蕩的大街,,張橫嘆了口氣:“他媽的,,老子從未欺負(fù)過他們,他們也從未見過我行兇,,單憑傳聞卻把他們嚇成這樣,,當(dāng)真是奇哉怪也!”
他挺胸凸肚大步前行,,到了一家門臉熏得黑乎乎的鐵匠鋪前停了下來:“老金,,我這有一塊金屬,估計不是凡品,,你幫我看看怎樣,?”
鐵匠鋪內(nèi),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正拎著小錘子“叮叮當(dāng)當(dāng)”敲打鐵器,。
張橫到了他面前,,這漢子也懶得抬頭,手中小錘子繼續(xù)敲打砧板上的一個劍胚,,每敲一下,,就有一蓬火星從中噴出,將光線有點暗淡的鐵匠鋪映照的瞬間明亮起來,,隨后又暗淡了下去,。
整個鐵匠鋪的空間如同暗夜里抽的煙袋鍋子,,籠罩在明滅不定的火光之中。
張橫也不著急,,就站在旁邊仔細(xì)觀看這漢子打鐵,,看了幾眼之后,忽然覺得這漢子打鐵的姿態(tài)和聲音有點特別,,此人手中的小錘子每在劍胚上敲擊一下,,那劍胚就顫動一下,劍胚顫動一下,,張橫的頭頂就麻了一下,。
似乎眼前大漢手中的劍胚變成了自己,他一錘錘的敲擊劍胚,,就好像敲擊在自己身上一樣,。
初始一錘敲擊在劍尖之上,張橫的頭頂就是一麻,,眼看著小錘子從劍尖一直向下敲打,,張橫也是從頭頂麻到尾椎,隨后這股麻意順著兩條腿一直麻到腳底涌泉穴,。
那大漢最后一錘砸在了劍胚的把柄處,,發(fā)出轟然巨響,整個房間都被一蓬火星充斥,,變得紅彤彤一片,。
張橫體內(nèi)真氣也為之一震,束發(fā)絲絳“砰”的一聲爆散開來,,只覺得周身穴道與剛才爆發(fā)出來的火星點點映照,,真氣在體內(nèi)疾走飛馳,剎那間轉(zhuǎn)了一個周天,,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隨后一股濁氣從體內(nèi)左沖右突,“砰”的一聲從糞門噴出,,放了個大屁,,將褲子崩破,露出了大黑屁股蛋子,。
張橫大囧,,破口大罵:“老金,你個老東西,,你是不是故意的,?”
那打鐵的漢子懶洋洋抬頭,看了張橫一眼:“短命小子,,你還沒死?。俊?p> 隨后他眼睛睜大,,雙目瞬間亮了一下,,如同一股冷電般照耀了張橫的里里外外,隨后重新變成懶洋洋的樣子:“有點意思,!你能有什么狗屁好東西,?拿來我看?!?p> 張橫將腰包里得自巨狼體內(nèi)的蛋型金屬放在了漢子金鐵匠面前,,發(fā)出了“砰”的一聲響:“你來看!”
老金不以為然的看了那金屬一眼,,片刻后,,臉上變色,伸手將金屬緩緩拿在手中,,站直了身子,,看向張橫:“這是從哪里得來的?”
張橫道:“你就說這東西怎么樣,?”
老金默然片刻,,道:“這塊鐵有點小,你想要打造什么東西,?”
張橫察言觀色,,便知這金屬果然不是凡品,天下間能讓老金神情變化的東西,,那肯定不壞,。
不過眼前這塊金屬確實有點少,也不知道打造出來的東西能做什么,,他想了想,,從腰間拔出隨身的牛耳尖刀:“我這把刀子用的慣了,你把這塊金屬給加到這把刀子上可能做到,?”
老金接過張橫的牛耳尖刀,,眼睛瞇了瞇,微微點頭:“這刀子還算不賴,,我可以將這破鐵加入刀子里,,不過手工費(fèi)得商量一下?!?p> 他指了指砧板上的無名金屬:“這東西得分我一半,。”
“臥槽,,都給你算了,!”
張橫大怒:“你這老東西,,越來越心黑了!我給你一半,,我的金锏和長戟怎么辦,?我另外的兵器也得回回爐,自己都不夠,,你竟然還要黑我的,?”
老金淡淡道:“那就要三分之一?!?p> “最多四分之一,!大不了老子去找老邢,那老東西肯定也有辦法,!”
老金嘆了口氣:“行吧,,四分之一就四分之一,把你的幾件兵器也送來,,我重新給你煉制一番,,你明天來取就成?!?p> 他想了想,,對張橫道:“你命中橫死,運(yùn)交華蓋,。最近少出去,,省的被人弄死,還要連累老子給你報仇,?!?p> 張橫呸了一聲:“你這老東西嘴里就沒有好話,看到你就一臉晦氣,!”
他對著金鐵匠罵了幾句,,又吐了幾口唾沫,這才光著屁股走出了鐵匠鋪,。
旁邊親衛(wèi)急忙脫下外衣,,纏在了張橫腰上,以免自家少爺丟人現(xiàn)眼,。
在張橫前腳離開鐵匠鋪,,金鐵匠后腳就關(guān)上了門,掛上了歇業(yè)牌,。
“這么早就下班,,早晚餓死你個老東西!”
張橫扯開褲子對著鐵匠鋪的大門撒了泡尿,,這才算是出了口氣,,哈哈大笑,,轉(zhuǎn)身向旁邊的皮匠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