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文淵閣無有正坐,、散本官提議除瓊
正在蔣冕與朱厚熜敘談之時,散本官拿著王瓊率領(lǐng)九卿《請上親政事疏》,,慢悠悠的走入的內(nèi)閣,。
文華殿南面有金水河,,河上一座白玉石橋,石橋和河水四周圍繞回紋欄桿,,踏過欄桿橋迎面即有,,十余間上下兩層廊房閣樓,閣樓皆覆以黃瓦,,最西邊五間閣樓廊房,,即為而今大明中樞之一——“文淵閣”是也。
文淵閣與文華殿相較,則有幾分略遜一籌之意,,不過也是理所當(dāng)然之事,,畢竟文華殿乃太子視事之地。
而文淵閣固然本為皇帝藏書之所,,但也無法與儲貳視事之地能夠比較,。
“文淵閣”明亮大字,便立于門庭,,扁牌下置紅柜,,藏有三朝實錄副本,,盡頭前楹設(shè)凳東西坐,,其余四間皆后列書柜相隔,前楹為退下休息場所,。
天順八年李賢自吏部進內(nèi)閣以后,,覺得坐在一旁不安,故而令人移紅柜在墻壁后,,再欲設(shè)公座,。
時任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學(xué)士彭時,良言苦勸:“不可,,宣德初年之時,,宣德皇帝在此坐,往日一直不曾設(shè)公座,,如何今日敢設(shè)立,?”
李賢則毫不在意,反而強橫反問:“宣德初年之事,,都已經(jīng)陳年舊事,,何須如此拘泥,但使設(shè)座,,有何妨,?”
彭時并沒有給,華蓋殿大學(xué)士面子,,依舊執(zhí)理力爭:“此地乃出于禁內(nèi),,我等臣子怎好做南朝北?”
李賢卻說:“那東邊伙房食處,,卻有正坐,,又待何解?”
面對李賢質(zhì)問,,彭時據(jù)理力爭:“文淵閣有匾額,,而其他處皆無,焉能相提并論邪?”
李賢又反問:“那東閣有扁,,卻依然有正坐,,文淵閣又有何不可?切莫如此拘泥,?!?p> 彭時答:“東閣西面,而非正南,,故而可以設(shè)正坐,,而文淵閣則不可!”
李賢被彭時一番話給嗆到,,連忙語氣不善反問:“假使為文淵閣大學(xué)士,,豈不是沒有正坐?世上豈有居官而不正其位者,?”
彭時依舊固執(zhí)己見:“正位在外諸衙門則可,,在宮內(nèi)決然不可,如若處處想要正位,,那華蓋,、謹身、武英,、文華諸殿大學(xué)士,,將如何耶?
蓋殿閣皆至尊所御,,原設(shè)官之意止可侍坐,,以備顧問,決無正坐理,?!?p> 李賢雖然一時語塞,誠如彭時所言,,難不成華蓋殿大學(xué)士,,還敢華蓋殿正位,讓皇帝無座,?
但其卻依舊意猶未盡,,任想堅持設(shè)正坐。
直到數(shù)日之后,,明英宗譴太監(jiān)傅恭送范銅飾金孔子,,并四配像一龕來,禮敬的將其放置于中間,。
又過數(shù)日,,再遣太監(jiān)裴富送圣賢畫像一副,來懸于龕后壁上,如此才停止這場相爭,,從此文淵閣不設(shè)正坐,,而是東西分坐,華蓋殿大學(xué)士坐東首,,謹身殿大學(xué)士坐西首,,且每日皆要上香行禮之后再行辦公。
不過也并非內(nèi)閣大學(xué)士,,就只配做偏坐,,而是不能在文淵閣,坐在中間而已,。
若是內(nèi)閣大學(xué)士前往翰林院,,則必然首座,而翰林院學(xué)士掌院事,,反而只能側(cè)坐,。
蓋內(nèi)閣大學(xué)士未曾有參贊機要,,入直文淵閣票擬之時,,其本與翰林院同衙門,而且還是正坐堂官,,因此翰林院官員,,稱呼內(nèi)閣大學(xué)士可稱“中堂”,而其他人卻不可,。
文淵閣門額不僅懸掛牌匾,,還懸掛著“凡一應(yīng)官員,閑雜人等,,不許擅入,,違者治罪?!笔邆€明晃晃大字,。
散本官并非閑雜人等,故而可以直入文淵閣,,先到圣賢畫像,,以及孔子與四賢銅龕行禮之后,走到東首對著楊廷和笑道:“王天官,,好巧計,,不肯各自辭,只想以一本奏疏意圖阿附圣人,,就此了事,。”
本來楊廷和與梁儲同為華蓋殿大學(xué)士,雖然楊廷和早于梁儲入閣,,但期間其丁憂一次,,故而東首位置原本為梁儲坐。
但是不知道梁儲是覺得服侍正德太難,,或是覺得那個位置就是個火山口,,或者是覺得自己德疏才淺,還是看透了正德心思,,不但沒有坐上東首,,反而一再向正德提議奪情讓楊廷和起復(fù)。
正德本就不舍得楊廷和,,故而丁憂不足三年,,屢屢催促之下,繼續(xù)入京輔政,。
梁儲不但沒有占據(jù)位置,,反而楊廷和起復(fù)之后,還事事請示楊廷和,,完全以對方馬首是瞻之相,。
因此自李東陽致仕后,這個位置則成了楊廷和私人位置,,拋去丁憂兩年半,,其余時間都是在這個位置渡過。
楊廷和看著散本官笑逐顏開,,結(jié)果奏本看了一眼之后,,也笑著回答:“朝廷亦巧于批答,也擬旨褒諭之,,不及辭任事,。”
在其看來,,朱厚熜所批答對于批答之事,,已然自有一套,只是褒獎王瓊一番,,但確并沒有欽點何人日講,,只是含糊其辭說了一句尊崇祖訓(xùn)而已。
既然皇帝如此說了,,那楊廷和也不能小氣,,研磨提筆,開始起草褒獎王瓊之問,。
散本官這時緊接著說道:“王天官蠱惑大行皇帝,,不知老先生有何想法,?”
楊廷和頓時一驚,然后擱下筆墨,,愕然問道:“何有此言邪,?”
王瓊固然讓人頗為討厭,也不至于在如今之時發(fā)難,,可面前的散本官都頗有勸楊廷和出手之意,,這就讓楊廷和甚是愕然。
何時王瓊變成過街老鼠了,?
散本官怒其不爭道:“王天官先在兵部時,,戴爪剌穿貼里,親至豹房與朝廷飲酒,,非蠱惑而何,?”
“此等事外人都未之知?!?p> 楊廷和則眨巴眨巴眼睛,,無奈的說了一句。
散本官則憤然說道:“今日則知之矣,?!?p> 話都說到如此地步,楊廷和只能悠悠的說一句:“君等自決,!”
楊廷和肯定是不會主動參與進去,,一旦其親自下場,,則必然會引起皇帝不滿,。
起碼而言,皇帝近日舉動,,從心里而言,,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他敢說,,皇帝所作所為,,無一不是圣君典范。
于政事而言,,一般不會自作主張,,事事請教重臣,這對于明朝而言,,可謂自太祖以降,,未有圣君。
向使往歷史上推,,也不見得能找到幾個如此勤政君王,。
更難得,,還是事事請教文臣,這讓楊廷和哪怕一肚子不滿,,也感覺未來可期,。
只是他不知道,當(dāng)今皇帝能支撐至何時,。
萬一如同明孝宗一般,,只是堅持幾年,然后自我廢棄,,則中興只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這也是為何他一直不肯放權(quán)的原因。
如果皇帝能夠十年如一日這般,,就算其現(xiàn)在致仕,,國家亦不會又太大動蕩。
然終歸陛下只不過少年稚子而已,,今日尚能罷黜奸邪,,與忠良之士相交,宵衣旰食,,勤于政務(wù),。
然一旦有一日感覺疲倦,感覺政務(wù)是如此枯乏無味,,再次召回奸邪之輩,,與大行皇帝一般,荒唐淫樂,,又該如何,?
已然經(jīng)歷兩次亡國之危的大明,不見得在下次亡國之危時,,還能幸運堅持下去,。
楊廷和實在不知道,如今這個命運多舛的大明,,是否能夠經(jīng)得起再來一次顛簸,。
既然無法預(yù)料,那邊只能竭股肱之力,,輔佐大明扭轉(zhuǎn)傾頹趨勢,,給皇帝留下足夠本錢。
屆時皇帝若是依舊如此,,則必然中興大明,,洪武盛世可見,假使皇帝不能,,也有足夠的本錢,,給皇帝揮霍,。
當(dāng)然這是無可奈何的補救方法,為的是防患于未然……
ps:對于某些讀者所言,,我不懂何謂書面語,,何謂口語,恕我直言,,我真不懂,。
為何明清小說可以,到我這變成不行,。
敢問明人筆錄對話,,是書面語,還是口語,?奏本是書面語,,還是口語?
如果筆錄屬于書面語,,那為何會有如此多的白話,?如果對話屬于口語,我照著仿寫,,又為何有錯,?
明清小說人與人對話,又屬于何種,?
題奏應(yīng)該屬于書面語吧,?
那為何明朝奏本,居然堂而皇之有“省”以及官職雅稱這等俗語,,私下稱呼,?
請?zhí)翦e的讀者給我解釋一下,我是真不懂,,沒有半點陰陽怪氣,,我也搞不懂明朝人為什么如此之怪。
我自認為自己在于考證方面還是沒有問題,,起碼我連對話成語,我都要查一下,,是否有這個成語,,然后再行填寫,想要挑我的錯,。
簡單,。
文筆不行、劇情稀爛,、邏輯不通,、看不下去,,故作姿態(tài)、用詞不當(dāng),、玩弄半文言都可以,,沒必要把我問的莫名其妙,又不給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