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兄弟”啊
顧允這時候從房頂上跳了下來,,完全忘了周染濯怕黑的事情,,不僅沒趕緊幫自個的陛下點盞燈送過來,,還擋住了周染濯逃離黑暗的道路,,實不愧為“好兄弟”。
“陛下,,您太可以了,,微臣當時可都看清了也聽清了,,夏郡主對您不錯啊,,您還是給他留了個好印象的,,想取得她的心不難!我看好您,!”顧允攬著周染濯的肩膀,,用的勁老大。
周染濯拽都拽不開顧允,,想走都走不了,,然后他就開始無數(shù)次的思考自己當初到底是挑住了顧允的哪一點才會把他留作貼身侍衛(wèi),一定是腦子抽了,!
“咱能回屋說嗎……哪怕你給我盞燈,,在這兒說也行?!敝苋惧f了一句,。
顧允才想起來,一回頭正對上微弓著身,,都已經(jīng)怕到臉色蒼白但還不忘送他一個鄙視的眼神的周染濯。
“哎呀陛下……微臣是一時忘了!微臣馬上扶您回屋,!您要是走不動了微臣背著您也成,!”顧允說著,就嬉笑著做樣蹲下,。
周染濯毫不客氣的往他腿上踹了一腳,,可惜他現(xiàn)在怕的還發(fā)抖呢,那一腳也沒力氣,,顧允絲毫不疼,。
“走走走,回屋,?!鳖櫾室荒樣懞玫母希透鰧m里的娘娘似的扶著周染濯,,邊走還邊給自己“推卸責任”:“陛下,,微臣剛看您跟夏郡主在一塊的時候就一點兒事都沒有,臣以為您好了呢,!”
“那是因為那個女流氓比黑更可怕,!第一次見面親了朕一口,第二次見面還戳朕的臉……哎呦,,朕就沒見過這樣兒的女的,!”周染濯邊走邊吐槽。
好不容易熬到了屋里,,周染濯坐在床邊兒上,,顧允趕緊去點了幾盞燈過來,雖然屋里還是有些昏暗,,但起碼還有點兒亮光,,也算是讓周染濯緩了口氣兒。
“陛下,,您說您這怕黑的病什么時候能好?。俊鳖櫾识酥蜔舭崃藗€小凳子坐到周染濯旁邊,。
周染濯把燈拿到自己手里,,這樣更安心些,“下輩子吧,,這輩子是好不了了,。”
“微臣主要是怕將來有人拿您怕黑這件事兒對付您嘛,?!鳖櫾收f,。
“你不說,我不說,,外人不會知道的……”周染濯心里還是堵得慌,,感覺有些喘不上氣,又朝顧允揮了揮手:“趕緊去……再多點幾盞燈……”
“哦好嘞,!”顧允注意到周染濯臉色不好,,趕緊又去翻箱倒柜的找燈,邊找邊嚷嚷:“這夏王府這么窮嗎,?連盞燈都找不到……”
周染濯實在是有些受不住,,就躺到了床上,聽著顧允說著,,突然想到不對?。肯木绑蠈λ∠蟛诲e啊,,王府又不窮,,難不成就這么虧待他?然后他抬頭看了一眼,,瞬間懷疑人生……
“你要能在糧食柜里找著燈我跟你姓,!”周染濯一下沒控制住就喊了出來,然后突然想到這兒是夏王府,,不是周王宮,。
“周公子?您怎么了,?”
夏王府伺候的人果然夠細,,周染濯剛喊完,門口就傳來了巡視的聲音,。
“我沒事……我……有說夢話的毛?。 敝苋惧偷睾俺?,然后馬上就后悔了,,他每一次自己應(yīng)急的回答都能刷新對自己的認知。
說夢話都出來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顧允低聲笑著,,因為實在憋不住了。
然后就被周染濯瞪了,,瞬間閉嘴,。
等到窗紙上映不出侍衛(wèi)的影子了,周染濯才又懟他一句:“這要不是在夏王府朕一定砍了你,!”
顧允抿著嘴唇,,好像還挺委屈巴巴的樣子,,殊不知在這次事件中誰更委屈。
“還看朕干什么,,還不趕緊找燈去,!”周染濯又懟了他一句。
“哦……”顧允又調(diào)回去找燈,。
在徹底明白了糧食柜中找不到燈的道理之后,顧允又換了個柜子,,然后拖出了十幾盞燈,,挨個給周染濯點上,就跟給他周圍畫了個圈一樣,,然后把周染濯圍在中間,,十分的像佛堂里觀音大士坐的蓮花尊。
“朕有一種你在供佛的感覺……”周染濯看著自己的蓮花尊,,陷入了沉思,,一陣思索過后,他又問了顧允一句:“你信佛嗎,?”
“微臣還是挺信的,!每逢過節(jié),微臣都去廟里進香,,陛下您要一起去嗎,?”顧允湊到周染濯身邊說道。
周染濯沉重的點了點頭,,“行吧,,我佛慈悲……朕今天就先不揍你……”
“唉這就對了嘛!”顧允插了句嘴,,又搭上了周染濯的肩膀,,傻兮兮的笑著。
然后周染濯也攬住了顧允的肩膀,,“深情”的看著他的眼睛,,十分“親切”的說到:“朕明天再揍不遲?!?p> “陛……陛下……臣錯了……”顧允立刻掙開周染濯逃到一邊,。
“朕現(xiàn)在嚴重懷疑你是夏景笙派來的臥底,你從小到大都在欺負朕,!”周染濯氣鼓鼓的“控訴”,,然后又不自覺地鼓起了腮幫子,直到想起了夏景言留給他的“心理陰影”,。
“臣怎么會是臥底呢,!陛下你見過這么帥的臥底嗎,?”顧允一陣喊冤。
“帥看不出來,,傻倒是多了好幾分,!”周染濯拽著他的耳朵。
“哎呀呀,!陛下您快放手?。《湟断聛砹?!”顧允一陣求饒,。
周染濯才松開他,“你趕緊走吧,,要是讓夏王府的人發(fā)現(xiàn)了咱倆可就完了,,朕可還想多活幾年?!?p> “哦好,。”顧允趕緊抓著機會溜,,剛走到門口,,又想起周染濯說明天要揍他,趕緊回過頭補了一句:“陛下,,微臣身體不適,,明天告一天假,走了,!”
周染濯都沒來得及叫住他,。
只剩周染濯一個了,周染濯把別的燈都擺到桌上去,,只留了一盞擺在床邊照明,,他蜷縮著身體躺著,眼睛一刻也離不開床邊的那盞燈,。
周染濯怕黑的毛病是在小時候剛被先夏王抄了家,,顧允每天帶著他東竄西逃的時候落下的,先夏王每日追殺,,他們就沒日沒夜的逃,,躲過黑樹林,被蛇咬過,,被狼抓過,,病就此在他身體里生了根,怎么治都治不好,他總是過不了心里那道坎兒,。
他試過一次,,夜里不點燈,一個人在屋里呆著,,結(jié)果差點昏死過去,,即使他明知屋外有一大堆人守著他,他還是害怕,,因為他只要一看到窗紙上映出的一大堆人影,,他就能想到當初被追殺時一群士兵在破廟堂前站著商議殺他的計劃的時候。
他記得自己那時剛滿八歲,,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哪怕有人告訴他,他錯了,,錯在哪。
他和顧允就躲在佛像后面,,大氣都不敢出,,他害怕,簡直無法呼吸,。
這樣逃亡的日子過了兩年,,從小扎下的陰影,又豈是能輕易好的,,不過好在顧允心里承受能力強,,同樣是兩年,他居然沒事兒,。
周染濯胡思亂想了半天,,最終還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從此真的染上了說夢話的毛?。?p> “夏景言,!你別碰我……你手往哪兒放呢……你又親我,!你還是不是個小姑娘啊……顧允快來救我啊……我清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