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張圖紙
狗屁不通!
屁不通!
不通!
方啟說完這話,整個教室里面鴉雀無聲,。
這一片得到了朝堂之上無數(shù)稱贊的勸農(nóng)書,被方啟評價成這樣子,,頓時所有人都不敢講話了,。
要知道這片勸農(nóng)書的作者可是國子監(jiān)祭酒孔穎達啊,!
這方啟竟然敢在國子監(jiān)說這本勸農(nóng)書狗屁不通,。
這簡直就是要打孔祭酒的臉。
現(xiàn)在這教室里面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喘氣了,,都靜靜的等待著事情的發(fā)展了,。
方啟看大家都不說話了,于是就站了起來對所有人說道:“我有一言,,請諸位靜聽,。
不可否認,這篇勸農(nóng)書寫得是極其好的,,無論是遣辭還是用典,,都是堪稱完美,乃是一篇極好的文章,。
所有人看到這篇文章,,都會覺得這篇文章寫得非常的好!
讓人感覺恨不得扛著鋤頭下地,,那叫一個熱血沸騰,。”
方啟的話說道這邊,,停頓了一下,,然后說道:“可是你們確定這篇勸農(nóng)文,真正種地的人能夠看懂嗎,?
他們斗大的字不識一個,你們指望著他們能夠看懂這通篇之乎者也的錦繡文章,?
文章雖好,,但是不是給寫的人看的,也不是給在座的諸位看的,,所以,,縱使這片文章寫得如何的天花亂墜,,在看不懂的人眼中,就是狗屁不通,!
他們關心的無外乎,,風調雨順,賦稅多寡,,僅此而已,。
作此文,簡直就是在侮辱這些為了你們的錦衣玉食而日夜操勞的百姓,。
作為國子監(jiān)的夫子,,看不透這一層,如何教導這些國子監(jiān)生,,日后他們可都是大唐的父母官,,你們?nèi)绱说慕逃麄儯淮膫鞒邢氯?,國將不國?p> 爾等就是大唐的罪人,!”
“說得比唱的好聽,你既然讀懂了,,那么你下地干活了嗎,?”
方啟說完之后,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既然你看懂了,,也有沖動了,,那你為何不去下地?五十步笑百步,?”
方啟回頭,,看到說話的是一個錦衣少年。
“說得好,!”
方啟笑了笑,,然后說道:“雖然我沒有下地,但是我卻在這些天苦思冥想,,想要幫助天下的百姓做點什么,!”
“那你想到了嗎?”
錦衣少年似笑非笑的看著方啟:“你可別說你什么都沒有想到,,或者說上了個折子要求減免賦稅,,只是沒有批復這種話?!?p> “不好意思,,之前確實沒有想到,但是看到了你的臉,,我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想到了,。”
方啟笑了笑,,然后直接坐下開始畫圖,。
一邊畫圖,一邊看著錦衣少年,,始終面帶微笑,。
過了片刻,方啟擱筆,,然后拿起剛剛畫好的圖,,對錦衣少年說道:“這一張圖可比勸農(nóng)書有用多了?!?p> “一張涂鴉之作,,也敢大放厥詞?”
錦衣少年冷笑一聲,,然后說道:“我倒想看看,,你畫出了個什么?”
“拿去,!”
這么多人看著,,方啟自然不擔心這個錦衣少年會做出什么事情。
錦衣少年拿著這張圖紙,,看了一眼之后,,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我的臉長這樣?”
方啟作圖之前說過,,是看到了他的臉才有了靈感的,。
結果看到這張圖之后,錦衣少年的臉色就不好看,。
方啟的這張圖畫的乃是天工開物之中所記錄的曲轅犁的樣子,。
這是赤裸裸的嘲諷啊,!
“你懂不懂什么叫做藝術加工,?”
方啟看著錦衣少年,似笑非笑的說道:“抽象派,,你懂,?”
“哼!”
錦衣少年冷哼一聲,,然后說道:“一張涂鴉之作,,也配與勸農(nóng)書相提并論?”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你也不配評論?!?p> 方啟搖了搖頭:“勸農(nóng)書乃是勸農(nóng),,我這畫也是為了天下百姓,只有天下的百姓才能夠評論我的這幅畫,?!?p> “你說天下百姓看不懂勸農(nóng)書,那他們能夠看得懂這圖,?”
錦衣少年冷笑道:“你拿一個誰都看不懂的涂鴉之作,,企圖以百姓都看不懂為由,想要與勸農(nóng)書相提并論,?”
“涂鴉之作,,誰都看不懂?”
方啟笑了笑,,環(huán)顧四周然后問道:“這邊可有看得懂器物圖紙的,?”
“寶琪,你去看看,?!?p> 程處默拍了拍一旁尉遲寶琪。
“好的,,鐵牛哥,。”
尉遲寶琪點了點頭,,上前了一步,。
尉遲寶琪乃是尉遲恭的兒子,他從小就被尉遲恭親自教導打鐵,,一般的圖紙還是能夠看懂一二的,。
“段儼,你也看一下,?!?p> 錦衣少年也指派了一個人,此人乃是工部尚書段綸的兒子,,作為工部尚書的兒子,,平時也能接觸一點點關于圖紙方面的東西,所以他也是略懂,。
兩人一起觀看方啟的圖紙,,這兩人稍微看了一眼,過了片刻之后,,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尉遲寶琪說道:“光看這圖紙,,完全沒有頭緒,只能分辨出,,此物乃是一把犁,,只是與現(xiàn)在的犁有所不同?!?p> 段儼看了一眼尉遲寶林,,然后說道:“此犁有點小,估計沒啥用,?!?p> “聽到了嘛?”
錦衣少年聽了段儼的話之后,,頓時就冷笑了起來:“沒用,!”
“呵呵!”
方啟翻了個白眼,,然后說道:“有沒有用,,打造出來試試就知道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廢話,,打造出來試試啊,。”
“誰有那么多的時間,?”
錦衣少年冷笑一聲,,然后說道:“段儼乃是段尚書之子,他說沒用,,那就是沒用,。”
“長孫沖,,不要廢話了,,試一下有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難不成你怕了,?”
這個時候程處默插嘴了,,對眾人說道:“今日俺老程坐莊,咱們賭一賭方啟的這個新式犁和勸農(nóng)書哪一個更好,!快下注,!”
程處默并非是幫助方啟,只不過是單純的不想上課,。
他一個人翹課,,肯定會被程咬金吊起來鞭策。
但是大家伙一起翹課的話,他就不會有任何的事情了,。
現(xiàn)在他就想借助方啟和長孫沖之間爭端翹課罷了,。
程處默坐莊開盤之后,這些國子監(jiān)的旁聽生頓時就起哄了,,一群人開始搞事情了,。
事情發(fā)展到了這一步,已經(jīng)不是老夫子能夠阻止的了的了,。
他只不過是國子監(jiān)的一個夫子,在場的不是勛貴之后,,就是世家門閥之人,,他小胳膊小腿的可不敢一下子得罪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