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副廠長咳嗽了一聲,,打斷兩人的對話,,他怕他再不打斷,,自己女兒就要貼到周良身上了,。
葛微微回過神,才想起她爸還在呢,,她臉紅了一下,,看著葛副廠長道:“爸,你把我和阿良叫來干什么,?!?p> “叫你們來干什么?”葛副廠長點了點桌上的一張信紙,,臉色很不好的說道:“周良已經(jīng)看過了,,你再看一遍吧?!?p> 什么東西能讓她爸這個表情,,葛微微疑惑的看了眼周良,從桌上拿起那張信紙,,漫不經(jīng)心的看起來,。
但是才看了兩行,葛微微的眼睛就忍不住瞪大,,錯愕的看向葛副廠長:“這哪兒來的,,咱們廠誰這么大膽子?”
“不是織布廠的人,,督察科早上在信箱收到的,下面的人看在我面子上扣下了,?!备鸶睆S長往后躺了躺,看不出神色,。
葛微微手上的,,是一封檢舉信,上頭寫著織布廠風(fēng)紀(jì)有問題,,指名道姓說廣播員葛微微仗勢欺人,,還和已婚技術(shù)員周良有不正當(dāng)男女關(guān)系。
周良和葛微微的關(guān)系是半透明的秘密,,織布廠部分老工人都知道,,只不過畏懼葛副廠長的身份,,大多只敢背后說說。
當(dāng)然,,也有部分男工人見過喬逐月,,畢竟這位在和周良結(jié)婚的一個月里,來過織布廠幾次,,每次動靜還不小,。
兩個女人都圍繞著周良,免不了會被人拿著對比,,這一對比,,難免會有差距,一個又胖又邋遢的鄉(xiāng)下女人,,和一個長相不錯,,還是副廠長千金的女人,相信大多數(shù)男人都會選擇后者,,所以大伙即便知道葛微微和周良兩個人做法不道德,,但還有很多人表示理解。
在大家的默認(rèn)下,,葛微微自己都快忘了喬逐月才是周良的老婆,,還理直氣壯當(dāng)自己和周良是正常談戀愛。
這一封檢舉信,,跟個大耳瓜子一樣打在她臉上,,讓她又羞又怒,葛微微啪一下把信拍桌子上:“胡說八道,,這人怎么這樣壞,!”
“行了,我叫你們來不是看你發(fā)脾氣的,?!备鸶睆S長看著葛微微搖頭,又把視線看向周良,,略帶警告道:“不是我攔著,,這信如果送到廠長桌上,你們至少是停職查辦,,這封檢舉信也提醒了我,,周良,你該長點心了,?!?p> 周良心里一抖,腰彎了彎了:“是......我的原因,,讓微微受委屈了,?!?p> 葛微微聽周良這么說,心下有些感動,,看著葛副廠長跺腳:“行了爸,,你別說阿良,他也很為難,?!?p> 自己這個傻女兒,葛副廠長心里暗暗搖頭,,他都不知道自己女兒到底喜歡周良什么,,以他的身份,多的是好青年給女兒挑,,怎么就偏偏挑了個已婚男人,。
罷了罷了,葛副廠長嘆了口氣,,女兒喜歡就行吧,,不管周良是不是有老婆,他女兒看上的東西,,他這個當(dāng)?shù)木徒o她搶過來就是,。
“算了,我叫你們來也不是為難你們,,只是檢舉信都出來了,,不管怎么樣,還是得上點心,,行事作風(fēng)別跟之前一樣了,。”葛副廠長擺擺手,,讓兩人出去,。
距離稽查隊那件事情過去兩天,逐月躺在床上,,美美的敷著面膜,,最近她沒去賣奶黃包,她怕葛強(qiáng)還盯著她,,干脆給自己放了兩天假,兩天沒出門,,就在家做有氧運動,,剛才她上秤秤了一下,距離她剛來這個時代時,,已經(jīng)瘦了六公斤,。
這個速度并不快,,極速減重容易傷身體,追求美麗是人的天性,,但更重要的是健康,,這一點不能本末倒置,循序漸進(jìn)才是逐月的風(fēng)格,。
逐月拍了拍還是非常有肉感的肚皮,,目前的速度全在自己的計算之中,她對之后的減重計劃信心十足,,逐月扭頭看了眼舊鬧鐘,,把臉上的面膜撕下,扔到垃圾桶里,。
不知道自己寫的兩封信現(xiàn)在送到各自的位置沒,,怎么感覺一點動靜都沒有,逐月倒了水洗臉,,心里漫不經(jīng)心的想,。
感覺自己臉上干凈了,逐月用毛巾把臉擦干,,這時大門門鎖傳來動靜,,是鑰匙開門的聲音,逐月一愣,,毛巾還沒放下,,門外的周良已經(jīng)沖了進(jìn)來,怒氣沖沖的對逐月喊道:“喬逐月,,你這個蠢女人,。”
逐月被嚇了一跳,,心里又多了一個想法,,這門鎖得趕緊換掉,媽的,,總被人闖進(jìn)來她心臟受不了,,如果她碰巧在洗澡,那豈不是虧大了,。
“大哥,,你后退點,口水噴我臉上了,?!敝鹪掠妹聿亮讼履槪艿ǖ恼f道。
周良沒想到逐月開口會是這句,,臉上又紅又白,,差點被她氣死,他吸了口氣,,壓下自己的怒氣,,質(zhì)問道:“你為什么要給織布廠寫檢舉信,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我可能會停職查辦,,你這個蠢女人想害死我嗎?”
“你怎么知道是我寫的,?”逐月把毛巾放下,,看著周良問道。
“不是你還是誰,?我長這么大,,就沒見過你這樣狠毒的女人,檢舉信要是到了廠長桌子上,,我檔案上就會被記一筆,,你差點害我前途全毀了!”
沒送到廠長手里啊,,逐月有點可惜,,不過也在意料之中,她也沒想要一舉把葛微微踩下來,,畢竟人家爸是副廠長,,權(quán)利肯定有,自己這么做,,單純就是惡心一下她,。
逐月撇嘴,拍開周良指著自己的手,,慢條斯理道:“我剛才那句話是反問,,不是承認(rèn),那信上有沒有署名,?!?p> 周良一愣,這他倒沒有仔細(xì)去想,,他從葛副廠長辦公室出來,,葛微微就說這信是喬逐月寫的,周良本不信,,不是他信任喬逐月,,只是覺得喬逐月不會這么聰明,。
但葛微微說得信誓旦旦,加上喬逐月那些不堪的前科,,周良也就當(dāng)真了,新仇舊仇一起來,,他當(dāng)即就惱火不已,,一下班就直奔家里。
見逐月直直的看向自己,,神色一點也不見慌張,,周良忍不住對自己的判斷產(chǎn)生了懷疑,皺眉道:“難道不是你,?”
“喔,。”逐月擺手:“就是我,?!?p> 周良差點氣暈過去,指著逐月發(fā)抖:“那你那么多廢話,!”
“你先別氣,。”逐月錯開身子,,從周良身邊走過,,好心的給他到了杯茶道:“如果沒猜錯,是葛微微告訴你,,檢舉信是我寫的吧,。”
周良啪一下拍開逐月的手,,冷笑道:“是又怎樣,,我警告你,你要再干這種蠢事,,就算爺爺罩著你,,我也會讓你滾回鄉(xiāng)下!”
逐月被潑出的水燙了一下,,吸了口涼氣,,她第二次看在前身確實給周良造成過麻煩的份上,還是忍了忍,,開口道:“你看了檢舉信嗎,?”
周良沒說話,他當(dāng)然看了,。
逐月繼續(xù)道:“你怎么不猜一下,,葛微微為什么能一下子猜到是我寫的。”
“因為只有你能那么惡毒,?!敝芰寄樒こ榱艘幌拢蜃∽约阂驗閱讨鹪乱龑?dǎo),,而冒出來的想法,。
逐月撇嘴,一字一句道:“因為信上寫你和葛微微關(guān)系的檢舉只是一筆帶過,,而寫她借葛強(qiáng)的手仗勢欺人才是重點,。”
“夠了,,別說了,,這件事我就當(dāng)沒法說說,你不要再有下次,?!敝芰济嫫こ榈酶鼌柡Γ谥?,錯開逐月的視線,。。
逐月壓根不想給他留面子,,繼續(xù)說道:“葛微微能那么肯定是我寫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信上寫的,,都是真的,,只有她心里一清二楚,她才會猜到是誰寫的檢舉信,?!?p> “閉嘴?!敝芰祭淅淇聪蛑鹪拢骸拔⑽⒉皇沁@樣的人,,你以為你編造這些不存在的事情,我就會站在你身邊同情你,?”
這男人也夠自戀的,,逐月無所謂的聳肩:“是不是編造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愛站那邊都行,,我無所謂,,我愿意花時間跟你解釋,只想要求一點......”
“打住,,你什么要求我都不會答應(yīng),,不要妄想了,,我對你沒感情,也不會回來的,,我們的婚姻,,只有名,不會有實,?!敝芰祭湫Γ驍嘀鹪碌脑?,之前那段日子,自己每次回來,,這個女人都求他留下,,讓他惡心得不行,他每每想起,,都覺得無比惡心,。
“你做什么春秋大夢呢?!边€想我留你,,誰要跟你一個屋子相處,逐月有些無語,,一字一句道:“我的要求是,,請你回去告訴葛微微,讓她別再來惹我,,否則下次就不是檢舉信這么簡單,。”
周良的臉白了青,,青了紫,,他沒想到,逐月要說的,,恰恰與自己想的相反,。
這個女人什么意思?她在嫌棄我,?她以為她是誰,,一個又胖又蠢的女人,有什么資格嫌棄我,!周良從來沒覺得這么沒面子過,,就是之前喬逐月偷東西被抓,要他去贖人,,他也沒覺得這么憤怒,。
面前的女人一臉平靜,,周良吸了口氣,不想在表面上輸給喬逐月,,冷笑一聲,,咬著牙道道:“你繼續(xù)裝,等下個月我回老家,,你就等著滾蛋,。”
說完,,他一把推開喬逐月,,大步出了門。
逐月被他推得一晃,,扶住床架子才站穩(wěn),,看著周良離開的背影,逐月啪一下把門關(guān)上,,嘴里罵道:“神經(jīng)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