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皇上給臣妾的謝禮么?”如蛟看著乾隆,,目光開始變得有那么點可怕,。
乾隆膽戰(zhàn)心驚地站著,陳進忠也渾身打哆嗦,。
“狗奴才,!”如蛟吼了一句,,一手拔了陳進忠身后侍衛(wèi)的佩劍,刺入陳進忠的胸膛,,忽又拔出,。
陳進忠倒地,雙眼睜得圓圓的,。
神符也飄灑了一地,,跟地上的血摻和在一起。
妃嬪們都嚇得大叫起來,,四下躲躥,。
懿澤奔到如蛟跟前,看著倒地的陳進忠,,又震驚地看著如蛟,。
乾隆慌忙躲在懿澤身后,聲音顫抖地問:“神符……神符怎么都沒用了呢……”
如蛟大笑起來,,笑聲震天,,所有人都感到要被震聾了一樣,紛紛捂住了耳朵,,東倒西歪地站立不住,。
懿澤將手放在胸前,召喚來龍錫杖,,重重地將龍錫杖捶在地上,,大地隨之搖晃起來。
如蛟終于停止了狂笑,。
懿澤看著如蛟,,厲聲吼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為什么要傷及無辜,?”
如蛟冷笑一聲,,也恨恨地怒斥著:“是誰說的,我只要破解了永琰身上的巫術,,就可以像以前一樣留在宮中看女兒長大,?就只準你們過河拆橋,就不許我背信棄義嗎,?”
懿澤一時間想不出對答的話,。
如蛟瞟了一眼乾隆,淡淡地問:“皇上以為,,被稱為‘神’,,就一定是好東西了?被稱為‘魔’,,就一定是壞東西了,?你大概想不到,,你最最心愛的兒子,就是死于‘神’之手呢,!”
說罷,,如蛟又是一陣狂笑。
乾隆想起,,剛才在救永琰之前,,如蛟就提到過一次永琪,說什么“身上流淌著魔族血脈而不自知”,,但這些話被懿澤打斷了,。他頓時又生出疑心,問懿澤:“她說得是真的嗎,?”
懿澤不擅長撒謊,,猶豫著無法作答。
乾隆見懿澤遲疑,,十分惱怒,,更加厲聲喝問:“你有事情故意瞞著朕?”
綿億也上前拉住懿澤,,問:“額娘,,這怎么回事?她是什么意思,?阿瑪是怎么死的,?你快說啊,!”
“我……”懿澤面對綿億,,更不愿意撒謊,她之前已經(jīng)跟綿億講了許多事,,就是沒有講茱洛害死永琪的事,。
乾隆瞪著懿澤問:“莫非真的是你……”
如蛟卻笑著替懿澤解釋道:“皇上不要誤會,害死永琪的,,怎么可能是愛他極深的懿澤呢,?”
“那是誰?你說,!”乾隆又看如蛟,,這一瞬,他好像忘了對如蛟的恐懼之心,,只記得痛失愛子的仇恨。
如蛟道:“她叫茱洛,,是先帝的外家,,與先帝生有一女,,取名丹陽,您應該聽說過,,丹陽就是懿澤在神族中的母親,。懿澤原先并不知道永琪是被茱洛所害,也不知道茱洛隱匿在宮中,,這事兒還是我告訴她的,。”
“茱洛,?在宮中,?”乾隆的情緒更加激動,問:“她在哪,?”
如蛟輕輕地笑著,,道:“皇上和太后先前不是一直對外瞞著一件事嗎?生怕外人知道,,愉妃一時清醒一時瘋癲,,有失皇家顏面。其實,,只有那個瘋癲的,,才是真的愉妃,她是魔君的另外一個女兒,,就是穎妃方才提到過的要競爭的姐妹,!至于那個清醒的嘛,就是茱洛附體咯,!茱洛會害永琪,,就是因為他是魔女之子!”
說到這里,,如蛟又笑嘻嘻地看著馨袖,,問:“你應該早就察覺到,如今的愉妃根本不是你的姐姐海巖了,,可你就是不知道她是誰,!現(xiàn)在得知真相,你有沒有特別感激我呀,?”
馨袖瞪著如蛟,,沒有說話。
如蛟又笑瞇瞇地說:“我不妨再多告訴你一點,,我雖然老早就知道你的底細,,可一直都沒跟任何人透漏過。抖摟你前世身份的,就是茱洛,!茱洛告訴了懿澤,,懿澤又告訴了皇上,皇上才對你生出戒心,。還有啊,,請我來破解永琰噬心術的人,其實也不是皇上,,是懿澤,!”
馨袖看了一眼懿澤,雖沒有說話,,那目光卻是帶著怨恨的,。
如蛟又搖搖擺擺地走到懿澤面前,滿面堆笑地說:“你別怪我,,我雖然喜歡挑撥事端,,但也都是實話實說,我可從不給人栽贓,!”
乾隆質問懿澤道:“她說得,,是不是真的?你早就知道害死永琪的真兇了,,卻瞞著朕,,也瞞著綿億?”
懿澤喃喃而道:“皇上……茱洛也是情非得已……她沒有私心……”
“朕才不管她是為了什么,!她害死了朕最心愛的兒子,,朕一定要讓她償命!”乾隆咆哮著,,怒氣高漲,。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問話:“皇上,茱洛為救蒼生,,才忍痛害死一人,,如果這樣就必須償命,那么像惇妃娘娘這般無辜害人無數(shù)的,,又該以何罪論處,?”
懿澤聽出是孟冬的聲音,回頭望去,,果然看見孟冬從外走來,。
孟冬懷里還抱著十公主瑯孉,她來到乾隆面前,,行了個禮,,控訴道:“臣媳要告御狀,,皇上的四皇子、臣媳的丈夫永珹,,就是被惇妃娘娘所殺,!她還是害死誠嬪娘娘的元兇,她為了掩蓋利用宜慶做法害懿澤的事實,,還滅口了懿澤的陪嫁丫鬟金鈿!”
原來,,從穎妃號召眾妃嬪一起來到毓慶宮,,孟冬也就尾隨了過來,一直站在毓慶宮門外,。
因為好奇而從漱芳齋趕來的人,,門外還有一群,其中包括永瑢,、永璇,、永瑆及側福晉李氏、瑯岫和札蘭泰,、永璘等,,只是都被如蛟的行為嚇住,不敢走進毓慶宮,。
如蛟看到孟冬懷中的瑯孉,,情不自禁地向瑯孉伸手,喊道:“孩子……額娘終于見到你了……快來給娘抱抱,!”
瑯孉像受到了驚嚇一般,,整個蜷縮在孟冬懷中。
如蛟看到瑯孉不讓自己抱,,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滿眼傷情地問:“怎么?你皇阿瑪不要額娘了,,難道連你也不要額娘了,?”
孟冬緊抱瑯孉,冷冰冰地告知道:“她剛才親眼目睹了你殺死了陳公公,,又聽到了你驚天動地的狂笑聲,,你覺得,她還敢認你嗎,?”
如蛟漠視著孟冬,,握緊了拳頭問:“你是故意要她看見的?”
孟冬冷笑道:“是又怎么樣,?你失蹤這幾個月,,我天天都在照顧她,她現(xiàn)在看待我,可比看見你親切得多,!”
聽到這樣的話,,如蛟的怒氣沖上心頭,她恨不得立刻狠揍孟冬一頓,,可看到瑯孉和孟冬緊緊地貼在一起,,沒有絲毫間距,又不敢動手,。
孟冬也正是因為懷抱著瑯孉,,才敢在如蛟面前有恃無恐。
孟冬問:“你剛才不是說,,你喜歡實話實說嗎,?那么我列舉的這幾條罪狀,你敢不敢實話實說呢,?”
“不過區(qū)區(qū)幾條人命,,有什么不敢的?”如蛟故意咧嘴笑笑,,道:“你不就是想為永珹報仇嗎,?那你有沒有興趣知道一下,他為什么會死呢,?”
孟冬當然想知道,,但她沒有問。
如蛟笑道:“其實,,就你家永珹那種皇子,,在皇族中也就算一個無名小卒而已,也就你還拿他當個寶,!你看看皇上剛才聽說害死永琪的兇手時是什么反應,,你再看看他現(xiàn)在聽說永珹的事是什么反應,你也好意思拿這個來告御狀,?”
說罷,,如蛟大笑起來。
懿澤氣不過,,一把揪住如蛟,,吼道:“我不準你這樣詆毀永珹!”
乾隆見狀,,恍若如夢初醒,,忙開口道:“誰說朕不在意永珹?你是怎么害得永珹,,趕快從實招來,!”
如蛟輕輕推開懿澤的手,,笑道:“這件事,其實本來跟永珹也沒什么關系,,只是個巧合罷了,!是先帝要太后過去作陪,沒想到,,太后那么命硬,,都進棺材了,居然又醒過來了,!我沒辦法,,為了孝敬先帝,就幫了太后一把,,恰巧那晚永珹為太后守靈,一不小心看到了,,他竟然轉身就要去把這件事告訴孟冬,,我沒辦法,只好在他開口之前,,送他去陪先帝和太后了,!”
懿澤和孟冬聽到這番話,看到如蛟在談起草菅人命之事時,,口氣竟如此輕松隨意,,簡直要怒到發(fā)指。
乾隆指著如蛟,,顫抖著聲音問:“是你害死了太后,?”
如蛟笑向懿澤和孟冬道:“聽見了嗎?皇上聽到的重點,,和你們不一樣呢,!”
說罷,如蛟又大笑起來,。
懿澤再也無法忍耐,,舉起龍錫杖,就向如蛟劈去,。
如蛟使魔珠抵住了龍錫杖,,仍然滿面笑容地朝乾隆喊道:“我還沒回答皇上的問題呢!不是我害得太后,,是先帝,!”
“真是一派胡言!”乾隆怒吼著,,向外喊道:“來人??!人都去哪了?捉住惇妃者,,朕重重有賞,!”
數(shù)十名侍衛(wèi)們從外涌入,紛紛持劍來捉如蛟,。札蘭泰本要隨其他侍衛(wèi)一起去,,卻被瑯岫拉住,搖了搖頭,。
永瑆也在毓慶宮門外,,也聽到了乾隆喊人,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門外看著侍衛(wèi)們沖進去的結果會如何,。
果然,他見如蛟抽身離開了懿澤的龍錫杖,,只是朝侍衛(wèi)們奔來的方向拂袖揮過,,似有一道黑影劈來,侍衛(wèi)們倒地者不計其數(shù),,尤其沖在最前面的那幾個侍衛(wèi),,身體都在頃刻間被劈作兩段,滿地血光,。
站在毓慶宮內(nèi)的妃嬪宮女,、隱在前星門外的福晉公主們,都被這情景嚇得尖叫,、腿軟,、亂竄,更有甚者直接昏了過去,。
瑯孉大哭起來,。
乾隆看著大哭的瑯孉,朝如蛟吼道:“當著孩子的面,,你怎么可以如此殘暴,!”
如蛟淡淡地說:“皇上如果真的把奴才的命當命,就不會叫他們來送死,!你和魔君一樣,,都是只在乎自己的千秋大業(yè)、卻不顧忌底下人死活的自私君王,!”
乾隆指著如蛟,,向懿澤喊道:“殺了她!”
如蛟毫不在意地笑著,,問:“你真以為,,她一個不過修行了幾十年的神仙,,憑借著一根爛骨頭,就能殺得了我,?”
懿澤棄了龍錫杖,,兩手交叉在胸前作法,未幾,,她體內(nèi)所有碎石的晃動聲傳了出來,。
那聲響猶如山崩,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如蛟聽到碎石聲,,看著懿澤,震驚地問:“難道是……是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