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
謝姒沅有些尷尬,,雖然明知道干這事的不是自己,,但畢竟,她用著原主的身體??!
“大姐?!?p> 金招弟帶著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咬牙笑著看向她,,說道:“你攢了那么多銀子,連三百兩都不肯給我,,是你逼我說出真相的,。”
早知道就給了,。
謝姒沅心里悔恨萬分,,也沒臉再受金解語的保護,走到旁邊,,咳了一聲,,低著頭說道:“沒想到我這么過分,這樣吧,,你要是怪我,,趕我出去也行?!?p> 真的太尷尬了,!
前世被金解語耍手段搶了未婚夫,她可以氣勢洶洶,,威風凜凜,,今生這算怎么回事啊,?
“姐姐,。”
金解語喚了她一聲,,也沉默下來,,對面的金招弟則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
下一秒。
金解語伸出手指,,丹蔻鮮艷欲滴,,對準的卻是金招弟,她聲線尖細,,揚聲罵道:“這小賤蹄子說的話,,我半個字也不信?!?p> 說完,。
在謝姒沅震驚的目光下,她指揮兩個丫鬟,把金招弟捆得像豬一樣,,堵住嘴,,直接扔進了柴房,還不忘囑咐別給她送飯送水,。
等丫鬟拖著不停掙扎的金招弟離開后,。
“姐姐?!?p> 金解語轉(zhuǎn)過頭來,,仍是那副柔情似水、關(guān)切萬分的樣子,,問道:“你餓不餓,,你病還沒好,我叫廚房給你煮碗羊奶喝吧,?!?p> “謝謝,妹妹,?!?p>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謝姒沅一是被金解語剛才那彪悍的樣子震懾,,生怕自己也落得被捆成豬,送進柴房的命運,,二來,,也隱隱約約有些愧疚。
廚房的動作很快,。
她喝完羊奶,,看向?qū)γ婀郧勺慕鸾庹Z,終于忍不住開口:“妹妹啊,,我是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我相信姐姐,?!?p> 仿佛知道她要說什么似的,金解語想也不想的接了一句,,其中的信任濃度太高,,簡直讓謝姒沅有種想落淚的沖動。
前未婚夫都沒這么信過她啊,。
“那我想問一下,你和三妹之間,,是不是有些矛盾,?”畢竟金解語對原主的態(tài)度,,與對金招弟的態(tài)度相差實在太大。
提起這個,。
金解語眼中閃過狠厲,,似乎是礙于她在面前,所以不好表現(xiàn)出來,,故意把語氣壓得平淡,,說道:“當年弟弟要上私塾,爹娘沒銀子,,便要挑一個女兒賣,,好給先生交束脩。本來我已經(jīng)訂親,,要賣的是她,,結(jié)果她使手段搶了我的婚事,進青樓的就成了我了,?!?p> 嘖。
原主的二妹,、三妹都是狠人啊,。
不過謝姒沅更感慨的是,為了給兒子交束脩,,就能把女兒賣去青樓,,這什么狗屁父母?
“妹妹,?!?p> 謝姒沅這一聲叫得倒是真心的,頓了頓,,說道:“我好像想起來一點,,你半個月前,是不是被一個叫何玉章的人贖身了,?”
“嗯,。”
金解語點點頭,,高興起來,,莞爾道:“這何家公子我勾搭到手可不容易,他未婚妻還是將軍的女兒呢,,叫謝姒沅,,你應(yīng)該不知道。”
她知道,。
而且熟悉得不得了,。
謝姒沅只覺得心里被插了一刀,但為了打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只能忍著心痛,,繼續(xù)問道:“他未婚妻是將軍的女兒,那一定很不好惹,,妹妹,,你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姐姐別擔心,?!?p> 金解語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我看人最準了,,那謝姒沅瞧著也不像隨意折殺人命的,,若她是那種人啊,我就不搶何玉章了,?!?p> 合著是看自己好欺負。
謝姒沅覺得心里更悶了,,但同時也能確定,,至少金解語目前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的消息,。
她心中正盤算著怎么找理由出去的時候,,屋門忽然被叩響,外面?zhèn)鱽硌诀叩穆曇簦骸靶〗?,徐家來接人了,,老爺和夫人讓我來問一句,您過去嗎,?”
“等著,。”
金解語頭也不回的說完,,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冷笑道:“說好三天后,,徐家的人倒跟有感應(yīng)似的,,知道那賤蹄子會鬧出事,這么早就來了,?!?p> 她嘴里罵的人應(yīng)該是金招弟,。
謝姒沅正愁怎么出去,雖然不知道徐家來接什么人,,但還是立刻站起來說道:“妹妹,,我陪你去吧?!?p> “姐姐,你病還沒好,,這等晦氣的事你千萬別近前,,我過去打發(fā)了他們,馬上就回來,?!?p> 金解語說完,便行色匆匆的走了,。
謝姒沅聽得一頭霧水,,徐家來接人算什么晦氣的事,其中有什么隱情嗎,?
她在屋里待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悶不住,推門離開,,打算著要是碰見了人,,就說去找妹妹,若是碰不見,,就直接先回謝府看看,。
結(jié)果才走到半路上,就看見幾個小丫鬟正圍著一個人打,,仔細一瞧,,不是金招弟嗎?
“干什么呢,?”
謝姒沅過去驅(qū)散幾個丫鬟,,低頭一看,金招弟大概是偷跑出來的,,半路被人發(fā)現(xiàn),,結(jié)果被打成了這副鼻青臉腫的樣子。
該說不說,。
金招弟好歹也算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幾個丫鬟聽金解語的話,把她捆起來就算了,,怎么還真敢把她打成這個慘狀,?
“大姑娘,,這是二姑娘吩咐的事,您就別管這么多了,,回屋歇著您的去吧,。”
一個身段裊裊婷婷的丫鬟站出來,,說話的語氣倒嫌她礙手礙腳一樣,。
謝姒沅把金招弟扶了起來,對那丫鬟疾言厲色道:“收了你的臭嘴,!什么大姑娘,,二姑娘,都是你的主子,!若懶手懶腳不愿動彈,,明天就把你的賣身契送到人牙子那,省得你在府里礙眼,?!?p> 她習武,練兵,,發(fā)怒罵起人來哪是一個小丫鬟能比的,。
那丫鬟滿臉怨恨屈辱,謝姒沅沒理她,,扶著金招弟隨便選了條道走,。
等過了拐角。
才試探著開口問道:“你怎么回事,?”
金招弟瞧她一眼,,因為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所以也看不出表情,,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你又裝什么好人,,有這功夫去救四妹啊,來我這裝什么好人,?”
“金盼弟,?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