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是1994年初懷上我的,聽她說懷我的時候反應很大,,原來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不安分了,。我媽懷我的時候,,特別喜歡吃油油的東西,。東北酸菜加肥肉燉的軟爛,我媽就只喝上面的一層油,;城里的大麻花剛出鍋,,我媽就迫不及待想吃。我甚至私下懷疑我媽是不是偷偷喝過葷油,,當然這個想法并沒有得到當事人的證實,。
1994年11月24日,我迫不及待的要出來了,,聽我媽說整整折騰了一天一夜,,才終于把我生下來。我是那天出生的孩子里最胖最白的,,8斤4兩,,在那個年代很少見的。而且生下來就像人家滿月了的孩子一樣,。但其實那個時候,,我爸并不是很開心。
在我之前,,我爸的四個表哥,,生的6個孩子全部是兒子,我爸以為我會延續(xù)這個奇跡,,甚至那個時候連名字都起好了,,我們這輩男孩子名字中間是一個“寶”字,當然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我爸到底起了什么名字,,因為我的名字并不是我爸給我起的,。
我的戶口落的生日也并不準確,我媽是典型的平翹舌不分,,不知道怎么就把我的生日寫成了12月10日,,但是我們家的傳統(tǒng)都是過農(nóng)歷生日,所以一直也沒有改過來,。
再說到我的名字,,因為是小輩里第一個女孩,不想再跟男孩一樣犯字,,干脆就是金后面一個單字,,但這一個字也難倒了所有人,,最后還是我未成年的老叔,正好抬頭看到墻上面掛了個月餅盒子,,上面一個巨大的“秋”字給了他靈感,,“就叫金秋吧!還是10月份的生日,,金秋十月,,好聽!”于是我的名字就這么隨便而又神奇的被定下來了,。
我從小就不是個讓家人省心的主兒,,脾氣隨我爸,犟的厲害,,想吃一樣東西,,要是吃不到嘴,我就把家里作的天翻地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犯錯了從來不承認自己錯了,怎么打我都不松口,,就是哭哭哭,。我媽到現(xiàn)在也總會提起我小時候這些驢事,感嘆我真是完全繼承了我爸的倔驢脾氣,。
因為是家里第一個女孩,,小時候又白白凈凈的招人喜歡,我那些大爺大娘叔叔嬸嬸姑姑哥哥們寵我寵的不像話,,要什么都給,,說去哪玩就去哪玩,我媽和我爸根本管不了我,。
終于我爸也受不了我這么作了,,我四歲那年,,晚上快要睡覺了,,我偏要讓我爸把電視調(diào)到動畫片給我看,不給我調(diào)我就不上炕,,在炕邊撒潑耍賴,,我爸氣的一巴掌拍到我的后背上,那是我有記憶以來我把第一次打我,,也是最狠的一次,,常年干農(nóng)活的手掌力氣大的驚人,我那時候又小,,這一巴掌下去,,我趴在炕邊喘了好幾個大氣才緩過來,,從那以后,我就不敢在我爸面前撒潑了,。
因為家里地比較多,,我爸他們在農(nóng)忙的時候就沒有時間照顧我,我奶奶的姐妹很多,,孩子也多,,我那些叔叔姑姑就成了我的“小保姆”,但是年紀小,,也不太懂怎么照看孩子,我從小就受了不少傷,,還沒到百天就被放到熱炕頭,,導致終身氣管受損,每到換季就開始咳嗽,;剛會爬就被我一個小姑姑放到拖拉機的座位上,,結(jié)果一個沒注意我就爬出去了,摔到地上,,鼻梁骨塌了,;農(nóng)村的窗臺都是板板正正的大理石,我姑姑一個沒注意,,我就爬到窗臺邊撞到那個鋒利的邊角,,滿頭是血,現(xiàn)在腦袋上還有一個明顯的疤···
就這樣,,我跌跌撞撞張牙舞爪的長大了,,直到迎來了98年那場特大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