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了,!
一塵借助清心咒,,才終于自剛才那種頭腦發(fā)熱的怪異狀態(tài)解脫了出來,,難道這木子興的道種能力是催發(fā)人的斗志不成,?
一念至此,他不禁有些后怕,此人洗腦的功夫倒是不弱。
隨即在木子興驚疑的眼神中,一塵的面色慕然恢復清明并搖頭拒絕,。
“木兄所言,確實讓在下有些意動,,但是在下有師命在身,,須得如期趕赴那太悠國中?!?p> “不知木兄手中是否有其他差事,?若不耽誤在下行程,在下愿效犬馬之勞,!”
說完一塵便眼神巴巴地看著他,,一方面希望他不要強留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夠討點短平快的事情來做,。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強留白兄了?!?p> “不過太悠國距離此處路途遙遠,,單論白兄道師的修為趕起路來恐怕也不會太過輕松,在下這里倒是還有幾道神行符,,可以助白兄空間躍進,,一日千里?!?p> “這,!”
一塵驚了,此人先救命,,后治傷,,現(xiàn)在竟還送禮,這可真是赤裸裸的籠絡,,可偏偏這些東西似乎他都無法拒絕。也許,,從自己被他救下之后,,此人便已經(jīng)想到了這后面這籠絡人心一事。
這是高手,!他心中暗自有了自己的判斷,。
“至于白兄說的其他差事,我這倒確實有一件?!?p> 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一塵雖然被神秘大禮砸中,,卻也知道天底下沒有那么多白食可吃,,趕忙再度端正心態(tài)。
“木兄請講,?!?p> “如我先前所言,如今的滁州早已進入群雄割據(jù)的混亂局面,,藩王子嗣,,遠親,各類稱賢之人,,都妄圖爭奪自己的一片地盤,,舉旗稱王?!?p> “我俠士盟也因此應運而生,,專門劫掠其中的暴戾貪婪之徒,魚肉百姓之輩,,所得之財,,三分自取,七分濟貧,?!?p> “而不日我們即將攻打之人,乃是擁有昔日藩王血脈的琴王,,此人驕奢淫逸,,雄踞長樂城中,極盡淫樂之事,,城中的女子也是深受其害,。”
“木兄是希望我去參戰(zhàn),?”
“是的,,但長樂城易守難攻,我們計劃采用智取的方式,,即派出一只小隊潛入城中,,從里面打開城門,屆時配合城外伏兵將其一舉殲滅,?!?p> “所以,,若是白兄感興趣的話,我可以讓你領奇襲隊長一職,,待攻下城池,,白兄自可離去?!?p> “當然,,若是白兄實在是身負要事,也可現(xiàn)在直接脫身而去,,至于那神通符,,我同樣會給,就當交白兄這個朋友了,?!?p> 一塵看著木子興那淺淺的笑意,心頭不禁苦笑道,。
這可真的是上了賊船了,!
此人定是早已摸透了他的心性,知道自己不是吃白食的主,,話雖然說的那么好聽,,實則是想以退為進罷了。既然天師府三月之期時間尚足,,索性就給他當一次隊長用來報恩吧,!
“攻城之事我可以答應,只是在下有一事始終不明,?!?p> “滁州已然陷于群雄割據(jù)的混亂局面,木兄強行攪入其中,,難道就不怕日后被當成是叛軍嗎,?”
木子興聞言一怔,深深地看了一塵一眼,,隨即才又笑著說道,。
“白兄所慮不無道理,但是你可能忽略了一樣事情,,昔日唐國立國之時,,便分封了內(nèi)四邦之外的外八州之地,他們的統(tǒng)治者外稱州牧,,實為藩王,,而滁州當年更是八州之中實力最大的一個州?!?p> “可自如今天子推行舉賢制后,凡稱賢者皆可自立,實力最大的一個州反而成了最衰敗的一個州,?!?p>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舉賢制可是獨獨在滁州推行的,,以白兄的聰明才智,不會不知道這背后的意義吧,?”
一塵思索片刻,,而后像是想到什么,當即眸子一凝,。
“難道是震懾,!”
話一出口,一股莫名的寒意開始籠罩他的心間,,他始終沒有想到背后竟有如此的隱情,,而這,竟會是滁州動亂的真相,。
“所以,,這動亂是天子愿意看到的事情,如此來說,,白兄可還有憂慮,?”
“有?!?p> “恩”,,木子興聞言再一怔,他許久不曾遇到這樣出乎意料的事情了,。
“木兄所行之事,,匡扶正義也好,劫富濟貧也罷,,最終是為了將要那動亂消除,。”
“卻也終究還是要回到那條與皇權的對抗之路,,木兄難道不怕,?”
“怕?”
“哼,,難道白兄覺得這樣的對抗是錯的嗎,?若心無愧,又何須怕,!”
“這”,,一塵猶豫半響最終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那次的選擇更像是一顆被埋下的種子,哪怕到了日后他獨自面對人間的困境之時,,也難以消弭那顆種子的影響,。
木子興得了允諾便欲離開,卻不由地向著那個答應擔任奇襲隊長一職的男人問道,。
“白兄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那塊玉璧的秘密?”
一塵聞聲,,神色卻不自然起來,,直覺告訴他,那片玉璧有秘辛,,連帶著李云天的金血,,木子興的身份都埋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他身上還背負著承諾與血債,,所以,,他真的不敢摻和太多。
“在下心里藏不下太多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看來白兄是個聰明人,,其實不知道反而是件好事,,不過懷璧其罪,若是白兄覺得這玉璧燙手,,不妨直接轉(zhuǎn)交給我,,如果你信任我的話?!?p> “這”,,一塵當即顯出一抹難色。
這倒不是出于不信任,,而是于他而言,,那枚玉璧有著極為特殊的意義,他更愿意把它當作一個死者的寄托,,也關乎著一個男人的承諾,,那些事情,他曾真真正正地答應過他那死去的大哥:李云天,。
于此之中,,耳畔似乎又傳來了曾經(jīng)的那些聲音。
“可惜,,我無法去見證了,?!?p> “那些仙人的傳說,還有那些神龍的遺跡,?!?p> “帶上它!”
“帶上我身上的那半面殘壁去一起去見證,!”
“若有一天,你真的看到了那些東西,?!?p> “哪怕我永遠地埋在了土里,也算我沒有白活這一生,!”
“你既然不愿,,那就算了,但我還是要告知你一件事情,,你的那面殘壁,,不要輕易顯露人前,雖然只是半面殘壁,,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恐會有大禍加身?!?p> 一塵聞聲,,再度心間一凜,這番忠告,,他記下了,,
寂靜的營帳內(nèi),很快便只有他獨自一人,,只是木子興臨別之際的話語,,似乎仍在他的腦中回響。
“至于大哥的尸骸,,我已經(jīng)焚燒了,。”
“我想,,除了你我,,他自己也不希望這樣的活法!”
“另外,,關于我為什么會看中你,,我也可以直接坦誠相告?!?p> “最根本的原因是,,你是被我大哥托付意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