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同流合污,?
看著那漸行漸遠的倩影,,朱云眼底里一片淡然,,臉上沒有任何波動。
那丫頭放后世也就一個高中生,,朱云穿越前即將從軍校畢業(yè),,走入社會,心性早已成熟,,沒必要去和這么個小丫頭一般見識,。
他不是宋人,來到這個時代可不是來勤王的,,更沒有為趙官家盡忠的義務(wù),,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救你。
況且做人做到這個份上,,朱云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很有節(jié)操的人了。要是換成某些沒下限,,腦子里都是米青液的穿越者,,保不準大藝術(shù)家和趙九頭上要再戴頂綠帽⊙﹏⊙
至于說傷了某人的心,朱云表示勞資又沒有跟你談情說愛,,平日里也跟你保持距離,,更沒興趣做你趙家的駙馬。
將她強扣在登州當“綁票”,,朱云沒有一丁點的心理壓力,。
比起原時空那個命運悲慘的柔福帝姬,你趙多福起碼在登州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貴不可言的公主,,是知州也不敢隨便怠慢的金枝玉葉,而非在浣衣院被“萬人騎”的xing奴,。
其他宗親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不敢說什么,,朝刁翚告辭后便轉(zhuǎn)身回到府邸中。
待皇室宗親們都離開后,,刁翚看著一臉無辜的朱云,,黑著臉沖他低吼道,“你可知今日闖了多大的禍,?,!”
對于刁翚的指責(zé),朱云只是揚揚手,,一臉的滿不在乎,,只是淡淡的道,“刁知州莫不是害怕丟了頭上的烏紗帽,?”
“好,!好!好,!”刁翚指著朱云連說了三個好字,,卻再也接不下去了,滿臉的憤怒之色,,隨后便拂袖離去……
登州州衙后院的一處廳堂,,一身官袍的刁翚看著坐在桌案前,悠哉品茶的朱云,,此時已是滿臉黑線,臉色陰沉到和鍋底有得一拼,。
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朱云聲調(diào)不變,依然淡定,,“刁知州覺得官家會一直呆在南京嗎,?”
“你此話何意?”刁翚面色一沉,。
“入秋后,,金人定然會再次南下”朱云微微抬起頭,根據(jù)穿越前對這段戰(zhàn)史的記憶,,侃侃而談,,道,“預(yù)計到了十月,,官家就會一路南遷到揚州,,介時官家對山東也只是鞭長莫及罷了?!?p> “將軍此言當真,?”刁翚雙眼微瞇,,臉上若有所思。
“這只是我的推測”
朱云放下茶盞,,攤了攤手,,這些都是自己穿越前接觸史料了解到的,算是穿越者“未卜先知”的金手指,。
“可你強扣的宗親中,,尚有公主和親王”刁翚微微搖頭,在他看來趙九縱然首要面對的是金軍南下,,但是朱云這次強扣的宗室可不是那種出了五服的旁支,,而是有趙九的妹妹弟弟。
自己的兄弟姐妹被人強行扣在登州,,刁翚認為趙九念及骨柔親情,,絕不會無動于衷。
“刁知州,,我自有分寸,,否則也不會放還圣人”
朱云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趙九跟他那些兄弟姐妹關(guān)系能好到哪里去,?
大藝術(shù)家的子女眾多,,趙梃,趙多福和趙富金雖是趙構(gòu)的弟弟妹妹,,卻并非一母所生,。再加上年齡差距,男女之別,,生母品級待遇等諸多緣故,,估計平日里也不相熟,更談不上什么感情,。
這一點,,從歷史上趙構(gòu)對待那個冒牌“柔福帝姬”的態(tài)度,就可見一二了,。
這也是朱云放還韋太后,,邢秉懿等人的緣故。
若是朱云非要扣下趙九的老娘和妻女,,如今也才二十出頭的趙九定然要發(fā)飆,,將朱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想盡一切辦法救出自己的家人,,甚至派出大軍來登州剿賊。
可朱云眼下強扣的人,卻只是趙九沒多少感情的弟弟妹妹和嫂子,,那就另當別論了,。
趙九接手的是一個爛攤子,各地的告急文書如雪片一樣飛來,,一封封奏章足以將趙九壓得喘不過氣,。以他的尿性,應(yīng)該不會為了這些沒什么感情的人而興師動眾,,甚至不排除顧忌皇室顏面而選擇息事寧人,,同意朱云的勒索。
“刁知州大可放心,,今年和明年,,金軍不會攻入登州境內(nèi)?!敝煸圃掍h一轉(zhuǎn),,又開始寬慰刁翚。
“為何,?”刁翚不明白朱云怎么又談到這上面了,。
“因為金軍東路軍并不急于占據(jù)山東,他們最在意的是官家,?!?p> 朱云記得建炎初期,完顏宗弼,,完顏阇母,,完顏昌和后來的金睿宗完顏宗輔,都率領(lǐng)各自的部隊在山東地區(qū)攻城略地?zé)龤屄?。但這些人短期內(nèi)尚無長期占領(lǐng)的打算,,基本是來了就打、打下劫掠一番,,臨走前再將攻陷的城池焚之一炬。如密州兩次被攻陷,,京東東路的治青州更是連續(xù)四次被攻陷,。
東路軍真正的目標,就是趙九?。,。?p> 這也是為何完顏宗弼會一路追擊南下,,打過長江,,搜山檢海,逼的趙九遁入茫茫大海,卻并沒直接在山東建立統(tǒng)治,,而是選擇扶持劉豫的“偽齊”傀儡政權(quán),。
“只不過”朱云眸中閃過一絲精光,又淡笑道,,“若是有朝一日,,金人來攻打登州,知州當如何行事,?”
刁翚面色肅然,,大義凜然的說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若是金賊來犯,,自然是誓與登州共存亡?!?p> “知州這等氣節(jié),,某自是佩服,只是……”朱云微微頷首,,又提醒道,,“就靠登州水師和那些鄉(xiāng)勇民兵、廂軍,、土軍,、弓手嗎?”
“你此話何意,?”
“操練士卒,,打造兵器,蓄養(yǎng)戰(zhàn)馬,,都需耗費錢糧”朱云起身看著一頭霧水的刁翚,,說出了一番讓他瞠目結(jié)舌的話,“日后登州的賦稅也不必上繳轉(zhuǎn)運使,,以十分為率,,某只拿六分,知州自留三分,,余下一分可用作宗親的衣食用度,。”
刁翚愣了片刻,,隨即勃然大怒,,指著朱云義正言辭道,“休想讓本官與你同流合污?。,?!”
“錯了,不是讓知州與我同流合污”
朱云站起來,,面色如常地扭了扭脖子,,看著眼前剛正不阿,頗有幾分“強項令風(fēng)范的刁翚,,慢悠悠的開口,。
“而是讓知州日后能護佑一方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