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丁香云悠悠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間十分陌生的房間里,身旁有一張不大的木桌,,桌上并排放著兩個竹簍,,簍中各有一個孩子,睡得正香,。
其中一個孩子的脖子上,掛著一把黃燦燦的鑰匙,,身旁放著一張紙條,,歪歪扭扭寫著幾行字:“妹妹,閑兒就托付給你和建哥照顧了,,切莫讓姐姐失望。這把鑰匙是我隨身之物,,相伴多年,,也不值什么錢,,就留給閑兒做個紀(jì)念吧,,讓他千萬不要想我……輕眉囑字,?!?p> “葉姐姐人呢,?”丁香云見室內(nèi)再無旁人,心中大急,。見到信上這話,如何不知葉姐姐的心思,?定是她害怕自己做出傻事,才選擇托付重任,,作為牽絆,。
可自己明明已經(jīng)將葉姐姐用蒙汗藥迷倒,,又讓虎衛(wèi)們帶著她和孩子從后門離開了,,怎么孩子還在這里,?葉姐姐去了哪里?這里又是什么地方,?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難道自己是在做夢不成,?
丁香云靜下心來,仔細打量了一下房間,,發(fā)現(xiàn)這里并沒有窗戶,四周墻壁都是大石頭砌成的,,嚴(yán)絲合縫,,十分結(jié)實,正前方有一處長長的臺階,,一直往上,,不知道通向哪里。這屋里昏暗陰涼,,除了墻角有幾盞油燈若明若暗的亮著,,再無別的東西,顯然是間地下密室,。
丁香云順著臺階,,踉踉蹌蹌爬了上去,只見前方有扇緊鎖的石門,,門不大,,上邊有個綠豆大小的孔洞,中間鑲著一塊圓圓的玻璃,,隱隱約約透過外邊的燈光,。
丁香云附眼往外小心望去,見門外乃是自己和葉姐姐居住過的臥室,,只不過此時屋內(nèi)血污橫流,,殘肢斷臂,猶如修羅戰(zhàn)場一般可怖,,哪里還有之前的溫馨舒適,?
再仔細一瞧,只見屋內(nèi)有十幾個身著夜行衣,、蒙著臉的兇徒,,正舉著火把翻箱倒柜,,四處搜索,顯然是在尋找什么重要事物,。其中一人的臉上似是被刀切開了一道大口子,,雖已包扎好,可鮮血仍在滲出,,疼痛難忍,,怒氣沖天,,一腳踢在前邊的椅子上,,將一把上好的小葉紫檀木椅踢得粉碎,。
丁香云隔墻隱隱約約聽對方罵道:“老婆子找什么不好,,非要找什么黃銅鑰匙和箱子,,這屋里屋外都翻遍了,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旁邊另一人也有些沮喪,,勸道:“找不到就算了吧,,妖女已除,,大功告成,我們還得趕緊回去復(fù)命,。”
繃臉兇徒堅持道:“找不到也要找,,這是上邊親口安排的要事,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p> 就在這時,,密室中的孩子突然醒了過來,可能是被剛才踢碎椅子的聲音嚇到,,也可能是餓醒了,,找不到母親,嚎啕的啼哭聲在狹小密室內(nèi)顯得十分刺耳,。
丁香云暗道不好,,急匆匆下了臺階,返到孩子身邊,,見哭鬧的正是親生骨肉,,忙從竹簍里抱了起來,輕輕搖動,。孩子感覺到母親就在身邊,,便安靜了許多,慢慢又睡了過去,,不再哭鬧,。
突然石門處傳來重重的撞擊聲,顯然剛才孩子的啼哭,,已經(jīng)驚動了外邊的兇徒,,尋聲仔細查探了一番之后,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密室入口所在,,卻又尋不著機關(guān),,只能憑蠻力破門。
石門雖然厚實,,可又如何經(jīng)得起敵人的輪番撞擊,,眼見門上碎石塵土紛落,破門只在頃刻之間,。
丁香云見勢不好,,知道事已難為,心下一動,,取下閑兒脖子上的鑰匙,,掛在自家孩子身上,又把葉輕眉寫的那張紙條放在自家孩子懷里,。
匆匆做完這一切,,丁香云長舒了一口氣,立在桌旁,,神色稟然,,如同一只堅毅的雨燕,,靜靜等著暴風(fēng)雨的到來。
砰的一聲巨響,,密室石門碎了一地,,門外那十幾個兇徒已然持著火把闖了進來,。
“剛才在后院折了不少兄弟,,明明已經(jīng)擊殺了那妖女,怎么這里還有一個,?”其中一個繃臉兇徒掃了前方一眼,,只見油燈忽明忽暗之下,,有一女子靜靜立在桌旁,神色泰然,,儼然便是剛剛殺死的葉輕眉。頓時心下大驚,,以為見到了對方鬼魂,,拔刀欲劈,。
眾兇徒之中走出一人,,看不清面容,,但氣態(tài)雍容,,顯然是這群人中的首領(lǐng)。見密室中這女子面容極熟,,卻又柔柔弱弱,不似身懷武功,,心下有些疑惑,想起之前御醫(yī)交待的話,,頓時明了,一伸手便阻止了身旁那繃臉兇徒的狂暴刀勢,問道:“可是范夫人當(dāng)面,?”
丁香云想起剛才那繃臉兇徒的言語,已然知道葉姐姐兇多吉少,,自覺辜負了范郎厚望,也不再掩飾,,慘然笑道:“是與不是,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要殺便殺,日后我夫君率大軍回來,,自會替我母子報仇雪恨,不管你們是誰,,一個個都逃不掉?!?p> “范夫人且放寬心,我等此來,,只為誅妖女,,清君側(cè),保扶江山社稷,,絕不禍及無辜。適才驚擾之處,,還請范夫人海涵?!蹦鞘最I(lǐng)倒也客客氣氣,心道已然誅殺了妖女,,心愿得償大半,沒必要再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話語剛落,,那首領(lǐng)揮了揮手,便要帶著眾人退出去,。身旁那繃臉兇徒卻不甘就此收手,,欺上前來,,望了望竹簍中的孩子,,又瞥了一眼范夫人懷中襁褓,,惡狠狠問道:“范夫人,,這倆哪一個是妖女所生的孽種?”
丁香云搖了搖頭,,哪里肯吐露實情,心下卻害怕異常,,眼角一斜,不經(jīng)意瞥了一眼身旁的竹簍,。
那繃臉兇徒瞧見神色,哈哈大笑,,搶步上前,,伸出筋骨嶙峋,如鷹爪一般的大手,,便要抓那竹簍中熟睡的孩子,。
突然眼角亮光一閃,那繃臉兇徒忽的停住了手,,眼光如電,,直直望向丁香云懷中襁褓,嘿嘿笑道:“范夫人,,你懷里這孩子,,也與我看一眼吧?!?p> 丁香云大驚道:“你要干什么,?這是我和范郎的孩子,。”
“夫人莫欺我眼拙,?!蹦强嚹槂赐讲挥煞终f,一把搶過丁香云懷中襁褓,,從孩子脖子上取下那枚黃燦燦的鑰匙,,定睛一看,頓時渾身顫若篩抖起來,,神色間異常激動,,知道手中之物,正是眾人苦苦尋找的東西,,轉(zhuǎn)身恭恭敬敬遞到身后那首領(lǐng)的手中,。
那首領(lǐng)得了鑰匙,見上邊交待的兩件大事都已得成,,哈哈大笑起來??梢粧呶輧?nèi)四角,,卻沒有見到上邊要的那口箱子,命人再在密室內(nèi)仔細搜索了一番,,實在是尋不見,。這才嘆了口氣,也不再管,,轉(zhuǎn)身便走了出去,,向幕后主使之人回信去了。
那繃臉兇徒目送首領(lǐng)走遠,,出了密室石門,,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眼露兇光,,嘴角鬼邪一笑,,將手中襁褓惡狠狠擲在地上,咚的一聲,,襁褓中鮮血迸出,,孩子眼見是不活了。
丁香云一陣驚呼,,直撲上前,,卻哪里救得了,頓時癱軟在地,,抱過孩子血肉模糊的尸體,,默然不語,眼中怒火中燒,恨出血來,。
“二哥,,產(chǎn)婆說妖女孽種右臂上有一塊胎記,咱們可得瞧仔細了,?!鄙砗笥幸粌赐叫⌒奶嵝蚜艘痪洹?p> 那繃臉兇徒聞言大驚,,忙一把扯過丁香云懷中嬰孩尸體,,打開襁褓,只見竹節(jié)般的右臂上光溜溜的,,哪里有什么胎記,,頓時有些愣住了。
那繃臉兇徒見大錯鑄成,,無可挽回,,忍不住咬牙切齒恨恨道:“范夫人,這種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情跟我們開玩笑,?拿自家孩子替別人擋災(zāi)?真當(dāng)我們都是傻子不成,?”
丁香云癡癡呆呆的望著通道入口,,眼中含淚,默默無語,,仿佛對眼前諸人視若無物一般,。
那繃臉兇徒顯然有些氣急敗壞,知道自己與范府這梁子是結(jié)定了,,心下一橫,,轉(zhuǎn)身怒道:“不管是貓是狗,全都給我宰了,,寧可殺錯,,絕不可放過!”
眾兇徒得令,,紛紛拔刀,,朝竹簍和丁香云狠狠劈下。
嗤嗤嗤嗤……無數(shù)道破空之聲響起,!緊接著便是無數(shù)聲悶哼,,再之后便是死一般的安靜。
......
一個年輕的黑衣奴仆靜靜立在屋子中間,,雙目蒙著黑布,,左手提著竹簍,,右手緊握鐵釬,面沉如霜,,殺意如火,,面前十幾具死尸已然撲倒在地,黑血汩汩直流,。
丁香云見到這黑衣奴仆,,再也忍不住眼淚,發(fā)瘋似的大喊道:“五大人,,你怎么才回來,?這些惡人殺了葉小姐,還要殺小姐的孩子,,你快救他出去,。”
五竹冷冷說道:“知道了,!”說完走到墻邊,,輕輕一按,那墻便無聲無息的打開了,,露出其中的箱子來,。
密室外人聲嘈雜,顯然還有更多高手正尾隨趕來,,若是堵住密道,便如同甕中捉鱉一般,。
五竹背過箱子,,黑影一閃,便沖出了密道石門,,右手鐵釬豁然出擊,,閃電般直取面前沖過來的幾個兇徒咽喉。
原本萬無一失的雷霆一擊,,卻出乎意料的停滯了下來,。
門外那幾個兇徒個個身具極強武力,結(jié)成奇特陣勢,,如同軍中對壘一般,,合力之下,各自退了好幾步,,又吐了一口血,,才堪堪擋住了五竹的致命一擊。
剛才密室之內(nèi)那十余個兇徒是被五竹從身后偷襲而死,,若是正面迎敵,,五竹只怕也沒那么容易得手,。
五竹知道這些人都是高手,雖遠遠比不過自己,,但熟悉戰(zhàn)陣,,又不畏死,極其難纏,。不再猶豫,,身形一晃,人早已到了別院中,,背著竹簍和箱子,,一刻不敢停歇,殺開血路,,直撲院外而去,。
一時間別院內(nèi)外呼哨聲四起,顯然是在招呼各路人馬圍追堵截,。
身后那群身著夜行衣的兇徒,,越追越多,個個都是當(dāng)世罕見的高手,,其中甚至還有不少自西方而來的法師,,口中咒語一出,四下能量飛快流動,,形成或大或小的結(jié)界,,整個時空似乎都凝滯起來,人若陷在其中,,行動便會艱難異常,,逃無可逃。
若是平時一個人,,五竹自然不懼,,但此時護著小姐的骨肉,便心有顧忌,,半分不敢試險,,只顧奪路而逃,唯恐稍一遲疑,,便會陷入結(jié)界糾纏之中,。
眾兇徒也大感意外,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少年奴仆,,雖身有殘障,,居然是平生未見的絕頂高手,若不是仗著自己人多勢眾,,對方又身有顧忌,,如何攔得住他,?
雙方一直廝殺到城外南下的道口上,轉(zhuǎn)過一處丘陵,,只見一片黑壓壓的騎兵橫在路上,,身上穿著黑色盔甲,映著天上月光,,發(fā)著幽幽暗暗的噬魂光澤,,手中鋼弩齊發(fā),箭雨呼嘯而至,,遠比之前對戰(zhàn)的箭雨更加猛烈,。
“黑騎士?”被無情弩箭射中的兇徒紛紛倒在血泊之中,,嘶聲哀呼,,想不明白為何對方的援兵會來的如此之快。
巴掌輕響,,如同催命符一般,,黑騎中分出一隊,仿佛黑夜里死神的鐮刀,,毫不留情沖進死傷慘重的殺手隊伍之中,,肆意收割著這些惡魔的靈魂。
一只碩大的鷹隼也一飛而至,,長劍過處,,片甲不留,那些試圖逃竄的法師頭顱噴血飛起,,無一得脫,。
……
長夜漫漫,終有天明之時,。
別院深深,仙蹤不再,,何處可尋,?
……
“我不信任你的主子!”
“我也不知道該信任誰,!”
陳萍萍坐在輪椅上,,一路護送馬車東行,回想起剛才老五說的那句話,,以及如同修羅地獄一般的太平別院,,嘴角發(fā)苦,心下滴血,。
京中有大事將要發(fā)生,,自己事先并不是沒有察覺,。陛下有意罷黜阻撓新政的大小官員,自己也早就參與其中,。只不過這些日子宰相府和各部官員都安生的很,,一處朱格的人一直盯得很緊,料定出不了岔子,,自己這才請纓北上,,替陛下分憂,與北齊暗諜們斗的昏天暗地,,堪堪斬斷了北齊伸往慶國的爪子,。顯然北齊錦衣衛(wèi)失了肖恩,卻并沒有打斷脊梁,,自有后來人跟上,。
前兩日一處來報,說在崤山種菜的秦老爺子突然放下鋤頭,,去山林中打獵了,。又有三處來報,說最近鎮(zhèn)北軍中疫病四起,,不少將士上吐下瀉,,紛紛被送回后方療養(yǎng),似乎是北齊暗諜下的毒,。再有影子來報,,說慶廟的祭司們正準(zhǔn)備在京外進行一場大法事,超度西征戰(zhàn)死將士的英靈,。
這些看似毫不相關(guān)的信息,,自己還是察覺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尤其是第二條,,有費介帶著三處的小子們坐鎮(zhèn)北疆,,北齊哪來那么大的能耐?上下其手攪得軍中不安,?
自己毫不猶豫,,連夜率影子和黑騎們馬不停蹄地趕回京來,不料還是晚了一步,,只救到了小姐的骨肉,,卻沒能救得了小姐。如今小姐生死不知,,老五又對自己生了嫌隙,,下一步該怎么做?還真是發(fā)愁......
老大老三這兩個蠢貨,,自己出征也就罷了,,明知道京中有人意欲對小姐下黑手,,居然還大大咧咧的把小姐和孩子都留在太平別院里。他倆真的以為靠六處的劍手和所謂的虎衛(wèi),,就能擋得住數(shù)千軍中高手和祭司們的瘋狂攻擊,?”
“嘖嘖!真有是意思,!老大,、老三、老五和我居然都同時不在京里,,而西胡,、北齊、慶廟,、軍隊,,加上那群正在家里看好戲的百官們,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卻陰差陽錯的湊到了一起,,對方這手棋下得還真是絕妙啊。到底是誰在掌局,?這么大的手筆,,就為了對付一個小小的女子?”陳萍萍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chǎn)生了懷疑,。
老大,、老三很快就要回來了,這件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陳萍萍心下一橫,,暗暗交代了幾句,一揮手,,各處人馬四散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范建連甲胄都來不及卸下,,急匆匆回到府中,,只見角落里坐一個失魂落魄的年輕婦人,面容消瘦,、目光呆滯,,喃喃自語,,雙手微曲,,緊緊抱著沾滿血污的殘破襁褓,一刻也不肯放手,。
范建心下大哀,,渾身顫抖不已,,上前嘆道:“夫人,我來遲了,!”
“范郎,?你回來了?你交代的事,,我都做了,,可惜還是沒能救下葉姐姐,也沒能救下我們的孩子,?!倍∠阍凭従徧痤^來,神情恍惚,,說完這話,,便自顧自的回了后堂,似乎對這個世間再也沒有半分眷戀,。
柳如玉眼角含淚,,上前替范建卸下衣甲,忍不住泣道:“范郎,,姐姐她這些天一直茶飯不思,,滴水不進,我怎么勸都勸不動,,你快勸勸她,,否則再這么下去……我怕姐姐她……”
范建如何不知柳如玉心中的憂慮,點了點頭,,便進了后堂,。
這心結(jié),總要有人一絲絲的抽去,。時間,,終會化去心中的冰山。也許醫(yī)治傷痛的最好辦法,,就是再給她一個新生的希望,。
……
靖王府中,一個身形佝僂的花匠立在花圃邊,,兩鬢早已斑白,,卻掩不住稚嫩臉色。
幾個匠人正費力搭建一處葡萄架子,,有那漫不經(jīng)心踩著腳下花草的,,這花匠一看到,便破口大罵起來,暴躁如火,,渾不似當(dāng)年的儒雅少年,。
……
慶宮,皇帝直直盯著皇后無處躲避的雙眼,,森森問道:“皇后,,朕曾經(jīng)說過,只要你安分守己,,朕便不動你,。京都發(fā)生的這件事情,你總得給朕一個交代,?!?p> “陛下,我懷了您的孩子,!”皇后沒有爭辯,,只是低著頭,輕撫著略微隆起的腹部,,嘴角輕咬,,渾身微顫,似是對即將到來的暴風(fēng)驟雨恐懼不已,,卻又坦然面對,。
皇帝聽到這話,難以置信的呆住了,,半晌,,才嘆了口氣,似乎放下沉重的心,,拂袖轉(zhuǎn)身便走,,只遠遠留下一句話:
“今后你好自為之!”
……
四年后,。
慶帝又一次來到閣中,,望著墻上掛著的那幅畫,默默苦笑道:“你倒是無牽無掛的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守在這里,,去面對數(shù)不盡的恐懼、怨恨,、懷疑和背叛,。這副擔(dān)子,還真是太重了些,?!?p> “你的商號,,朕交給云睿去打理了,商號里的老伙計,,也都安排去了慶余堂,頤養(yǎng)天年……”
“害你的人,,朕和老大老四查得清清楚楚,,前兩年把他們殺了個干凈。從今往后,,后宮里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皇后,,朝堂上也沒了外戚權(quán)臣。至于秦家,,他樹大根深,,等我辦成那件事之后,自然不會放過他……”
“你說要用文化陶冶世人,,朕特意請了莊大家的弟子來朝中主持文會,,將來咱們的閑兒一定會鶴立雞群,震驚世人……”
“對了,,閑兒眼下已經(jīng)四歲了,,正在澹州姆媽家養(yǎng)著,暫時跟了老大的姓,。老大當(dāng)年畫蛇添足,,好心辦壞事,可終歸是對你一往情深,,我總要想辦法彌彌補補他,。閑兒有老五和費介照料著,他還多了個叫若若的小妹妹,,現(xiàn)在應(yīng)該過得很開心,。等過幾年我就把他接回來......雖然你不同意,可若是閑兒有意,,這慶國的江山,,始終是給他留著的......”
“這一件件,都照著你說的在做,,你看到了嗎,?”
“如今朕身邊的人,都在相互猜疑,,連老大和老四都疏遠了很多,,再沒了往日的親情......你逼我這么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有一天閑兒知道了'真相',,跟我反目,,要為自己娘親報仇雪恨,我又該如何自處,?”
……
極北的雪山上,,一座縹緲神廟若隱若現(xiàn)。
一老一少兩個白衣人正一步步走上漫長的臺階,。
其中那白衣女子抬頭望見神廟正門上方的五個大字,,忍不住掩嘴笑道:“軍事博物館?這里居然叫這個名字,?還真是有趣,!”
“老娘我又回來了!主腦,,你準(zhǔn)備好了嗎,?”
神廟里,主腦聽到這句話,,頓時一陣抽搐,,仿佛自己又犯下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錯誤。
?。ㄈ珪?,感謝大家!)

施州大楠
作者有話說: 感謝大家的支持,。本書篇幅不多,,只是在疫情隔離期間看了慶余年的電視劇,覺得意猶未盡,,有很多邏輯上的不通之處,。就拿著excel表梳理了一下人物關(guān)系。越到后邊,,越覺得自己可以簡單寫一部前傳,,把之前風(fēng)云激蕩的歷史線索串起來。所以才有了這本同人小說,。由于時間關(guān)系,,其中很多故事情節(jié)沒有深入去寫,角色變化稍有些突兀,,還請大家見諒,。 關(guān)于這本書背后的歷史背景,在我自己另外幾本書《黑光之門》三部曲里也有體現(xiàn),。試圖從文明興衰的角度去闡述一個更大的架空歷史,,將武俠和科幻融合在一起,歡迎大家繼續(xù)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