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書院后山,,葉昊已沒有了其他的事情,,他也沒什么興趣去看一些本就提前注定好了的結(jié)局,,再加上他身上所受的傷還需修養(yǎng)一二,,于是回到雁鳴湖自然成了他最好的選擇。
至于顏瑟大師所提醒的事情,,葉昊心中也是有所預(yù)料,,不過他此時已正式踏入知命,倒是并不怎么太過于在意了,。
只是葉昊也沒有想到的是,有些事情會來得如此地快,,他的腳步才剛剛踏出書院的大門,,卻是早已有人提前在書院外等著他了。
一輛頗顯華貴莊嚴(yán)的馬車正停在書院之外,,駕車的是一個年輕的道士,,這道士腋下夾著一把黃油紙傘,卻正是何明池,。
眼見著葉昊出現(xiàn),,他立馬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恭敬地向著葉昊行了一禮道:“南門弟子何明池,,奉尊師之命在此等候,,見過葉師兄?!?p> 葉昊先是一陣愕然,,旋即就是啞然一笑,,在頗含深意地打量了一番這個年輕的道士后,半開玩笑半是贊嘆地說道:“令師果然不愧是大唐國師,,行事還真是出人意料,。”
他的這番言辭明顯不是對那位國師很尊重,,何明池卻是不好接他的話,,倘若對他說這話的是其他的一些人那他一定會出言訓(xùn)斥維護(hù)師尊,可想著葉昊的身份,,他只能是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葉師兄請,?!?p> 葉昊知道此人是西陵安排在南門中的臥底,而且隱約還和他老師的一些計劃有著關(guān)系,,見他如此這般也就沒有多做為難,,只徑直登上了馬車進(jìn)入車廂,揮了揮手道:“既然是國師大人盛情相邀,,葉某豈有不見之理,。”
何明池見得他如此容易就上了馬車微微有些詫異,,但整個人明顯也大松了口氣,,于是跟著也坐到了馬車的車轅之上,駕起馬車就離開了書院,。
車轍之聲‘嘎吱’作響,,馬車很快就走過大道來到了長安城南門,城門處的士卒明顯認(rèn)出了馬車上的何明池,,知道這是大唐國師的高足,,對著馬車也就是做了一下象征性的盤查就放行了。
如此這般進(jìn)了長安城,,馬車沿著城墻根向前走了有二三里路,,待拐進(jìn)一條街道后又約莫走了一里,卻是終于緩緩?fù)A讼聛怼?p> 葉昊這才從閉目調(diào)息中睜開了眼,,掀開馬車車簾向外面看去,,只見馬車的正前方十米處正對著一個道觀的大門,大門前此時站著一個中年道士,,卻正是大唐的國師李青山,。
“葉師兄,南門已經(jīng)到了,?!焙蚊鞒貙噹械娜~昊輕輕提醒了一句,,隨即轉(zhuǎn)身下了馬車向著國師李青山走了過去,待行了一禮后就恭敬地站到了李青山的身后,。
葉昊施施然地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絲毫沒有見到大唐國師這種大人物的局促感覺,也沒有一點作為道門后輩的自覺,,只微微拱手行了一個簡單的道禮,,淡然一笑道:“知守觀葉昊,見過國師大人,?!?p> 李青山明顯聽出了葉昊言語中的疏離之意,不由地輕輕挑了挑眉,,上前一步道:“你喊我?guī)熜诸伾鲙熓?,為何喚我卻只是國師大人?”
葉昊啞然,,搖了搖頭道:“顏瑟大師是世間最巔峰的神符師,,作為道門晚輩,葉昊喊他一聲師叔是為了表示尊敬,,至于國師大人你……”
他說到這里就停了下來,,并沒有接著往下面說,但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他準(zhǔn)備要說的話絕不是什么恭維的話,。
李青山不解地看了葉昊一眼,,挑起的眉頭忍不住皺了皺,神色倒是依然平靜如水,,道:“哦,!我又怎樣?”
葉昊靜靜地看了一眼李青山,,身子忽然像劍一般似是都挺拔了幾分,,道:“國師大人這些年未免過于流連于俗世之中,于修道一途終是磋磨了幾分,。”
李青山神色一直很平靜,,聽了這話后卻是忽然笑了起來,,道:“這些年我于俗務(wù)中無法脫身,進(jìn)入知命后一直沒有再做出重大突破,,很多同輩人都慢慢在修為進(jìn)境上取得了遠(yuǎn)超于我的成就,,沒想到現(xiàn)在就連你這個道門的晚輩也不把我放在了眼里?!?p> 葉昊搖了搖頭,,道:“我并不會小看任何一個能夠靠自己踏入知命境的人物,,更何況還是國師大人你?!?p> 李青山眉頭復(fù)又皺起,,問道:“那你又是何意?”
葉昊淡然一笑道:“我沒有任何意思,,我只是知道國師大人你今天想做的事情一定無法如愿,。”
李青山再次踏前一步,,眼中生出一抹異色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葉昊頷首,道:“我忘了告訴你,,我在書院后山見過了顏瑟大師,。”
李青山身形微微一僵,,旋即臉上露出了幾分怒其不爭之色,,語氣也變得有些冰冷起來道:“我沒想到師兄竟連這些都告訴你了,那你為何還要來,?”
葉昊面上依舊帶著些許笑意,,道:“我此次來長安城的目的已經(jīng)基本達(dá)成,想來不日就即將離開,,聽聞你們南門的天羅陣舉世無雙,,我也就不妨乘著這個機(jī)會來見識一下罷了?!?p> 他這話可算是說得相當(dāng)不客氣了,,就差直接指著李青山的鼻子說你的實力不如我,就算是加上你們南門最強(qiáng)的陣法也沒辦法拿下我,。
李青山自然也聽出了葉昊話語中的狂傲,,氣極反笑道:“天羅乃昊天所授神陣,你既然想要見識一二,,那我看你今后這些年都不用走了,,我南門雖然廟小比不得知守觀,但是想來騰出一些地方招待你卻也還是夠的,?!?p> 葉昊挑了挑眉,道:“你想把我留在長安城,?”
李青山聲音冷冽,,道:“你想離開長安城我不管,但是你所煉化的朱雀之力與驚神陣息息相關(guān),此事牽涉到我唐國安危,,就算是掌教來了也說不過理去,,除非你身上的朱雀本源什么時候能夠被剝離出來?!?p> 葉昊哂笑道:“想要我身上的朱雀之力,,那就要看看國師大人你的本事了?!?p> “南門弟子何在,,還不速速結(jié)陣!”李青山發(fā)出一聲清喝,,手中掐起玄妙的法訣,,身形化作了一道離弦之箭猛然間退到了大門里面,順帶著將他身后的何明池也提在了手上,。
與此同時,,南門觀前的街巷四周以葉昊為中心天地元氣一陣劇烈波動,數(shù)不清的元氣湍流無由而生,,這些元氣湍流彼此之間互相勾連又形成更加牢固的元氣鎖,,瞬間就鎖死了葉昊方圓十米之內(nèi)的所有空間。
這天羅陣絕不是倉促之間發(fā)動,,卻是李青山早早就在這里與天書處的數(shù)十名陣師以及眾多南門弟子提前布置完畢,,又有何明池將馬車剛好停在天羅陣的陣眼之處,才有了如今這一經(jīng)發(fā)動如此恐怖的威勢,。
葉昊身處天羅陣中神情卻是絲毫沒有慌亂之色,,他甚至還有閑暇好奇地伸手摸了摸他身周的那些元氣鎖,口中發(fā)出陣陣嘖嘖贊嘆之聲,。
李青山看得是眉頭直跳,,雙手之中法訣再次一轉(zhuǎn),兩掌狠狠地向中間一合,,葉昊那身周數(shù)不清的元氣鎖霎時由十米方圓驟然收縮了一半,,變成了五米方圓大小。
這一番變化再起,,那天羅陣先前所封鎖的區(qū)域里頓時傳出了一道道‘咔咔’之聲,,直似空間都被壓縮得破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