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事先知道吳又可的求知欲這么強,,朱琳澤之前也不會和吳又可說這么多,。
朱琳澤所說的器物是顯微鏡,,他生于未來,這玩意兒上初中的時候就用過,。只是如何向吳又可講述這東西,,讓吳又可明白卻是一件傷腦筋的事。
“吳先生可曾見過眼鏡,?”朱琳澤問吳又可道,。
他曾在魏國公府上見過魏國公徐弘基戴老花鏡,想來眼鏡這東西在大明朝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了,。
“又可行醫(yī)之時,,曾見過上了年紀的人,眼前架兩片顏色通透的琉璃水晶片,,世子說的可是此物,?”
吳又可猜想朱琳澤所說的眼鏡應該是這個東西。
“對,?!敝炝諠牲c點頭,,既然吳又可知道眼鏡接下來的要說的東西也能理解,“年老之人,,難免老眼昏花,,既然這經(jīng)過打磨的透明水晶能夠讓上了年紀的人重新看清楚這時間的景物,那么也可以經(jīng)過打磨組合,,讓我們看清楚肉眼看不見的微觀世界,。”
吳又可像個好學的學生似地,,認真地聽著朱琳澤的話,,生怕遺漏掉一個字。
見朱琳澤的桌子上有筆墨紙硯,,吳又可拿起嶄新的毛筆,,研了墨一一地將朱琳澤剛才所說的話記了下來。
“世子,,聽聞佛郎機人,、紅毛夷人尤善制器,此物佛郎機人和紅夷可有,?”
吳又可閑暇之時在疫區(qū)除了看書就是找朱琳澤攀談,,對佛郎機和紅夷的事情也略知一二。朱琳澤口中所指的能窺探肉眼無法看到的微觀世界之神器,,想來精通制器的佛郎機人和紅夷人或許有此物,。
十七世紀西方在光學領域已經(jīng)遙遙領先東方,這是朱琳澤知道的,。但這時候西方是不是有了顯微鏡,,這種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朱琳澤還真不知道,。
但朱琳澤知道伽利略的望遠鏡是人類歷史上第一臺比較成熟的天文望遠鏡,。
既然西方此時在天文望遠鏡領域已經(jīng)取得了巨大的成就,那么在微觀領域的顯微鏡也應當有所建樹,。
“泰西應當有此物?!敝炝諠蛇€是給了吳又可一個肯定的答案,,既然他在吳又可心中埋下了種子,那他就要讓這顆種子在吳又可心中發(fā)芽成長,,“日后我若得到此物,,必將此物獻給先生,讓先生一窺這微觀世界,?!?p> 第二天醒來,,早已是午后。
朱琳澤昨晚喝了些酒,,又和吳又可討論了些傷腦經(jīng)的事情,,因此睡的沉。
拿鬃毛刷子沾青鹽刷了刷牙,,漱完口回頭正要回營帳內(nèi)吃飯,,卻看見了曹德發(fā)和幾個府兵鼻青臉腫,垂頭喪氣地回營,。
“曹千戶,,你這臉上的傷怎么弄的?”朱琳澤攔住曹德發(fā)問道,。
曹德發(fā)以及曹德發(fā)身后的幾個府兵,,低頭沉默不語。
“德發(fā)給世子丟人了,?!辈艿掳l(fā)還是向朱琳澤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朱琳澤給這些府兵們輪流放了假,,曹德發(fā)大清早就帶著手底下的幾個府兵進城去賭了,。
他們手氣好,贏了錢,,有個輸錢的賭徒死活不肯給錢,,曹德發(fā)一氣之下就和那個賭徒廝打起來。
沒成想三招兩式之間,,這個賭徒就將曹德發(fā)打倒在地,。
這些府兵見曹德發(fā)挨了打,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于是就一哄而上和那賭徒干了起來,,沒想到他們八個人一起上也不是那賭徒的對手,全被那賭徒給撂倒了,。
“你是說,,那個賭徒一個人就把你們八九個人全打趴下了?”朱琳澤不禁皺眉,。
唐王府的府衛(wèi)拳腳功夫不差,,那賭徒以一己之力就把八九個唐王府的府衛(wèi)都打趴下,說明這個賭徒有點東西,。
朱琳澤將賀方調(diào)到了身邊當親隨,,但賀方雖然箭術非凡,但拳腳功夫卻并不出眾。
朱琳澤有心會一會這個賭徒,,如果這個賭徒當真功夫了得,,重金聘請過來當個貼身親衛(wèi)也不錯。
“曹千戶,,我們唐王府的府兵當中誰的拳腳功夫最好,?”朱琳澤問曹德發(fā)道。
曹德發(fā)當了十幾年的唐王府衛(wèi)兵千戶,,對唐王府衛(wèi)兵的了解要遠超朱琳澤,。
曹德發(fā)想了想,說道:“要論唐王府誰拳腳上的功夫最好,,非賀方他爹賀進莫屬,,可惜賀老爺子在南陽城頭被闖軍的大炮炸死了。目下唐王府拳腳功夫最好的就是嚴昌了,?!?p> “你且?guī)蠂啦谫~外候著,等我吃完飯,,進城會會那賭徒,。”
朱琳澤本想馬上就進城去會會那賭徒,,奈何他的肚子不同意,,早就咕咕地叫了起來,所以他還是決定先吃飯再進城,。
見朱琳澤進了營帳,,陸聞達將曹德發(fā)拉到一旁,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么,。
......
南京城內(nèi),,武定橋西的一處賭坊。
“你手底下的家奴拳腳還不錯,,只可惜還差些火候,,在回去練個十年二十年,沒準還能和我多過幾招,?!?p> 一個精瘦的漢子拍了拍手,回到座位上坐下,。
嚴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不服氣要再和那賭徒過幾招。
“夠了,!下去!還嫌不夠丟人么?,!”朱琳澤重重地手里的茶杯拍在桌子上,。
府兵們的臉色很難看,堂堂唐王府的府兵,,竟無一人是眼前這個賭徒的對手,。
“壯士好身手,敢問壯士高姓大名,?”
朱琳澤拋出一枚十兩的銀錠,,打贏嚴昌他就給十兩這賭徒十兩銀子,這是朱琳澤對他的承諾,。
“免貴姓劉,,單名一個榮字?!?p> 李奇也不客氣,,拿起被盤出灰白色包漿的銀錠在手里掂量了一番,便隨手揣進懷里,。
“劉兄是江湖兒女,,那我便不拐彎抹角了,我此番前來是想重金聘請劉兄做我的護衛(wèi),,若是劉兄肯來我府上做護衛(wèi),,我愿出每個月十兩的薪俸?!?p> 唐王府普通的府兵每個月的薪俸是二兩三錢的白銀,,朱琳澤給李奇開出的一個月薪俸是普通府兵的四倍。
當然,,如果李奇要加價,,他也可以接受。朱琳澤剛剛親眼見識過李奇的本事,,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將唐王府第一高手嚴昌打倒,,他的身手值這個價錢。
雖然這些府衛(wèi)們現(xiàn)在還在嚷嚷,,要是賀方的老爹賀進要是在,,一定能打得過李奇。但畢竟賀進不在了,,他需要一個身手好的護衛(wèi),。
“劉某若是愛財,不是劉某夸口,,憑這這雙拳腳劉某不說圖個大富大貴,,但衣食無憂卻是不愁,何至于淪落到今天這般田地?!?p> 出乎朱琳澤的意料,,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朱琳澤信奉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處事教條,,只要出價足夠高,,沒有辦不成的事。
但是今天,,他失算了,。
“多謝公子的好意,只是劉某在江湖中廝混久了,,過慣了閑云野鶴的悠哉日子,。公子若是需要護衛(wèi),另請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