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薛昱有點后悔,。
天臺上太冷了,,冷清的冷,。
他可沒想到這兩個人跟蹤那個和孫志二有交集的人跟蹤了整整一天。
薛昱維持著上半身不動的姿勢,,下身后退兩步:“你們什么時候回來啊,?”
他拿著孔肖的電話給修一成打了過去,。
“還不行,到現(xiàn)在我們都沒發(fā)現(xiàn)那個人的最終目的地,?!?p> “什么?”得知結(jié)果的薛昱大吃一驚,。
“他就像個收房租的,,今天已經(jīng)去了六個居民區(qū),每次拜訪的樓層住戶都不一樣,,我數(shù)過了,,一下午拜訪了二十六個不同的公寓租客?!?p> “這個人是個包租婆,?”
“如果是,那也是包租公,?!毙抟怀杉m正道,“目前還沒找到你說的那個小玩意,,他每到一個新租客的位置都會從那人家里取出一個檔案袋放回車上,。剛才我們做過測試,我讓孔肖把羽毛球打到車上,,防盜系統(tǒng)立刻就報警了,。他在公寓里跑到窗口觀察只用了不到五秒,,這么短的時間我們甚至沒辦法看清車里的擺設(shè)?!?p> “呵,,沒想到小心謹慎的人不止我們的顧客,連跟他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也是這副德行,?!?p> 修一成抿了抿嘴,沒有攙和到薛昱對孫志二的評價中,,他探頭看了眼說道:“那人下來了,,我先不說了,我們一直用一輛車跟蹤對方很可能已經(jīng)被他察覺了,,我需要集中精力,,離遠點跟蹤他?!?p> “嗯,,反正能掌握他最后落腳的地址就行?!?p> “了解,。”
放下電話,,薛昱扶著自己的老腰再次湊到望遠鏡前,。
孫志二的生活沒有因為那個人的拜訪而產(chǎn)生變化,如果不是聽到剛剛修一成的形容,,薛昱還真想把剛才那人當成是孫志二的房東,。
然而并不存在,孫志二的房子是他自己買的,。
薛昱一手扶著望遠鏡,,一手拿著手機,在天臺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像,。
僵硬的姿勢一直維持到傍晚。
“你們回來了,?”
修一成跟孔肖剛上天臺,,就看到薛昱完全沒有在履行監(jiān)視的責任。
“你怎,。,。”
“我都聽著呢,?!笨孔趬叺难﹃盘鹗?,手里是連接著孫志二家里攝像頭的手機,“鍵盤和鼠標的聲音一直就沒斷過,,偶爾斷一兩次我都看了,是去倒水的,?!?p> 修一成看到他有氣無力的樣子,最終什么也沒說,,走到望遠鏡前接替工作,。
孔肖則坐到薛昱身邊問道:“你的意思是你這邊什么發(fā)現(xiàn)都沒有?”
聽著孔肖炫耀一般的語氣,,薛昱來了精神,,趕緊坐直問道:“你們有新發(fā)現(xiàn)?”
“你自己看吧,?!笨仔ぬ统鍪謾C,調(diào)取相冊,。
隨著孔肖的手指撥動,,薛昱的眼神越來越亮。
所有的照片主人公都是今天來跟孫志二交流的那個男人,,孔肖拍到的則是對方今日在最終目的地干的事,。
他的目的地是銀行。
自助銀行,。
他捧著一大摞文件,,沒有去人工窗口,而是選擇來到這個只有冰冷機器的地方手動操作,。文件上的內(nèi)容手機自然拍不清楚,,但是這種行為本身已經(jīng)充滿疑點。
“他在這里待了多長時間,?”薛昱看過所有照片后問道,。
“他。,?!边@個問題孔肖答不上來,“反正就是很久,,你看他手里那么多,。?!?p> “兩小時四十分鐘,?!毖劬N在望遠鏡上的修一成回道,“他應(yīng)該是把今天從各個地方收到的所有文件在那臺機器前比對了一遍,,文件內(nèi)容我猜想大概是轉(zhuǎn)賬單,。”
“不能靠猜,,得找個機會證明一下,。”薛昱說完頓了頓,,“今天他從孫志二這里取走的東西絕對不是文件袋,,這說明孫志二對他來說比較特殊?!?p> “肯定特殊,!”修一成立刻接道,“他今天最終拜訪的住戶數(shù)量是三十三個,,孫志二的資產(chǎn)過億,,難道另外三十三個人也是億萬富翁?這三十三個住戶的居住條件我都觀察過了,,跟孫志二完全沒法比,。”
“對,,還是我上去看的,,都是一戶一家,沒有孫志二一人三家的情況,?!?p> 孔肖話音落下以后半天沒有別的聲音了。
盯著望遠鏡盯到眼睛痛的修一成暫時挪開了視線,,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薛昱二人正在看著他,。
“干嘛?我可不是偷懶,,我就是聽你們都不講話了,,看眼什么情況?!?p> “每次聽到你辦事都會覺得把你招進來真是太明智了,。”薛昱由衷地說道,。
修一成一皺眉:“他經(jīng)常這么多愁善感嗎,?”
這問題是拋給孔肖的,聽到這個形容詞后她忍不住一樂:“也許是中老年男人今天承受了他承受不起的體力活,由此而發(fā)的人生感慨,?!?p> 聽到這話,薛昱激動得當場表演了一次鯉魚打挺,,然后扶著腰慢慢坐下:“我不跟你倆一般見識,,想想之后怎么辦吧,孫志二這兩天的日常生活規(guī)律得像個機器人,,光是遠距離觀察他的生活恐怕只能等,,等到變故出現(xiàn)的日子。那我們不如利用這個時間來查查那個和他接觸過的男人,。”
“放心吧,!”孔肖拍了一下,。。薛昱的大腿并在對方倒吸涼氣的聲音中豪邁道,,“跑不了這小子,!我們倆已經(jīng)把他在銀行對完文件以后的落腳地址記下來了,明天凌晨五點我們就出發(fā),!”
薛昱雖然很想問為什么要拍他的腿,,但還有另一件事讓他更為在意。
“等會,,意思是明天一整天的監(jiān)視任務(wù)都落在我身上,?”
“能者多勞?!毙抟怀煽偨Y(jié)道,。
“給一個高齡員工這么沉重的任務(wù)不好吧?”薛昱沖著孔肖使眼色,。
孔肖撓了撓頭:“那就,,老者多勞,挺好,?!?p> 說完這些,修一成便往離開天臺的樓梯走去,,孔肖推了下薛昱的肩膀,,跟上修一成。
只剩薛昱一人獨留天臺,。
“哎,!回來扶一下我啊。”
“你真當自己是老年人了,?”孔肖的聲音已經(jīng)是從樓下傳上來的,。
還不是你把我大腿拍麻了。
“坐麻了,!”跟內(nèi)心想法全然不同的謊言脫口而出,。
孔肖快步跑了上來,揪著薛昱的衣領(lǐng)把他拎直:“走路不會也得扶著吧,?”
“你要是能背著就更好了,。”
孔肖眼神示意了對方這里是天臺,。
薛昱快步跑向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