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往前走,，天氣越來越冷,，一望無際的冰原地帶就在眼前,，看上去白茫茫一片鋪滿天地間,，分不清高低遠(yuǎn)近,。烈風(fēng)讓眾人穿上皮襖,，自己仍舊單衣薄衫,，他從小在冰原生活,，早就習(xí)慣了這里的寒冷,，又練得一身內(nèi)功護(hù)體,，無需厚重的衣裳便可以御寒。
冰原地滑，又找不到滑雪的工具,，行走速度緩了下來,。眾人有冰草果腹，也不覺得累,，只是施展不開腳力,，很是無奈。那冰原天氣變幻莫測,，突然大風(fēng)吹起,，夾雜著碎冰如刀子般刮得臉上生痛，突然大雪飄落,，密密麻麻下了一場鵝毛大雪,，持續(xù)個把時辰，然后艷陽高照,。只是那艷陽看起來好看,，卻一點熱度也沒有。原來在冰冷的世界里,，那提供熱量的陽光也是冰冷的,。就好像失去了熱情的人，他的存在只剩下陰冷無情,。
王帥抱緊關(guān)嬌,，兩人并排走著，深一腳淺一腳,，也摔了幾跤,。這樣走了兩日，見那玉虛峰越來越大,，大家知道已經(jīng)離目的地很近了。眾人頂風(fēng)冒雪,，披星戴月而行,，一路有驚無險。
第三天清晨,，烈風(fēng)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他伸開雙臂，興奮的對著左前方呼喊著,，“火娃,，火娃！”
眾人抬眼望去,，見前邊不遠(yuǎn)處一只通體雪白的狐貍蹲在冰雪上,，兩只眼睛如火焰般盯著他們，要不是那雙通紅的眼睛,，誰能發(fā)現(xiàn)那是只狐貍,。那狐貍乖巧可愛,，聽見有人叫喊，便轉(zhuǎn)頭看向烈風(fēng),，表情顯得很興奮,，嘶嘶叫了兩聲，起身要過來,，見烈風(fēng)邊上還有很多陌生人,，徘徊不前。烈風(fēng)高聲喊道,，“火娃,，別怕，都是我的朋友,，過來,，快過來啊,！”
那叫“火娃”的狐貍放下戒心飛奔而來,，一躍跳進(jìn)烈風(fēng)的懷里，烈風(fēng)抱著狐貍,，哈哈大笑,，用手撫摸著狐貍的小腦袋，親熱的叫道,，“多少年沒見了,，你這家伙還活著呢。師尊他老人家可好,？”那狐貍閉著眼睛,，享受著烈風(fēng)的撫摸，聽懂話一般,，點點頭,。關(guān)嬌驚喜的叫道，“烈風(fēng)爺爺,，這怕是狐妖吧,？它能聽懂你的話？”
烈風(fēng)嘿嘿笑道,，“算起來,，它可是我?guī)熜郑任以缡昃瓦M(jìn)了師尊的門,?！?p> 關(guān)嬌道，“天啊，原來真是狐仙啊,。好可愛的狐仙,。火娃,，咯咯咯……是不是它的眼睛像火一樣,，你便給他取了火娃的名字？”
“名字是師尊取的,?！?p> 關(guān)嬌抬手要去摸那白狐，白狐警戒的睜大眼睛,，兩個眼珠里仿佛有火噴出來一般,，齜牙咧嘴對著關(guān)嬌。關(guān)嬌嚇得連忙縮回手,，問道,，“那眼睛里像有團(tuán)火，莫非它真能噴火,？”
烈風(fēng)點點頭,，“是，如果被它的火噴到,，就算鋼筋鐵骨也會被消融,。還好他知道你們是我的朋友，不會傷害你們,。只是你剛才要摸它,，讓它起了戒心?！?p> 關(guān)嬌忍不住求道,，“好爺爺，你讓它許我抱抱吧,，實在太可愛了,，給你這男人抱著如此嬌小可愛的家伙，實在不好看,，還是我來抱它好看些。求你了,，爺爺,，讓我抱抱它呀?！?p> 烈風(fēng)呵呵一笑,，拿眼對著狐貍眨了三下，狐貍從烈風(fēng)懷里跳出，一下?lián)涞疥P(guān)嬌的身上,，關(guān)嬌順勢抱起,，感覺好溫暖，禁不住伏下嘴在它腦袋上親了又親,，那狐貍閉著眼睛很享受的樣子,。
烈風(fēng)轉(zhuǎn)頭對王平說道，“大哥,，前邊就是玉虛峰,，有了火娃，我們就方便上山了,?！?p> 王平呵呵笑道，“五弟,，我怎么覺得冥冥中都安排好了,？這一路上稀奇古怪的東西實在太多了，為兄感覺自己身在另一個世界,?！?p> 烈風(fēng)笑道，“大哥,，若小弟猜得不錯的話,，很快你就能見到我?guī)熥鹆恕,！?p> 王平一把拉住烈風(fēng)的手,，說道，“五弟啊,，這可是天大的榮幸,，得見仙尊一面，不枉我王平來此一遭,。還望五弟速速引薦引薦,。”
烈風(fēng)抬頭望向玉虛峰那云霧繚繞的半峰處,，說道,，“只有上得玉虛峰，才有機(jī)緣見著師尊,?！?p> “如此，我等速速上山,?！?p> 烈風(fēng)嘶叫一聲,，那白狐立即從關(guān)嬌懷里跳了下來，往前竄了出去,，關(guān)嬌很是失望,，喊道，“別跑啊,，別跑啊……”興奮的追了過去,。王帥見他小孩子脾氣犯了，很是無奈,，也緊追上去,。烈風(fēng)帶著眾人在后邊緊跟著白。
終于,，眾人來到玉虛峰腳下,，那山峰底下寬廣看不到盡頭，山勢幾乎是筆直沖天而去,，山體上裹著厚厚的冰雪,，斑駁露著堅硬的巖石，根本沒有攀巖上山的路,，眾人仰著腦袋望峰興嘆,，不知如何才能攀登上那峰頂？若要鑿坑攀巖,，沒有工具,，只能憑著雙手，需要消耗很多的內(nèi)力在光滑的山體上擊打出坑縫來,？輕功能飛躍數(shù)丈高,，只是那上邊沒個支點，跳上去便會落下來,。而這樣的山峰連王平也沒有信心能爬到半山,。
烈風(fēng)自然有他的辦法上山，而他又該如何幫其他人上山呢,？眾人正盤算著,，突然頭頂上“嗡嗡”聲響，似乎有人開口說話,。烈風(fēng)聽了,，點點頭，望著上山拱手,，轉(zhuǎn)頭對著王平說道,，“大哥，師尊說,，他不想見更多的人,，只能讓你，鐵皮和王帥關(guān)嬌隨我登頂,?！?p> 王平點點頭，吩咐王興道,，“興兒,，你帶著眾子弟在山下等候，不可走遠(yuǎn),?！蓖跖d聽見自己不得登頂，有些失望,，但不敢違拗,，答應(yīng)下來，轉(zhuǎn)身對王帥囑咐道,，“上了峰頂,，一定照顧好爺爺?！蓖鯉浐完P(guān)嬌得知他們可以登頂,，開心的手舞足蹈，連連答應(yīng),。關(guān)嬌又把白狐抱在懷里,，逗著白狐玩耍。
鐵皮望著山峰,，兩腿發(fā)軟,，一臉茫然，說道,，“這玉虛峰怕不連著天呢,，小老兒一把老骨頭，摔死倒不要緊,，卻如何上得山去,？我又沒你們那樣的好身手能飛檐走壁的?！?p> 烈風(fēng)笑道,，“鐵大掌柜，這玉虛峰便是天柱,，真是頂天立地的通天途徑,，你上得山便是到了天上了?！?p> 鐵皮道,，“烈大俠開不得玩笑,，我如何上得去呀？”
烈風(fēng)笑兒不語,，轉(zhuǎn)頭對著白狐喊道,，“火娃，做事啦,！”
白狐嘶叫一聲,，丟開關(guān)嬌，往玉虛峰冰雪厚裹的山體沖去,，然后飛速爬高七米處,，停了下來，眼睛對著冰雪猛然噴出火來,，把那周圍冰雪瞬間化了,，山體上也燒出個一尺多寬，深一尺的坑來,，然后往上竄去六七米,，再燒了一個坑，很快便竄得沒了影子,，進(jìn)了云霧之上,。
眾人看得明白，面露喜色,，那坑便是攀巖的階梯,。烈風(fēng)望著鐵皮，問,，“如何,？”
鐵皮嘆道，“原來那狐貍有這樣的本事,。只是那坑洞距離太遠(yuǎn),，俺跳不上去啊?！?p> 烈風(fēng)一把抱住鐵皮,，呵呵笑道，“還好你不是胖子,，我還扛得動你,。大哥，我?guī)Ю翔F上去,，你們自己上吧,。”說完,，右手臂夾緊鐵皮,，縱身一躍,，跳上第一個坑洞，歇口氣,，很快跳上第二個坑洞,。
王平對王帥關(guān)嬌囑咐道，“施展輕功不可大意,，不要再嬉鬧，滑了手腳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們先上,，我在后邊壓陣?！?p> 王帥和關(guān)嬌不敢懈怠,，凝神聚氣，施展輕功飛身上山,。王平見他們輕松跳了上去,，也放心了些，提氣縱身,，也跳了上去,。
王平殿后，跳跳歇歇,，約莫四個時辰,，終于最后一個安全到達(dá)山頂。上了山頂,，見鐵皮癱軟在地上,，王帥也累得跌坐在地上，關(guān)嬌顧不得疲累,，見那白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樣子,，俯身抱著白狐心痛得直哭。原來那白狐消耗真氣太多,，已經(jīng)累得爬不起來,。烈風(fēng)累得喘息不止，他自己上山原本輕松,，只是要夾帶著一個人就很吃力了,。烈風(fēng)安慰關(guān)嬌道，“火娃沒事兒的,，只是太累了,，你身上可還有冰草，喂他一個就好,?！?p> 關(guān)嬌忙從懷里摸出一個冰草,，遞到白狐嘴邊，白狐啃吃了冰草,，果然恢復(fù)如初,，關(guān)嬌開心的笑了起來，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了下來,，靠著王帥喘氣，白狐纏著關(guān)嬌撒歡兒,，關(guān)嬌一把抱起,。
王平見那山頂上只是一個三畝見方的開闊地，地上右邊有一個兩米高的平臺,，并沒有樹木生長,，不由很疑惑的看著烈風(fēng)，問,，“五弟,，神木何在？”
烈風(fēng)神秘的搖搖頭,，笑而不語,。王平見他不說，也不好多問,，只好原地坐著閉目養(yǎng)神,。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空中電閃雷鳴,，云層瞬間裂開,，眾人一驚，只見那平臺上從天而降一只白猿,。
那白猿通體毛發(fā)潔白光亮,，白眉垂胸，高大五米,，兩個眼珠一只紅,，一只藍(lán)，紅如赤炎烈火,，噴涌欲出,，藍(lán)如大海碧波，驚濤駭浪,。白猿俯視眾人,，不怒自威，儼然君臨天下。
烈風(fēng)見了白猿,，忙肅然跪下磕頭便拜,，磕了三個響頭，激動得垂淚說道,，“師尊,，徒兒任務(wù)完成，特向師尊交旨,?！蹦前缀鲫P(guān)嬌懷里，也趴在地上跪拜白猿,。
白猿開口說話道,，“徒兒辛苦，自你下山也有二十多年了,，歷練已滿，可登仙界,，這最后一顆不死果便是你的了,。”話音剛落,，空中一顆櫻桃大小的紅果飄到烈風(fēng)面前,，烈風(fēng)開心的接過不死果，叩頭謝恩,，然后吃了,，就見他通體紅光一現(xiàn)，變得光耀照人,。王平見了,，好不羨慕，拱手賀喜道,，“賀喜五弟登仙,。”
烈風(fēng)歉意道,，“大哥,，小弟一直瞞著你，只是天機(jī)不可泄,，而今答案都在這里了,。想來大哥心下已然明白?！?p> 王平嘆道,，“只是而今往后我們便人神殊途，把酒言歡怕也是遙望之約了?！?p> 烈風(fēng)道,，“人神哪里殊途了？我還是可以和大哥把酒言歡的,?！?p> 兩人哈哈大笑握手。
白猿開口道,，“王平你過來,。”
王平轉(zhuǎn)身上前幾步,，跪在白猿面前,，磕頭道，“俗世凡人王平叩見仙尊,?！?p> 白猿道，“你自然是凡人,，凡心人欲過重,，與仙家無緣，靠著機(jī)智武功做了一番事業(yè),，念你雖然做了一些荒唐事,，卻造福一方百姓，也算功過相抵,。我愿意與你一敘,。你起來說話?！?p> 王平起身,，拱手問道，“還請仙尊尊號,？”
白猿哈哈笑道,，“只此一問，便知你心羈絆太重,。什么尊號賤號的,，不過是癡愚之人對那些遙不可及的事物心生畏懼罷了。猴子我本就是一只修煉得老不死的怪物,，無名無姓,，在這昆侖山里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罷了?！?p> 王平道,，“昆侖山乃世間龍脈,，仙尊掌控昆侖，定然是無量上尊,，王平敬仰無限,，今日得遇仙尊，乃王平百世修來的福分,?！?p> 白猿嘆道，“我說東,，你卻向西,，也罷，我就跟你說說你聽得的話吧,。你操勞一生,，無非是想出人頭地，人間有言說,，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你也深知其中道理，本想全身而退,，奈何樹大招風(fēng),，還是惹上這一段公案，你可知是為何,？”
王平道，“正要仙尊解惑,?！?p> “你深知世道不公，就要做強(qiáng)者,，計謀算盡,，手段用絕，無非是聚得億萬家產(chǎn),，浮世虛名,，還要想著后世子孫成龍成鳳，莫非那龍鳳比我這猴子還快活不成,？你可知那云中龍,，林中鳳見了我這老不死的猴子，也要低眉順耳,?！?p> “天外有天，仙尊是至尊上仙,，自然比那龍鳳更高,。”
白猿道，“哪有什么高低貴賤,，你說的都是屁話,。讓我告訴你實情吧，因為那龍鳳都打不過我而已,，所以見了我就怕得要命,，遠(yuǎn)遠(yuǎn)地躲著我?！?p> 王平恍然大悟,，嘆道，“原來仙家講的是實力,，并非來自上天的冊封等級,。”
“人間自然也是實力說話,，只是那樣的實力并非一個人的能力,，卻是一個家族，一個姓氏整體的實力把控了,。比如你大明朝朱家憑實力打了天下,，那些后世子孫們又有幾個有實力能扛起天下的？為了保住自己的江山穩(wěn)固,，自然要對那些生出叛逆心或者有能力叛逆的人家做出無情打壓,。在他們眼里，有叛逆心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有實力的人,。而你，顯然是那樣的人,，你雖然沒有叛逆心,，但在皇家眼里，你卻是眼中釘肉中刺,。無論你反或者不反,，都是有罪的。因為能力便是原罪,?！?p> “因為財富和地位就是罪惡的化身。就算你是一個善良的人,，只要擁有巨大的財富和世人認(rèn)可的地位,，你便不再是一個善人。就好像病魔纏身一般,，財富和地位就是病根,，而你已經(jīng)百病纏身,。”
王平驚得說不出話來,，他雖然無法理解白猿說的話,，卻感覺自己被斷了死刑一般，無法解脫,。
白猿嘆道,，“你已經(jīng)身不由己，只是你欲望太小,，能力太大,，不能因勢利導(dǎo)，不得善終,。你建立了王氏一族的龐大體系,，好比參天大樹，你自己便是根基了,，根基自然是要默默潛伏在泥土里,。”
此話正中王平下懷,，王平拱手謝道,，“謝仙尊賜教?！?p> 白猿繼續(xù)說道,，“皇家想從這里取棺材，卻是可悲可嘆,，殊不知這寂峰之樹便是他朱家王朝的本命樹,，雖然這樹叫做不死樹，只是宇宙萬物都有生死,，時限不同罷了。我徒兒吃了那最后一顆不死果,，也不過續(xù)上了千年的壽命,。而今派人來砍伐那樹，就是要斷了自家的根基,，怨不得誰,。我也不會攔阻，誰讓這本是他們自己的樹,，他們要做棺材,，就只好去裝他們的王朝了?！?p> 王平道,，“若取不回神木棺材,，我王家和永昌府就要先進(jìn)棺材了?！?p> 白猿哈哈笑道,，“這還算句人話。管他娘的什么王朝,，還是顧好自家人才是,。世間爭斗殺伐，在眾生眼里都是悲慘,，而在我眼里,，只不過是能量的流轉(zhuǎn)罷了。就好像玉虛峰上的云霧,，一會兒飄到東邊,，一會兒飄到西邊，飄來飄去,，一邊少了,，一邊自然就多了，卻都是圍著玉虛峰的,，玉虛峰上的云霧還是不少,。世人只是在‘得失’二字上下足本錢，得到了就歡喜,，失去了就悲傷,。卻哪里知道‘舍得’的奧妙？”
王平聽了,，云里霧里一般,，卻難懂玄妙。
白猿開口道,，“你自退下吧,，王帥關(guān)嬌過來?！?p> 王平后退幾步,，站在一邊。王帥和關(guān)嬌看了看王平,，王平點點頭,。兩人上前跪在白猿面前。
白猿笑道,，“好一對才子佳人,，你兩個少年在我昆侖山拜了天地，圓了房,，做了舉世無雙的一對夫妻,。乃是我昆侖山的佳話,，我做地主的當(dāng)然要見見你們?！?p> 兩人聽他說破圓房的事情,，羞得垂頭紅臉。
白猿道,，“沒什么不好意思的,，這只不過是天地間陰陽和諧最自然的事情。我見你二人天資過人,，有心留你們下來給烈風(fēng)做徒弟,，你們意下如何？”
兩人驚得抬頭看了看白猿,，又相視對看,，然后齊齊看向王平烈風(fēng)。
王平忙點頭道,，“我的乖孫啊,，這是千載難逢的仙緣，還不快快拜師,？”
兩人轉(zhuǎn)身跪拜烈風(fēng),，烈風(fēng)哈哈大笑，忙扶起道,，“好徒兒,，還不快謝過師尊?！?p> 兩人又跪拜下去,，歡喜喊道，“謝謝師尊,?！?p> 白猿呵呵一笑，“起來吧,。鐵皮過來,。”
鐵皮慌著走上幾步,，跪了下去，“仙尊,，我錯了,，我不該來砍樹做棺材的?！?p> 白猿說道,，“你哪里有錯,，本沒有對錯，都是天定如此罷了,。那寂峰乃虛界,，也就是你們說的天界。你若去了,，便回不來的,，你可要想好?！?p> 鐵皮想了想,，說，“仙尊,，人生在世,，無非是一個死字，能死在天界,，乃是小民無上榮光,。小民已經(jīng)是朽木垂死的人，做了一輩子棺材,，而今有這機(jī)緣,，如何放過？還請仙尊成全,?！?p> 白猿點點頭，“如此,，也算是善終了,。那神木便是寂峰上的不死樹，我會傳送你進(jìn)入寂峰,，但你要做成神木棺,，必須聚齊天地人靈氣，天靈地氣是夠的,，只差你身上的人血,。”
鐵皮哈哈笑道,，“原來自己這點血氣還有如此功效,，多些仙尊成全?！?p> “我賜你神器一把,，可隨心所欲，你自去吧,?！闭f完,，一把小斧頭盤旋著飛到鐵皮手中。鐵皮一把捏住斧頭,，瞬間消失不見,，閃身進(jìn)了寂峰。
王平垂淚跪拜地上,，王帥和關(guān)嬌也跪拜地上,，給鐵皮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