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術可在望虞河沒有抓到宋高宗(見靖康之變九十五前后故事),,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如今已經是華夏四年,、靖康二年,、天會五年(金國年號),、建炎元年(宋高宗的年號)七月了,,江南的天氣炎熱,,北方來的士兵及其不適應,,不少士兵都病倒了,。再加上金軍征戰(zhàn)已經一年時間了,,全軍上下身心俱疲,因此人人都有北返之心,。
銀術可已經看出來了,,中原太大了,金國的最大的問題就是女真人太少了,,而且他們擴張的太快了,,如今已經到了極限。大蛇即使要是吞小象,,早晚會被小象巨大的身體撐死的,。金國在強悍,也就是一條蟒蛇而已,,面對廣闊的中原,,一時半會兒是難以完全占領的。
銀術可于是給宗望寫了一封密信,,建議宗望暫停南下,,整頓消化已經占領的地盤,然后回到北國去控制朝綱,,再圖大業(yè),。
銀術可寫完這封信端詳了許久,也下不定決心將這封信給發(fā)出去,。因為金軍這次南下最初也是銀術可力主的,。當時由于宗弼南下圍攻襄州,銀術可還建議宗望大舉南下去抓捕宋徽宗,。后來宋徽宗沒有抓到,,康王趙構有在鎮(zhèn)江登基,銀術可這才帶著金軍下了江南,。如今他又看到了金軍攻勢已經成了強弩之末了,,因此建議宗望停止南下。
銀術可擔心自己反復會引起宗望的不滿,,正在猶豫之間,,宗望大軍已經從汴梁南下了。這大軍南下可不是小事,,如果真的無功而返,,徒費糧餉,,可是得不償失之事。
銀術可思忖了半天,,又仔細分析了金兵的力量,。他覺得如果集中西東路金軍的全部了力量,他們是有能力打下杭州,,要是再往南,,只怕戰(zhàn)線太長兵力過于分散,有可能被宋軍分段擊破,。
經過反復的分析,,銀術可決定從常熟出發(fā),沿著望虞河水路并進,,先占領太湖周圍蘇州,、湖州、常州等地,,然后再占領杭州,。
宋朝時期的江南還沒有后世那么發(fā)達,當時無論是北方的經濟發(fā)展水平還是人口的密度要略高于南方的,,尤其是汴梁城,,可以說是當時世界第一繁華所在,其他的城市如京兆府,、洛陽府繁華程度也不是南方諸城可比的,。在歷史上,也正是因為金軍南下,,形成了第二次的衣冠南渡,江南得到了大力的開發(fā),,江南的經濟得到飛速發(fā)展,,從此超過了北方一舉成為了中國的經濟中心。
雖然經濟沒有北方發(fā)達,,但是北宋末年江南的農業(yè)還是非常發(fā)達的,,尤其是沿著太湖的蘇州、湖州一帶,,是當時中國農業(yè)最發(fā)達的地區(qū),,素有“蘇湖熟、天下足”之稱,。
不過經濟發(fā)展不單單靠農業(yè),,城市人口也是重要的指標,太湖附近的州縣雖然人口稠密,,但是多數從事農業(yè),,城市中并沒有聚集大量人口,,因此所形成的城市也沒有北方的大。跟北方的汴梁,、洛陽,、太原等重鎮(zhèn)比起來,蘇州,、湖州的城池相對矮小,,根本無法抵御金軍攻擊。再加上江南百姓向來文弱,,在兇狠的金軍面前更是不堪一擊,,短短的兩個月,太湖附近的蘇州,、湖州,、無錫、常州,、秀州等地盡數落在金軍之手,。
金軍突然占領了大片的領地,必須分兵把守,,銀術可本來帶領3萬大軍下江南,,人數不少。但是由于不斷分兵駐守各地,,導致銀術可手中的可以調動人馬越來少,,等大軍到了杭州手中可用之兵不足萬人,身邊將領也只有婁室,、阿術,、繩果而已。
銀術可到了杭州一看,,可把他嚇了一跳,,沒想到這杭州城倒是一座堅城!其實銀術可不知道也就是七,、八年前,,方臘作亂,將杭州定位了永樂政權的都城,。杭州的防衛(wèi)得到了很大的強化,。當時種師道親自率領10萬大軍,圍攻杭州,,歷經艱險,,使用里應外合之法,再加上方臘無心堅守城池,,主動棄城而逃,,才拿下此城,。
銀術可見手中軍馬不到萬人,因此就放棄了強攻城池的想法,。銀術可現(xiàn)在杭州城北門之外扎下了營寨,,然后命繩果趕快北上催促宗望南下,支援軍前,。
其實銀術可不知道,,當他的帶領大軍橫掃江南各州縣之時,杭州的守城的官員早就棄城逃跑了,,杭州城實際上已經是無人守衛(wèi),。如果金兵強行攻擊,也許可以兵不血刃就可攻占此城,。
金軍駐扎在杭州城外按兵不動,,這可給了城中錦衣衛(wèi)時間了。杭州錦衣衛(wèi)的首領名喚鐘相,。鐘相也是讀書人,,大戶人家出身,只是科舉屢試不中,,好在家業(yè)頗豐,,也不愁吃穿。自從放棄了科舉做官的想法后,,自覺有些才華的他就在出資在鄉(xiāng)間辦了個書院,,一邊講學,一邊打法時間,。
雖然鐘相自己科舉不中,,可是他辦書院卻出了不少舉人、進士,。再加上他對百姓好善樂施,,扶危濟困,在鄉(xiāng)下頗有名望,,家鄉(xiāng)百姓都稱他為鐘菩薩,。鐘相認為自己屢試不中,,是沒有給主考賄賂所致,,因此最恨就是貪官污吏,對大宋朝廷倒是有幾分留戀,。
當初方臘席卷江南,,他結寨自保,保住了家鄉(xiāng)的一片安寧,。種師道平定江南之后,,鐘相見江南一片蕭條,,他于是上書朝廷要減輕賦稅、修生養(yǎng)息,。
可是自從宣和二年開始大宋朝廷就沒有消停過,,先是童貫征伐遼國失利、后事種師道連續(xù)四次西征這些戰(zhàn)事所需的糧食都是來自江南,。不管是朝廷的征收,、還是西軍的采買,總之糧食富足的江南卻是連年缺糧,,百姓生活貧苦無比,,而官員鄉(xiāng)紳卻過著奢華的生活。
鐘相面對如此現(xiàn)象心痛不已,,他開始在自己的書院中宣揚“均貧富,、等貴賤”學說,并且將自家的福財散給百姓,。同時百姓遇到官府,、豪強刁難之時,他也出手相幫,。
鐘相所作所為,,在宋朝官員眼中那是大逆不道的,如果任其發(fā)展下去,,恐怕用不了多少時日就成了第二個方臘,。因此趁著鐘相的勢力還沒有發(fā)展起來之時,當地的地方官就將他下了大獄,,問了死罪,。
鐘相的兩個兒子鐘子儀、鐘子昂為救父親多方奔走,,耗盡了萬貫家財打點官員,。再加上朝廷中也有一些官員出自鐘相的書院,說起來算是鐘相的學生,,這些人也幫助上下打點,,這才免了罪責,放了出來,。
死罪雖然免了,,但是家產全部充公了。鐘相從一個富家鄉(xiāng)紳變成了一個窮光蛋,。好在他的兩個兒子倒是有些本領,。哥哥鐘子儀繼承了鐘相的學術,胸藏錦繡、滿腹經綸,,如今雖然受到父親牽連不能講學了,,但是能寫能算的鐘子儀還是在一家商鋪中應聘做了管賬先生。鐘子昂讀書不行,,可是頗有血性,,槍棒功夫出眾,于是在杭州最大的福威鏢局中當了鏢師,。
直到此時,,鐘相才與錦衣衛(wèi)產生了關聯(lián)。鐘子儀輸在的商鋪正是錦衣衛(wèi)在杭州的商鋪,。專門經營西軍生產的各種奇巧物品,,同時打探杭州附近的各路消息。錦衣衛(wèi)當初建之時選用的都是王定六,、時遷這樣的西軍探馬,,他們雖然都識字,可是真的沒有什么學問,。隨著商鋪的越來越大,,賬目越來越繁雜,這倒讓鐘子儀有了大展身手的機會,。
鐘子儀將杭州商棧的賬目處理的清清楚楚,、嚴絲合縫,鐘子儀的表現(xiàn)引起了錦衣衛(wèi)的注意,。錦衣衛(wèi)的首領又對鐘子儀進行了一番探查后,,就有招募鐘子儀進入錦衣衛(wèi)想法。
湊巧的是鐘子昂所在的福威鏢局也是錦衣衛(wèi)的秘密產業(yè),。錦衣衛(wèi)商隊是有自己的護衛(wèi)的,,但是錦衣衛(wèi)商隊護衛(wèi)主要集中在秀洲。而其他站點的商隊護衛(wèi)就非常少了,。杭州城是江南最繁華的城市之一,,錦衣衛(wèi)商隊的貨物流通量遠遠大于秀州,可是有缺少護衛(wèi),。因此秀州的錦衣衛(wèi)就同意在杭州設立一個福威鏢局,,平時也正常做保鏢生意,當然主要工作還是是為杭州的錦衣衛(wèi)商隊送貨,。
福威鏢局中真正的錦衣衛(wèi)很少,,鏢局中的鏢師、趟子手等大多數都是當地招募的,,在這些鏢師,、趟子手心中,他們在鏢局所做的事情跟尋常鏢局差事并無二樣,,只是主顧多數為錦衣衛(wèi)商隊而已,。
鐘子昂伸手出眾,尋常人入鏢局先從趟子手干起,,鐘子昂卻入鏢局就是鏢師,。后來走了幾趟標,都是平安的將貨物送到目的地,,還憑借一身本領化解了幾次危機,。這樣一來,鐘子昂在福威鏢局的地位也是直線上升,。福威鏢局的錦衣衛(wèi)首領也起了招攬鐘子昂的心思,。
錦衣衛(wèi)上層的消息是打通的,他們發(fā)現(xiàn)鐘子儀和鐘子昂居然是親兄弟,,而且他們父親就是在江南頗有名望的鐘相,。于是干脆就將三人一同招募進了錦衣衛(wèi)。
當時正是錦衣衛(wèi)急速擴充的時期,,由于錦衣衛(wèi)特殊的性質,,開始種師道每一個錦衣衛(wèi)都要親自審查。到了后來種師道也審查不過來了,,就讓王定六負責,。王定六也忙不過來了就讓各站點自行招募,然后道總部備案,。錦衣衛(wèi)人數是越拉越大,,可也是泥沙俱下,人員也是參差不齊,。這也是種師道在王定六丟失了伏牛山之后,,便罷免了王定六的重要原因。
其實如果讓種師道知道這個鐘相,,多半種師道不會讓鐘相加入錦衣衛(wèi),。因為種師道知道在另外一個平行時空,鐘相打著“均貧富,,等貴賤”的口號發(fā)動了農民起義,,最終被岳飛剿滅了。
在這個時空鐘相雖然沒有起義,,但是的這個口號是還是提出來了,。這個口號種師道也是不認同的。在任何一個年代這“群貧富,、等貴賤”這個想法都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除非是國家和階級被消滅之后,。但是國家和階級什么時候能被消滅呢?恐怕那是很久很久未來的事情,。這個不符合實際口號唯一起點作用就是煽動百姓造反,,可是歷史上真正農民起義造反成功的又有幾個呢?好像出了明太祖以外,,尚無一次吧,。所以鐘相的理想,跟種師道“華夏軍命貴”的思想是格格不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