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誰寫的信,?”冬英問道。
迎春:“不知道,!”
“真是我的嗎,?是不是搞錯了,?”冬英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自己一年級沒上完,,誰會想著給自己寫信,?
“怎么會!噥,!這寫的王大珍,,是你的名字吧,?”迎春說的很認真,。
“哦……”冬英迷迷糊糊,還是走出廚房接過信,,又問道:“你…不知道是誰寫的,?這上面沒寫嗎?”
“沒有,,可能是誰喜歡你吧,!你說呢?”迎春一本正經(jīng),,又將問題拋了過去,。
“不可能!我又沒出過門,,我可不認識什么人,!”冬英搖搖頭:“寨上的…更不可能!”篤定的說,。
“可能…是那次看會吧,!那天…你很好看!”見冬英很理智,,明顯不好忽悠,,思索片刻說道。
“哦……”冬英嘴上應(yīng)著手卻撕開了信封拿出了里面折的整齊的信,??戳丝葱诺膬?nèi)容,冬英有點頭疼,,除了左上角的王大珍以外,,她不認得那些字,于是她只好厚著臉皮說道:“迎春哥,!要不你就幫我念唄,,我…不認字……”
“呃……這不好吧……那個!我還有事,!先回家了,!”迎春漲紅著臉,,有些尷尬,只有隨便甩了借口逃也似的跑遠了,。
“哦……”見已經(jīng)走遠了,,冬英瞬間神色暗淡幾分,小聲應(yīng)了一聲哦,,就把信重新折好放回圍裙的口袋里,。
冬英在村子里有有個要好的朋友,恰巧讀過幾年書,。這天天很熱,,王叔王嬸午后在家休息,冬英借機拿出針線籃子說去姊妹家繡花,。冬英把那封信折好放在裝著小絲線的籃子下面,,就來了好姊妹家。
“阿奇,,你幫我看看這信寫的是什么,?前幾天迎春哥拿來給我的,我也不好找我大哥看,?!倍⑶倪溥涞哪贸龌@子里的信封遞給好姊妹阿奇。
阿奇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著道:“哎呦,!我們冬英有情郎了,?什么時候的事?你先給我說說,!不然我就不看了,!”說著將信封放在自己身側(cè)的凳子上,仰著頭一副“老娘就不”的樣子,。
“你,!哎呀~你就幫幫我嘛!就你對我最好了~這要是讓我爹知道,,非打斷我的腿,!”冬英無奈,只好沖阿奇撒嬌裝可憐,。
“別給我來這套,,是你說還是讓你哥給你念,你自己看著辦,!”阿奇也不依不饒,,沒有要妥協(xié)的意思。
“哎呀~要我說什么呀,!我不知道是誰,,什么情郎,,還不知道人家寫信是有什么急事呢!你快幫幫我,!”冬英真是服了這個好姊妹了,,每次都喜歡拿她打趣。
“急事,?能有什么急事,?有急事你拖到現(xiàn)在才悄悄拿給我看?這要是讓你去救命的,,估計已經(jīng)死了投胎了嘍,!”阿奇笑嘻嘻的,見冬英尷尬窘迫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對了,!上次來你家說親那個還成嗎,?你的嫁妝準(zhǔn)備的怎么樣,?別到時候來不及!要不你分幾雙鞋墊給我,,我?guī)湍憷C,!”冬英見阿奇那笑怎么也藏不住,打趣了她一翻,。
這個年紀的她們已經(jīng)不是跟對方抱怨弟弟妹妹調(diào)皮又挨爹媽罵的時候了,,也不是約著一起下河洗澡的時候了。放牛,、打柴,、割草都由弟弟妹妹們開始接手了,她們已經(jīng)到了待嫁的年紀,,穿的干凈整潔在家里繡繡花,,做做飯,有事沒事就討論說親,,幾個姊妹聚在一起,,你打趣我,我打趣你,。
家里有姑娘的人家說親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禮金給的合理,就開始訪家里兄弟姐妹幾個,?田地多少,?地方好不好住人?公婆好不好相處,?在村里為人處事如何,?這一系列問題只要是合情合理就只等日子選下來,,該嫁的就嫁了。
“呃……還是看信吧,!我也很好奇是哪個這么有眼光看上我們冬英,!”阿奇成功將話題拉了回來。
“嗯嗯,!還是先看看,!到底…會是誰呢……?”冬英開始激動了,,但也疑惑起來,。
阿奇打開信:“阿冬,阿冬,?叫的這么肉麻,,肯定是喜歡你!”
“哎呀~你先往下念??!”冬英墊著腳聽著,結(jié)果阿奇又不念了,。
阿奇準(zhǔn)備往下念的,,突然感覺哪里不對:“字寫的挺好看的,我怎么覺得這字……很眼熟,!這字,!”
“字?字怎么了,?”冬英也急了,,連忙問道。
阿奇沒有再答話,,信的內(nèi)容也不看了,,直接跳到了末尾落款的署名——文廷相,阿奇驚道:“文廷相,!這……迎春哥,?你…不知道?,!”
阿奇是迎春的堂妹,,迎春的一手好字在村里是出了名的,阿奇自然很清楚他的字,。迎春是小時候家里人取的小名,,文廷相是讀書用的大名,村里人都叫他迎春,,廷相這個名字村里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冬英自然是不知道的那個,,大鈞應(yīng)該是知道的,但沒事他干嘛跟冬英說起這事呢,。
“你……說誰,?迎…春哥?”冬英也驚了,?!八f他不知道是誰寫的,他…怎么會給我寫信,?寫…什么,?”
“他是這么說的?還阿冬呢,!平日里看著老老實實的人,,居然還是個……”阿奇都不忍心看著好姊妹被耍了,但想想他可能真的……“也是,!我們冬英這么可愛的人,,誰會不喜歡呢?”阿冬這么想著,,隨即道:“這信我就不念了,,他寫的你讓他自己給你念!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樣,!”
“我去找他!我只是不識字,,我我又不笨,!敢耍我!以后過我家門口,!我不喊他了,!”冬英也是真氣了,但恨話不會說,,這句不喊他了差點把阿奇笑岔氣了,。
其實也是啦,住在一個村子里,,少不了碰面的時候,,除了不跟他打招呼,不理他,,還真找不到其他辦法了,,總不能讓一家人搬走吧,且不說搬去哪,,家人是不會同意的吧,,想都沒想過,。
冬英拿著信回到家,看準(zhǔn)了迎春下課的時間,,拿著剛從菜園里摘回來的豆角走到門口,,菜籃子里是剛摘來的,旁邊放個菜盆,,把撿好的豆扔在菜盆里,。一邊撿豆一邊盯著迎春放學(xué)回家走的路。冬英有點急,,在迎春還沒來時自己先腦補了一些待會兩人見面會有的幾種結(jié)果:可能是迎春哥惱羞成怒甩手離去,;可能是自己氣急將裝豆的盆往他頭上扣去,想到這兒,,冬英心疼的看著滿盆的豆角,,覺得不可行;可能他真的…喜歡……剛剛想到這個念頭,,冬英猛的搖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冬英,!在撿豆呢?煮晚飯了嗎,?”迎春笑盈盈的從那頭走過來,,見門口正忙的冬英就喊道。
“迎春哥,!你騙我,!你在耍我是不是?,!”冬英沒有像之前一樣陪他一個笑臉,,然后打招呼,而是冷著臉問道,。
“什么,?我……”迎春沒想到她在生氣,但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還是很清楚的,,所以剛想一臉無辜的裝著沒事,,卻怕事情會更糟糕,所以想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信……你寫了什么,?你給我念念吧!?”冬英想好的恨話,,卻想到日后見面太尷尬,,就還是止住了。
看著冬英遞到自己面前的信,,迎春只好坦白了:“不用看信,!我自己寫的我都記得!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最幸福的事:
孩子問我:“媽媽,!我們的外公真的死了嗎?外公長什么樣,?外公是怎樣的人,?”
我跟媽媽說:“媽,如果我爹還在的話,,一定很疼她們幾個,!”
媽媽:“嗯!是??!那時候你還小,你爹去干活要有兩里路,,要帶著你去,,他擔(dān)心你走路會累,就背著你,,還挑著兩百斤的肥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p> 在我的印象里,,父親總是微笑著的,小時候只知道父親是個愛笑的人,,長大了才知道,那不是笑,,那是滿眼要溢出來的愛,,是對媽媽的愛,也是對我們的愛,。
幸福是什么,?
幸福不是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幸福不是擁有花不完的錢,;幸福也不是游遍全世界,;幸福更不是和你走到白頭;幸福是在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熏陶之下,,你對我的愛還是最初的樣子,,粗茶淡飯是你,,山珍海味有你。
有句話我從來不敢問:“你恨他嗎,?”
媽媽的回答會是:“不恨(因為幸福過),!恨(因為他將我捧上了天堂,卻親手將我扔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