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開了多久,,就在輸液瓶里的液體就快全部滴完的時候,車終于停了下來,。
元笙被帶上眼罩后,才下了車,。
在她被帶進了一間裝著單向玻璃的審訊室后,來了一名醫(yī)生,,給她拔下了輸液管。
也許是技術(shù)不太純熟,,一點血液被針頭帶了出來,撒在了蒼白的手背上,。
蘇權(quán)見狀,,不禁皺了皺眉。
醫(yī)生為她處理好傷口,,便退出了審訊室,。
蘇權(quán)在元笙對面坐下,,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p> “元笙,。”她的聲音很好聽,,雖然因為過度失血變得虛弱,,但是極其悅耳,,仿佛一根柔軟的羽毛,騷動著聽者的心,。
蘇權(quán)沒有再問別的,,面前女子給他的感受十分怪異,,并不是覺得熟悉,,而是...忌憚。
蘇權(quán)走到審訊室的一面墻邊,,按下了墻壁上一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的按鈕,,他在彈出的操作面板上點了幾下后,原本普通的墻壁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裂隙,,隨即出現(xiàn)了一個暗格,。
蘇權(quán)從暗格里拿出了一個儀器,帶在了元笙的頭上,,按下了啟動鍵,,元笙立刻覺得一股酥麻的電流通過自己的身體。
很快,,這種感覺停了下來,,蘇權(quán)取下儀器,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這是第零組專門研發(fā)用于掃描鬼物的儀器,,若被檢測者是鬼物所化,或者有鬼物附在身上,,那么儀器就會發(fā)出警報,,并立刻彈射出防護罩,將那人封閉在罩子內(nèi),。
蘇權(quán)看著眼前的女子,,自己和儀器都探測過了,既然她并非鬼物,,也沒有被鬼物附身,,那就可能是假死,或者醫(yī)院的設(shè)備出了故障。
“譚涼,?!碧K權(quán)通過對講機叫來自己的副手,他是A組的副隊長,,也是蘇權(quán)最默契的搭檔,。
“隊長?!弊T涼推門走了進來,。
“把找到的東西給她?!?p> “是,。”譚涼回答道,。
等到譚涼再次走進審訊室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透明的袋子,,里面裝著一個類似墜子的東西,。
“這是我們在你車上找到的?!碧K權(quán)從譚涼手上接過那東西,,遞給元笙。
A小隊在找到那東西的時候很震驚,,因為就在元笙被救出來后,,大卡車由于漏油,發(fā)生了一次爆炸,,燒毀了周圍不少車輛,,元笙的越野車自然是燒的最厲害的。
但是那塊東西不但沒有被燒毀,,反而十分光潔,,纖塵不染,通體雪白晶瑩,,很是奇怪,。
蘇權(quán)自然第一時間就讓譚涼拿去檢驗了,不過那東西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的,,堅硬無比,,甚至一點碎屑都弄不下來,而且也沒有探測到任何能量的波動,。
“這是什么東西,?”蘇權(quán)見元笙望著那東西低頭不語,不禁問道。
元笙似乎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嚇到了,,目光從墜子上移開,,抬起頭,全然不知道自己此刻臉上已淚痕滿布,。
“你...”蘇權(quán)被她的眼淚弄得不知所措,,竟然結(jié)巴了起來。
“蘇隊長,,不是我說你,,人家一個小姑娘,剛剛經(jīng)歷了車禍,,還受了重傷,,就被你這么帶回來審犯人一樣,你看,,都給人嚇哭了,。”譚涼見狀,,調(diào)侃著蘇權(quán),。
在元笙見到那塊墜子的第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心狠狠的疼了一下,,那種感覺就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再也無法挽回,。
“既然人和東西都沒有問題,,就趕緊把人放了吧?”譚涼見兩人誰也不說話,,試探的問道,。
蘇權(quán)點了點頭,算是默認,,眼前的女子雖然沒查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總是讓他心里有隱隱不安的感覺。
因為是秘密基地,,因此不是基地內(nèi)的人無論進出都不能看到基地的外部,。所以元笙再次帶上眼罩,坐上了那輛特殊的車,。
經(jīng)過了漫長的一夜,,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黎明靜謐而祥和,,偶爾能聽到一兩聲鳥鳴,,誰又能想到就在昨夜,這座城市發(fā)生了那樣一起慘絕人寰的事故。
開車的是譚涼,,他雖然跟隨蘇權(quán)很多年,,兩人也是私交極好的朋友,但是完全沒有被蘇權(quán)冷酷少言,、謹慎多疑的性格同化,。相反,他是一個極度自來熟,,甚至有些話癆的人,。
A隊有蘇權(quán)這么一個隊長,上下之間的關(guān)系還能如此融洽團結(jié),,大家一致認為都是譚涼的功勞,。
“你好些了嗎?”車子剛駛出去不到十幾米,,譚涼就忍不住開口道,。
“嗯?!?p> 此時元笙的狀態(tài)明顯好了許多,,臉上也恢復(fù)了一些血色。
“你都不知道自己在醫(yī)院的臉色有多差吧,,嚇死人了,全是慘白的,,”譚涼說著,,還夸張的用手在自己臉上比劃了幾下,“你要是閉著眼睛,,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你死了呢,。”
話音剛落,,譚涼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任是一個剛剛死里逃生的人聽到他這么說怕是心里多少都會有些不舒服。
這是他另一個毛病,,心直口快,,說話不怎么過腦子,蘇權(quán)因為他這個毛病沒少操心,,手下的人萬一說錯話,,隊長肯定是有責(zé)任的。
“你說這人吧,,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往好處想,昂?!弊T涼想努力彌補回來,。
“嗯?!?p> “你這人,,咋跟我們那個冰塊隊長一樣啊,說話都惜字如金的,,真的,,要是讓我這么說話,我得憋死,,哎,。”譚涼一邊開車,,一邊不停地嘀咕著,。
他哪里知道,元笙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他說完一段,,她便附和著“嗯”一聲,就這樣駕駛室的那位依舊自說自話的十幾分鐘,。
現(xiàn)在元笙只想知道究竟在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的感覺太奇怪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人,,除了記得基本的常識和自己的名字,,其他一切經(jīng)歷和關(guān)系都是一片空白,好像并不屬于這里,,唯一能讓她產(chǎn)生感覺的東西就是手中的墜子,。
那是一塊四邊形的墜子,有兩邊是筆直圓滑的,,另外兩邊則是不規(guī)整的,,就像是一副拼圖中的一塊,還有別的部分可以和它拼接起來,。
元笙將它死死地攥在手中,,感受著墜子瑩潤冰涼的質(zhì)地,和棱角硌著手掌帶來的微痛感,。
“可以把眼罩拿下來了,。”
此時他們已經(jīng)完全駛離了第零組所在的基地范圍,,聽到譚涼的聲音,,元笙暫時拉回了自己思緒,,拿開了眼罩。
她看著車窗外的景致,,一股陌生感襲上心頭,。
“你家在哪兒?我把你送過去吧,,這個時間還是不太安全,。”譚涼紳士的說,。
“不用,,你找個方便停車的地方把我放下吧?!痹辖K于對他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你一個人可以嗎?”譚涼狐疑的看著她,,都傷成那樣了,,這姑娘咋還這么逞強呢。
“嗯,?!痹宵c點頭。
他不知道的是,,在元笙的衣服下,,那些可怖的傷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愈合,一些輕微的擦傷甚至已經(jīng)消失,,連一點疤痕都沒留下,。
見她不說話,譚涼只好作罷,,聽她的話將她放在了一處交通還算便利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