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馬括來說,,攻克太平府當(dāng)涂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城外的常平倉看看。
含山之戰(zhàn)后,奉天軍雖然減員不少,但是通過吸納俘虜和招募當(dāng)?shù)鼐珘延种匦禄氐搅宋迩说囊?guī)模,。
五千奉天軍加上隨軍兩三萬老弱婦孺,這幾萬人的口糧僅僅依靠和州當(dāng)?shù)厥呛芫o張的,每個城池的常平倉都是僅次于城池本身的地方,。
而所謂的開倉放糧,指的就是常平倉,。
只不過到了常平倉后,,馬括很是失望,太平府的常平倉里,,儲存的糧食不三分之一,,僅僅只有不到五千石糧食。
這些,,僅僅夠奉天軍戰(zhàn)兵吃上一個月,,如果平攤到奉天軍及其隨營家屬身上,則只有可憐的五天,。
當(dāng)這消息傳過來時,,朱朝先就知道,他得開始考慮糧食問題了,,先前都是流動作戰(zhàn),劫掠一地便迅速離開,,而今大破容保江蘇清軍,,他便有時間也必須要開始自己的經(jīng)營了。
好在現(xiàn)在馬上就到稻谷成熟之際,,皖南不比蘇南,,這里的土地大多種的還是糧食,和后世安徽南方人少北方人多的情況不同,。
乾隆時期的安徽,,南方人多于北方,,只因仗著長江水運的緣故。
按理說南方有長江北方也有黃河,,可惜,,這條黃河帶給淮北的只有災(zāi)難,自宋朝時奪淮入海之后,,從黃土高原上攜帶的大量泥沙淤積于黃河兩岸,,摧毀了淮河水域,使得淮北千里大地水土大變,,不復(fù)古時膏腴,。
而在朱朝先考慮糧食以及經(jīng)營根據(jù)地的時候,北面秦元年的消息傳了下來,。
“元年真乃吾之韓信也,!”
朱朝先很高興,秦元年以一千人就控制了鳳陽南部,,而且擴張到了三千人,,這可是在西北潁州有混元教,正北宿州有單子盧的情況下,。
在看他的來信之中,,奉天軍在當(dāng)?shù)氐拿癖娀A(chǔ)似乎搞的還不錯,最重要的是秦元年獨自領(lǐng)軍所展現(xiàn)出的高超統(tǒng)帥力讓朱朝先頗為震撼,,對比秦元年新編的軍制和軍管統(tǒng)治,,朱朝先自慚形穢。
他現(xiàn)在有點慌,,秦元年明顯展現(xiàn)出了比自己更強的能力,,說一句不好聽的話,秦元年比他朱朝先更適合當(dāng)這個奉天軍的統(tǒng)帥,。
跑去和戴震以及朱朝越溝通一番,,朱朝越?jīng)Q定把秦元年的軍制搬到這邊。
含山,,奉天軍內(nèi)部會議,。
“如果要先湖廣再江南,屬下覺得大將軍應(yīng)該大力操練水師,,正好我軍現(xiàn)在占有巢湖,,在巢湖操練水師免受韃子水軍襲擾,待將士習(xí)練水戰(zhàn)之后,,再行出戰(zhàn)!”
朱朝先看著這個面目堅毅,,神色凌然的年輕軍官,,對他的提議很是認(rèn)同,。
“確實如此,南方作戰(zhàn)必須有水師,!”
“我們現(xiàn)在打敗了清軍,,正好有時間訓(xùn)練水軍!”
“大將軍,,我贊成這個意見,!”
“大將軍,我也是,!”
想要在南方地區(qū)行軍打仗,,水軍必不可少,不僅是運輸糧草輜重,,運輸軍士隊伍,,還是控制江河險要,協(xié)助作戰(zhàn)都需要船只水軍,。
朱朝先與左右朱移山和馬括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認(rèn)可之意,于是他抬手說道:“便如此,,即從今日起,,從軍中抽調(diào)善水者另立水師營,進(jìn)入巢湖募集建造船只,,以朱移山轄制水師營,。”
宣布完后,,朱朝先便看向那提出意見的人,,問道:“我記得,你是叫趙大山吧,?”
“是,!屬下趙大山!為第三營牙將,!”
“趙大山,,好名字!你是宿州人,?會不會水,?”
趙大山憨厚一笑:“大將軍,宿州年年發(fā)大水,,不會水的早死了,。”
朱朝先先是一怔,,而后默默點頭:“便由你為水師營卒帥,,可有把握為本將練出一支水師勁旅,?”
“有!”
趙大山精神一振,,他早就看出來了,,清軍的水師多以打穿為主,行動不便一旦遇到逆風(fēng)天氣就速度緩慢,,這種船只用來運輸以及堵路還湊合,,要是在江面上打仗,那可就不行了,。
奉天軍士兵多由淮泗之人組成,,雖然沒有江南以及沿海地區(qū)的人那么會水,可也不至于是旱鴨子,,操練一番也是可以拿出來一戰(zhàn)的,。
...
和州,梁山鎮(zhèn),。
“軍爺,,軍爺饒了我吧,這是俺家的糧食,,都在這兒了,,您拿去,拿去就是了,!”
“啐,!誰要你的糧食,就那糟爛谷子,,我還不稀罕吃呢,!”
梁山鎮(zhèn)上的一處小集市上,八九個軍士正圍成一團(tuán),,其中一個頭兒模樣的人朝拽著他腿的老漢啐了一口,,接著頗為煩躁的嚷嚷道:“快些放手,老子殺的韃子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你這老頭想嘗嘗老子的刀嗎,?”
說罷,他便唰的一下抽出樸刀,,用刀背給那老漢狠狠的來了一下,,接著便吆喝道:“兄弟們!走,,喝老子的喜酒,!”
“哈哈哈!大哥好生厲害!”
“嫂子,,碰上我們大哥算你幸運了,!”
“就是就是,快些回去吃酒吃肉,!”
一群軍士九個人,將老漢躲在小車后的女兒給拉了出來,,然后為首的漢子將其扛在肩上,,紅光滿臉的離開了。
周圍圍觀的百姓見到此幕,,紛紛不敢多言,,只因那一隊軍士個個攜槍帶刀,兇狠無比,。
期間倒不是沒有人上來說話,,有一在當(dāng)?shù)剡€算有些威望的教書先生看不慣,上來說道了兩句,,直接就被軍士拳打腳踢趕跑了,。
這還是教書先生,若是換做旁人,,怕是要被卸掉一條胳膊或是腿,,誰敢多言?
一行人沒走多遠(yuǎn),,就聽到他們隊負(fù)責(zé)報信的小子跑了過來,。
“大哥!教導(dǎo)牙的劉牙將帶人過來了,!”
這話一出,,十個人頓時一驚,為首的隊長表情有些慌亂,,緊接著他就強作鎮(zhèn)定的說道:“劉牙將來了又怎樣,?我與岳姑娘是兩廂情愿,又不是沒給銀子,,誰能說錯,?”
“岳姑娘,你還好吧,?”
說完,,他將肩上扛著的年輕女子放下,局促的問道,。
然而女子已然是哭成了淚人,,叫也不答,十個漢子看這場面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直到劉能帶著教導(dǎo)牙的人趕到,,看到這一副場面的時候,,臉色變得鐵青。
“都給我?guī)Щ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