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蒙面人的毒打
雨夜,,暴雨打落樹上嬌嫩的綠葉,楓林縣衙門守義房,,年倫跪在自己父親的尸體前痛哭流涕。
段天涯和寧芷蕾在一旁看著這悲狀,,年倫哭的太傷心,,寧芷蕾終歸是還沒有出師,,見不得這種事,,扭過頭去偷偷擦著眼淚,可是一扭頭就看見江水水倚著柱子往嘴里送著花生米,,氣得她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呵斥道:“在這種地方,,你也吃的下去!”
江水水沒有搭理她,,還挑釁一般一顆顆往嘴里扔著,。
年倫在家屬的勸解漸漸收住哭泣,走到金濤面前用長袖擦著眼淚說道:“金師爺,我們年家十幾口人命啊,,你無論如何也要找出真兇,還我們一個公道,?!?p> 金濤點著頭稱是,,年倫從袖子掏出幾張銀票說道:“金師爺,,事已至此,我這個兒子想讓家人們早些入土,,你看如何,?”
金濤連忙擺手說道:“這不合規(guī)矩啊年掌柜,在真相未查明之前,,尸身是不能由家屬認(rèn)領(lǐng)的?!?p>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動靜的江水水喊道:“誰說不合規(guī)矩,,別人不行,年老難道還不行嗎,,年老曾任帝師一職,,身上也沾著皇氣,怎能在歸天后受如此委屈,?!?p> 江水水走過去接過銀票,,朝著年倫作了一揖,,金濤還想再說話,,被江水水一眼給瞪了回去。
“想必這位就是人皆傳頌的江水水,,江頭吧,沒想到如此年輕,。”
“哪里,,哪里,,還望年掌柜節(jié)哀,,一切事宜都照您的意思辦,,衙門那邊我來說?!?p> 年倫雙手抱拳說道:“這個人情我記下了,,那就請江頭放行,,我?guī)Ъ胰嘶丶?!?p> 暴雨中,,幾十個人抬著十幾口棺材浩浩蕩蕩的走在路上,,前面,,中間,后面打著燈籠,,看著就像陰人借路一樣,,索性因為這暴雨路上沒有行人,不然非嚇出病來不可,。
衙門某間辦公處,,寧芷蕾直接江水水的鼻子罵道:“當(dāng)著我們的面都敢公然受賄,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
江水水把她的手按了下來,,哪成想寧芷蕾又把手指向他的鼻子,江水水切了一聲,,從懷里取出銀票,在她眼前晃了晃交給了金濤道:“老金,,看看誰家淹了,,以衙門的名義救濟(jì)救濟(jì),。”
寧芷蕾看著金濤,,把金濤都給看毛了,,連忙把銀票揣進(jìn)懷里,,段天涯上前說道:“江兄做出如此行徑,,想必有什么深意吧?!?p> “他能有什么深意,,無非是見錢眼開罷了,。”
江水水才不會在乎她的挖苦呢,,給了段天涯一把花生米說道:“你們從京都來這里花了幾天?”
段天涯雙手捧著,,放了一小捧進(jìn)懷里說道:“走官道,快馬加鞭用了三天,?!?p> “嗯~年老死了幾天,?”
“不到一天,。”
寧芷蕾看不下去了,,把江水水推向一邊,,怒目而視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段天涯吃了?;ㄉ自竭^寧芷蕾說道:“江兄是說,,年掌柜這么快回來有蹊蹺?”
江水水小雞啄米一般直點頭,,段天涯摸了摸眉毛思考了一下又問道:“那會不會是正好回家探親,,趕上了呢?”
江水水搖了搖手指笑著說道:“斷然不會,,我已經(jīng)打聽了,,在事發(fā)之前年掌柜和其父親也就是年老大吵一架,發(fā)誓再也不會回府,?!?p> “那就奇怪了,難不成年掌柜有什么通靈之術(shù),?”
江水水沒有說話,,呆呆的看著段天涯,段天涯露出兩個小酒窩說道:“哈哈,,開個玩笑,,不要當(dāng)真,?!?p> “你講了一大堆,這和你收不收銀票有什么關(guān)系,?”寧芷蕾似乎有點不服氣自己被排擠在外,,出言道。
“想要讓蛇傾巢而出,,就得先讓其沒有后顧之憂,。”
寧芷蕾捂著小嘴吃驚的說道:“你是說年掌柜弒父,,一個帝師會教出這樣的兒子嗎,?”
江水水?dāng)偭藬偸郑瑧醒笱蟮恼f道:“作為一個查案子的人,,就應(yīng)該從多方面不放過任何可能性的做出推斷,,你師父是誰啊,這都沒有教過你,?”
“你敢罵我?guī)煾?,我砍了你,!?p> 說完寧芷蕾就要拔出短劍,下一秒?yún)s突然癱在地上,,江水水嚇得將身子緊貼在太師椅上,,疑惑的看著段天涯。
段天涯攙起自己的師妹寧芷蕾,,有點尷尬的不好意思看江水水道:“江兄莫要見怪,,執(zhí)行家法而已?!?p> 江水水拍了拍胸脯,,咽著口中的花生米,心想這可是你親師妹啊,,我都沒嫌她煩,,你這個當(dāng)師兄的倒是先動手了,很可以,,真的很可以,。
“好了,江兄,,現(xiàn)在沒有人能打擾咱倆了,,你繼續(xù)說?!?p> 金濤這時候插嘴道:“我在這是不是有點多余,?”
江水水和段天涯默契的對視一眼,一起看向金濤點了點頭,,金濤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切了一聲,,走了出去。
“江兄如此猜測,,只是依據(jù)父子兩人因爭吵產(chǎn)生隔閡嗎,?”
“當(dāng)然不是,段兄你有所不知,,年家有一尊如人一般高的玉佛啊,。”
“哦,,未曾見到啊?!?p> 江水水喝了口茶水,,吐掉茶沫子道:“這不就是了,搬動這尊玉佛可不是這么容易的事情,,而且還一點動靜沒鬧出來?!?p> 段天涯一只胳膊放在桌子上往江水水的方向移動道:“江兄是說,,這玉佛在事發(fā)之前就被運走了?”
江水水繼續(xù)喝著水眉毛挑了挑,,沒有贊成也沒有反對。
“對了,,段兄你消息查的怎么樣了?”
段天涯捏著眉心也一臉惆悵的說道:“唉~別提了,,查了十幾家客棧,,一點線索都沒有,?!?p> “這樣吧,你一個人太辛苦,,我把衙門里空閑的都派給你,,你去大搜查一下,凡是能收留人的都搜一遍,?!?p> “好,,這樣子就事倍功半了,明日午時欽差大人就到了,,我爭取盡早擒住這伙人?!?p> 江水水看著段天涯雄心壯志的沒有跟著興奮,,摸著沐一珞送給自己的香囊深思了起來,。
“江兄,,江兄,?”
江水水被段天涯喚回神來,,又從懷里掏出一把花生米來,分給他一把道:“怎么了,?”
段天涯靠在椅子上道:“聽江兄說已有家室,如此深夜不歸,,你家娘子不會怨你,?”
“嗨,,沒事~”
“等等,,你說什么?”
“你家......”
段天涯話還沒說話,,江水水噌的就站了起來竄出了門外,,還差一點被門檻絆倒,。
“哎,哎,,江兄,,傘,,傘,!”
江水水從衙門門口拿了一把傘,,跑進(jìn)了雨夜中,,一轉(zhuǎn)眼就沒了身影,他在胡同里穿梭著,,暴雨讓他的視線模糊,,隱約之中他看到一柄寒光凜凜的飛刀朝著自己飛來,這一刻刀身周圍的雨水似乎都被切斷,。
江水水一個下腰躲了過去,可惜的是雨傘并沒有幸免被切斷的命運,,雨水很快打濕了他的全身,。
江水水冷眼看向雨中不由分說就搞突然襲擊的蒙面人,,眼角的刀疤即使在如此的雨夜也清晰可見。
“呦呵,,我不去找你,你倒是先找上門來了,!”江水水認(rèn)為這是年家一案的主兇,。
可蒙面人像沒有聽到一般,,手慢慢的伸向腰后,,江水水見狀左看看有看看沒有兵器啊,!只好彎腰去撿雨傘那根細(xì)細(xì)的棍子,剛直起腰來兩柄飛刀轉(zhuǎn)眼就到,,江水水臨危不亂三下兩除二的就把飛刀擊落在地,。
“你再來啊,,看看你有多少把刀,?!苯娮约耗軕?yīng)付的過來,,開始囂張了起來,,扭動著屁股朝蒙面人撅著,。
蒙面人眼中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右手摸著腰間一個木圓柄緩緩地抽了出來,,居然是一柄軟劍!
“你這個樣子就沒意思了,,不講武德,!”
蒙面人似乎一點都不想和江水水啰嗦,,一甩劍身便向他刺去,,劍鳴聲掩蓋住了雨聲,,江水水一側(cè)身躲了過去,雙手握住劍柄想要將劍奪過來,,使勁一扯,,軟劍卻像長在蒙面人手上一樣不能移動分毫,。
倒是蒙面人內(nèi)力一震便讓江水水后退數(shù)步,,蒙面人趁此機(jī)會揮動著軟劍從多個角度對著江水水發(fā)動攻勢,江水水邊邊退邊閃,,心中暗想道這家伙最少是八品以上的高手,,失策了,,沒想到那伙人中有這么厲害的人物,!
可是江水水是吃素的嗎?不可能,,只見江水水雙手似游龍一般纏住蒙面人的雙手擒住他使勁往下一壓,,讓他彎了腰,暫時不能動彈,。
“擒龍手,?”,“哼,,只可惜學(xué)的還不到火候,。”
“切,,火候夠不夠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說你們的目的是什么?”
蒙面人劍眉一皺搬起江水水的腿甩向一邊道:“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p> 江水水一個后空翻平穩(wěn)落地,朝著蒙面人招了招手,,等待著他下面的招式,。
可是下一秒,這蒙面人的速度不知為何暴增,,轉(zhuǎn)眼就到了江水水的跟前,,一拳頭朝著他的肚子打了上去,江水水即使反應(yīng)的再快也不可能躲過去了,,直接倒飛了出去撞在墻壁上,。
不等江水水反應(yīng)過來,,蒙面人的腳就朝著他的腦袋踢了過來,江水水雙手抱住沒有使出擒龍手,就被他一個甩腿踢到了一邊,,趴在地上站不起身來,。
看來這擒龍手,,只能擒手不萌擒腳?。?p> 蒙面人劍江水水沒有站起來,,神情有些慌張,,上前查看情況,沒想到自己才剛剛接近江水水,,他就跳起來揚了一把粉末,,蒙面人當(dāng)即后退數(shù)步。
江水水擦掉嘴角的血跡,,朝著蒙面人招了招手,,等待著他下面的招數(shù),。
蒙面人甩了甩手,動作流利的將劍收到了腰間,,江水水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她葫蘆里買的什么藥。
只見他扯了扯面巾,,雙手背于身后,,挺起胸膛冷眼看著江水水道:“這件事情結(jié)束后,不日你師父會讓你前往京城,,屆時,,無論他怎么樣威逼利誘你,,你都要拒絕他,!”
“你瞎扯什么呢,我好好的去個屁的京都,?”
蒙面人轉(zhuǎn)過身去說道:“那樣最好,,安心待在這里,對你們都好,?!闭f完跳上了屋檐上,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江水水去追,,可是蒙面人就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完全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