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又沒被綁過父親
張慎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自然是記得蘇謹?shù)摹?p> 而張慎那天袒腹曬書的形象過于深入人心,,蘇謹自然也不會忘記,。
“登徒子!還不讓你的人放了我,!”
蘇謹氣得渾身發(fā)抖,,朝著張慎呵斥道。
鬧了半天,,感情你倆認識?。?p> 眾人都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些什么,。
云龍也是一臉尷尬,手中的青釭劍舉也不是,,放也不是,。
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著張慎,。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些給蘇兄松綁!”
張慎說完,,云龍收回長劍,,幾個家丁七手八腳的上去給蘇謹解開漁網(wǎng)。
“滾開,!我自己來,!”
蘇謹宛如一頭兇獸,彈起身來,,眾家丁還沒碰到他,,便被長槍掃退。
隨后蘇謹也不想費事去解那如同亂麻的網(wǎng)線,,直接雙手握緊一扯,,便從之前的豁口處撕開一道半人高的口子,從里面鉆了出來,。
這一幕甚至勾起了張慎「手撕鬼子」的童年陰影,,心想:這小白臉原來這么猛啊,!
那看似纖弱的身軀,,里面究竟蘊藏著多大的力量啊。
蘇謹整理了一下衣冠,,舉著長槍,,指著張慎等人,,厲聲質(zhì)問道:“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兇,,你們究竟意欲何為,!”
門口的守衛(wèi)愣住了,這怎么還惡人先告狀了呢,。
你說的可全都是我們的詞?。?p> 于是守衛(wèi)一臉委屈巴巴的向張慎辯解道:“少爺,,你可不能聽他胡說,,明明是他先動的手……”
這時,一瘸一拐的崗哨也出來幫腔了,,說道:“對啊,,少爺,就是他先動的手,,你看我膝蓋都中了一箭……”
崗哨邀功似的努力的抬起那條據(jù)說中了一箭的腿,。
上面有一道血痕,看起來確實像是被利箭擦傷的,。
“你們休得惡人先告狀,!我明明看見那賊人往這來了,說,!是不是你們把人藏起來了,!”
蘇謹說完,槍尖兒一點寒芒掠過,,眾人都被嚇得退后了幾步,。
正當雙方各執(zhí)一詞,,僵持不下時,,一個騎馬的漢子,踏踏踏踏的飛馳而來,。
看見蘇謹后,,立即勒馬停住,翻身下馬,,一臉慌張的說道:“小……少爺,,不好了,老爺被人抓走了,!”
蘇謹心中一緊,,連忙問道:“什么叫被抓走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說清楚點,?!?p> 那人將一張寫滿字的布條遞給蘇謹,蘇謹接過一看,,面色逐漸凝重起來,,眉頭緊鎖的問道:“這哪來的?”
“這是射在后花園那支箭上取下來的,,還有……”
那人猶豫了一下,,顫顫巍巍的從懷中拿出一枚帶血的玉扳指,說道:“少爺,,還有這個也是一起的……”
看到這枚玉扳指,,蘇謹瞬間如遭雷擊。
這枚玉扳指上面有個極其特別的鷹喙狀凹槽,,本就是蘇謹當年用來練弓時扣弦用的,,后來見蘇雙喜歡便送給了他。
這時,,蘇謹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那信上的內(nèi)容,,心中不免升起幾分緊張慌亂。
他常年在外學(xué)武,,沒回過幾次家,,與蘇雙相聚不多,但畢竟血濃于水,,看著玉扳指上面血跡斑斑,,竟像是被人硬生生扯下來,才導(dǎo)致出血的一般,。
蘇謹心中一酸,,眼眶有些泛紅,卻咬著牙,,抿著嘴唇,,不讓淚水掉落下來。
張慎那蘇家護院也算認識,,畢竟兩家也算世交,,張慎也是經(jīng)常出入蘇家的,只是碰巧沒見過蘇謹而已,。
聽完蘇家護院的講述,,張慎終于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原來是蘇雙在常山郡真定縣,,被一伙賊人所綁架
然后今日有人射來一支飛箭傳書來索要贖金,。
而蘇謹正是追那射箭之人到此處,才與莊園里的人發(fā)生了誤會,。
“蘇兄,,節(jié)哀順變,,我相信蘇世叔定然會吉人自有天相,終歸會平安回來的,?!?p> 然而張慎這話,就像瞬間點燃了炸藥桶一般,。
蘇謹發(fā)了瘋似的抓起了張慎的衣領(lǐng),,拼命的搖晃道:“說!你們把那賊人藏哪了,,把他交出來,,我要把他千刀萬剮了!”
張慎被晃得七葷八素,,在眾人的幫助下,,才掙脫魔爪。
看著蘇謹逐漸瘋魔的樣子,,張慎心里也是一陣無語,,這小白臉怎么像瘋狗似的,逮誰咬誰啊,。
不過見他突聞噩耗,,就不與他計較了,于是輕輕的拍了拍蘇謹?shù)募绨虬参康溃?p> “蘇兄,,你冷靜些,,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們坐下來慢慢商量對策如何,?”
“滾開,,你這個登徒子!”蘇謹一掌拍開了張慎的手,。
帶著幾分顫音說道:“用不著你在這假惺惺,,你又沒被綁過父親,你怎么可能理解我的心情,!”
簡直不可理喻,,張慎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時,,侯小九竟然噗呲一聲笑出來。
這倒不是他幸災(zāi)樂禍,,而是他想起了張慎給他們說的那個故事,。
說是有個帝王死了最喜愛的太子后,也是同樣有個大臣安慰他,,誰知這個帝王就派人賜死了大臣的兒子,,并說道:你現(xiàn)在才能理解朕的心情,。
想到這么無厘頭的事,侯小九自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時,,侯小九忽然感覺背后一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然后對上了蘇謹如刀子般的眼神,。
侯小九驚恐地向眾人拋去求助的眼神,但其他人全都躲得遠遠的,,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樣子,。
仿佛在罵他:你說你惹他做什么,這大魔王正愁沒人出氣呢,,你還敢往他槍口上撞,!
侯小九有些心虛的辯解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蘇謹卻是一臉兇相的繼續(xù)朝他走來,絲毫沒有停下的樣子,。
“你不要過來啊——”
侯小九凄厲的叫了起來,,連忙后退,誰知他退的太快,,一不小心就被「膝蓋中了一箭」的崗哨給絆倒了,。
忽然間,倒地的侯小九不但沒有被摔蒙了腦袋,,反而福至心靈般突然想起了什么,。
大聲喊道:“老大,老大,,我們好像也收到了飛箭,!”
果然蘇謹一聽這話,就停了下來,,一臉怪異的看著張慎,。
張慎心中一緊,心道:不會吧,,難道自己老爹也中招了,?
仿佛在印證張慎的想法,一個守衛(wèi)將望樓的插著的飛箭遞給了張慎,,上面果然也綁著一張布條,。
張慎連忙打開,只見上面寫著:
“限爾等半月之內(nèi),,取黃金三百,,運至常山,贖回汝父,若敢不從——
只殺不埋,!”
看完這信,,張慎只覺心中百感交集,這次是真的能體會蘇謹剛剛的心情了,。
但他知道現(xiàn)在必須冷靜,,于是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強裝鎮(zhèn)定的問道:“十一,,常山郡可有什么有名的匪徒,?”
蕭十一狼平日最愛與江湖人來往,常山又與中山相鄰,。
他自然聽過很多常山的事,,略微思忖便很快給出了答案:“據(jù)說那片兒有一幫山匪,自稱黑山軍,,轉(zhuǎn)戰(zhàn)太行各山之間,,后來在井陘縣附近盤踞,部眾或許已經(jīng)達到一萬多人,?!?p> “黑山軍?”張慎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然后問道:“知道他們首領(lǐng)叫什么嗎,?”
“外號好像叫什么「殺人活佛」,他們的人都叫他佛爺,,具體什么名字不知道,。”
張慎眉頭微皺,,黑山軍他勉強還能想得到一些信息,,可這「殺人活佛」又是什么鬼。
于是只能耐心的再問道:“那什么佛爺有什么特征,?”
“嗯……”蕭十一狼絞盡腦汁思考良久,,終于想了起來說道:“對了,據(jù)說他身輕如燕,,又驍勇善戰(zhàn),,所以也有人稱他為「飛燕」?!?p> 黑山軍——褚飛燕,!
張慎腦海中的歷史記憶瞬間被連接起來:中平二年(公元185年)常山、趙郡,、中山,、上黨、河內(nèi)等地叛匪帶著部眾歸附到褚飛燕麾下,,褚飛燕部眾發(fā)展到近百萬人,,史稱「黑山軍」。
想到這張慎心中有些微微發(fā)苦,。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基本可以確定自己老爹和蘇雙應(yīng)該就是這伙人綁架的了,,好在現(xiàn)在黑山賊的規(guī)模還不算大,營救機會還是有的,。
“對了,,他「殺人活佛」的匪號又是怎么來的?”張慎有些感興趣的問道,。
蕭十一狼想了一會兒,,說道:“據(jù)說是有這么一個故事?!?p> 蕭十一狼緩緩的講述了一個故事:
白馬寺高僧云游時,,遇到一個正在殺豬的屠夫,問道:你為何要殺生,?
屠夫:我要吃肉,,它是豬,就這么簡單,。
和尚:種如是因,,收如是果,施主今生所造殺業(yè),,來世必會報應(yīng)在自己身上,。
屠夫:和尚你的意思是,我今生殺豬,,來世就會變成豬嗎,?
和尚:善哉善哉,施主果然天生慧根,,一點就透,。
屠夫:哈哈,那我今生要殺人,!來世不就可以繼續(xù)做人了,!
和尚:阿彌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莫要自誤!
刀起,,刀落,。
高僧尸首分離,。
屠夫:刀,我現(xiàn)在放下了,,佛又在何處,?你叫他出來,我一并殺了,,下輩子我也撈個佛爺當當,,哈哈。
……
“所以,,后來這屠夫便有了一個「殺人活佛」的外號,。”
蕭十一狼講完,,眾人紛紛汗毛倒豎,。
這世間竟有如此兇狠之人。
張慎也是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這褚飛燕不僅是個狠人,,還是個邏輯鬼才。
想到與即將要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張慎心里就有些發(fā)毛,。
但不管怎么說,張士平畢竟是他父親,,對他又極為溺愛,。
不管他闖了多少禍,他都始終背著黑鍋擋在張慎面前,。
讓他這個后世父親早早就過世了的人,,感受到了幾分久違了的父愛。
所以管他什么黑山賊,,什么殺人活佛,!
無論如何,這人我是救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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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昂不是王
ps:這漢子說的“小”,,不是想說“小姐” 漢代,女子稱呼年輕男子可叫阿郎,,大郎,。老年男子,老丈,、男子稱呼年輕女子姑子或者小娘,。老年女子為媼。叫丫鬟叫名字或者叫小鬟,。丫鬟自稱婢子,。 不要叫小姐公子,,小姐出現(xiàn)宋元時除了明清,大部分時間是賤稱,。最早是指宮婢,,后指妓女。公子春秋戰(zhàn)國盛行,,但是第三人稱,,都指的貴族男子,。漢代沒有這個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