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元修和吳太醫(yī)回京的這天,,雖然一如既往的悶熱,,但縣里的百姓都來相送,,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百姓們一直相送至十余里地還未作罷,。
“太子殿下是否聽過一句慎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吳源捋著他的胡子悠悠地說道。
“自然,,民為水,,國為舟,一個國家可以憑借百姓強大,,也可以因為百姓而滅亡,,老師的教誨自然不敢遺忘?!庇钗脑拚J真地回答道,。
“太子殿下的明理仁厚真是讓老夫自愧不如啊?!眳窃词Φ負u了搖頭,。
“吳太醫(yī)何必這么說呢,吳太醫(yī)醫(yī)術高超,,拯救了多少無辜的生命,,仿若再世華佗,吳太醫(yī)值得我們所有人的尊敬,,我才是自愧不如啊,。”宇文元修笑著說道,。
“不敢當不敢當,,怎的咱們二人還互相吹捧起來了?”吳太醫(yī)連忙擺擺手,。
宇文元修也笑著搖了搖頭,。
轎子突然停了下來,宇文元修和吳源都有些疑惑,。
侍衛(wèi)走在轎子旁邊說道:“殿下,前面圍著很多百姓,,過不去,,屬下已經(jīng)派人去打聽情況,疏通道路了,?!?p> 宇文元修掀開簾子往外看去,發(fā)現(xiàn)似乎到了一個新的鎮(zhèn)子,。
他放下簾子,,然后問道:“這里是哪里?”
“回殿下,,這里是距離梅里縣十五里外的新口縣,。”轎子外的侍衛(wèi)恭敬地回答道,。
“吳太醫(yī),,你待在轎子里休息,,我下去看看?!庇钗脑迣窃凑f道,,主要是因為他有些悶了,想出來走走,。
“老夫也想活動活動筋骨,,一同吧!”
前方不遠處人頭攢動,,十分喧鬧,。
宇文元修問道:“前面被人圍著的是什么地方?”
“前面是新口縣的衙門,?!?p> 宇文元修和吳源站在人群的最外層處,新口衙門里一層外一層被圍的個水泄不通,,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不一會,派去的侍衛(wèi)打聽回來,,在宇文元修旁恭敬地說道:“衙門前有個人在擊鼓鳴冤,,只是這新口縣令不知道怎么回事,遲遲不見,,也不開庭,,這個擊鼓的人就一直擊鼓,幾乎擊鼓擊了四個時辰,,把周圍的百姓都吸引過來了,。”
吳源年紀大了,,怎么扒拉都看不到里頭發(fā)生的事,,他拍了拍前面兩個婦人,和藹地問道:“兩位姑娘,,前面發(fā)生了什么,,可以講給老夫聽嗎?”
“哎呦,,大爺,,你可不知道了吧?這真是個大冤案吶,,那梅里縣的縣令可真不是人吶,!”
“擊鼓都快擊了四個時辰了,這陳縣令竟然還不出現(xiàn),說不定啊,,和這個梅里縣的縣令早就勾結在一起了,,官官勾結,真是太可怕了,!”
兩個婦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一個勁地罵這個陳縣令,這個梅里縣令,。
梅里縣縣令,?趙雷?怎么回事,?吳源有些摸不著頭腦,,宇文元修也皺著眉頭思索。
“兩位姑娘,,這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你們倒是告訴我呀?”吳源繼續(xù)問道,。
“老先生,,這事兒可嚴重了,那梅里縣不是得了瘟疫嗎,?這梅里縣令就把患病的一整個村子里的人都給燒死了,,幾百口人吶,說燒就燒,,太可怕了,!”這個婦人說完還打了個寒戰(zhàn),滿臉同情,。
“擊鼓的這人也是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全身是傷,想要討個公道,,沒想到陳工這狗官,,閉門不見,可憐了這青天白日,。”另一個婦人義憤填膺地說道,,“老先生,,這人多眼雜的,一不小心傷了您,,這不是平添苦痛嗎,?您還是回家歇著吧!”婦人見吳源一大把年紀了,好心地勸道,。
宇文元修聽了這些話,,臉色漸漸變得冰冷,好你個趙雷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
一婦人忽然看到站在吳源身邊的宇文元修,,兩眼放光,殷勤地問道:“這位不會是老先生的愛子吧,?愛子多大了,?可有婚配?有婚配也沒事,,我家閨女芳年十六,,面容姣好,公子不如娶了我家閨女,,造一段好姻緣呢,!”
“啊,這,,他不是老夫的孩子…”吳源有些尷尬地說道,。
“太子殿下駕到,閑雜人等速速退讓,!”忽然出現(xiàn)一眾侍衛(wèi)隔開了那些百姓,。
“太子殿下請!”侍衛(wèi)恭敬地跪倒在宇文元修地面前,,眾人也看了過來,,后知后覺地跪倒一片。
兩個婦人也后知后覺地跪倒在地,,后悔剛才的孟浪之舉,。
宇文元修對兩位婦人友好地笑了笑,然后接著對衙門侍衛(wèi)說道,。
“你們的縣令陳工陳縣令呢,,叫他來見本宮?!庇钗脑薜卣f道,。
不一會兒,一個身形瘦高的官爺打扮的男人踉蹌地走出來,。
“哎呀哎呀,,太子殿下,下官失禮,,不知太子殿下到此,,還望見諒,。太子殿下里面請?!标惞そ忉屨f道,。
“這是什么請況?希望陳縣令可以給本宮一個解釋,?!庇钗脑抟膊还諒澞ń牵苯訂柕?。
“太子殿下,,這人是騙子,莫要輕易相信,?!标惞た戳艘谎勰侨耍愿朗绦l(wèi)把人趕走,。
“是不是騙子,,本宮一查便知。你還要在我面前動手,?”宇文元修凌厲地看了陳工一眼,,冷冷地說道。
“殿下說得是,,下官豈敢造次,。”陳工冷汗直冒,,心臟突突地跳著,。
“把這人帶下去,好生看管,?!标惞そ又愿赖馈?p> 突然,,衣裳襤褸滿身傷口的那人撲了過來,,緊緊抱住宇文元修的腳,氣息微弱地說道:“殿下,,您一定,,一定要還我們一個公道…”
“來人吶,這人沖撞了太子殿下,,還不把人拖走,?”陳工驚出一身冷汗,想著要是太子殿下要是在他這出了什么事,,那他可不就玩完了嗎,?不,整個族都玩完了,。
宇文元修抬起一個手勢制止了他們要把那人拖走的動作,,冷冷地看了陳工一人,慢慢地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將這個遍體鱗傷的人扶正,,輕柔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太子殿下,您答應我,,一定要還我們一個公道,,一定要…”他虛弱的說道。
“好,,我答應你,,你…沒事吧…”宇文元修還想問些什么,卻看他虛弱無力,。
“謝謝,,謝…”這人聽了宇文元修的承諾,堅持不下去,,暈了過去,。
“把這人帶下去好生醫(yī)治,若沒有治好,,本宮唯你是問,。”宇文元修對陳工冷冷地說道,。
“是,,是,還不快把人帶下去治療,?!标惞っ钏膶傧抡f道。
一行人把擊鼓人給抬了下去,。
“散了,,散了啊,你們都散了??!”侍衛(wèi)們驅趕著這些圍觀的百姓。
“這人擊了半天鼓就這么給算啦,?”
“不懂不懂,,不過這么大個冤案可不會就這么算了?!?p> 圍著的人漸漸都散了,。
“太子殿下,,外頭風大,里面請,?!标惞すЬ吹卣f道。
宇文元修等一行人進了陳工的府邸,。
一個女子傷成那樣了,,還擊鼓擊了四個時辰,著實令人敬佩,。宇文元修想起那時看到蓬頭垢面,,渾身是傷的耳朵后有耳環(huán)痕跡,才敢肯定她是個女子,。
貪官污吏如此之多,,看來是要好好整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