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陛下。”
“伊萬諾維奇,,您已經很多次與朕以這樣的方式會面了,,朕也多次下詔讓您不必再行跪拜禮。您這次又行跪拜禮,,難道是不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里么?”
“萬分抱歉,陛下,。這次實在事出緊急,違背您的旨意,,臣罪該萬死,。”
“少說套話,。罪該萬死的臣子多著呢,。這次線上會面,又有什么緊急情況匯報???”
“襲擊案件的調查取得了重大突破,。這次突破,臣不得不說是出于偶然,。臣查到,,一位名叫伊森·克里夫的共和國間諜在國宴期間出現(xiàn)在王宮中,鬼鬼祟祟,。我派遣細作四下打聽,,得知此人供職于瑟文中央日報報社,便把此人抓來審訊,?!?p> “然后呢?您說過的那種全新審訊方法,,用上了么,?”
“用上了,陛下,。那人幾乎沒有做什么抵抗就投降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共和國間諜的身份。他被遠航探索者商隊派到瑟文駐扎潛伏,,利用記者的身份打掩護,,收集斯維爾迪的信息?!?p> “您越說越迷糊,,朕還是沒有明白,此人和刺殺奧斯瓦爾德先生的案件有何聯(lián)系,?!?p> 伊萬諾維奇詭秘一笑,“陛下且慢,,聽臣細細道來,。斯維爾迪的公安系統(tǒng)不發(fā)達,要想在缺乏線索的條件下找出真兇難上加難,,且到場的人多為貴賓,,若是胡亂抓人勢必不能服眾??紤]到斯維爾迪這個國家對于紐維爾共和國強烈的反感情緒,,我們不妨把伊森·克里夫推到臺前,,統(tǒng)一口徑指控伊森·克里夫為刺殺的兇手,。想必,憤怒的斯維爾迪人不會在乎他是不是真正的兇手,。然后,,我們再雇傭一些網絡寫手們炒作炒作······陛下,,您應該懂臣的意思?!?p> “妙計,!妙計啊,!哈哈哈,!不過,您打算怎么追查真兇呢,?”
“臣會處理好一切,。畢竟這是針對陛下手下重臣的明目張膽的刺殺,若不追查到底恐怕會引發(fā)更大的危機,。竟然殺到臣的恩師頭上了······具體的細節(jié),,臣還需要時間想想?!?p> “行吧,,就照您說的辦。另外,,朕聽聞了弗萊蒙特大主教率領船隊訪問紐維爾共和國的事情,。看樣子,,塔達洛最近也不太安分啊,。”
“切,,塔達洛區(qū)區(qū)彈丸小國,,怎么能和強大的帝國相提并論?再者說,,先前的大北方戰(zhàn)爭里,,瓦拉幾亞撮合六個國家對帝國開戰(zhàn),結果還不是被打的落花流水,!陛下,,請不用擔心,在塔達洛真正鬧出什么動靜之前,,我們大可不必理會,,安心發(fā)展自身即可。若是塔達洛或共和國膽敢來犯,,帝國的鐵軍就會踏平他們的每一顆行星,。”
“好,,朕有您助力,,天下不足慮也,!去做事吧,朕很快就要召見財政部大臣了,?!?p> “臣領旨?!?p> 皇帝掛斷了,。
伊萬諾維奇還在考慮。
要把奧斯瓦爾德先生弄死······分明是沖著我來的,。放眼所有有頭有臉的貴族,,我是唯一的軍人出身,奧斯瓦爾德先生是我的恩師,,埃利斯·芬倫勛爵是我的······好友,?那個沒頭沒腦橫沖直撞的家伙,想必沒這個腦力算計到我頭上,;那就只有可惡的維尼普斯·開斯特了,。該死,又是他,。不除此賊,,我下半輩子勢必要活在他的陰影里??磥?,只有他和站在他一邊的貴族們有嫌疑了,而且維尼普斯有重大嫌疑,。
猜測而已,,沒有證據(jù),就不能算數(shù),??蓯旱木S尼普斯,我們走著瞧,。我已經給你和共和國同時設下了一個大圈套,,我就不信你不會踩中。這么說來,,從周文正那里得到的信息也告訴我,,共和國那邊,商隊里有個人很關鍵,,可能對帝國有大作用,。我倒希望瓦西里·科莫不至于蠢到連臥底被捕這樣的事情都可以坐視不管,就看他會派什么人過來救人了。
另一邊,,瓦西里·科莫已經在懷疑自己的手底下有叛徒,。伊森·克里夫和他始終保持單線聯(lián)系,,并且是兩年前換班前往瑟文的,,期間并沒有和任何商隊干員私下聯(lián)系過。他現(xiàn)在出事,,對共和國而言相當危險,。這個家伙不知會不會叛變。如果伊森·克里夫叛變,,共和國在斯維爾迪建立情報網絡的努力就會功虧一簣,。而且,理論上伊森·克里夫以記者的身份作掩護,,應當不會引起任何人的察覺,,除非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比如······
“該死,!莫不是伊森·克里夫貿然闖入了王宮,,結果剛好遇上了襲擊???!哎呀!要真是這樣,,那真是天亡我也,!”瓦西里·科莫開始自己創(chuàng)造陰謀論了。
“不過,,伊森去王宮干什么,?我從沒有給他下達過這樣相當于找死的指令!”他的態(tài)度又變成了疑神疑鬼,。
安娜·蒙特羅有些不耐煩地打斷:“科莫先生,,我覺得必須派人去看看情況,或者讓您先前派去的線人繼續(xù)調查,,我們靜靜等待,。”
“等待,?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演變成我們等不起了,!”瓦西里·科莫現(xiàn)在很焦慮,正在動用自己所有的腦力思考可能的解決辦法,,“除了伊森·克里夫這個變數(shù),,我們還要考慮到,瑟文那里還有一個可怕的對手伊萬諾維奇。我很擔心,,萬一這是個圈套,,我們豈不是把自己的干員送過去送死?”
“圈套,?我到不這么覺得,,科莫先生。不過,,小心為好,。”安娜比較冷靜,。
“小心為好,,對,小心為好,,小心為好,。”瓦西里·科莫開始自言自語,。他一緊張就會這樣,。
“話說,基地里的人好少,,加班的那幾個人呢,?”
“去洋流太空站吃飯了唄。哪能在這種時候用這么麻煩的事打擾他們,?!?p> “啊,好吧,?!卑材染趩实芈柭柤纭?p> “安娜小姐,,你真的不記得當時,,在地下發(fā)生了什么嗎?”
再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安娜小姐并沒有表現(xiàn)出反感,。她恢復的不錯,至少沒留下創(chuàng)傷后遺癥,。不過她的確感覺奇怪,,好像自己的生命、記憶都缺了一塊,。托德·阿爾科克······這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
“算了,,我們來講講托德·阿爾科克吧,至少幫你補充一下缺失的記憶,,看看能不能有效果,。”瓦西里·科莫調出了托德·阿爾科克的檔案,。不過,,是只有他有權限查看的檔案。
姓名:托德·瓦爾訥·諾斯克
出生日期:不詳
出生地:不詳(注:他有三個版本的出生地,,無法確認)
種族:人
入職日期:共和歷9128年8月17日
擅長工作:臥底刺探情報,,執(zhí)行技術任務,,推薦派往一線進行情報網絡建設和組織工作,。
備注:無論是政府方面還是商隊自身,都找不到任何有關他出身的信息,。當年是我本人瓦西里·科莫看到這個孩子正在大街上流浪,,便把他帶回辦事處。他記得的只有自己的名字,,托德·瓦爾訥·諾斯克這個怪名字,,其他的一問三不知,看上去已經流浪相當長一段時間了,。難民危機的時候,,我雖然接手過難民身份的登記工作,但是確實不記得有登記過這么一號人或者與他名字相近的人,??紤]到當時混亂的狀況,這也可以理解,。商隊有一定規(guī)模了以后,,我就讓那些出去打拼的行商們順帶著打聽打聽這個姓氏,結果行商傳回來的消息顯示其他國家的人,,尤其是帝國公民極其抵觸提及這個姓氏,。后續(xù)的調查中我得知,諾斯克這個姓氏大有來頭,。當初貝林四世皇帝尚未登基時,,其實帝國宮廷內還有另一個滿足各方面條件的繼承人,引發(fā)了一場激烈的皇位爭奪戰(zhàn),。最終,,貝林四世憑借著伊萬諾維奇和他手下的新帝國衛(wèi)戍軍的鼎力支持奪得皇位,誅殺了那名繼承人和所有支持他的大臣,。而對更久以前侮辱貝林四世的諾斯克家族,,貝林四世采取的是更加殘忍的處置方式——滿門抄斬誅殺九族。所有和諾斯克家族有任何血緣關系的相關人員全部被關進大牢,不過多長時間就被統(tǒng)統(tǒng)斬首,。原本帝國首都有八個聲名遠播的貴族家庭,,經此一難后只剩七個。貝林四世為了掩蓋自己屠殺滿門的劣跡,,選擇篡改史料,,銷毀所有證據(jù)和信息,結果導致諾斯克家族幾乎無跡可尋,。我不知道這個孩子和諾斯克家族究竟有什么聯(lián)系,,不過如果有聯(lián)系,那他既幸運又倒霉,。幸運之處在于,,他竟然能逃過貝林四世的屠刀,想必一定有高人相助,;倒霉之處在于,,他的這個姓氏會讓他背負很多不應該屬于他的仇恨和責任。所以,,我選擇隱藏這一份檔案,,給他制作了全新的檔案,新的身份,、新的履歷,。不管他是否記得自己來自哪里,我希望他能夠快樂地活下去,。
瓦西里·科莫念完了,。
“某種意義上,商隊也可以算作托兒所了,。那些無力撫養(yǎng)孩子的家長們,,往往會選擇把孩子送到商隊來接受培訓,學習一技之長養(yǎng)活自己,,長大后出去闖蕩,。這就是商隊設置外勤部的原因。安娜小姐,,不知你是否還記得,,那個頭上長著小龍角的女孩子墨,她也是商隊收養(yǎng)的孩子,。我把這些孩子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畢竟我沒有家室,我把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國家,,獻給了商隊,?!?p> “所以,您已經可以算作是這些孩子的父親了,?”
“行吧,,就看他們想不想這么叫。不過在生活中,,我灌輸給他們的觀念是‘我是他們的上司,、老板、老師’,。有一些孩子后來會回到家庭,,所以我不希望給他們造成困擾。當然,,盧卡斯·維佐利不算,。他的媽媽和奶奶希望我能真正教會他一些東西??紤]到他父親經歷的可怕事情,,我同意照顧他,?!?p> “我也是······孩子啊,所以······,?”
“啊,,忘了你也算是‘孩子’了。不過,,蒙特羅先生肯定不會喜歡這個主意,,所以我不會這樣要求。以安娜小姐的年齡來看,,你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沒想到托德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
“他的這一面最好永遠不要讓人知道,,否則這會給他招來滅頂之災,。”
辦公室的門外面?zhèn)鱽砦恼f笑聲,。這種爽朗的笑聲一聽就知道是托德發(fā)出的,。托德一進門,看到安娜·蒙特羅表情凝重,,感到有些不適,。
“怎么回事?”托德問,。
“現(xiàn)在有個緊急情況,,急需處理,。還記得伊森·克里夫嗎?他被捕了,。沒人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是這個消息已經確認屬實,對我們而言相當危險,。伊森·克里夫掌握著不少關鍵信息,,例如商隊即將派過去的人員名單,一旦他叛變或者名單的數(shù)據(jù)被找到,,我們以后都不能再派人過去刺探情報了,。真是令人憂心忡忡!”
瓦西里·科莫急得團團轉,。
“需要現(xiàn)在派人過去解救嗎,?”托德問。
“啊,,如果能救出來當然是最好,,不過我更擔心這是個圈套,是用來引誘我們派人過去的,??峙履沁叺娜艘呀涀龊脺蕚渥ゲ段覀兣蛇^去的干員了?!?p> “我們能去嗎,?”墨從門外探出頭,“我想做點有意思的事,?!?p> “你們?”瓦西里·科莫歪頭想了想,,“不太靠譜,。我希望派幾個有經驗的人去,但是基地里現(xiàn)在除了托德·阿爾科克找不到別人,,都分散在各地,。”
托德上前一步道:“我?guī)齻內グ?。墨,,安娜,和······”他轉向門口的艾爾西,。
艾爾西連忙舉手:“我也去,!”
“好吧,既然這樣,,你們就一起出一次任務吧,。哦,,對了,我還希望你們把盧卡斯·維佐利帶上,,他會對任務有大用處,。至于是什么用處,你們到時候就知道了,?!?p> 安娜轉頭盯著托德。她的眼神很復雜,。不過托德并沒有在意,。
由于終于輪到盧卡斯·維佐利出任務,他興奮得跳了起來,?!拔医K于不用把時間都浪費在游戲和訓練室了!”
“哈哈哈,,到了瑟文,,還不是照樣訓練?只不過是在現(xiàn)實當中訓練,?!蓖械抡{侃一下。很快在瑟文狹窄的街巷中穿梭逃亡的盧卡斯·維佐利就會想起這個主日他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