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說道:“我可以讓你在這兒散散心,,但你總不能永遠(yuǎn)呆在這兒,,我可不認(rèn)為我們的父親和母親會容許你這樣的行為?!?p> 莫妮卡毫不在乎地說:“只要你保守秘密,,他們找不到我的,。我很滿意現(xiàn)在的生活,我要一直在這里當(dāng)我的鄉(xiāng)村教師,,這樣的生活簡直太充實(shí),,太有趣了,,我永遠(yuǎn)也不想離開,?!?p> 但是她的哥哥不得不繼續(xù)打擊她:“如果他們要登報(bào)和你斷絕關(guān)系呢?這樣一來,,他們所有的遺產(chǎn)都沒你的份了,,你將會成為一個窮人,沒有馬車,,沒有綢緞衣服,,沒有高雅的舞會……”
這話讓莫妮卡沉默了下來,緊接著她流下了傷心的淚水,,“他們真的要這么絕情嗎,?只因?yàn)槲也辉敢獍凑账麄冎贫ǖ牡缆啡ド睿麄兙鸵獢嘟^關(guān)系了嗎,?”
安東尼嘆息一聲,,“他們讓我?guī)г挘绻悻F(xiàn)在醒悟跟著我回去,,可以既往不咎,。”
“哈——”莫妮卡高聲譏諷道:“我是個自由的人,,我擁有自己的思想和原則,,我并不認(rèn)為我自己有任何地方做錯了,如果尊貴的塞倫塞斯男爵和夫人想像以前那樣把我關(guān)進(jìn)他們給我制定的籠子里,,我看還是省省吧,。”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最后唯剩一聲嘆息,。
“啊,非常抱歉,,我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安東尼說著,,從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遞給了我:“這是你離開諾蘭莊園后收到的,我替你帶了過來,?!?p> 這封信是瑪麗亞寄過來的,她在信上告訴了我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瑪麗亞在信中寫道:“親愛的愛麗絲,,我是懷著沉痛和無比焦慮的心情給你寫這封信的,因?yàn)榻芸恕げ祭试谑フQ節(jié)后的那個星期五突然來到了我的家里,,然后扔給我一封信,,上面寫的收信人是你的名字,。天哪,你知道我當(dāng)時有多么震驚嗎,?我們的通信一直是秘密進(jìn)行的,,除了我父親之外誰也不可能知道,這個狡猾的家伙是從哪里打聽到這個消息的呢,?我思考了很久,,可是都想不出來到底是從哪里走漏的風(fēng)聲,我想你聽到這個消息一定和我一樣的震驚吧,?啊,,我有些走題了,現(xiàn)在讓我回到正題來,,我一看到那封信立刻就警惕地問他想干什么,,可是他卻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就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并且,,更加可怕的是他離開了格斯蘭德莊園,因?yàn)榈诙焖赣H就到處像瘋了似的找他,,她說他離家出走了,,她痛哭流涕,訴說著自己的痛苦,,可是沒有人可憐她,。
親愛的愛麗絲,我很擔(dān)心,,害怕他會去找你的麻煩,,親愛的愛麗絲,請你收到信后馬上給我回信好嗎,?不然我一定要擔(dān)心死了,。
瑪麗亞的這封信非常不巧的,在我離開諾蘭莊園的第二天才送到,,距離今天我看到這封信,,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天。
杰克真的會來找我嗎,?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我就不知道是應(yīng)該慶幸自己離開了諾蘭莊園,還是別的什么了,。
瑪麗亞的信里還附帶著另一封信,,我認(rèn)出了杰克的字跡,上面寫著:愛麗絲親啟,。
我猶豫了一下,,拆開了這封信,。
“愛麗絲,或許我該稱你為布魯克小姐,,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和我母親的下場了,,是不是正感覺大快人心呢?你是有理由這么做的,,因?yàn)槲业哪赣H作惡多端,,完全是咎由自取,。即使是作為兒子,,我也沒法再繼續(xù)為她的罪行作辯護(hù)。
但是我寫這封信的目的并不是為了懺悔,,也不是為了乞求你的原諒,。我只想告訴你兩件事,它們一直深埋在我心底,,如今已成為我此生最大的遺憾和心結(jié),,令我日夜難安。所以,,在我與這個世界徹底告別的之前,,我決定把它們告訴你。
第一件事,,是關(guān)于你哥哥艾倫的,,我違背了我母親的命令,并欺騙了她們,,艾倫當(dāng)初的確掉進(jìn)了大海,,但我親眼看見他被一艘經(jīng)過的船救了起來。所以,,他很可能沒有死,,至于他為什么沒有回來,我猜是因?yàn)樗贿\(yùn)到倒霉的東印度去種甘蔗了(因?yàn)槟撬掖嫌袞|印度的標(biāo)志),。
第二件事,,我這輩子沒干過什么好事,但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梅森的事情我和你一樣被蒙在鼓里,。
啊,你一定要說我很可笑了吧,?是,,我的確可笑,我還有什么可期待的呢,?你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我,,除了恨,,我想你不會再對我有其他任何感情了吧。
就這樣,,此生不見,!”
“噢,上帝啊——”我大叫著在地板上跪了下來,,雙手合十,,我不是一個真正虔誠的基督教徒,但是這一刻我發(fā)生自心的感謝上帝,,感謝玉皇大帝,,感謝觀音菩薩,感謝所有神靈,。
“天哪,,親愛的愛麗絲,發(fā)生什么事了,?”莫妮卡和安東尼一臉關(guān)切地望著我,,顯然被我突兀而奇怪的舉動給嚇著了。
但是我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了,,我像個瘋子一樣大叫:“我的哥哥沒有死,,他獲救了,就在東印度,,我得去找他,,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去——”
“親愛的,你需要冷靜下來——”莫妮卡扶住我的胳膊,,勸我在椅子上坐下來,。
我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了,因?yàn)槲业男奶詷O不正常的速度跳動著,,我的手腳也在不停地發(fā)抖,。
我壓抑著自己狂喜的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xì)細(xì)講給他們聽,。當(dāng)他們終于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之后,,莫妮卡真誠地為我高興,但是安東尼的態(tài)度卻有些耐人尋味,。
“安東尼,,你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安東尼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思考應(yīng)該怎么措辭,,我忍不住催促道:“請你直說吧?!?p> “好吧,,我真心地希望艾倫平安無事,,但是這件事情有些說不通,如果艾倫真的活著,,為什么三年過去了,,卻一直渺無音訊呢?”
“嘿,,安東尼——”莫妮卡不滿意地嚷嚷了起來,,“你不應(yīng)該潑她冷水,不管怎么說這總是能帶給人希望不是嗎,?”
安東尼的話的確像一盆冷水,,把我剛剛?cè)计鸬南M麧擦藗€透心涼。因?yàn)槲业睦碇歉嬖V我,,他的猜測并非沒有道理,。即使艾倫被商船帶到了東印度,但三年過去了,,他難道一點(diǎn)傳回訊息的機(jī)會都沒有嗎?
我沉默了,,一個人默默地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