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悠王崇煜
兩國之間交換質(zhì)子,,無非是為了互取信任,,鞏固邦交,避免戰(zhàn)事,。
蕭皇太后將可有可無,、甚至無之更好的瞿文淵送到柏越國做質(zhì)子,這顯然違背了兩國互換質(zhì)子的初衷,。
但縱觀天下之勢,,柏越、安陽兩國國力遠弱于虎視眈眈的崇釉國,。而崇釉國百年來始終沒能完成一統(tǒng)天下的野心,,說到底還是因為柏越、安陽兩國合力抗衡,,以致崇釉國不敢來犯,。
因此柏越國很清楚,若柏,、安兩國交戰(zhàn),,崇釉國必會坐收漁翁之利,一舉將兩國全部殲滅,。
所以即便知道蕭皇太后的用意,,但為了兩國邦交,柏越國依然將瞿文淵安置在質(zhì)子府內(nèi),,好吃好喝的供著,。
那瞿文淵終日錦衣玉食,,又無人約束,若是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學了些吃酒賭博,、尋花問柳的“本事”。
或許是瞿氏皇族祖先保佑,,竟讓他結(jié)識了柏越國二皇子崇煜,。
那崇煜生得俊逸脫俗,天性不羈爽朗,,且頗有乃母之風,,琴棋書畫、文韜武略無一不會,,無一不精,。十五歲時,美譽已聞名京城,,是無數(shù)閨中少女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只因一年前崇燁登基,冊封崇煜為“悠王”負責質(zhì)子府事宜,,因此便與瞿文淵相識,。
瞿文淵雖然紈绔,但對崇煜卻是由衷的欽佩,,更為有此知己良朋而感到驕傲與自豪,。因此他近朱者赤,倒也學了幾分風流倜儻,。
此時被秦太師之子秦懷當街侮辱,瞿文淵再也端不住了,,當即用合起的紙扇一端指向秦懷,,怒道:“本皇子看在秦太師的份上,才對你禮讓三分,。你可別不識好歹,!”
秦懷嘲諷地冷“呵”一聲,道:“不過是個連王都沒封上,、寄生在我們柏越國的哈巴狗罷了,!本公子用得著你禮讓?即便你對本公子搖尾乞憐,,本公子還懶得理你,。”
“你……”
瞿文淵牙齒咬得咯咯響,,正忍不住要發(fā)怒,,身后一道清冽卻極富磁性的嗓音悠悠響起:“秦公子這話,,是僅代表自己,還是令尊的意思,?”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被那道白色身影所吸引。
只見那人身材高瘦,,身著一襲銀線繡暗花的白色錦服,,緊致的腰間懸著一塊晶瑩剔透的雕花玉佩。
他墨發(fā)如絲,,頭上羊脂白玉發(fā)冠在彩燈下細致晶瑩,。
如此瀲滟絕代的身影,饒是那人帶著花燈節(jié)面具,,渾身散發(fā)的矜貴也令人肅然起敬,!
秦懷看著眼前的白衣公子,心里卻莫名心虛起來,,色厲內(nèi)荏道:“你是誰,?”
“三年前,令尊壽宴之上,,本王與秦公子曾有過一面之緣,。不過看來,秦公子是忘了,?!?p> 那人聲音依然優(yōu)雅,卻唬得秦懷一個激靈,,問道:“你……到底是誰,?”
瞿文淵揚聲道:“站在你面前的,正是貴國的悠王殿下,!”
秦懷渾身不禁微微一顫,,而其他人也都震驚不已。
柏越國無人不知,,悠王崇煜閑云野鶴,,雖然在朝中并無實權(quán),但曾是先帝最寵愛的兒子,,又是新皇崇燁最喜歡的親王,。
且因崇煜為人謙和有禮,文韜武略,,朝中大臣無不敬佩,。就連勢成水火的秦太師和公孫禮兩黨,也都對崇煜欣賞不已,,敬重有加,!
即使是向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秦懷,,三年前見到崇煜也暗暗羨慕不已。
時隔三年的今日,,其實秦懷聽到眼前這人的聲音,,瞧著他通身的氣派,已猜出他是悠王崇煜,,不過是心里存著一絲僥幸而不愿意承認罷了,。
此刻聽了瞿文淵的話,秦懷更加驚慌起來,,舌頭打結(jié)道:“你……你說他是悠王殿下,,他便是么?有……有本事,,摘下面具讓我看看,。”
“本王戴這面具一是覺得有趣,,二是為了應節(jié),。秦公子要本王摘下來倒也不難,只是秦公子還未回答本王方才的問題,?!?p> 似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不經(jīng)意間透出的威嚴卻令人為之震懾,。
秦懷心里膽怯,,只道:“這話自然是我自己的意思,跟我爹無關(guān),?!?p> 隔著面具,似聽到崇煜一聲冷笑,,道:“秦太師為三朝元老,,自然明白兩國邦交的重要。對質(zhì)子不敬,,便是對安陽國有敵意。秦公子身為太師愛子,,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辱罵質(zhì)子,,豈非讓天下百姓以為我柏越國對安陽國不滿,有意挑起戰(zhàn)事,?”
“這……”
秦懷聽到這里已面色煞白,,只聽崇煜繼續(xù)道:“即便秦公子說者無意,但聽者有心,。兩國交戰(zhàn),,苦的只會是黎民百姓,。今日之事要是傳了出去,我柏越國的百姓豈非要因擔心戰(zhàn)禍而人人自危,?這其中的厲害,,又豈是秦公子,秦太師,,乃至整個太師府所能承擔的,?”
“說得好!”萍兒聽到這里肅然起敬,,不禁拍手稱贊,。
而一群圍觀的百姓,也隨之掌聲雷動,。
崇煜聞聲看去,,落在萍兒身上的目光似微微閃動了一下。
但只是一瞬,,他便又看向秦懷,,問道:“三年前本王贈與秦公子的蓮花玉佩,秦公子可仍戴著,?”
秦懷頓時渾身一震,,驚道:“你真是悠王殿下?”
“可還要本王摘下面具,,讓秦公子驗明正身,?”
崇煜似笑非笑地道,卻唬得秦懷雙膝一軟,,跪地行禮道:“草民無意冒犯尊駕,,還請殿下看在草民父親的份上,寬恕草民這一回,!”
崇煜俯身將他扶起,,輕笑道:“本王不過是警醒秦公子幾句罷了,公子不必介懷,?!?p> “是,是……草民一定謹記殿下的話,,一刻也不敢忘記,。”秦懷連連點頭道,,簡直與之前趾高氣昂的模樣判若兩人,。
“大殿下乃是本王至交,還望秦公子能看到本王的薄面,不要為難與他,?!背珈现t和說道。
秦懷只得道:“既然王爺有命,,草民這就給大殿下賠不是,。”
為了不讓崇煜把今日之事告訴秦太師,,秦懷不得不忍氣吞聲向瞿文淵賠了不是,,然后帶著幾個小廝灰頭土臉的告退離開。
萍兒望著悠王崇煜,,心中敬佩不已,,不禁抿唇微微一笑。
豈料,,崇煜竟踱步朝她走來,,溫聲問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