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巨型培養(yǎng)罐,，可比之前在三十九區(qū)研究室看到的大多了,。

　　不過罐子里的培養(yǎng)液是藍色的，而且沒有管子之類的束縛,。

　　巨型培養(yǎng)罐里面只有一個人,，那是大概八,、九歲的小男孩，小小的身影懸浮在培養(yǎng)液中,，好像在沉睡的瓷娃娃,。

　　“你們這里竟然有這……”

　　程漠剛質(zhì)問一句，卻被老頭攔住了,，并朝他搖了搖頭,。

　　他頓時不做聲了。

　　初雪沒有說話,，只是走到培養(yǎng)罐前輕輕敲了敲,。

　　培養(yǎng)液中的小男孩驀然睜開了眼睛。

　　并不是像之前那些完全改造人那樣無神的眼睛,，而是靈動有光的,，屬于正常孩子的眼神。

　　他朝初雪眨了眨眼睛,，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隨即竟然在培養(yǎng)罐中游動起來。

　　小男孩游到培養(yǎng)罐底部,，按下了什么開關(guān),，下面打開了一個小門，他就直接游了進去,。

　　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穿著整齊的小男孩就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原來剛才他是去烘干身體和換衣服了,。

　　小男孩的眼睛是棕褐色的,，頭發(fā)微卷，五官精致,，看起來是個混血兒,，標準的小正太。

　　他的臉色卻有些蒼白,，透著病態(tài),。

　　“初雪姐姐，有什么事情嗎？”小正太眨巴著大眼睛,。

　　“小九,，我給你介紹一下?！?p>　　初雪帶著他來到程漠二人面前,。

　　還沒等初雪說話，小男孩的臉色就變了,。

　　他先是一臉震驚地看著程漠,，隨即就露出了興奮的笑。

　　“真的是你,！零號,，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死！”

　　零號,？

　　小男孩想要靠近,，程漠卻后退一步。

　　“你在說什么,，我根本不認識你,。”

　　“我是九號??！你應該記得我的！”

　　小男孩還想上前,，卻被初雪拉住了,，但他還在著急地伸著小手。

　　“零號,，你肯定是零號,，我是不會認錯的！”

　　從他說話開始,，老頭的臉色就一直很復雜,。

　　直到此刻，他終于走上前,，在小男孩的面前蹲下身,。

　　安慰道：“零號有些記憶缺失了，現(xiàn)在一時間想不起來你,，不要急,，過段時間就好了?！?p>　　小男孩有些失望：“好吧……希望他能快點想起來,。”

　　隨即他又對程漠笑道：“你要是有什么想不起來的也可以問我呀，我還是記得很多過去的事情的,！”

　　程漠目光閃了閃，卻沒有說話,。

　　老頭倒是很會哄孩子,，幾句話就轉(zhuǎn)移了他的注意力。

　　然后又掏出了一個小鳥形態(tài)的木制玩具給小男孩玩,。

　　程漠有點無語,，為什么他做什么都是鳥？

　　而且還做了不少……

　　過了不久,，三個人就退出了房間,。

　　因為小男孩只興奮了一會兒就有些累了，不得不再次回到培養(yǎng)罐中沉睡去了,。

　　“這個孩子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關(guān)好門,，初雪才再次開口,。

　　“他是……你們從那里救出來的嗎？”老頭低聲問道,。

　　初雪的紫眸沉沉看著他,，似乎在審視：“你說的那里，已經(jīng)毀掉了,?！?p>　　老頭的目光凝滯了一瞬，卻很復雜,，似是悲喜交加,。

　　不過歲數(shù)大了也很容易隱藏自己的情緒，他很快就淡然下來,。

　　“是因為破碎之夜嗎,。”他問道,。

　　“差不多,，我也不是很了解?！?p>　　初雪看向九號休息的房間：“不過他是我們偶然救下的,，那些人想要啟動他的力量?！?p>　　“小九的異能很強大,，卻是被強行激發(fā)的，超出了身體的負荷，以至于現(xiàn)在大部分時間只能靠泡在培養(yǎng)液里生活,?！?p>　　“煙蘿雖然是最厲害的醫(yī)師，對于改造人卻無從著手,，我想你應該是這方面的專家吧,，不知你是否愿意為這孩子調(diào)理身體？”

　　“這件事,，老夫義不容辭,。”老頭的神情很嚴肅,。

　　看得出來那孩子的身體很虛弱,，這里的厚地毯還有扶手都是為他特地打造的，不然走路都很費勁,。

　　“但老夫想問一句,，你們救這個孩子的目的是什么？為了他的力量嗎,?！?p>　　初雪看了一眼程漠：“那么你帶著他的目的呢?！?p>　　老頭靜默了一瞬,，隨即點點頭：“如此，老夫便放心了,?！?p>　　他顯然是答應了。

　　這兩個人是要打啞謎到底了……

　　程漠沒有追問,，每次問及自己的過去,，老頭總是諱莫如深，久而久之他也不問了,。

　　反正那肯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能不能想起來也不是很重要。

　　他是這么認為的,。

　　還沒等初雪說什么,，老頭先一步對程漠道：“你先回去吧，老夫想要留在這里一段時間,?！?p>　　他問初雪：“他可以自行回去的吧？”

　　“可以,?！背跹┚谷煌饬?，“我送他出去?！?p>　　她與程漠一前一后出了門,，老頭就這樣定定看著他們的背影。

　　初雪只帶著程漠來到山路的位置就停下了,。

　　“你先回山腰的住處吧,，反正你也知道該怎么走?！?p>　　她竟然放心讓我一個人在山頂走動？

　　程漠看著初雪的紫眸,，如此深邃,，無悲無喜。

　　他突然想起了方鐵塔的話,，他覺得異能的強弱是取決于情感,；老頭還說只要自己的心想，那就會變得更強……

　　但是這個少女看起來卻從來沒有什么情緒波動,，那么她何以有如此強的力量,？

　　為什么她會是SSS級呢？

　　于是,，程漠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他們都說這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戰(zhàn)斗的理由,，那么你的理由是什么？”

　　初雪看著天邊,，沒有說話,。

　　就在程漠認為自己已經(jīng)被無視了的時候，她才淡淡開口：

　　“等你有了心以后,，再來問我這個問題吧,。”

　　這下輪到程漠沉默了,，怎樣才算有了心,？

　　“那么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罰是什么,？”

　　“是罪的相對面,，他們是罪，我們便是罰,?！?p>　　“你們是審判者？”

　　“也是制裁者,?！?p>　　“明白了,，我先走了?！?p>　　程漠揮揮手,，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向山下走去。

　　他知道,，現(xiàn)在他還沒有資格去窺探城堡的秘密,，還有這里的事情。

　　這次任務回來,，由于表現(xiàn)超越常人還有落落的大力舉薦,，他和老頭都提升為了D級，獲得了在山腰居住的權(quán)利,。

　　但程漠現(xiàn)在認為,，這還遠遠不夠。

　　這山頂,，才是他應該來的地方,。

　　他有了新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