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顧經(jīng)理被曹曉金氣得不輕,,差點(diǎn)就準(zhǔn)備動手打人了,但考慮到在這種地方動手打架,,可能要被驅(qū)逐,,他硬生生忍了下來。
還好他忍住了,,否則裴緲會讓他懷疑人生,。
鄧專家只在乎他和裴緲對賭的約定,這不是錢的事,,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他要好好地教訓(xùn)一下這個年輕人,催促道:“快買下這塊石頭吧,,我等著看結(jié)果呢,。”
裴緲問向攤主:“這塊石頭多少錢,?”
攤主豎起五個指頭:“五萬,。”
裴緲直接還價道:“三千,?!?p> “啊,不行不行,,太低了,,你的價太低了,這塊石頭這么大,,三十一公斤的,。”
裴緲加了點(diǎn)價:“五千,?!?p> “不行,太低了,?!睌傊饕琅f搖頭,,說著蹩腳的漢語。
裴緲道:“我身旁的這位是趙氏珠寶的賭石專家,,他剛才點(diǎn)評你這塊石頭,,你也聽到了,膏藥癬,,爆松花,,馬尾綹,是專門騙新手的石頭,,五千不低了,。”
攤主道:“再加點(diǎn),,再加點(diǎn)啦,,這么大的石頭,五千太少了,?!?p> 裴緲道:“那就八千?!?p> 鄧專家見狀不耐煩催促道:“你能不能快點(diǎn),?”
裴緲瞥了他一眼,道:“來,,你來,,你來幫我還價,你是行家,?!?p> 鄧專家聞言瞪眼叫起來:“憑什么我?guī)湍氵€價?”
裴緲挑眉道:“那干脆別賭了,?!?p> 鄧專家聞言氣得不行,但還是硬著頭皮,,對攤主道:“八千,!賣不賣?”這態(tài)度不太像是買石頭,,像是來砸場子的,。
攤主依舊搖頭:“再加點(diǎn),再加點(diǎn),!”
“一萬,!”鄧專家道,“你不是不認(rèn)識我,,這石頭最多這個價了,,或者說你認(rèn)為我是新手?”
攤主也是拿鄧專家沒辦法,,態(tài)度那么兇干嘛,,還好,一萬的價格已經(jīng)很合適了,,于是他點(diǎn)頭:“成交,,一萬塊!我是歪果仁,,我只要現(xiàn)金,。”
裴緲聞言一愣,,誰特么身上帶這么多現(xiàn)金,,他轉(zhuǎn)頭望向陳堯,陳堯晃了晃手機(jī):“我和你一樣,,向來都是手機(jī)支付,。”
裴緲又看向曹曉金,,曹曉金把身上翻了個遍,,差點(diǎn)就要把內(nèi)褲也掏一掏了,最后只掏出了兩千八百塊,。
不用裴緲給眼神,,金大偉就全身上下搜索起來,最后掏出了五千塊,。
湊一起才七千八,,裴緲這次轉(zhuǎn)頭望向鄧專家,眼神充滿了溫暖的笑意,。
“看我干嘛,!”鄧專家感覺裴緲的笑得很不懷好意。
裴緲道:“不要激動嘛,,你身上有現(xiàn)金沒,,套現(xiàn)一點(diǎn)給我?!?p> 鄧專家也是拿裴緲沒辦法,,不情不愿地拿出了皮夾。
裴緲道:“我要十萬現(xiàn)金,?!?p> “你搶劫啊,!”鄧專家激動大叫起來,。
裴緲嘿笑道:“別亂說,,當(dāng)心我告你誹謗,我是套現(xiàn),,十萬,,快點(diǎn)的,我知道你有,,你們剛才買石頭的時候,,可是給了不少現(xiàn)金呢,我都看到了,?!?p> 鄧專家轉(zhuǎn)頭望向顧經(jīng)理,道:“顧經(jīng)理,,給他十萬現(xiàn)金,。”
顧經(jīng)理雖然也很不情愿,,但是為了贏裴緲的一千萬,,只能拿出了十萬現(xiàn)金給裴緲,裴緲接過現(xiàn)金,,立刻寫了一張十萬的支票給顧經(jīng)理,,然后才從十萬現(xiàn)金里拿出一萬給攤主,錢貨兩清,。
“去解石吧,。”鄧專家催促,。
這時,,金大偉的電話響了,金大偉一看來電號碼,,皺眉道:“黃牛喊咱們過去了,,怎么辦?”
裴緲趕忙道:“正事要緊,,對不住啊,,鄧專家,胖經(jīng)理,,我們得去辦會員了,,玉石協(xié)會可不等人啊,等我辦完了正事,,再來解石,,你們?nèi)ソ馐瘏^(qū)等我吧。”
顧經(jīng)理聞言頓時氣得暴跳如雷:“你特么耍我們玩呢,!”
鄧專家也是皺眉冷聲道:“你如果不來解石呢,,難道我們要一直等你,你以為我們很閑嗎,?”
裴緲道:“那怎么辦,,干脆賭約取消吧,還能幫你省很多錢呢,。”
“荒唐,!”鄧專家冷哼道,,“這樣吧,你把黃牛推掉,,等你切完石頭,,無論輸贏,我和顧經(jīng)理都會做你的推薦人,,推薦你入獷州玉石協(xié)會,,怎么樣?”
裴緲道:“是我們四個人都要入會,,不是我一個人,。”
“好,,四個人,。”鄧專家此刻真的是郁悶的一塌糊涂,。
“那走吧,,去解石吧,大偉,,跟黃牛說咱們不去了,,跟他們道一聲辛苦?!彼f完便把原本手里抱著的那塊十公斤的石頭遞給了曹小金,,然后抱起這塊三十一公斤的大石頭直奔解石區(qū)走去。
望著裴緲抱著三十一公斤的大石頭居然像是完全不吃力的樣子,,曹曉金驚嘆:“裴緲的力量挺不錯嘛,,這么大的石頭抱起來跟玩兒似的?!?p> 陳堯笑道:“他從小力氣就大,,打架一個頂倆。”
裴緲帶著一行人來到解石區(qū),,這里的油鋸和水鋸排成三排,,油鋸有四臺,水鋸……也是四臺,。
這些油鋸和水鋸都是獷州玉石協(xié)會免費(fèi)提供的,,裴緲的石頭比較大,自然是用油鋸了,。
裴緲來到最中間的油鋸前,,把石頭固定好,把中間的那條大裂對準(zhǔn)鋸片,,然后蓋上了罩子,,啟動油鋸。
石頭越大越是難鋸,,速度慢,,這第一刀足足切了四十八分鐘,陳堯都打了三局吃雞游戲了,。
終于切好了,,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到底是誰家歡喜誰家瞅呢,。
裴緲上前揭開罩子,,只見半塊石頭已經(jīng)掉在了地上,切面朝下,,另外半塊還固定在底座上,,被鋸片擋住切面。
裴緲拉出了底座,,切面頓時暴露在大家眼前,,除了他們這幾個人外,周圍還有好幾個人在圍觀,。
只見切面全是黑乎乎的癬,,還夾雜著些許綠色,比上次裴緲切出的“狗屎種”還難看,。
“跨了,,哈哈哈,跨了,?!鳖櫧?jīng)理見狀歡喜大笑起來。
鄧專家得意道:“看到?jīng)],,癬全都順著裂進(jìn)來了,,整個面都是癬,,我說過,這塊石頭完跨,?!?p> 裴緲不慌不忙道:“還沒切完呢,這才第一刀,,急什么,。”
于是他開始切第二刀,,第二刀也是順著大裂切的,,這塊石頭共有三條大裂,三條大裂幾乎平行,,這第一刀是在中間的大裂上切的,,剩下的兩條大裂,各在半塊石頭上,。
這第二刀下來,一看,,跟第一刀幾乎一模一樣,,滿眼都是黑乎乎的癬,根本無法取料,。
顧經(jīng)理更加得意了,,笑得滿臉肥肉亂顫:“別掙扎了,準(zhǔn)備給錢吧,?!?p> 裴緲倔強(qiáng)道:“不行,我得切完,?!?p> 他說完就拿起另半塊石頭,切第三刀,,這第三刀依舊是順著大裂切的,。
第三刀和第一刀第二刀的表現(xiàn)還是一樣,依舊全是癬,。
鄧專家道:“行了,,你就別硬撐了,就當(dāng)是買個教訓(xùn)吧,,我的那個五百萬,,就不跟你要了,但你答應(yīng)給我們公司的五百萬,,我無權(quán)做主,。”
“謝謝鄧專家?!迸峋樞α诵?,道,“但我還沒切完呢,,所以我還沒輸,。”
“你還要切,?”鄧專家皺眉,。
裴緲道:“當(dāng)然要切,這么大的石頭只切三刀,?你以為我家里有礦?。俊?p> 鄧專家無奈擺手:“好,,你切,,你切,我看你切出什么奇跡來,?!?p> 裴緲開始切第四刀,這一刀,,他選擇其中一塊,,沿原先切口一厘米處下刀,與之前的切口完全平行,。
四十多分鐘后,,當(dāng)裴緲拉出石頭的時候,只見切面一片漆黑,,黑的發(fā)亮,。
圍在周圍的人均都一愣,就連鄧專家也愣住了,。
“這是……墨翠,?”
鄧專家看得愣了片刻,忽然雙眼放光,,激動道:“這是墨翠,!”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沒想到奇跡真的發(fā)生了,,居然切出了墨翠。
墨翠是什么,,就是黑色的翡翠,,其實(shí)墨翠的真正顏色不是黑色,,而是綠色,只不過綠得太過頭了,,看起來像黑色,,彷如墨一樣,如果墨翠牌子對著陽光照射,,會發(fā)現(xiàn)其通體都是綠光,,宛如寒潭碧水,讓人心神寧靜,。
墨翠在以前是不被認(rèn)可的,,但近年來,墨翠越來越受市場歡迎,,價格也是水漲船高,,據(jù)說墨翠有一大神奇功效,辟邪,。
“這怎么可能呢,。”鄧專家拿著手電上前在切面壓燈,,只見水頭超級長,,燈光照下去,整個切面居然都發(fā)出綠油油的熒光,。
“臥槽,!”周圍看熱鬧的人全都驚叫起來,。
這么長的水頭,,只有一個解釋——玻璃種。
鄧專家再次難以置信地驚呼:“玻璃種的墨翠,!”
玻璃種三個字,,頓時如核彈爆炸一樣,輻射出去,,只片刻工夫,,四周所有的人全都圍了過來,把這里圍的水泄不通,。
“我特么還是第一次看到墨翠,,沒想到直接就看到了玻璃種的墨翠?!?p> 鄧專家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切面四處打燈尋找:“馬尾綹呢,膏藥癬呢,,這明明是完跨的石頭啊……”
裴緲道:“鄧專家,,不用找了,,馬尾綹確實(shí)傷害很大,這小半邊的翡翠全被馬尾綹破壞了,,估計(jì)只能扣珠子了,,還好是墨翠珠子,做成手珠,,十分辟邪,,很好賣?!?p> 果然,,鄧專家找到了馬尾綹,馬尾綹的破壞力確實(shí)很大,,把這塊石頭超過一半的的翡翠全都破壞掉了,,四分五裂,慶幸的是這塊石頭足夠大,,馬尾綹雖然破壞力大,,可并沒有覆蓋一整塊石頭,對于玻璃種翡翠來說,,只要有一點(diǎn)點(diǎn)地方的翡翠沒有被破壞,,就能產(chǎn)生巨大的價值。
裴緲繼續(xù)道:“至于癬,,這墨翠還得多虧了癬,,癬能生綠,也能吃綠,,這石頭上的癬順著大裂進(jìn)入了石頭內(nèi)部,,往周邊蔓延,雖然裂紋周圍全是癬,,但往里,,卻生成了極為濃的綠色,再夾雜其他的元素,,變成了烏黑的墨翠,。”
鄧專家拿起這幾塊石頭仔細(xì)查看,,果然如裴緲?biāo)f,,裂紋的邊緣是癬,但往里,,就生成了墨翠,,他頓時頹然嘆道:“我居然看走眼了,年輕人,,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裴緲道:“看裂啊,,裂在癬上,癬順裂進(jìn),,這是很正常的,,賭裂不就是這樣賭嗎?”
鄧專家追問:“癬順裂進(jìn)我也能看得出來,,我是問你,,你是怎樣看出里面已經(jīng)生成墨翠了的?”
裴緲挑眉道:“猜啊,?!?p> “猜?”鄧專家聞言一愣,,隨即嘆道,,“不愿如實(shí)相告就罷了?!?p> 裴緲道:“確實(shí)靠猜啊,,賭石本來就有一定搏運(yùn)氣的成分在里面,根據(jù)表現(xiàn)來縮小推測范圍而已,,不可能那么精準(zhǔn),,我是猜出里面多少有些墨翠,但沒猜到有這么多,,而且還是玻璃種,。”
鄧專家聞言忍不住驚嘆:“你居然一早就猜出里面有墨翠,,厲害,,我甘拜下風(fēng),你把這塊石頭完全解開吧,,看看到底有多少墨翠,?!?p> “好,。”裴緲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切石頭,。
這塊石頭太大,等他切完,,都已經(jīng)快到下午四點(diǎn)了,,他把石頭一共切成了十五片,每一片3厘米到4厘米的厚度,,這算是粗坯,,后期還要再切,,目前他的目的是為了把玉肉全部切出來,查看墨翠到底有多少,,好估算價值,。
當(dāng)然了,他自己根本不需要切開就能估算價值,,但鄧專家想看啊,。
這十五片玉坯有三片是墨翠,每一片都有超過一半的翡翠被馬尾綹破壞,,初步估計(jì),,被馬尾綹破壞掉的墨翠,加起來將近8公斤,,非常的可惜,,這些被馬尾綹破壞的地方,只能做珠子,,裴緲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做一些手珠,留一串自己戴,,其他的送朋友,,墨翠做的手串,而且還是玻璃種的,,絕對是好東西,。
馬尾綹以外的地方,也有一些裂紋,,不過還好,,有四個手鐲位,牌子位則非常多,。
至于其余的十二片玉坯,,有六塊是癬夾綠,沒什么加工價值,,但剩下的六塊玉肉很不錯,,癬非常少,白底飄綠,,綠意很濃,,種水也達(dá)到了糯冰種,有好幾片綠色聚集在一起的地方,,種水非常好,,達(dá)到了高冰,綠色也達(dá)到了菠菜綠的程度,,可惜這幾塊綠色分散開了,,每一個的范圍恰好比手鐲位稍微小一點(diǎn),,無法做成手鐲,否則做成手鐲的話,,價值也相當(dāng)高,。
十二片玉坯都有一些內(nèi)裂,而且也被馬尾綹破壞了超過一半,,但這塊石頭足夠大,,即便被馬尾綹破壞了一大半,能取料的翡翠依舊很多,,有將近二十個手鐲位,,特別是幾塊綠意很濃的地方,可以做出八個高冰種滿綠的牌子,,每一個牌子的價值都是以十萬為單位的,。
“奇跡啊……這真是奇跡啊……”望著一片片高品質(zhì)的玉坯擺在眼前,鄧專家除了驚嘆,,只有驚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