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
到了下午四點半,,李牧從地上站起來,伸手揉了揉腰背,。
用一種固定的姿勢坐了這么久,,李牧也有點受不了,,尤其坐在堅硬的地面上,背部靠的地方也是實木打造的書架,。
注意李牧有了動靜,。
周漁看了一下時間,也連忙站了起來,。
“哎”
李牧察覺到旁邊的身影有點熟悉,,微微轉(zhuǎn)過頭,。
隨即就看到正朝他微笑的周漁,李牧笑道“原來是周老師,,好巧?。 ?p> “確實很巧”
周漁輕點了一下額頭,。
她今天身穿一件毛絨外套,,搭配一條很顯腿長的牛仔褲,頭發(fā)僅是簡單披肩發(fā),,不過她的頭發(fā)很濃密,,一個披肩發(fā),也完美展現(xiàn)了女性獨特的知性氣質(zhì),。
捧著幾本一開始選好的數(shù)學習題,。
周漁隨手將沒看完的《霍亂時期的愛情》放在上面打算買回去看。
“你這本……”
李牧指著周漁手上的《霍亂時期的愛情》,,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周漁疑惑問道,。
“如果不介意,,可以到我家拿”
李牧回道。
對于馬爾克斯的《百年孤寂》,,和《霍亂時期的愛情》,,李牧也是聽別人介紹買的。
不過買完之后就后悔了,。
也不知是翻譯成中文導致失去應(yīng)有韻味的緣故,,還是內(nèi)容本就這樣,李牧在看完后發(fā)現(xiàn)并沒有網(wǎng)上傳的那么邪乎,,無非就是有一些比較深刻的句子,,例如:“生命中所有的燦爛,終將要用寂寞嘗還”,,或“一個人的成熟,,不是你多善于交際,而是你懂得和孤獨握手言和,,孤獨之前是迷茫,,孤獨之后就是成長”
類似這樣蘊含人生哲理的句子有很多。
像什么“過去都是假的,,回憶是一條沒有歸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無法復原,即使最狂熱最堅貞的愛情,歸根結(jié)底也不過是一種轉(zhuǎn)瞬即逝的現(xiàn)實”
聽著好像很有道理,。
但仔細一琢磨,,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知識也沒從書里學習到,盡聽家庭幸福,,婚姻美滿的馬爾克斯瞎扯淡了,。
《霍亂時期的愛情》同樣如此。
用一句比較直接的話來解析,,就是“當一個女人決定和一個男人睡覺時,,就沒有她躍不過去的圍墻,沒有她推不倒的堡壘,,也沒有她拋不下的道德顧慮,,更沒有能管住她的上帝”
簡單來說,就是女人想和男人睡了,,哪怕天塌下來也阻擋不了她想被睡一次的想法,。
其實歸根結(jié)底馬爾克斯和莫言一樣。
都因為得了諾貝爾文學獎后,,他的作品才被人拿出來過度解析,。
如果硬要說李牧看完《百年孤寂》有什么深刻的理解,估計體會最深也只有那句“父母是隔在我們和死亡之間的簾子,,你和死亡好像隔著什么在看,沒有什么感受,,你的父母擋在你們中間,,等到你的父母過世了,你才會直面這些東西”,。
然后呢?。?p> 合上書,,李牧發(fā)現(xiàn)依舊沒有得到什么,。
其實這種情況很多,像魯迅先生“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顆是棗樹,,另一顆也是棗樹”,就被很多專家學者拿出來各種分析,,還有些教授將魯迅先生當時所處的環(huán)境,,背景拿出來結(jié)合起來分析,最后得出這是魯迅先生對當時的吶喊和無聲抗議,。
就沒想過,,人家魯迅先生也是按字數(shù)拿稿費的,偶爾湊幾個字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這文人一旦出名了,。
他的作品立馬進了解剖室,,被來著全國各地的讀者來回解剖。
解剖到最后,,連一個標點符號,,居然也具備神韻,竟可以同時表達兩種不同的意境,。
“那好吧,!”
周漁略微猶豫一下,就將書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李牧買了兩本最新的廣告推廣書籍,,周漁買了四五本三年級的數(shù)學習題冊,兩人一前一后出了新華書店,。
周漁將習題冊放在車籃里,,轉(zhuǎn)頭看到李牧正在掃共享單車的二維碼,于是開口問道“你沒開車嗎,?”
“今天比較閑,,所以騎車出來的”
李牧回道。
看到自己面前這輛車電量提示已不足以行駛兩公里,,李牧抬頭向道路兩邊掃了一圈,。
“怎么了?”
周漁見李牧放下手機,,好奇的問道,。
“沒電了”
李牧笑道。
“要不坐我電瓶車吧,!反正順路”
周漁笑著提議,,道“正好算是我報答借書的恩情”
“這有什么恩情”
環(huán)顧四周。
除他面前這輛被騎到電量不足的共享電瓶車外,,道路兩邊一輛也沒有,,于是李牧也沒和自己這位鄰居太客套,一邊向她走去,,一邊開玩笑道“還是我來騎吧,!讓我坐在后面,別人還以為又是一個需要女人照料的殘障男人”
周漁抿嘴“咯咯”笑兩聲,。
然后將電瓶車讓給李牧,,她坐在后座上。
迎著傍晚的風,。
李牧載著周漁,,沿著中海南路慢慢向前,,此刻白云像一片片潔白的羽毛搖曳在晴空中。
即將沒入地平線的陽光,。
在最后的兩個小時,,依舊為城市鍍了一層金邊。
桔紅色的光線灑落在兩人身上,,在光影的剪映下,,道路上形成了一輛電瓶車的輪廓,上面還坐著兩個人,。
一個騎車,。
一個踩著腳踏,坐在后面,。
兩人一開始沒有說話,,只是后來感覺這種安靜的氣氛有點怪異。
在穿過中海南路轉(zhuǎn)彎進入濱河西路后,,李牧開口問道“司檸怎么沒和你一起出來,?”
“她被我送到同事老公開的補習班補一年級課程了”
周漁手捏著座位下面的鐵板,笑著回道,。
“現(xiàn)在就補一年級課程會不會有點早?。??”
聽完周老師的回答,,李牧忍不住在這個問題上多問了一下。
“不早了”
周漁搖搖頭,,道“我家司檸還算去的比較晚,,像其他家長,孩子剛上幼兒園就開始送到培訓班補一年級課時了”
“你自己是老師,,難道自己不能在家提前為孩子輔導嗎?”
李牧不禁問道,。
“呵呵”
周漁尷尬一笑,。
隨即輕聲解釋道“我教有基礎(chǔ)的孩子可以,但一點基礎(chǔ)都沒有的孩子,,我教時會上火”
“……”
李牧頓時打消了周老師教自己女兒時,,帶上他兒子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