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兀桃兒第一次聽到自己父母的消息,,大大的眼睛里閃爍著復(fù)雜的神色,雙手摩擦著上衣,,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不過,他還是著急地向南離宮問道:“這算什么消息,,雀大嬸你快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有父母的嘛?那他們到底去哪了,,為什么不要我了,?”
看著平時吊兒郎當?shù)呢L覂猴@露出這般模樣,南離宮內(nèi)心也有些觸動,,泛起了一絲母愛,。
她笑罵道:“臭小子怎么說話呢,你當然是有父母的,,而且你的父母都是頂天立地的強者,,只不過為了一些必要之事,不得不離開你,,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都要舍不得你?!?p> 像是想到一些事,,南離宮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具體的事情,,我也所知不多,也沒辦法告訴你,,想要知道這些,,你要去問撫養(yǎng)你長大的那位村長,他可比我知道得多,?!?p> 聽了南離宮的話,兀桃兒錯愕良久,,那個糟老頭子,,他到底是誰,為什么自己的身世和他有關(guān),。
一時間兀桃兒頭腦中一團亂麻,。
而一旁的陵光道君記起八年前,大陸的天地規(guī)則出現(xiàn)了短暫的波動,,但那時候她的魂體還在沉睡狀態(tài),。
因為長久和逍遙劍君處于一種相對平衡的對峙狀態(tài),即使想要探查都無法輕易動彈,,便打消了那個念頭,,想必就是那一次吧。
陵光道君看向兀桃兒,,輕聲詢問道:“小家伙姓兀,?是那一脈的傳人嘛?”
那一脈?兀桃兒對她的問話有些迷糊,,那一脈是哪一脈,?自己的姓氏很特殊嘛?不過好像也是哦,,村子里的阿叔阿婆們沒有一個人是這個姓氏,。
南離宮接過此話,恭敬無比地回答道:“老祖圣言,,兀桃兒確實屬于那一脈,!”
此刻,兀桃兒覺得大人之間的對話太累了,,總是那么晦澀,,每次都避開他們,除非他們主動說明,,否則他們不會向自己解釋什么,。
“哈哈哈,好啊,,真是太好了,,今天賊老天倒是開了眼了,讓我有機會把所有的心愿完成,?!?p> 一邊說著,陵光道君秀手一點,,點在兀桃兒眉心,,似乎在探查著什么。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陵光道君眉頭閃爍各種情緒,,陰晴不定,有喜悅,,有震驚,,最終卻皺起了眉頭。
她喃喃地說道:“奇怪,,真是奇怪,,毫無修為,卻能開啟識海,,屬于那一脈,,卻沒有那種東西,難道這一脈真出了什么變故嘛,,為什么與我所知有很大不同呢,?”
對于這些話,南離宮震驚不已,貌似兀桃兒還沒踏入修行路吧,,怎么就開啟識海了,?
與兀桃兒關(guān)系最近的藺武同樣陷入了深深的茫然,他知道兀桃兒的一些根底,,但是對什么歷史和變故卻知之不詳,,因此也無法說些什么。
最終陵光道君將手收回,,長嘆了一口氣,,這實在是世事難料,看來她是沒機會再弄清楚那些事了,。
也罷,,原本時間就不多了,有些話語還要跟他們囑托清楚,。
她抬頭看著天空,,戰(zhàn)斗后的的混亂氣流依舊在涌動不休,遮住了她的眼眸,,但她的目光卻直入云霄之上,,講起來了自己的故事。
“大概九萬多年前,,我受你祖上的委托,,替他看守這里,那逍遙劍君也是為此而來,,但是后面因為一些重大變故,這片大陸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p> “而我和逍遙劍君進行了長達九萬多年的斗爭,戰(zhàn)況慘烈無比,,即使雙方戰(zhàn)到肉身崩碎,,只剩魂體存在,,也未曾停止,。”
“小家伙,,你這一脈背負的責(zé)任之重?zé)o法想象,,想要去追尋你父母乃至你這一脈的淵源的話,道路極度艱險,,凡事必要慎重,,在你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不要試圖去查找真相,否則神仙難救,?!?p> 停頓片刻,陵光道君魂體中飛出一抹金色印記,,直入兀桃兒腦海,,對他說道:“此地由于剛才的戰(zhàn)斗,空間亂流橫飛,,秩序錯亂,,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無法進入下面,當你有了沖出這片大陸的力量之時,,再來此尋那東西,,屆時對你會很有幫助?!?p> “消逝前我會抹掉魂體中的自我意識,,把我一生的所得所悟封印在雀兒體內(nèi),等她有能力時自會解開,,但你們有自己的路走,,我的感悟只能做參考,至于前方是荊棘是坦途由你們自己決定,?!?p> “最后,我希望雀兒可以留在你身邊,,這樣以后你無論走到哪里,,整個朱雀族都將是你的后盾之一,切記,,好好活著才是一切的根本,,畢竟...”
話還未完,陵光道君魂體便已經(jīng)支撐不住,,逐漸淡化,,原地留下了一個光團,咻的一聲,,進入了昏迷的雀兒體內(nèi),,等待著開啟的那天。
“恭送老祖,!”南離宮神色異常黯然地喊道,。
兀桃兒眼神復(fù)雜,呆呆地看著陵光道君消失的地方有些神傷,,他能夠感覺到,,陵光道君最后的囑托,,那是長輩對晚輩真真切切的關(guān)懷。
可越是這樣,,他心中的疑問和迷茫就會越大,,追尋真相到底需要多么強大的實力,至少得達到大陸的頂尖輪回生死境吧,,還是所謂的“道君”呢,?
若是如此,那他無論如何都必須要踏上這條不歸路,。
“回去吧,,就像陵光老祖所說的,村長應(yīng)該會告訴你想知道的,?!蹦想x宮復(fù)雜的看著兀桃兒。
“嗯嗯,,我明白的雀大嬸,,不過等等雀兒姐姐醒了,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再去找她的,。”
兀桃兒一臉平靜地對南離宮說道,,隨即便被藺武帶著離開了,。
南離宮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沉睡的雀兒,,喃喃道:“終究無法平凡一世,,可你若是隨他而去,那真的是前面地覆天翻,,身后幽冥墜淵吶,,哎!”
頓了頓,,南離宮的眼神變得嚴肅無比,,惡狠狠地說道:“不過他既然賜予你了名字,,就該對你負責(zé),,以后他要是敢拋棄你,管他是哪一脈的人,,看我不打斷他的腿,,哼!”
話語漸止,,原地徒留一抹殘影,,隨后緩緩消散,。
……
十萬大山山脈連綿無盡,山峰險峻異常,,如劍似鞘,,還有古樹參天,群獸翻騰,,經(jīng)常會有一聲聲攝人心魄的獸吼,,震懾四周。
而兀桃兒所居住的村子則十分隱蔽,,位于十萬大山中偏向東南一隅,,靠近山脈的中心處。
身處村子之中,,雖然也能聽到咆哮的獸吼,,但村子所在處卻顯得很怪異,靜謐異常,。
平時蛇蟲精怪根本不敢靠近,,遠處可見炊煙裊裊,偶現(xiàn)人煙,,村子雖然并不大,,卻給人濃烈的安全感。
“這一趟還真是驚險刺激,!”
回到村子的藺武才終于松了一口氣,,看著村口聚集的一大群皮猴一樣的孩子,他才感覺確確實實回到了家,。
“阿叔,,外邊怎么樣了?”
“伯伯,,那個巨大的聲音是什么呀,?”
“污桃兒,你找到那個寶藏了嘛,?”
聽著周圍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小家伙,,藺武也不知從何說起,笑著一邊努力回答他們,,一邊照顧起來,。
而兀桃兒則是一臉平靜地回答道:“沒有找到,其他事你們問藺伯伯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兀桃兒徑直往村里走去,。
少年們有些不理解,,剛想追上去,便被藺武攔下了,,藺武知道他有心事,,便囑托各個娃子不要去打擾他,沒事趕快回家去,。
回去的路上,,各個阿叔、公伯看到往日的熊孩子變得這么安靜,,都好奇得緊,,也都關(guān)心地問東問西。
只不過兀桃兒除了感謝他們的關(guān)心,,什么也沒說,,只是沉默地往回走去。
無奈的叔伯們只好去問另一個當事人,,藺武有跟他們聊起其中的一些事,,但關(guān)于兀桃兒身世的事沒有多提及,因此一會兒人群便散開了,。
另一邊,,隨著兀桃兒腳步加快,很快走進村子靠近邊緣的一座房子,,那是他長大的地方,。
從外面看,整個房子有些簡陋卻很干凈,,平時都是熱情的叔公,,阿婆幫忙打理家務(wù)。
因為家中有一個整日醉酒,,自言自語的糟老頭子,,雖然和叔公們的熱情奔放差很多,但畢竟是把他養(yǎng)大的人,,他從來沒有后悔在這里過的每一天,。
走進家門的時候,看到自家老頭非常悠閑,,坐在院里大柳樹旁的搖椅上,,閉著眼,手里還拿著一個舊皮制式的酒葫蘆,,仿佛里面的酒永遠也喝不完,。
兀桃兒在更小的時候也嘗試過偷酒葫的酒喝,,但每次都被老頭逮到,,胖揍一頓,。
想到這,他加快腳步向前,,到這個發(fā)須皆白的老人面前,,深深呼了一口氣,平靜問道,,“老頭兒,,從記事起,我都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您,,我的身世您也沒有說過一個字,,那么現(xiàn)在能不能告訴我呢?”
原本平靜的如同朽木一般的老人,,瞬間睜開了眼睛,,透露著極強的氣息,慢慢站起身來,,問道:“哦,?你這次出去玩,聽到了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嘛,?”
自從兀桃兒識海打開后,,便能夠清晰地察覺到那種修士所言的壓迫感。
就在剛剛老人睜眼的那一刻,,他明顯感覺到一股轉(zhuǎn)瞬即逝的威壓,,他才明白,自家老頭的外表不過是掩飾罷了,。
于是,,他不再過多去想,將此行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講給老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