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筱的描述,段文扭頭看了看這寂靜的咖啡廳,心里微微發(fā)毛,。
一個男人在丁巖睡著后,,會坐在他的床邊幫他梳頭!
這一幕光是想想就感覺瘆得慌,,如果自己睡著了,,忽然有人在幫自己梳頭,難免不會被弄醒,。
可不醒來還好,,一旦醒來,看見這恐怖的一幕,,反而會被嚇死,。
將梳頭這幕場景在心中消化后,段文隨即愣了一下,,他發(fā)覺自己要查辦這個案件也不是不可以,,因為有一點對于他來說似乎是撞到了槍口上。
睡覺時被梳頭,,也就是要自己睡著的時候,。既然自己都睡著了,恐怕到時候就應該換做那梳頭的人害怕了,。
這么一想,,心里頓時安穩(wěn)了不少。
此時陳筱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繼續(xù)道:“據丁巖的家人說,,不光是丁巖,就連同在一個屋檐下居住的他們,,也都遭遇過梳頭的男人,。只是當時他們醒來后,被完全嚇傻,,身體無法動彈,,就好像被鬼壓床的感覺,,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男子將自己的頭發(fā)梳理完?!?p> “只是梳頭發(fā),,不做其他的?”段文好奇問,。
“有時候會,,有時候不會?!标愺愕溃骸岸r自己說過,,有時候那人梳完頭后,會說一句好了,,該化妝了,。然后,他就發(fā)現自己能動了,,也好像剛剛才睡醒,,床邊梳頭的男子已經不在?!?p> “化妝,?”段文更是好奇。
陳筱搖頭:“不過即便丁巖家里的人也只是在遭遇那梳頭男子后,,聽對方說過化妝這個詞,,但并沒有進行下步動作,他們同樣會‘醒來’,?!?p> “你們查了嗎?梳頭這個男子,,是丁巖哪本小說中的角色,?”段文問。
“沒有,?!比~倫此時搖頭,“我們全部查了,,組里專門有三個人將他五本書,、包括一些廢稿的角色全部梳理了一遍,哪怕只是出來領便當的角色都查了,,沒有哪個角色是這梳頭的男子,。”
段文陷入沉思,,片刻后道:“也就是,,梳頭的男子不是從丁巖的書中出來的,,或者說,他不是在模仿丁巖寫的角色,。”
這一次的案子,,似乎更加離奇了,。
陳筱很快拿出一張打印紙,這是從電腦里剛剛打印出來,,屬于當時警方在調查過程中保留的電子物品之一,。
段文一看,發(fā)現是丁巖自己寫的,,他把自己那段時間的遭遇寫了下來,,企圖讓其他人幫忙分析分析這是什么情況。
但最后上傳到網上后,,引來的卻是網友的一片怒贊,,夸他詭異故事寫得溜,就像發(fā)生在身邊的真事一樣,。
段文看了該篇文章的后半部分,。
【今天晚上,我怎么也要讓自己保持清醒,,不再睡覺,。為此我在白天吃了安眠藥睡了好幾個小時,晚上又喝了幾杯濃咖啡,。
大概在十一點半時,,我按照往常時間在床上躺下,關上臥室燈燈,,心里默默過著能夠讓大腦保持興奮的動作電影場面,,試圖讓自己不會產生絲毫困意。
因為準備得充分,,所以我一點也不困,,時間大概是在凌晨三點過,那個時候家人們按照我的要求,,到了其他臥室休息,,并且還關上了門。
我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睡著,,但今天不同往常,,我始終睜著眼睛,直至有腳步聲在客廳里出現,。
臥室的門不管鎖還是不鎖,,對于梳頭的男人來說都沒有區(qū)別,,他始終能進入我的臥室。
他的腳步聲很自然,,仿佛就是走在自己家里,,閑庭信步,很快就進來,。
此時我想閉著眼睛,,在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他滿臉膿瘡、皮膚破裂爛開的模樣,,因為我發(fā)現我已經無法動彈了,。
每次都是這樣,一旦這梳頭的男人出現時,,我,,包括我的家人,不管睡沒睡著,,身體都無法再動彈,,除非他梳完頭離開。
雖然不能動,,但我還是可以控制自己的眼皮,,在我忍不住閉上眼睛時,一股陰冷的感覺伴隨著這男子進入臥室,,我不可抑制的感到發(fā)冷,,不僅身體冷,心里也很冷,。
床沿似乎被什么東西壓下,,如果不出所料,那個男子坐在床邊了,。
一把冰冷的梳子很快碰到了我的頭皮,,我能感覺到梳齒的前端很尖,非常尖銳,,如果可以的話,,這把梳子完全可以嵌入我的頭皮里。
他沒有任何停留,,坐下來后就開始幫我梳頭,,動作很細致,很認真,。我的發(fā)量其實并不多,,完全可以聽見梳齒在我的頭皮上剮過的聲音,唰唰唰,,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非常刺耳,。
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睜開眼睛,企圖用我這微小得可憐的目光,,給這梳頭的男人一點震懾,。
以往我睜開眼時,都看不見那張被陰影遮蓋的臉,,但今天我本來就沒有睡,,覆蓋在梳頭的男人臉上的那層陰影似乎對我不起作用了,我如愿以償的看見了他,。
但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呆住了,,我發(fā)現給我梳頭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我的父親!
我父親今年七十二,,母親去世后他一直跟我們住在一起,,萬萬沒想到,這梳頭的人竟然是他,!
此時我父親面容似乎有些呆滯,,他的目光很死板,并沒有看我,,而是在專心致志的盯著我的頭發(fā),。
我想說話,但無法做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梳完頭后,,緩緩起身離去。我的父親,,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這個轉折寫得不錯!”段文將打印紙還給了葉倫,,評論道:“如果第一次看見這些文字的話,,我也感覺他只是在寫小說,而不是在記錄自己親歷的事,?!?p> 陳筱道:“現在有兩點線索,第一點,,梳頭的男人不是丁巖書中的角色,,第二點,這個人也不是其他陌生人,,而是他的親人,?!?p> “親人?”段文仔細琢磨這句話,。
“沒錯,。”陳筱解釋道:“因為他的家人,、包括丁巖的父親也按照丁巖的方法一夜未睡后,,他看見了那個為自己梳頭的男人,是丁巖,。一個睜大著眼睛,,臉上帶著詭異表情,進入父親臥室后,,就開始幫他梳頭的丁巖,。”
“我不太明白,?!倍挝牡溃骸笆敲刻焱砩霞依锏娜硕紩皇犷^嗎?”
“不是,?!比~倫接過話回道:“是隨機的,不確定,。不過丁巖早就離婚了,,家里只有男人,他,,他的父親,,以及剛剛參加工作的兒子?!?p> 乍一看來,,這的確和之前的案子不一樣了,每個人都有可能是梳頭的人,,仿佛他們都曾被附身,。
但在經歷了血液蛇之后,段文很清楚這不只是單純的附身那么簡單,。
他此時才想起問道:“對了,,后來丁巖是怎么死的?”
“很殘忍,?!比~倫道:“他在睡覺的時候,頭被割了下來,切割面非常粗糙,。后來經過尸檢,,發(fā)現是被金屬梳子的梳齒硬生生磨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