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視一瞬,,那白影倏地原地消失,,只見一道白芒劃過湖面,,朱貴終于恢復(fù)自由,,倉促間往后退去,,還未及穩(wěn)住身形,白影就出現(xiàn)在自己方才所站的位置。
瞬間移動!
要不是親眼所見,,朱貴真不敢相信,。
這絕不是人,。
朱貴瞪圓眼珠仔細打量眼前白裙袂袂的‘女人’。
柳眉媚眼,,粉面桃腮,,肌膚勝雪,沁透如玉,,在如絲秀發(fā)的裝點下,,美艷的不可方物。
順著玉頸往下,,女性特征雄偉突出,,令朱貴嘆為觀止。
世間竟有如此完美的女人,。
不是說素顏之下無美女嗎,。
朱貴貪婪的舔了舔嘴唇,要不是毛茸茸的尖耳和兩條雪白的尾巴,,朱貴都以為是仙女下凡了,。
“好看嗎?!?p> 軟糯的聲音傳來,,朱貴條件反射般的重重點頭。
“可惜,,不是人,。”
為何好看的都是妖,。
還是兩尾的狐妖,。
朱貴驚艷中露出一絲遺憾。
“討厭,,竟能看出人家本體,。”
狐妖纖手掩面,,抿唇一笑,,一雙卡姿蘭大眼睛盯著朱貴撲呤撲呤的,嬌羞無限,,嫵媚動人,。
朱貴簡直被萌翻了。
明知這是狐妖媚術(shù),也愿意沉溺其中,。
比起山下的青狐,,眼前的白狐手段不知高明了多少倍,堪比青銅與白銀,。
“我有一個堂弟,,昨天在山下被人剝了皮,而我又在你身上嗅到了他的味道,,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白狐雙手托腮,低腰抬頭,,用迷死人不償命的語氣敘說著血腥的話題,。
那模樣就像迷戀自己的鄰家小妹對自己犯花癡。
盯著那因為彎腰而不堪重負的雪白衣領(lǐng),,以及在耳邊回響的竊竊私語,。
朱貴頓時有了濃重的負罪感,甚至都忍不住和盤托出,,然后原地自裁為自己殺害他堂弟的行為以死謝罪,。
“很抱歉,我見他在山下胡作非為,,草菅人命,,一怒之下沒來得及和你商量,就替你教訓(xùn)了他一頓,?!?p> 朱貴壓下自首的沖動,對白狐堂弟表露出深深的歉意,。
“如果說,,是那些人先欺負它了?!?p> 白狐收起笑意,,柳眉微蹙,俏臉透寒,。
“如果欺負是以全村男人的性命為代價,,這欺負未免過于夸大?!?p> 朱貴直視白狐,,據(jù)理力爭,殺人償命,,本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咯咯,,如此說來,我豈不是還要感謝你,?!?p> 白狐怒極而笑,笑的花枝亂顫,。
“謝就不必了,,我有個高瘦的同伴跟著你進了山,你將他的下落告訴我就好,?!?p> 在見到白狐的瞬間,,沒發(fā)現(xiàn)悶猴的身影,,朱貴心里就涼了半截,但還是不死心的問了出來,。
“是他嗎,。”
白狐側(cè)開身子,,而后拍了拍手掌,,本是靜立不語的幾個女子就開始寬衣解帶,而后在朱貴的注視下跳入湖泊,,往這邊游了過來,。
幾女入水,這才露出身后的高瘦男人,。
雙手抱劍,,側(cè)躺在地,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正是悶猴。
最讓朱貴疑惑的是,,自己全程緊盯下水女子,,既沒尖耳也沒尾巴,該大的大,,該小的小,,都是活生生的女人。
想起茍勝說過的邪道與妖怪合作,,這下可是齊全了,。
不過連悶猴都遭了毒手,自己估計也是兇多吉少,。
幾個沒穿衣服的女道人他或許可以一戰(zhàn),,但兩條尾巴的狐貍,絕對跟自己不是一個檔次。
“既然已經(jīng)找到同伴,,我就不打擾幾位游水的雅興了,,告辭?!?p> 朱貴慌忙移開眸光,,打算繞到湖對岸,抱起悶猴就跑,。
心里念著如來佛祖太上老君如意金箍棒求放過,。
可事實上,他連腳都抬不起來,。
在白狐面前,,他連螻蟻都算不上。
可惡,,這就是境界差距過大所帶來的威壓嗎,。
朱貴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就是走不動路,氣的差點原地爆炸,。
一抬頭,,迎上白狐玩弄獵物的興奮眼神,索性不裝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
“咯咯,他可以走,,但你必須留下,。”
“可我對你和你的伙伴都不感興趣,,你去找狐貍不好嗎,。”
“狐貍可不在我的食譜上,,而你卻是美味的點心,。”
白狐舔了舔鮮紅的舌頭,,手指從朱貴頸脖慢慢滑下,,而后湊近朱貴耳畔,細聲道:“放心,,我會將你的皮囊留下,,裝點我的房間,就像你們善待我堂弟的皮囊一樣,?!?p> 朱貴一驚,,頓時就有了畫面感,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選擇死法,,就像現(xiàn)在,他的身體仿佛已經(jīng)脫離掌控,,成了白狐砧板上的魚肉,。
一念及此,恐懼感如潮水般席卷朱貴全身,,順著雙腿蔓延至每一寸地面,。
“媽了個蛋,老子這是在哪,!”正當(dāng)朱貴無力回天時,,林通拍著腦袋蘇醒過來。
一扭頭,,就見朱貴被一個絕世美女摟著,,兩人都快親上了,。
“霧草,,傻二,你真是傻人有傻福啊,,這么漂亮的美娘子都被你搞上了,,你吃的消嗎?!?p> 林通牛眼放光,,搓著手掌躍躍欲試。
朱貴沒想到這貨會在這時候醒來,,想開口又說不出話,,只得沖林通拼命眨眼,勾起嘴角使勁往下山的方向抽抽,。
意思是讓林通趕緊下山滾蛋,。
“呦呵,你意思是那邊還有,,別跟你搶是吧,。”
林通露出一個我懂的眼神,,一回頭看到湖中戲水的女子,,立馬放聲浪笑,邊笑著邊沖下湖水,,嚇的女子尖叫連連,。
這個夯貨,,那可是與狐為伍的邪道啊,湖底還不知有多少傀尸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送上來。
上帝將智慧撒播人間,,為何偏偏給你撐了把傘,。
朱貴絕望的翻了個白眼,這才想起,,茍勝棄官下山之舉是多么的明智,。
“看來,你的伙伴玩的很開心啊,,我們也快點開始吧,,到了那邊,記得替我跟堂弟問聲好,?!?p> 白狐劃開朱貴上衣,盯著咚咚直跳的心臟,,手爪猛的變長,,如同五把尖刀往心臟剜了下去。
眼看著朱貴就要被白狐掏心,,一聲悶吼自湖面炸開,,宛如平地驚雷,振聾發(fā)聵,。
白狐一驚,,瞬間松開朱貴,身形一閃即逝,。
湖中的女子更似被這一聲吼給吞沒了一般,,憑空消失。
身體恢復(fù)掌控,,朱貴一屁股跌坐在地,,渾身冷汗淋漓,就像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白狐,!
今日之恥,他日,,我必將加倍奉還,。
朱貴咬牙切齒,暗自立誓,。
“傻,,傻二,,俺將悶猴救回來了?!?p> 眾女一走,,林通就游到對岸將悶猴背了過來。
看來,,這貨不是真傻,。
朱貴深深的看了湖泊一眼,不知吼聲的主人是何方神圣,,但似乎是這一聲吼救了自己一命,。
“趕緊下山?!?p> 朱貴招呼一聲,,再也不想在此地多留,轉(zhuǎn)身就跑,。
“對了,,狗爺呢?”
林通背起悶猴,,緊隨其后,。
“在山下等我們?!?p> “扯淡,,狗爺?shù)难贫荚谀闵砩狭耍窢斒遣皇青闷?。?p> “別放屁,,要不是狗爺,,你早就掛了?!?p> “那他為啥把腰牌給你,,哦,俺知道了,,怪不得前段時間他一直逼著我找人,,原來是找繼承人,早知道是這樣,,俺就不找了,。”
“為啥,?”
“那他就沒得選啊,?!?p> “要不我把腰牌給你?!?p> “媽了個蛋,,俺黑大蟲是這種人嗎,你可以瞧不上俺黑大蟲,,但不能看不起我這個人,,咦,沒想到這身份牌還挺沉,,應(yīng)該值錢,。”
“........”
兩人邊說邊走,,身形消失在山林深處,。
一縷晨光破曉,在湖面灑下璀璨的光點,,也給岸邊的白狐鍍上一層耀眼的銀芒,。
“主人,就,,就這樣放他們走了嗎,。”
白狐對著湖泊跪伏在地,,將臉上的不甘深埋起來,。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噪雜刺耳,,卻是透著無上威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