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尸體一具,，尸長1.55,，發(fā)育無異常。尸僵已解除，皮膚蒼白……”

　　“頭發(fā)黑,，頭皮完整，雙側(cè)瞳孔等大……”

　　“五官完整,，口鼻腔內(nèi)無分泌物……”

　　扁鵲一邊念叨著,，一邊開開心心的寫著尸檢報告。

　　說起來,，他都有好幾年沒有做過尸檢了,。師父在這方面的學(xué)識豐富，同時也有深入研究,，但似乎并沒有傳授這方面技能給扁鵲的意思,，只是對他進行了基礎(chǔ)的訓(xùn)練，再介紹了一些書籍罷了,。

　　但是,，即使師父都不知道，求知欲旺盛的扁鵲,，從來都不甘心于師父教授的那些內(nèi)容,。

　　就像是師父教授草藥學(xué)的時候，扁鵲會自己閱讀幾書架的藥學(xué)類書,，師父教授尸檢技術(shù)之后,，扁鵲同樣閱讀了大量的書籍以做補充。有趣的是,，比起草藥學(xué)或藥學(xué),，師父在“尸學(xué)”方面積累的資料更多。

　　不過,，比起草藥,，尸體的獲取難度就太高了，扁鵲這么長時間沒碰過尸體,，一時間也有些手生,，加上又是記錄又是檢查的，一具尸體竟是折騰了許久都沒來得及開胸,。

　　嘎嘎嘎嘎,。

　　尸體的骨節(jié)悄然發(fā)出了聲響。

　　扁鵲不禁一愣,，第一時間拿起了解剖刀,。

　　倒不是為了對抗尸體，而是他知道，尸體一旦動起來,，這后續(xù)的檢查就不好辦了,，而后續(xù)的檢查不做的話，前面的檢查也是白浪費時間了,。

　　這怎么可以,！

　　咔。

　　扁鵲一刀剖開尸體的表皮,、肌肉和脂肪,，接著動作嫻熟的換用鐵鉗，輕松夾斷尸體的肋骨,。

　　這要是個活人,，如此動作顯然是太粗糙了，但對尸體就不用那么講究了,，理論上,，扁鵲甚至能用一把鐵鉤做完所有這些工作。

　　從這個角度來說,，換用工具,，已經(jīng)是看得起眼前的尸變體了。

　　“唔……果然是改過的啊,?！北怡o低頭細看,，接著用鐵鉗直接翻了起來,，又看了幾眼，就在旁邊的本子上再次記錄起來：

　　“皮膚：加滲金屬……唔,，很初級的技術(shù)了,。”

　　“骨骼：同樣是加滲金屬,，倒是用了不同的方案,，但變化不大?！?p>　　“肌肉：生物加強,。”

　　“心血管系統(tǒng)：生物加強……好像在哪本書里見過,，退而求其次的落后方案,，是因為生物法比較難以實現(xiàn)吧……”

　　“肝脾膽道消化系統(tǒng)：無……看來是沒有完善的改造方案呢?！?p>　　扁鵲看兩眼,，就背過身去寫字。

　　在他看來，眼前這具尸體只能說是初級改造,。主要的改造部分都在于外表和骨骼,，以加強力量和防御為主，舊有的心血管系統(tǒng)經(jīng)過改造以后提供動力,，但很顯然,，動力的提供是很不足夠的，所以需要長時間的蓄能以后才能啟動,，看這個樣子,，持續(xù)能力也是個問題。

　　他的身后,，尸體發(fā)出越來越大的“呼呼”聲,，像是生氣了似的。

　　扁鵲理都沒理,，一具連肺都摘除了,，也就是并沒有氣交換系統(tǒng)的尸變體，又有什么生氣的資格呢,。

　　扁鵲在本子上快速的起了一個草圖,，那是幾塊骨骼技改后的模樣，雖然在扁鵲看來,，依舊是很老舊的書本上的技術(shù)的改造,，但已經(jīng)是整具尸變體里，比較有價值的改造了,。若是以不太嚴格的標(biāo)準(zhǔn),，也就是比師父的判斷標(biāo)準(zhǔn)低一點的話，扁鵲倒是覺得骨骼的技改有一定的革命性,，但實驗性太強,，實用性不足也是顯然的——照抄書本里的尸變體的改造，威力興許還會大一點,。不過,，能有更創(chuàng)新的方案，可能帶來更具潛力的發(fā)展也是真的,。

　　孰優(yōu)孰劣,，單純的技術(shù)判斷是不準(zhǔn)確的。

　　扁鵲詳細的寫著尸檢報告,。即使是很有創(chuàng)意的實驗,，但看實驗者藏頭露尾，且沒有善后的意思,，本身也就說明對方的實驗的倫理性有問題,。

　　對這種人,，就算有點小才華，也不能慣著——這是師父經(jīng)常放在嘴邊的話,，扁鵲覺得還是有道理的,。

　　咔咔咔。

　　尸體猛的坐了起來,，兩只無神的眼睛睜開,，渾身肌肉條索繃緊，使得胳膊瞬間彈了起來,。

　　“蓄能時間很長啊,。”扁鵲轉(zhuǎn)身說了一句,。

　　尸變發(fā)展到這個時間,，就不好再做檢查了。

　　他和尸體面對面的互相看了兩眼,，然后伸手向前,。

　　尸體的手兇狠的抓向扁鵲。

　　扁鵲的手穩(wěn)定的穿過尸體經(jīng)過改造的胳膊,，向下一壓,，再橫里一劃，就將坐起的尸體給壓躺了回去,。

　　放倒,。

　　抹平。

　　雖然只是第二次做,，扁鵲的動作已是異常的熟練,。

　　咔。

　　這次,，是開焚燒爐的聲音,。

　　尸體再次坐起,，這一次,，它的胸腔里甚至噴出一股血箭來。

　　扁鵲隨手將一塊麻布放上去,，再次抹平尸體,，沒有絲毫停頓的，就將之給塞入了焚燒爐中,。

　　啪,。

　　啪啪。

　　爐門關(guān)閉,，尸變體使勁的撞擊了兩下鍋爐,。

　　再無聲息。

　　扁鵲搖搖頭，在高溫作用下,，不管是滲入金屬的骨骼,，還是生物改造的心血管系統(tǒng)，都會在短時間內(nèi)變性,，再無法發(fā)揮作用,。

　　扁鵲洗凈手，重新坐在焚化爐旁的桌前,，攤開本子,，做起了記錄。

　　不完善的實驗是完善實驗的先導(dǎo),。眼前這具尸體的改造盡管初級,，但也還是有許多可圈可點的地方的。

　　扁鵲特意在本子上做記錄,，并著重在骨骼改造上畫圈,。

　　啪啪啪。

　　那是焚化爐里加滲了金屬的骨骼,，最后的反抗,。

　　扁鵲合上記錄本，再重新拿起書,，安靜的看了起來,。

　　他今天的計劃是燒5具尸體，前兩具的等待時間用來看書,，后3具的等待時間用來睡覺,，目前看來，計劃似乎還算是順利,。

　　不過,，陳尸為何更容易發(fā)作的原因，扁鵲依舊沒什么頭緒,，就他的感覺而言,，這似乎不像是醫(yī)學(xué)或自然現(xiàn)象，但是,，醫(yī)學(xué)和自然不能用感覺來解釋,。

　　扁鵲暗自點點頭，情緒不僅穩(wěn)定,，還有點小昂揚,，看書都更有心得的感覺。

　　呼呼,。

　　焚燒爐內(nèi),，燃燒的聲音越來越小,。

　　扁鵲看看時間，照著老鄭的要求,，處理了骨灰,。

　　開窗通氣片刻，扁鵲取了一根隨身的香條,，點燃來嗅了會,，再重套上一件外套，推門來到耳房,。

　　這一次,，扁鵲直接循著適才的研究，選了一具最有可能尸變的尸體出來,。

　　尸體剛被推出了耳房,，扁鵲的耳邊就傳來咔哧咔哧的聲音。

　　“莫非和空氣有關(guān),？”扁鵲腦海中做著猜測,，手里絲毫不慢的拿起了解剖刀……

　　剖開。

　　記錄,。

　　評價,。

　　在尸變體終于猙獰之際，扁鵲才出手將之壓倒,，抹平,，放展，推入焚燒爐……

　　熊熊的火焰,，輕易的吞噬了看似兇悍的尸變體,。

　　“陳尸果然容易尸變，有意思,！”扁鵲心里升起了小小的好奇,。

　　最近三天，都沒有尸變發(fā)生了,，是預(yù)設(shè)的時間出了問題,，還是怎么回事？”

　　昏暗的燈光下,，穿著一身黑色錦袍的男人聲音低沉的審視著面前的下屬們,。

　　在巨大的立柱和五色大玻璃的映照下,，幾名身穿緞服的屬下顯得無比渺小,，他們仰著頭，憧憬的望著黑袍人,。

　　站在最前的屬下拱手道：“冕下,，尸變體的爆發(fā)時間一直不太穩(wěn)定,，主要是根據(jù)尸體內(nèi)的溫度做調(diào)節(jié)，也許是最近幾天的天氣原因,，或者是城市里對尸體的處置有了變化……”

　　“應(yīng)對呢,？”黑袍人打斷了屬下的陳述。

　　“最近的尸源充足,，我等有信心增加一倍的產(chǎn)能,，如此，到了下一個周期,，尸變的基數(shù)增加,，應(yīng)該不會再有斷檔的情況了……”

　　“這是做實驗，又不是生產(chǎn),，單純的增加,，是做研究的態(tài)度嗎？而且,，概率是你們能控制的嗎,？”黑袍男人將筆“啪”的擲在桌上，道：“你們應(yīng)該考慮的,，是如何提高技術(shù),。”

　　“是,?！睅兹她R齊回答。

　　“其他器官的改造要擺上日程了,?！?p>　　“是?！?p>　　“現(xiàn)有的技術(shù)也要繼續(xù)改進,，尤其是骨骼和肌肉的強度，還不夠,，遠遠不夠,！”

　　“是！”

　　黑袍人這才點點頭,，道：“行了,，還有什么要求嗎？”

　　“冕下,，經(jīng)費方面,，估計還要增加不少?！?p>　　“多少,？”

　　下方沉默了片刻,，前排者越眾而出，朗聲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大約需要增加16萬元的預(yù)算,。”

　　黑袍人“恩”的一聲,，爽快的道：“再給你們撥20萬元,。”

　　他不是很在乎金錢的人,，但他知道錢的威力,。20萬元足夠給上千名軍人發(fā)軍餉了，但用在研究中,，也就是寬裕一點罷了,。

　　“多謝冕下?！睅酌聦俨挥陕冻隽溯p松的笑容?，F(xiàn)有的技術(shù)路線很清晰，只要有充足的資金,，繼續(xù)實驗并不困難,。

　　黑袍人神色稍緩，又問道：“新招募的實驗員怎么樣,？”

　　仍是站在最前的屬下回答道：“技術(shù)還行,，但也有許多需要改進的地方?！?p>　　“嗯,，該怎么管理就怎么管理?！焙谂廴苏f著停頓了一下,，緩緩道：“對這種人，就算有點小才華,，也不能慣著,。”

　　面對上峰的口頭禪,，屬下們齊齊躬身應(yīng)“是”,，再抬起頭來，就已看不見人了,。

　　“冕下神出鬼沒,，實力非凡！”

　　“善者之動也，神出而鬼行,?！?p>　　“冕下實力神妙莫測,，我等難望其項背,。”

　　“我等實力不濟,，自然難以理解冕下的實力,！”

　　幾人站在空曠的大廳中間，各自發(fā)言拍了一通馬屁,，接著才各自散去,。

　　穹頂一側(cè)的凹槽中，黑袍人坐在一個小馬扎上,，卻是聽的津津有味,。

　　……

　　“老鄭。今天的,?！北怡o將一串牌子，放在了木桌上,，“嘩啦啦”的聲音,，頗為清脆。

　　老鄭皺眉抬頭,，見識扁鵲,，不由舒展開了眉頭，露出笑容,，哈哈著道：“辛苦了辛苦了,，呀，今天又是6具,？爭分奪秒啊,，有點拼啊?！?p>　　前些天,，老鄭還非常不爽扁鵲叫自己“老鄭”呢。雖然說,，許多人都可以叫自己老鄭,，但手底下的娃娃兵也叫自己老鄭，那就太沒規(guī)矩了,。

　　但是,，隨著扁鵲一串串的牌子放過來，老鄭是真的無所謂他叫自己什么了,。

　　就現(xiàn)在這個時節(jié),，不說火葬場招人好不好招,，就是招來的人，能有扁鵲這樣的效率,？

　　雖然說,，最近沒有發(fā)生尸變，但對局外人來說,，這個最近可真的是太近了,，以外面人的看法，火葬場前兩個月還發(fā)生了多起尸變,，所以,，愿意來的人，依舊得是膽子大不要命的,。

　　而這種人,，管理起來向來困難。

　　人家連命都可以不要,，你又如何管理對方,？

　　因此，在扁鵲來了幾次以后,，每次都能燒到5具乃至6具尸體以后,，老鄭對扁鵲的態(tài)度已是截然不同。

　　他親切的摸著從此前戴在尸體身上,，從焚燒爐里出來的牌子,，笑瞇瞇的道：“扁鵲記得明天再來啊，咱們這邊的工作,，看著是不舒服,，說起來還有點危險，但賺錢還是賺錢的,，對吧,？”

　　扁鵲點頭，這點他是真的承認,，就算是在黑市工作,，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遇到工作，相比較來說,，還真的是火葬場的收入最高,。

　　現(xiàn)在，他除了有足夠的錢繳納房租,，還有資金購買書籍和研究材料了,。盡管生活不可能恢復(fù)到師父離開前，但扁鵲已頗為滿足。

　　至于說危險,，他最近把陳尸都給燒沒了,，接下來想遇到估計都難。

　　“明天還來吧,？”老鄭將12枚銀元一排擺開,，展示給扁鵲看，接著才重新摞起來,。

　　扁鵲不由遲疑了幾秒,。

　　明天是個周末,，不論是糧油鋪還是黑市,，都相對比較忙。他有心白天忙忙糧油鋪的事兒,，順便讀讀書,，再休息以后去黑市做點事。

　　黑市能夠遇到病人,，從而得到實踐的機會,，這是扁鵲比較看重的。

　　當(dāng)然,，火葬場的工作更輕松,，賺的也更多就是了。

　　“你明天再過來,，我給你個好事兒,。”老鄭見狀,，神秘兮兮的說出一句來,，又將銀元抓的丁零當(dāng)啷的響。

　　扁鵲看過來,，問：“什么好事,？”

　　“你得來，我才說給你,?！崩相嵸u了個關(guān)子。

　　扁鵲不為所動,，道：“我明天可能有別的計劃……”

　　“我說給你,！”老鄭直接改口，先是將一摞銀元推給扁鵲,，讓他收好,，接著才道：“明日有一個焚燒爐空出來，我可以安排給你來操作。兩個焚燒爐一起給你,。如何,？”

　　火葬場背面的焚燒爐，是一個小院一個小院的布置出來的,，主要是出于防火和散味的需求,。以前尸體少，工人多的時候,，一個小院里往往有多人工作,，大家一起分潤那點燒尸費。

　　如今受傷的工人多了,，害怕的工人更多,，老鄭雖然竭盡所能的招人，還花錢請趙通這樣的家伙做中介來介紹人,，但終究是有招不過來的時候,，尤其是愿意晚上工作的工人，更是鳳毛麟角,。

　　在這種情況下,，火葬場內(nèi)部，就悄悄的將兩個甚至三個小院分給一個工人看管,。

　　焚尸花費時間的部分,，主要是爐子在工作，工人只需要添加燃料就是了,。如果說,，以前的火葬場還對節(jié)約燃料有什么執(zhí)念的話，那現(xiàn)在是不可能有任何想法了,。

　　一個工人看兩臺爐子,，讓發(fā)生火災(zāi)的概率翻倍再翻倍這種可能性，老鄭等人也都顧不上了,。

　　內(nèi)心里,，他們甚至巴不得來一場火災(zāi)，將堆積如山的尸體全都燒掉……

　　事實上,，如果不是有人警告,，因此會帶來尸變體爆發(fā)，他們指不定就偷偷用處這一招了,。

　　不過,，對工人來說，同時管理兩個焚燒爐,，首先意味著收入翻倍,。

　　至于說辛苦,，來火葬場工作的工人，又怎么會先考慮這種事,。

　　就是扁鵲,，也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明白了,，我明天照常過來,。”

　　對他來說,，管兩臺焚燒爐的負擔(dān)就更小了,。

　　當(dāng)晚。

　　扁鵲從糧油鋪回家,，略略收拾一番,，懷里揣一本新買的書，就興沖沖的回到了火葬場,。

　　老鄭這次安排了兩間山腰處的小院給扁鵲,，兩個院落中間隔著一條小溪,，距離倒是不遠,，只是顯得格外安靜與生冷。

　　“這里差不多是咱們場里最高的爐子了,，著火了倒是不容易影響其他院子,，但火往上走，山就要燒沒了,，所以你得多加注意,，少燒兩具尸體可以，一定要注意防火,?！?p>　　“這邊兩個院子是共用一個尸房的，積累的尸體也是比較多的,，你要注意再注意,，取尸體的時候尤其要注意動靜，有問題就趕緊拉鈴,?！?p>　　“別看最近沒發(fā)生什么危險，要我說,，這才是意外,。說不定什么時間，就有尸體出問題了,，尸變這種事情說不來,。對咱們來說,，一旦出問題就是大問題?？蓜e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老鄭還是比較信任扁鵲的,，因此只是習(xí)慣性的絮叨兩句,。

　　扁鵲點頭稱“是”。旁人的好建議,，他也還是聽的,。而且，就像是老鄭所言,，尸變這種事情說不來的,，就算他此前遇到了都處理的很輕松，但依然不能掉以輕心,。

　　不過,，在送走老鄭之后，扁鵲并沒有像是老鄭說的那樣,，選擇近日的尸體去焚燒,，而是繼續(xù)深入尸房內(nèi)，先將狀態(tài)不對勁的陳尸拉出來燒了,。

　　就扁鵲對這批尸變體的了解來說,，尸變很大程度上是跟溫度有關(guān)系的。從布置了簡單機關(guān)術(shù)與冰塊的房間里拉出尸體,，會讓尸變的概率大大增加,。可如果長期放置不理的話,，尸體內(nèi)的自發(fā)酵過程也會讓尸體內(nèi)的溫度升高……

　　當(dāng)然,，不是每具尸體有被改造，從而能夠尸變,，扁鵲更對改造者的情況一無所知,，但他也不關(guān)心這些。

　　最近這些天,，扁鵲只是專注的燒陳尸,，盡可能的降低危險罷了。

　　理論上,，他已經(jīng)把火葬場的尸房跑遍了,，燒掉的陳尸逼近三位數(shù)，這也是火葬場最近沒有發(fā)生尸變的主要原因,。

　　“這一具……有點意思,?！北怡o照例進入到尸房，沒來得及檢查陳尸,，卻是先看到了一具今天剛推進來的尸體,，散發(fā)出了一絲絲的危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