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從不歸山回來后便發(fā)覺山上不對,,她身上也不對。
一來是不歸山上的狀態(tài)不像是長期避世,,反而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再者她這十公主的殼子可不是健健康康的,里面竟然被下了蠱毒,,至于下蠱的人是誰,,也不知。
蠱毒毒發(fā)再加上她擅用落華生,,才導致她出現(xiàn)危險的局面,,不可收拾地暈在晏修懷里。
多虧了那位晏大人是正人君子,,即使能輕易殺她,,也沒趁人之危。
或許也是忌憚她公主的身份,,即便是個殼子也是帝后捧在手心里的寶貝,。
雖然這次歸山是借了人機,但還是魯莽了些,,下次不能這么輕易露出馬腳才行,。
好在十公主平日里也是我行我素,想一出是一出,,她做出什么驚世駭俗的事好像都不為過,。
教主摸著頭上的一縷白發(fā),實在不知道老天爺讓她來此地為了什么,?
若是榮華富貴,,感受著身體里的蠱毒,,十公主也不像是有那個福氣。
她接過桑榆遞來的茶水,,不緊不慢喝了一口,。
其實這次回去,她看開了許多,,什么教主不教主,,現(xiàn)在她不是教主的殼子,何必再攬那份苦差事,。
不過若是有人利用她,,那就另說了。
她思緒良多,,白芷腳步匆匆裹挾著一陣風從外面進來說道:“殿下,,晏大人求見?!?p> “他見我做什么,?”教主脫口而出,說完后才想起來晏修的解藥似乎吃完了,。
她恍然明白她過來的目的,,感慨晏修真是好脾氣,莫名對他的到來感到高興,。
她過了兩輩子也沒見過像他這樣的人,。
白芷順著她的話回道:“大人說,殿下知道,?!?p> 教主嗯了一聲,道:“把晏大人請進來吧,?!?p> “是?!?p> 不一會晏修被請到院中涼亭下,,教主緩緩過去抬手制止他行禮,直接說道:“大人坐下就是,,不必多禮,。”
說起來,,如果不是十公主受寵加跋扈,,該她給晏修行禮才對,畢竟這人名義上算是她老師,,但她與晏修又是君臣,,自然先君臣后師生。
再者往昔十公主臉皮厚又頑劣,,別說給晏修行禮,,不趁著月黑風高把人蒙上打一頓就不錯了。
教主揮退所有人,,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白玉小瓶推到晏修面前,,淡笑道:“這是大人要的東西?!?p> 一段時間不見,,他消瘦不少,眼下青黑,,怕是沒怎么休息,。
聽說宮中皇帝正在徹查上次遇襲之事,皇帝隱約知道幕后之人是誰,,卻因為那人手里的權(quán)力而束手束腳,。
晏修應該是為數(shù)不多的皇帝身邊的近臣,可惜是個文臣,。
皇帝還有一人可用,,那就新貴顧青,可惜,,顧青年少,,不足以在朝堂與浸淫十幾年的老狐貍分庭抗禮。
皇帝如今才是熱鍋上的螞蟻,。
再加上邊關(guān)近年吃緊,,大小戰(zhàn)事從未間斷,目前可謂是內(nèi)憂外患,。
教主感慨嘖了一聲,,看來不論是做教主還是做狗皇帝都是不容易的事。
她看著晏修想了這么多,,坐她對面的人只是接過解藥淡淡應了聲,,感覺下句話就是要告辭。
教主抬眼打量著他,,問:“大人,,近來可忙?”
明知故問,,她就是不想看晏修對她那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
“謝殿下掛念,微臣還好,?!标绦薜纳袂榈?,目光流落在院外的一棵樹上,并不想多做交談,。
教主見狀幽幽嘆了口氣,,這人知道她身上有不該屬于十公主的功夫,她若是不喂他毒,,怎么能確保自身的秘密不被發(fā)現(xiàn),?
想了想還是不能心軟,不過人一定是不能殺的,。
“下毒的事,,我也是情非得已,還望大人海涵,?!?p> 縱使晏修骨子里好脾氣,聽了這混賬話難免生出幾分怒氣,,不由得冷笑一聲道:“殿下下毒,,還要我海涵?我竟不知誰有這么大的肚量,?!?p> 果然惱怒了嗎?教主覺得難辦,。
晏修只覺得十公主怕是徹底不可救了,,他已經(jīng)在她身上吃虧數(shù)次,且一次比一次惡劣,。
如今已經(jīng)危及性命,,即使再想為陛下盡忠,他如今也要掂量自己的能力,,到底還要不要不自量力去教導十公主,。
經(jīng)過深思熟慮,晏修覺得他是該放棄了,,沒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玩笑,。
想到這,他更是失望透頂,,站起身躬身行禮,,面色決絕:“臣不打攪殿下,這就告退,?!?p> 啊~
這~
說的好好的,這就生氣走了?
教主緩緩放下抬在半空的手,,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出口,。
其實她下的毒并不能致死,只是看著嚇人,,她雖然是個魔頭,,可還是分的清善惡,要是將晏修那樣的人殺了,,她死后大概會下十八層地獄,煉獄油鍋里滾一圈才行,。
教主揉了揉眉心,,頗為頭疼。
北淵消失了兩天才再次踏足公主府,,身邊跟了個有點傻氣的小童,。
他一身白衣溫潤如玉,裹挾著一陣風,,笑得讓人眼花,。
“殿下這兩日感覺怎么樣?”
“還好,?!?p> “身體里的蠱怎么樣?有動靜嗎,?”
“還是那樣,。”
教主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北淵是忌憚的,,他這個人實在是知道的太多了,,且他身上的秘密也多,不得不防,。
她神情懶懶,,不愿意怎么打理北淵,總覺得說的多了,,他就知道了什么似的,。
北淵自顧自地又說:“后日皇帝陛下要宴請我朝赫直太子和公主,殿下到時是否會出席,?”
這么說確實有這件事,,只是被突如其來的刺殺給耽擱了。
如此敏感時期,,赫直的認竟然還大咧咧在昊陽,,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安好心。
“殿下?”見她久久不開口,,北淵忍不住喚了一聲,。
教主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自然是要去的,?!?p> 聽到她去,北淵閃過一瞬道笑意,,轉(zhuǎn)身將手里配好的藥材交給白芷:“三碗水煮成一碗,,文火?!?p> 白芷拿了藥先是去了一旁太醫(yī)住的地方,,確定對公主無害才去廚房煎藥。
北淵緩緩落座,,繼續(xù)說道:“其實赫直的風光也是極好的,,如果殿下有時間和機會,不妨去看了看走一走,?!?p> “是嗎?”這人難道是在和她閑聊,?
“赫直不光風光好,,人也是極好,殿下一定喜歡,?!?p> 這個人是不是太多話?教主皺著眉點了點頭,,心里卻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