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紋玉柱的頂端早已占滿了修士,。
那些遲來一步的修仙者,,只好在寬廣華麗的廳堂里隨便找個地方落腳,。
相對于僅有的數(shù)十根玉柱而言,,入場人數(shù)確實多了,但就面積而言,,這一整個廳堂長寬各數(shù)百丈,,容幾千修士都綽綽有余,更可況這幾百,。
這日下午時分,,又是兩人走進(jìn)了廳堂,這回是兩個男性,,一名童顏老道,,一名黑瘦老者,。
本以為是不值一提兩人,,可四處樂呵的極陰祖師見了這兩人后卻神色大變,表情陰冷了下來,。
那兩人自然也看見了極陰祖師,,其中的童顏老道冷哼了一聲,說道:
“極陰老魔,!你們魔道中人來得夠早啊,,看來這次的虛天殿之行,你們是很有把握了,?!?p> “天悟子,不是本祖師來得早,,而是你們這些偽君子來得太晚了,,我差點(diǎn)以為你們手里有殘圖的消息假的,不過這也好,,本祖師正愁沒人練手,!”極陰祖師陰森森地回道,。
“極陰,你要找誰練手,?要不本人陪你練吧,!”未等童顏老道回話,入口處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回應(yīng)了極陰,。
極陰一聽這個聲音趕忙向入口處看去,,就連一直沉醉于拭劍的冷艷美婦,也抬頭看向了入口,。
“萬天明,,你也來了?!泵缷D冷冷地說道,。
“溫夫人都來了,那本人到此也沒什么奇怪的了,?!比肟谔帲亲吓塾駧У闹心耆似降卣f道,。
說完,,萬天明便向剛才放狠話的極陰祖師看去。
極陰祖師被對方毫不客氣地插話與直視,,竟然是緊閉雙唇,,默然不語。
廳堂內(nèi)熱鬧嘈雜聲在萬天明入堂后,,迅速冷卻了下來,,隱隱有人輕言道“萬法門門主,萬天明”,。
之前入堂的元嬰修士顯然都沒這威懾力,,想來這萬天明的修為比他們更勝一籌。
“萬天明,,我門下有個佩劍侍女,,是被你的一名弟子打傷的吧?”名為溫夫人的美婦向他質(zhì)問道,。
“談不上什么打傷,,只不過是我門下弟子見你侍女修為不錯,稍微切磋了一二而已,,難道溫夫人要因為這點(diǎn)小事,,向萬某興師問罪不成?”萬天明視線離開了極陰,有些意外地看向溫夫人,。
“切磋,?我那侍女只有筑基初期修為,你那弟子分明是恃強(qiáng)凌弱,,你們?nèi)f法門的人難道是存心欺辱我的門下,?”溫夫人面色一寒,竟是十分護(hù)短,。
“欺辱夫人的門下,?我們?nèi)f法門怎么敢呢,看在尊夫六道的面子上,,我回頭讓那名弟子給夫人負(fù)荊請罪就是了,。”萬天明皺了皺眉頭說道,,似乎是沒想到這女人這么麻煩,。
“我的事和六道有什么關(guān)系?是我‘鸞鳳和鳴決’不配和萬門主切磋嗎,?”溫夫人沒有消氣,,并且更加惱怒了一分。
“怎么會不配,,只是我和夫人切磋的話,,六道恐怕要上門找我拼命了,我可不想挑起正魔大戰(zhàn)呢,?!比f天明打了個哈哈,淡淡地說道,。
美婦聞言瞪了對方一眼,,最終也沒有再言語了。
萬天明終于從溫夫人這里脫身了,,他立馬看向了極陰祖師,,仿佛對極陰祖師有什么大意見,,骨鯁在喉,。
可形勢不等萬天明,萬天明冷笑一聲正想發(fā)話時,,一陣轟隆隆的震動聲從通道外出來,。
就連碩大的廳堂也微微震動起來!
極陰祖師本在暗暗叫苦,,聽聞這巨大動靜后,,眼里浮現(xiàn)上了一分喜色。
萬天明,、童顏老道與黑瘦老者,,見此動靜后,,卻是眼中寒氣一閃。
隨著震動越來越大,,廳堂入口處,,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顯現(xiàn)了出來。
那是一個虬髯金膚的藍(lán)衣壯漢,,他每走動一步,,整個廳堂都會震動一下,像是有一柄巨錘在不斷砸地,。
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這位金膚壯漢停了腳步,旁若無人地打量起了廳內(nèi)之人,,最后將目光放在了萬天明身上,,并哈哈大笑起來。
“沒想到,,萬門主居然會來這里,,看來本人這次還真是來對了,蠻某可一直想和萬門主較量一二的,?!?p> 金膚壯漢眼里滿是挑釁之意。
“蠻兄的‘托天魔功’號稱是亂星海防御第一的魔功,,在下久仰其大名,,稍后自然是少不了討教一二的?!比f天明看向了此人,,絲毫不懼地回應(yīng)道。
“嘿嘿……好說好說,?!眽褲h大嘴一咧,面目可怖地笑笑,。
萬天明并沒有再回應(yīng)什么,,某根柱子上的修士主動騰了位置,萬天明與童顏老道,、黑瘦老者便一齊飛了過去,。
金膚壯漢見此,嘴角露出了一絲譏笑,,徑直往某個有人的玉柱飛去,。
那玉柱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宗遠(yuǎn)與再夢梨這對生死鴛鴦!
“滾吧,,這個地方本人要了,。”金膚壯漢接近玉柱后,,對兩人冰寒地說道,。
先宗遠(yuǎn)并沒有多看這位金膚壯漢,他淡淡地看向一旁的再夢梨,。
再夢梨輕微一笑,,直視上金膚壯漢的眼睛,說道:
“想要這個位置,?你可以試試,。”
廳堂內(nèi)一眾的修士皆驚掉了下巴,,對面是誰?。吭獘胫衅诖竽?,亂星海頂級戰(zhàn)力之一,,蠻胡子!
“……”眾人下意識地屏氣呆滯,。
蠻胡子自己都有點(diǎn)不太置信,,他轉(zhuǎn)而看向女子身旁的男子,因為他感覺這銀發(fā)的嬌麗女子腦子有點(diǎn)問題,。
“這么高調(diào)嗎,?再夢梨?!毕茸谶h(yuǎn)對女子問道,。
“我們只是守護(hù)自己的東西,宗遠(yuǎn),?!痹賶衾嬉贿吇貞?yīng),一邊對蠻胡子揮了一下手,。
女子看似柔弱的隨手一揮,,蠻胡子卻感覺天塌到了他身上。
只聽聞“轟”的一聲響起,,整個廳堂如遭重?fù)舭忝突瘟艘幌?,漂浮在半空的蠻胡子不知何時墜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
蠻胡子難以置信。
他在這個瞬間所遭受的異變,,他都不相信是人為造成的,,蠻胡子懷疑是虛天殿的禁制壓制了他。
蠻胡子連忙重新施展漂浮術(shù),,卻發(fā)現(xiàn)自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根本無法離地!
蠻胡子仰首望去,,只見玉柱上那對男女四目俯視著他,,他們的眼神很自然,淡淡的像是在看風(fēng)景,。
“你們……”事態(tài)已經(jīng)超出了蠻胡子的認(rèn)知,,他下意識地喃喃道。
對方難道是化神期的修士,?可虛天殿根本不允許元嬰中期以上的修士入內(nèi)?。?p> “兄弟,,你還是找別人吧,,他們應(yīng)該不會拒絕你?!毕茸谶h(yuǎn)看向了四周的其他玉柱,,淡淡的說道。
話音剛落,,蠻胡子就感覺自己回歸了大自然,,重回了修仙界,神秘從他身上遠(yuǎn)離,。
蠻胡子釋放的漂浮術(shù)也終于起了作用,,他踏離了地面,騰空而起,。
“因果壓制能力,?你們是妖怪?”蠻胡子淡金的臉上看不出蒼白,,但他面色確實非常難看,。
對方這種難以解釋的壓制,讓他想到了妖怪的因果壓制能力,,例如紙傘鬼對劍士的壓制,。
隨著蠻胡子的話語,廳堂內(nèi)陡然爆發(fā)起一陣議論,。
“妖怪,?難道是高階夢魘,?”
“怎么可能,夢魘怎么敢獨(dú)創(chuàng)虛天殿,,不會是夢主吧,!”
“可虛天殿只允許人類修士進(jìn)來啊,!”
“違反常理的妖怪也不少,!”
“……”
玉柱上的鴛鴦兩人突然就成了焦點(diǎn)中心,面對嘈雜的質(zhì)疑,,先宗遠(yuǎn)有些無奈,,事情果然變得麻煩了。
“只不過是閣下無法看透我們的神通罷了,,退一步說,,就算我們是妖怪,我們對待人類是友善的,,與在座各位有什么區(qū)別呢,?難不成諸位還要打開我二人的頭顱奪取妖丹不成?”
先宗遠(yuǎn)掃視了廳堂一圈,,淡淡地回應(yīng)道,。
一席話下去,沒有任何一個修士站出來回應(yīng),,修為最高的蠻胡子都吃癟了,,誰還敢出頭?
蠻胡子沒有再說話,,他瞇著眼輕哼了一聲,,心里暗自坐實了兩人妖怪的身份,然后隨便找了個玉柱坐了下來,。
那個玉柱上的修士就乖多了,,嬉皮笑臉地給蠻胡子讓出了位置。
這一出之后,,廳堂內(nèi)正魔兩派的界限似乎模糊了起來,,蠻胡子低聲地不斷交流著,交流對象甚至有萬天明等正道修士,。
估計是在討論,,這兩只妖怪什么修為?因果壓制能力是什么,?之類的,。
“再夢梨,小皮皮,,你看,,又惹事了,。”先宗遠(yuǎn)低聲地對身邊人說道,。
“在場這么多修仙者不找,,就找我們,,是他自己運(yùn)氣差,,不怪我們?!痹賶衾嬲x凜然地說道,。
“是,是,,怪他怪他……”
……
鴛鴦二人心安理得地靜坐許久后,,廳堂入口人形一晃,走進(jìn)了兩名身著白色星宮制服的老者,。
這兩人須發(fā)如銀,,仙風(fēng)道骨,姿態(tài)與其他修士截然不同,,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仿佛無欲無求。
“這次的虛天殿開啟,,星宮的雙圣因為正在閉關(guān),,所以無法親自前來主持這一次的尋寶,故而安排我等兩位執(zhí)法長老代表星宮前來監(jiān)督此次盛事,?!逼渲幸晃话滓吕险吆蜌庵翗O地說道。
他們是代表官方勢力前來主持的,,而不是前來尋寶的,。
“這次虛天殿尋寶的規(guī)矩,還是和往屆一樣,。虛天殿外殿不允許殺人奪寶,,我們兩位執(zhí)法長老會出手阻止這種行徑,并且對違抗者下達(dá)星宮圍殺令,。至于虛天殿內(nèi)殿,,我二人并不會進(jìn)入內(nèi)殿,更并不會干涉內(nèi)殿的事情,。另外,,我二人不會因為虛天殿本身的危險而出手的,諸位前來虛天殿,,應(yīng)該都知道的,?!?p> 另一位白衣長老波瀾不驚地講述起了虛天殿的規(guī)矩。
話語講完,,兩位白衣長老便掃視了廳堂眾修士一眼,,目光收回后,他們隱隱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
不過他們只是暗暗驚訝于萬天明和蠻胡子的到來,,并沒有深思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