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各處募集而來的金子,緩緩地變成各式建筑上的耀眼裝飾,。
開發(fā)者模式的時間,,和現(xiàn)實世界內(nèi)的時間流動一致,,不過一旦進入了游戲模式,,就全看開發(fā)者自己的設計。
不知“波動”做了什么設置,,日子一天又一天過去,,余盡并沒有感受到身體上的疲憊有任何增加。
【去建設羅馬】的任務也依然沒有任何更新,。
不過余盡并沒有任何急不可耐,,想偷看謎底的意思,也沒有使用過自己的開發(fā)者權限去跳過章節(jié),。
可能是一個游戲測試師的習慣,,在游戲內(nèi),他十分尊重游戲,,只會在規(guī)則內(nèi)嘗試各種可能,。
他照例扮演著羅馬皇帝尼祿。
塞涅卡和波比婭都已被他處死,,提格利努斯也不知為何,,減少了在他面前出現(xiàn)的次數(shù)。
皇帝每日在華麗的金宮中獨來獨往,,像個幽靈一般,。
“我過的,根本不是人過的生活,?!蹦岬撛谒X中憂傷地說。
波比婭以皇后禮儀零碎下葬,。即使是高超的工匠,,也拼不起一千輛馬車碾過的肉體。他沒有去效仿尼祿,。
“我的波比婭……,。”尼祿在他腦中憂傷的說,。
權貴階級,,以及元老院受到了致命的打壓,原先還對皇帝抱有一絲希望的大臣逐個放棄了進諫,。
“我不是故意的,。”尼祿在他腦中憂傷地說,。
試圖刺殺皇帝的皮索被他提前解決了,,更多的怨氣積攢了下來,。
“讓他死!讓他們都死,!”尼祿在他腦中吼道,。
一般來說,余盡僅僅是平靜的聽著而已,。
……
時間的確過的太久了,,不過他還是不太明白“波動”生成的這種設計是為什么。
既然已經(jīng)讓他扮演末代皇帝的角色,,卻為何又讓真正的尼祿住在他腦中,?
性格上的相似之處?心理的殘缺,?
也許僅僅是想給他一本活的游戲攻略,,讓他開卷考試?;蛘?,根本沒有“他腦中的尼祿”這種東西,只是他的大腦應激生成的另一個自我罷了,。
算了,。余盡想著,把這個念頭切斷,。
成千上萬噸石頭和貴重金屬每天源源不斷,,從埃及,希臘,,和西班牙運至羅馬,。
瘋狂的壓榨仍在繼續(xù),從羅馬人民,,到元老院,。余盡鎮(zhèn)靜地指揮著這一切,推進他的目標,。
有時他的行事完全和尼祿一樣殘酷,,有時他們又意見向左。
尼祿像個天真的觀眾,,每有一項有趣暴政發(fā)布,,便在他腦中拍手叫好。
“還不夠,,不夠完美,!”尼祿又常常會情緒陡變,突然大鬧,。
……
羅馬和其屬藩國的稅率到達了恐怖的地步,。
民不聊生,,從周邊藩國到羅馬的路途上,餓殍遍野,。
羅馬的皇帝依舊每隔幾日,,便打扮一新,攜龐大衛(wèi)隊,,盛裝游行,。
有時他身著女性服裝,一個人騎著馬走在最前,。隨著他的歌聲,,身后的衛(wèi)隊士兵向人群拋灑面包和錢幣。
……
清晨,。金宮大門。
余盡站在尼祿那高大的雕像邊,,望著工匠踩著梯子,,顫顫巍巍地舉起一顆黃金頭顱。
這是整個羅馬城公共建設的最后一步,。
那似乎遙不可及的羅馬幻夢,,終于將要變成現(xiàn)實。
花園,,劇院,,廣場,港口,,浴場,,體育場,神廟,,宮殿,。大理石的柱子根根豎起,撐起華美的建筑,。屬于羅馬人民的街道寬敞整潔,。
劇院里每周末進行著熱鬧的表演,歌唱家唱著他親手寫就的歌謠,,盡管暗地里沒人不在偷偷的詛咒他,。
有的時候,他也親自去劇場表演,。
觀眾對他歡呼……他才不管是真是假,。他縱情演出,宛若狂人,。
建在奧庇耶維丘崗上的偉大金宮也終告完成,,有三百多房間,,一百多個大廳,大理石上密鍍黃金……
……
工匠把那顆黃金頭顱放置在尼祿無頭的雕像上,,細細對齊,,又用扣鎖機關加以連接。
【咯】,。
這電子的提示音聽起來有些陌生,。
一行字在他的眼前出現(xiàn),是波動,。
【去建設羅馬,。已完成】。
仿佛畫龍點睛之后,,那條龍便活了起來,。余盡感覺腦中的尼祿影像震動了一下,那白袍金冠的虛幻身影陡然變得更加明晰,。
好像終于卸下了千斤重擔,,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余盡看了看尼祿的雕像,,他肩扛寶劍,,看上去英明神武,威風凜凜,。
……
“陛下,!”一個奴隸從遠方跑來,神色慌張,。羅馬皇帝身旁的宮廷衛(wèi)隊士兵手持長矛,,攔住了他。
“陛下,!陛下,!”奴隸高聲叫道,他頭發(fā)蓬亂,,腳底和膝蓋都滲出鮮血,。
士兵們推搡著阻攔他,動作粗魯,。只等尼祿一聲令下,,便將他像個草包一樣戳穿。
“放開他,?!庇啾M道。
士兵們的動作微微一頓,,但依然攔著那個奴隸,,將他越推越遠,,余盡皺起眉頭。
有什么不太對勁,。
“高盧總督,,西班牙總督,和希臘總督都叛變了,!”
奴隸踉蹌著,,不顧一切地喊道,“宮廷衛(wèi)隊說……”
“什么,!他們敢,!”腦中尼祿吃驚道。
奴隸的叫聲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那上面露出一段血紅的刀尖。
他渾身顫抖,,咳出血沫,,隨即重重軟倒在地上。急促的呼吸了幾下,,便蹬腿死去。
“陛下,?!?p> 提格利努斯從奴隸背后出現(xiàn),擦拭著他的刀,,聲音硬的像鐵,。
宮廷衛(wèi)隊的士兵們也轉(zhuǎn)過身子,一個一個漆黑的面孔上雙目冷漠,,看著余盡,。
余盡打量著他們,思索著,。
這倒出乎于他意料之外,,打亂了原本的計劃。按理說通過尼祿的記憶,,能看到這場叛亂本應發(fā)生在大約五個月之后,,他已經(jīng)準備著手安排那時的對策。
然而現(xiàn)在的話,,他可以說是毫無準備,。
這樣和歷史不符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發(fā)生。
有兩種可能,。第一,,完成上一任務的過程改變了事件的進程,。第二,這次叛亂是“波動”安排好的橋段?,F(xiàn)在的信息還不夠判斷是哪一種,。他想。
沒有人向他提示這場叛變,。舊的元老們幾乎被誅殺殆盡,,剩下的和新的元老都學會了三緘其口,沒有人會來提醒他,。
存活的貴族們則像珍珠貝一般,,平日可以從肚子里盤剝出錢來,在關鍵時刻,,便悄悄縮進殼里,。
宮廷衛(wèi)隊……提格利努斯,確實,,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以前一樣跟在他身邊了,。
這叛亂的消息,他還要從一個奴隸口中得知,。
在元老院的心中,,藩國叛亂,和尼祿之禍比那個更嚴重,?
哪個更是羅馬帝國之瘤,?
不用想他也知道。所有人都會選擇后者,。
叛軍可以議和,,可以鎮(zhèn)壓,和瘋子尼祿卻沒有任何道理可講,。借叛軍之亂,,名正言順的驅(qū)殺尼祿,他們一定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計策,。
余盡看了看提格利努斯,。宮廷衛(wèi)隊侍衛(wèi)長依然面色嚴肅,眉頭緊鎖,,和往常沒有什么不同,。他本是羅馬皇帝最得力的干將和最忠心的屬下。
“高盧,,西班牙,,非洲,日耳曼尼亞已叛變。元老院就此事召開了會議,?!碧岣窭钩谅暤馈?p> “為了對羅馬帝國負責,,元老院進行了公投,,您已被列為國家公敵?!彼徛曊f,,“全國上下每一個人都有義務殺死您?!?p> “您死之后,,元老院會推舉新的皇帝?!笔绦l(wèi)長的嘴角抿的筆直,。
這表情余盡很熟悉。提格利努斯在幫他排除異己的時候,,面對即將被誅殺的甕中之鱉,,正是這副摸樣。
“元老院在我不在的情況下,,召開會議,?”余盡平靜的說道。
“陛下已經(jīng)多久沒有參加過元老院會議了,?”提格利努斯道,。
“我是皇帝,現(xiàn)在的羅馬皇家血脈僅有我一人,。”余盡道,,
這是個完美的答案,,也正是元老院不得不忍耐他各項暴政的原因。
“陛下,?!碧岣窭箍粗瓜履抗?。
宮廷衛(wèi)隊侍衛(wèi)長少見的神色閃動起來,,“這是不夠的?!彼nD片刻,,低聲道。
去冬邊
今天加一章,昨晚定時沒設上,。 雖然書里寫這段劇情是和史實一樣,,為了效果還是藝術處理了歷史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