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上太白峰,夕陽窮登攀,。
太白與我語,,為我開天關。
愿乘冷風去,,直出浮云間,。
舉手可近月,前行若無山,。
一別武功去,,何時復更還?
這首詩是詩仙李白于唐玄宗天寶元年登太白峰所作,,既寫山峰雄偉壯觀,,景色瑰麗;又寫人生跌宕,,前途渺茫,。虛實相交,掩映生輝,,為當時名篇,,流傳于后世,。
時至今日,距離盛唐已過數(shù)百年,,江山幾經(jīng)更名易主,,滄海桑田,世上只聞詩仙之名,,在不見詩仙其人,,只有詩中巍峨高聳的太白峰依舊雄峙秦嶺,一如既往,。
傍晚時分,,當最后一抹夕陽從太白峰西面落下的時候,一男兩女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太白峰的山腳下,,男的發(fā)束紫金冠,,身著淡黃色龍袍,腰懸玉帶,,長身如玉面容俊美,,手持一把描金折扇,風度翩翩雍容華貴,。
兩名女子一著翠衣,,一穿黃衫,薄如蟬翼,,體態(tài)輕盈,,皆有傾城之貌。翠衣女子手拿玉簫,,面容甜美,;黃衫女子背負長劍,神情淡漠,。
三人望著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稍作調(diào)整,翠衣女子開口對那龍袍男子道:“王爺,,聽聞守護『太玄劍經(jīng)』的‘白發(fā)姥姥’有三百年道行,,且持有威力無窮的上古神器『六欲仙琴』,修為不在黃山軒轅宮的姬大胡子之下,,性格古怪,,手段尤為狠辣,雖在月前遭到‘劍魔’鐘離沖的重創(chuàng),,但仍是不可小覷,,您萬金之軀不必冒此大險,還是留在這里等候,,由我和余仙子上峰較為妥當,?!?p>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男子軒眉看著前方,,淡淡的道:“本王為此事殫精竭慮,,籌備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來了今日,那太玄劍經(jīng)我勢在必得,,你無需多言,!”
“可是、,、,、”翠衣女子還待要說,那自稱本王的男子盯了她一眼,,道:“本王雖不如余仙子長年在仙山修行,,道法精微,卻也不是只懂享樂的泛泛之輩,,合我三人之力,,足可抵得上當世最頂尖的一流高手,諒那老婆子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p> 黃衫女子不冷不熱的道:“榮王有如此氣魄,真不愧是一方霸主,,在這里我先提前預祝你馬到功成,,一舉奪得美人劍經(jīng)?!?p> 榮王朱祐樞聞言一怔,,隨即對黃衫女子微微一笑,道:“恕本王愚昧,,不知仙子此話何意,?”
黃衫女子道:“白發(fā)姥姥座下有一個妙齡徒兒,天生麗質(zhì),,美艷絕倫,,素聞王爺喜歡收羅天下美女,此番親至,,想必早有耳聞,。”
朱祐樞聞言心下微怒,,但面不改色,,開口笑道:“本王少年之時糊涂無知,,以致廣納姬妾,為庸脂俗粉所迷,,直到見到琪兒和仙子這般人間絕色,,方才醒悟過來,此生若能得你二人相伴,,夫復無求,,豈敢在生他念!”
翠衣女子湯琪琪聞言默不作聲,,只聽黃衫女子冷冷的聲,,道:“得湯姑娘一人已是莫大的福分,我余詩雨乃道門修行中人,,此次下山助你一臂之力,,皆因師命難違,榮王爺切莫多想,?!?p> 朱祐樞聽了她這番話后神色不禁有些黯然,道:“余仙子,,本王知你醉心于修行大道,,不愿沾染人間煙火俗氣,待此間事了,,我愿拜入貴派門下,,希望能與你合籍雙修,共悟大道,?!?p> “呵,”余詩雨冷笑道:“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錦衣玉食,,萬金之體,怎好舍棄富貴榮華,,受那清修之苦,!”
“我第一次見到仙子你便驚為天人,爾后更是茶不思飯不想,,就連睡夢之中都是你的一顰一笑,。”朱祐樞道:“榮華富貴,、權(quán)力地位對于我來說都不過是過眼云煙而已,,為了你,這一切我都可以舍棄,修行再苦,,我也可以接受,,只希望仙子能給我一個機會!”他對眼前這黃衫女子所說的話雖然多半是假的,,但愛慕之情發(fā)乎于心,,難已自禁,遂以同她說話時刻意將“本王”改成了“我”,。
余詩雨瞧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隨我入山修行,那湯姑娘怎么辦,?你的眾位王妃怎么辦,?”
“這,、,、、”朱祐樞怎么也想不到余詩雨會突然問這么一個難題,,不禁一時語塞支支吾吾,。
余詩雨見狀冷笑一聲,率先邁步,,上峰而去,。
湯琪琪拉了拉朱祐樞的衣袖,心里雖然對他剛才那番討好的話感到難受,,但還是強作笑顏,,溫言安慰道:“王爺你出生皇室,文治武功,,一表人才,,兼之對余姑娘深情款款,相信她遲早會接受你的,,何必急于一時,?咱們還是先辦妥當下的事要緊?!?p> 朱祐樞魂不守舍,,點了點頭,同湯琪琪一道跟在余詩雨身后,,踏步上峰,。
待三人登上太白峰頂,早已到了掌燈時分,,夜幕沉沉,,天邊掛著一輪殘月,星辰寥落,,光芒暗淡,。
太白峰峰高千丈,,三人立足于此,但覺冷風如刀,,饒是各自都有修為在身,,亦不免微生寒意。
余詩雨負劍而立,,俏生生的站在一株松樹下,,但見前方幾間石屋黑沉沉佇立在懸崖邊上,瞧不見一絲燈火。
淡淡的月光下,唯見風起,,云動,;奇花異草,樹影婆娑,,不聞一絲人聲。
忽然,聽得對面不遠的一座山峰上傳來幾聲尖銳的猿啼聲,,刺破了荒山之上夜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