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瀧格坊里還有兩股隱晦的勢力,。
一個是馬姓小家族,,大約二千族人,,修仙者有十人左右,族人行事都非常低調(diào)。
還有一個新晉的門派,相元門,,仙凡混雜,多出城歷練,,平時難覓蹤跡,。
南邊的樂徽坊十分繁華,地域比之瀧格坊大上一倍有余,人口在二十萬左右,,修仙者足有六七百之多,,大多是散修和小的修仙家族。
其中勢力最大名氣最響亮的就是樂徽商會了,,參與其中的修仙者不下兩百之多,,甚至觸角已經(jīng)伸到了周圍幾個門坊,。經(jīng)營的商貨小到一針一線,,大到法寶靈器,應(yīng)有盡有,。
瀧格坊的白家便是樂徽商會有意培植,,已經(jīng)有了一些影響。
……
“嗯,,看來開門店也要做好萬全準(zhǔn)備了,。在此之前,還是不要太張揚(yáng),?!苯鹉敬ㄈ粲兴嫉馈?p> “是的,,主人,。”
“她醒了,,你去后院見見她吧,。她是自己人?!?p> “自己人,?嘻嘻,小的這就見見這個自己人,?!标P(guān)平笑嘻嘻離開書房。
金木川拿他沒辦法,,淡淡笑了笑,,倒扣上書冊,背著手看向窗外,。
如果視線下移,,則會看到書冊的名稱:緝查名錄。
泛黃的書頁略帶發(fā)霉的味道,,瘦削的筆記依然透出殺氣,。
……
一晃,兩日過去。
胡冰凝已經(jīng)恢復(fù)了體力,,甚至比以前還要充沛,。
關(guān)平則將主要精力放在門店上,為此找了頂尖的工匠,,構(gòu)想了極為絢爛的結(jié)構(gòu),。然后大量購入材料和工具,花了不少金銀,。如此大的工量沒有十天半月是不可能完成的,。
金木川索性將僅有的另一箱財寶扔給關(guān)平,讓他不必節(jié)省,。
還讓他招了十個可靠的護(hù)院,,以保證他的安全。
隨后,,金木川帶著胡冰凝坐上馬車出了門,。
“你還沒告知我,我們這是要去哪兒,?”胡冰凝一身男子裝扮,,還抹了兩撇胡子。
“自然是男人經(jīng)常去的地方,?!苯鹉敬ㄐχ氐馈?p> “什么,!你要去妓院,!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我要下車,!”胡冰凝頓時急了眼,。
“我說過是妓院嗎?坐下,!”金木川繃著臉說道,。
“不是妓院?”胡冰凝狐疑,。
“自然不是,。”
“不是妓院,,你們男人還會去什么地方,?賭場?”
“你可聽說過帝龍殿,?”
胡冰凝眨了眨眼,。
“大奉朝已經(jīng)分崩數(shù)百年,皇室秦家早已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叱咤風(fēng)云的皇族??墒前僮阒x,,死而不僵,更何況它曾經(jīng)是條龍,。如今這條龍,,變成了一只兔子。狡兔三窟,,它在極力的積蓄實(shí)力,,做著有朝一日重掌天下的美夢。據(jù)我所知,,薊陽的秦氏族人明面上有七八萬之多,,而背地里已不下四十萬,?!?p> “這四十萬人隱藏于不為人知的所在,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經(jīng)過數(shù)代的經(jīng)營,,恐怕早已有了大族的氣象。不說別的,,秦氏修仙者不低于一千,,再加上招攬的門客,實(shí)力要再多上二三成,。秦氏的底蘊(yùn)深厚,,我的預(yù)估可能低了?!?p> “而這帝龍殿則是秦氏最為招搖的所在,。他們已經(jīng)快要按耐不住了。想要通過帝龍殿來試探諸多勢力的態(tài)度,,以便實(shí)現(xiàn)崛起,。”
胡冰凝頭一次知道這些,,心中有些震撼和好奇,。
“你是說,秦氏家族要擴(kuò)張了,?”
“呵呵,,你可以這樣理解?!?p> “那帝龍殿到底是什么樣的地方,?”
“一個充滿血腥和殺戮的地方,也是一個精心打造的理想世界,當(dāng)然只針對于男子來講,。我也沒去過,。”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yàn)槲沂稚嫌幸槐厩厥系木儾槊?,是十年前我無意間得到的。這里面隱晦的暴露了秦氏家族的信息,?!苯鹉敬ㄈ鐚?shí)回道。
“十年前,!你可知這薊陽尤其是這自由渡每一日都在發(fā)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十年了,你覺得還有用嗎,?”胡冰凝嫌棄地說道,。
“這個,碰碰運(yùn)氣嘛,。我手上有三條線索,,這一條是最直接的?!苯鹉敬▽擂我恍?。
“在哪兒?地圖指給我看,?!焙狈籽邸?p> 金木川憑空拿出一張自由渡的局部地圖,。
“在這里,,靠近東面九大修仙勢力之一的寶天宮,乾安坊西北處,?!?p> 胡冰凝仔細(xì)端看地圖,若有所思,,然后看向金木川,,問道:“你確定?”
“我確定,?!苯鹉敬ㄓ仓^皮回道。
“一定要去嗎,?”胡冰凝接著問道,。
“當(dāng)然要去,。”金木川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那我們要換上一身裝扮了,。”胡冰凝色咪咪地盯著金木川,。
“?。俊?p> ……
……
乾安坊離瀧格坊足有七八十里,,等到了乾安坊,,天已漸暗。
趕馬車的小斯憋著笑看著兩人下了車,。
乍一看,,儼然兩個大家閨秀,妙齡女子,。
左邊的小家碧玉,,右邊的秀媚多姿。
一青一籃,,半扭著腰肢向著一處深巷走去,。
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胡冰凝和男扮女裝的金木川,。
“還別說,你打扮一下還真有女人味,。尤其是將喉骨撫平之后,,漬漬漬,妙,!”胡冰凝側(cè)頭打量金木川的妝容忍不住打趣道,。
金木川繃著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留點(diǎn)臉面行嗎,,我自己都要吐了。早知道是這樣,,我絕不如此作賤自己,。”
金木川一副就義的模樣,,悔不當(dāng)初啊,。
兩人走了很長一段路。
終于在轉(zhuǎn)彎之后看到了一座虹磚搭建的拱橋,。
拱橋五光十色,,在夜燈的映襯下更為炫目,。
上了拱橋,才發(fā)現(xiàn),,拱橋只有一半,。下方的流水也只有一半。
行至中央,,便看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巨石,。
巨石高十多丈,長不下三四十丈,,如黑金,,似墨玉。
拱橋連接的部分有一巨型石門,。
此時石門已開,,有三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女子站在門口。
“凡人十金,,仙者三枚下品靈石,。男人勿進(jìn),格殺勿論,?!?p> 其中一個女子機(jī)械地念出這些話。
金木川一眼便看出其中一個倦怠的女子是一名啟靈階段的靈師,。另外兩個也是內(nèi)煉深厚的武者,。
胡冰凝與金木川互看了一眼,同時拿出十金,,遞給其中一人,。
“這是通行牌,收好,!請進(jìn),。”
女子將兩枚繡刻著飛蝶的玉牌交給金木川二人,。
金木川和胡冰凝這才邁入大門之內(nèi),。
路通向地下。
夜光石和紅燈照路,。
下入百十米,,穿過廊柱,忽然視野變得開闊,。
清香撲鼻,,縈繞不散。
金木川一時有些不太適應(yīng),,胡冰凝則從旁偷笑道:“是你一定要來的,,女人扎堆的地方,,你可要把持住呀?!?p> 金木川輕咳了一聲,。
“笑話,什么妖魔鬼怪的地方我沒去過,?你去得,,我便也去得?!?p> “好好,!跟我來吧?!?p> “等等,,你要帶我去哪兒?!?p> 胡冰凝拉著金木川的手臂向著深處走去,。
路上妙齡女子漸漸多了起來。兩邊有很多小路,,設(shè)有無法計(jì)數(shù)的房間,。
每個房間的外部裝飾都很不一樣,有清新素雅的,,有明艷醒目的,,也有肅殺陰郁的。
不時有女子出入其中,。
讓人眼花繚亂,。
有的女子穿著大膽,著實(shí)讓金木川開了一次眼界,。
負(fù)責(zé)招待的一眾女子大體分為黑、白,、紅三種,。
很快便有一個身穿素白花裙的女子上前詢問。
“二位打算去什么地方,?我可以為你們引路,。”
金木川不吱聲,,盡量讓自己顯得不易近人,。
胡冰凝抿口一笑,說道:“多年前來過一次,,許是變了樣子,,煩勞這位姐姐為我們介紹一二,。”
“原來如此,,這些年我們聽宣樓增設(shè)了許多分殿,,保管您二位滿意?!卑兹古用媛痘腥恢?,接著說道:“這一片區(qū)域乃是群芳園,客人可以選擇喜歡的風(fēng)格,,品嘗上佳美食,,視聽美妙的舞曲,感受極致的快樂,,我們會盡量滿足客人的要求,。”
“再往前,,會分出四條岔路,,一條通向墮落谷,嘗遍一切墮落事,,兩位若是想放肆一把,,這是首選?!?p> 金木川聞言,,渾身不自在,腦海中幻想出酒池肉林一般的糜爛世界,。
胡冰凝似乎也不能接受,,掩笑說道:“我倆面皮薄,以后再說吧,?!?p> “呵呵,不打緊,。第一次來大都不敢去的,。”白裙女子輕笑,。
“其它地方呢,?”胡冰凝接著問道。
“還有一條通向飛仙洞,,是修仙者用來交流的所在,,服務(wù)更為周全。您二位看樣子不是修仙者,,是不能去的,?!?p> 金木川聞言若有所思。
“還有一條通向仙女池,,是客人泡溫泉的地方,。泡上一次保管身體舒泰,百病不侵,?!?p> “還有新建的一條,乃是天問館和地殺亭,。本是兩處,,但各有關(guān)聯(lián),便將兩處打通,。天問館,,是自由渡最為全面的情報搜集之處,每日發(fā)生的大事小情,,這里都會有記錄,。二位若是想打探一些消息,可以一試,。至于地殺亭,,是特別設(shè)立的刺殺組織,只要給夠等價的財貨,,就是凝丹期的修仙者也可以當(dāng)做刺殺目標(biāo),。”
“當(dāng)然,,還有一些客人禁止之地,,二位不可擅闖,否則后果自負(fù),。想好去什么地方了嗎,?”
白裙女子輕聲問道。
“天問館,?!?p> “仙女池?!?p> 胡冰凝瞪了金木川一眼。
金木川細(xì)聲改口:“天問館,?!?p> “好嘞,這邊請,?!?p> 白裙女子面露古怪,,領(lǐng)著二人走向幽深的所在。
那里多出八九個通道,,哪里只有四條,。
白裙女子帶著金木川二人進(jìn)入其中一條岔路,不時有人從里面走出,,大多行色匆匆,。
走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極大的洞穴,。
高至少五六十丈,方圓近百丈,。如此寬闊眼下卻顯得非常擁擠,。
四面八方擺著非常高的書架,呈圓形環(huán)列,。
除了一條主道筆直穿過,,其它地方猶如迷宮一般讓人摸不清方向。
書架上擺放著成片的書籍和玉簡,,不時有身著綠衣的女子將書冊抽出或者安放,。
粗略數(shù)來,綠衣女子不下百人,,且分工明確,,全力運(yùn)轉(zhuǎn)。
“二位自行方便吧,,問事房在最里側(cè),。”
言罷,,白裙女子轉(zhuǎn)身離去,。
金木川和胡冰凝互看一眼,神情肅然,。
二人沿著主道行走,。
那些綠衣女子全都對他二人視而不見。
偶爾被擋住了去路,,綠衣女子都停頓一下避開,。
“要問嗎?問什么,?”胡冰凝小聲說道,。
“問的越多暴露的越多,這就不該來,泡個澡哪有這么多事,?!苯鹉敬ɑ氐馈?p> “你,,你想得美,。去那里你還不得暴露了,去群芳園也獲得不了什么消息,,只有到這兒了,。”胡冰凝嗔怪一聲,,催促道:“來都來了,,隨便問點(diǎn)什么?快想想,!”
金木川無奈,,隨機(jī)擇了一條小道,走到盡頭處,,出現(xiàn)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屋,。
金木川推門進(jìn)去,胡冰凝跟在后面,。
屋子里陳設(shè)十分簡單,,一張桌子,數(shù)個蒲團(tuán),。
中間有一面墻,,墻的另一邊有一個戴著樹皮面具的綠衣女子。
“凡人,,一問最低三十金,。修仙者,一問最低三十下品靈石,。亦可拿出等價物品,。想好再問?!?p> 冰冷的聲音傳來,。
同時,小屋的門緊緊閉合,。
“此屋一關(guān),,不會再有第四個人聽到我們的談話,大多數(shù)修仙者也不能,?!?p> 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似在打消金木川二人的顧慮,。
“錢帶夠了嗎,?”胡冰凝拽了一下金木川的胳膊附耳問道。
金木川苦笑,。
“錢若沒帶夠,,留下六金,走人,!”
胡冰凝被嚇了一跳,,自己如此小聲都能被對方聽到,莫非是個修仙者,?
看向金木川,,金木川又是一副為難的表情。
敢情只夠門票錢,,進(jìn)來就過過眼癮,?胡冰凝直翻白眼。
“可否先提出問題,,再談其它,?”金木川細(xì)聲問道。
“本該如此,,問吧,。”面具女子并未為難,,冰冷回道,。
“我聽聞大奉朝未建九城之前,有數(shù)萬城池,,疆域之廣,,凡人一生未必能穿越。而我薊陽作為鎮(zhèn)守北方的亙古要塞,,被選為九城之一,,擴(kuò)建萬里之地。十三個新城拱衛(wèi)薊陽,,共同抵御外部兇獸妖魔,,這才得以讓人類延活了近千年。我查遍有限的古籍,,也不能找到一丁半點(diǎn)關(guān)于大奉疆域的詳細(xì)記載,。只是在前段時間,得知了一個地名,。名為瀾辛谷,,我要問的便是瀾辛谷的具體位置。”
金木川靜靜看向面具女子,。
而面具女子似乎在思考,,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言道:“你很幸運(yùn),,此地我天問館剛好有收錄,。”
金木川沁眉不語,。胡冰凝則在狀況之外,。
“此問價值百金,拿出財貨,,可得答案,。”
見金木川發(fā)愣,,胡冰凝上去一步,,施禮回道:“多有打擾,我姐妹二人未帶夠錢財,,下次再,。”
“等等,?!?p> 金木川打斷了胡冰凝的話。
“不知此物可否換得,?”
金木川從腰間錢袋里拿出一枚黑乎乎的珠子,,隨手扔給了面具女子。
面具女子在金木川伸手掏物的時候,,身子僵了一下,,待拿到那枚珠子,蹭的站了起來,。
“你是修仙者,!”
一股淡紫色靈光從面具女子指尖飛出,打在金木川的身上,。
卻沒有任何其它的反應(yīng),。
“咦?身上竟沒有靈力,,難道是我的錯覺,?”面具女子疑惑著坐下。
“我只是一個凡人,,但此物定與修仙有關(guān),,姐姐莫要誆嚇于我,。”金木川似驚慌失色,,但面有三分倔強(qiáng),。
“剛才多有冒犯,這樣吧,,此物乃是一枚品質(zhì)不俗的妖丹,,我也不占你便宜。稍等片刻,,我會將瀾辛谷一帶方圓百里的地圖謄錄與你,另外附贈百金,,如何,?”面具女子平靜說道。
“可以,?!?p> “稍等?!?p> 只見面具女子離開房間,,拐入深處,不知所蹤,。
“你剛才做了什么,?”胡冰凝問道。
“沒什么,,從儲物戒指里拿東西而已,,釋放了一絲靈力?!苯鹉敬ㄌ┤徽f道,。
“你是如何做到不被發(fā)現(xiàn)的?”
“這個,,你以后自然會知道,。”金木川沒有回答,。
“切,,很了不起嗎?!焙镒觳辉傺哉Z,。
等了半刻,面具女子將一張皮質(zhì)地圖和一袋金幣遞給金木川,。
交易結(jié)束,,面具女子沒有糾纏挽留之意,。金木川和胡冰凝退出小屋,往外離去,。
路中,,迎面同一女子擦肩而過。
金木川看清了對方,,正是當(dāng)夜安排刺殺王家小姐的章姓女子,。
他佯裝不認(rèn)識,不緊不慢地向外走去,。
而此時,,章姓女子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
“奇怪,,好像哪里見過那個人?!?p> 章姓女子轉(zhuǎn)身看向金木川二人,,目光在胡冰凝身上停留的時間較長。
“不可能,,死人焉能復(fù)活,。大概認(rèn)錯了吧?!?p> 章姓女子還是一身紅裙,,自言自語著,隨即不再理會,,邁入洞穴,。
進(jìn)去了天問館旁邊的地殺亭。
是一處漆黑的所在,。
中央有一處亭子,,微弱的光亮從亭中一盞油燈散出。
一個書生模樣的金衣男子正在下棋,。
纖細(xì)素手上捏著一子,,正在思索于何處落子。
這時章姓女子邁入亭中,。
“章小姐怎么又來了,,這次要誰的命?”金衣男子未曾抬頭,,淡然問道,。
“岳孤蓬?!?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