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化凡 (五)
第二天,,諾思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下去一樣,。
我苦笑道:“你別這么看著我好不好?!?p> 諾思皺眉問道:“昨天下那么大雪,,你干嘛去了?”
我立刻道:“昨天朋友喊我打游戲,,所以我就先走了,。”
“真的,?”諾思有些不信,。
我趕緊道:“當然是真的?!?p> 諾思眼中有些將信將疑,,但是她沒有深究,只是嗔怪道:“昨天你應(yīng)該送我回家,,你知道嗎,!”
我看著諾思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心中一緊,,趕緊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就這么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但是我明白,,諾思的父親不可能善罷甘休,。
果然,幾周之后,,就在我和諾思的感情日漸升溫,,甚至還會有意無意的到路邊婚紗店里看看的時候,事情終于再次找上了我,。
那天我和諾思分開回家,,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家里有聲音,。
我以為是之前的仇家找上門了,,立刻開了血目慢慢摸到門邊。
屋里有好幾個人,有站有座松松垮垮,,不像是高手要伏擊我,。
我故意用力跺了幾下地板,這些人聽到我的腳步聲,,并沒有做出攻擊姿態(tài),,而是慢悠悠的走過來給我開門。
不是敵人,?
我急忙燒掉了眼中的血色,。
開門的是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他和善的和我打過招呼以后把我讓了進來,。
屋子里還坐著五六個西裝筆挺的人,,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我有些詫異的走進來坐在客人的座位上,。
坐在正中間的人推了推眼鏡開了口道:“我姓程,,是遠航律師事務(wù)所的,這些人是我的同事,。我們受到雇主的委托,,來和你談一些事情?!?p> 我有些迷糊,遠航律師事務(wù)所,,那么雇主的身份肯定不用說了,,只是什么事情需要弄這么多律師呢,難道是要起訴我勾引少女,?
算算年紀,,諾思早就成年了吧,更何況我們也沒有什么實質(zhì)的出格舉動,。
我心中困惑,,臉上卻不動聲色。
程律師繼續(xù)說道:“我們的雇主陳遠先生是陳諾思小姐的父親,。
你和陳諾思小姐發(fā)展的很快,,陳遠先生知道你們最近在逛婚紗店,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對于你們的事情,,陳遠先生是不反對的。
可是為了早作打算,,陳遠先生委托我們來和你談清楚之后的事情,。”
我還是不說話。
程律師只好繼續(xù)說下去:“這些事情事先講清楚,,是為了以免以后有糾紛,,主要是婚姻和財產(chǎn)方面的。
陳遠先生表示,,如果你們結(jié)了婚,,陳遠先生愿意為你成立一筆信托基金,每年會為你存進二十萬,。
婚后若是有了孩子,,那么每年會增加到五十萬。
但是作為交換,,你必須書面保證不得染指陳遠先生的其他財產(chǎn),,而且孩子必須跟陳小姐的姓氏?!?p> 我面無表情的聽著,,漸漸明白了他們的來意。
先前那個人找上我的時候,,已經(jīng)開口讓我開價,,然后拿錢走人。
我當場就拒絕了,,還和那個人動了幾下手,。
以我的身手,哪怕出去給人做保鏢也絕不止這個價格的,。
這些人說的客氣,,其實是給我難堪來了,想讓我一怒之下憤然離去,。
這招以退為進挺高明,,如果能成功把我氣跑,倒是隨了他們的心愿,,若是我同意了,,他們除了錢又沒有給出什么別的承諾,隨時可以反悔,。
好算計?。?p> 我心中不禁暗暗贊嘆陳遠的精明,。
但當我聽到孩子必須跟陳諾思姓的時候,,卻激靈的一下清醒了。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這個問題,!
我本名叫陳木易,現(xiàn)在的身份證上寫的卻是何易這個名字,要萬一真到了這一步豈不是孩子要姓何了,?
老子堂堂男兒,,孩子差點跟了鐵匠的姓,我也真是沒誰了,。
想到這我不禁脊背發(fā)涼,一拍座椅扶手大聲道:“你們說的太對了,,孩子必須姓陳,!”
程律師嚇了一跳,以為我要動手,,他的那幾個同事也都圍了上來,,但見我沒有什么出格舉動,他們也就停在了原地,。
程律師趕緊推了推眼鏡說道:“何先生,,請你不要激動,孩子跟誰姓這種事,,其實也不是那么重要,,只是一個代號,姓陳姓何的……”
“那不行,,必須姓陳,,沒有商量的余地?!蔽覕蒯斀罔F的說道,。
程律師還要勸說什么,卻被他的同事拉了拉,,他愣了一下,有點蒙圈的開口又道:“何先生,,你是說你同意了,?”
“就該如此!”我大義凜然的說道,。
程律師又愣了一會,,似乎他后面準備的話一下都被噎了回去,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來,,轉(zhuǎn)而又問道:“那財產(chǎn)的事情,你也同意了,?”
“錢不錢的,,我無所謂。”
“那好吧,,這里是我們這就起草一份文件,,請您簽署之后就可以生效了?!背搪蓭煕]有想到會這么順利,,笑著說道。
我卻一擺手問道:“諾思知道這件事么,?”
程律師笑了,,拿出了兩份文件:“這里是陳遠先生和陳諾思小姐的授權(quán)文件?!?p> 我拿來看了看,,確實是諾思的親筆簽名不假,這些日子她的筆跡我是再熟悉不過了,。
我的眉頭一皺,。
諾思難道也認為我可能是為了錢才接近她的呢?
我心中有些不舒服,,思考了兩秒鐘,,一手拿著諾思簽字的授權(quán)書,另一手伸出兩個手指說道:
“我給你們兩個選擇,。
第一個,,這張紙我留下,你們的文件我全簽,。
第二個,,你們滾蛋,以后也別再來了,?!?p> 程律師有些為難,低頭思考了一會,,給身邊同事遞了個眼色,。
同事面露難色開口道:“何先生,這不合規(guī)矩,,文件不全,,我們沒法和委托人交代啊,還請您別為難我們這些底下辦事的人了,?!?p> 我不答話,靜靜盯著程律師,。
“何先生,,陳遠先生已經(jīng)將這棟房子買下來了,,你可以隨便住?!背搪蓭煷笥猩钜獾恼f道,。
他在威脅我,這里已經(jīng)被他們買下了,,我可以隨便住,。
當然,他們也可以隨時讓我走人,。
也就是說,,如果我不答應(yīng)的話,恐怕立刻就要卷鋪蓋滾蛋了,。
他在逼我讓步,。
“聽說諾思的住處挺大的?!?p> 我心中冷笑,,你把我趕出去,諾思是不會看著我流落街頭的,。
程律師的面色有些難看了,,不得不重新考慮我的話,幾秒鐘之后,,他只好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文件簽署完畢,眾人離開了,。
我手里拿著諾思的授權(quán)書坐在屋子里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