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的身份加上趙奉章給他的舉薦憑證,,讓王震從咸寧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去參加武舉的考生。
如今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三月初,,而這一年禮部把考試時間定在了四月二十八,,算是在盛夏來臨之前抓住了春天的尾巴。
大唐科舉各科考試,,每年的時間都不一樣,,除了大唐最為炎熱的六月之外,幾乎是每個月都進行過考試,。
當(dāng)然,,真正考場上的主力軍和并不是武舉,而是進士科的考生們,,他們才是大唐科舉金字塔頂端的那顆明珠,,武舉連陪襯都算不上。
但這也是王震選擇武舉的原因之一,這玩意考中了之后雖然地位不高,,但不在大面上,,可操作性大??!
咸寧到洛陽距離不遠(yuǎn),再加上交通工具也鳥槍換炮了,,王震沒用多少時間就到了洛陽,。
“兄長,咱們怎么不是去姐姐的府???”
王韞秀在洛陽的居所,王青衣是知道個大概的,,但王震在洛陽城外直接就把馬車整個賣了,,之后帶著王青衣進城之后依舊去了個陳舊的驛館。
“姐姐雖然沒事,,但不代表她的府邸不會被監(jiān)視,,你我二人的年歲和形象還是有些顯眼,咱們不能用尋常之法聯(lián)絡(luò),?!?p> “那該如何是好?”
“咱們就在這候著就行了,,我自然有辦法讓她知道我們來了,。”
王韞秀雖說早年就陪著窮困的元載就離開了王忠嗣的府邸,,但她自幼讀了不少詩書,,腦袋里有不少東西,跟王忠嗣的書信也一直就沒斷,。
當(dāng)王忠嗣被貶漢東太守的時候,,他就曾跟王韞秀定下了不少以防萬一之事。
一語成讖后,,秦風(fēng)早已告知了王震用他和王清風(fēng)的新身份聯(lián)系王韞秀之事,,這也是王震敢于直接到了洛陽的原因所在。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元載感念王韞秀早年間陪著他一起趕考,,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在元府中王韞秀有著相當(dāng)大的話語權(quán),,活動的空間也很大,。
身為東都留守司判官,元載的府邸在洛陽崇業(yè)坊,這里面有不少自開元年間的臣子宅院,。
本來元載也算是大唐官場上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但自從王忠嗣被傳出暴死之后,他的府門也冷清了不少,,不過好歹算是安全,。
“夫人,人死不能復(fù)生,,你還是要節(jié)哀啊,,我已經(jīng)派遣了府衙里的兩個判官去隨縣調(diào)查此事了,不出一個月,,他們一定能送回消息,!”
元載府邸的花園中,石凳上坐著一個二十五歲上下的婦人,,長發(fā)烏黑,,身姿婀娜,只不過用手頂著額頭,,微微閉著眼睛,,面色灰沉,顯然是有點沉悶,。
她的身邊站著一個微微發(fā)福,,面皮白嫩,看著慈眉善目,,三十歲上下,,一身官服的人,正是元載,。
王韞秀自從傳來了王忠嗣的消息之后,,幾乎是一病不起,這幾日才剛剛好了點,,元載也是動不動就從府衙里回來安慰,。
“此事不用調(diào)查,我不過是有些后悔自己沒能見到父親最后一面,,你府衙里的事,,別耽擱了?!?p> 元載又是在王韞秀的面前輕言輕語了一番,,之后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府門。
他也明白,,之前自己在官場上的順風(fēng)順?biāo)?,跟王忠嗣不能說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王忠嗣沒了,往后的路,,可就得全靠自己了,。
元載走了之后,王韞秀起身走到荷花池旁,,臉色依舊憔悴,,其中還帶著一絲焦急。
她在荷花池旁不住的踱步,,轉(zhuǎn)眼間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這時,,一個侍女匆匆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王韞秀抬頭一看,原本暗淡的眼睛當(dāng)時就有了一絲光亮,。
“夫人,,之前你在大同坊市集里貼著的告示,有人撕下去了,,說他的妹妹正可以達(dá)到夫人需要的條件,,夫人你看這……”
王韞秀聽了這話,呼吸當(dāng)時就急促了起來,。
但她并沒有立刻做出反應(yīng),,而是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后裝作平靜的說道:“你去告訴他,,讓他今日入夜后把人帶到大同坊咱們那個空置著的宅院去,,我先看看此人到底是什么來路,不必驚擾其他人,?!?p> 侍女知道王韞秀說一不二的脾氣,當(dāng)時就抬腿去辦這件事了,。
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后,,王韞秀再也坐不住了,她回到了自己的臥房,,精心的梳洗打扮了一番,,這可是她這一個多月以來都未曾做過的事。
元載從府衙回來之后,,尋不到王韞秀的身影,,急忙去問自己的侍從。
“夫人半個時辰之前到大同坊去了,,說是想要到市集上散散心,。”
元載聽了這話,倒是長出了一口氣,,大同坊是之前沒出這檔子事的時候王韞秀最愿意去的地方,,現(xiàn)在能想到去這,可不就說明她心思好了一些嗎,?
不過幾個時辰前才剛剛見過王韞秀的元載還是有點疑惑,,幾個時辰就能調(diào)整成這樣,跟之前他印象里的王韞秀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大同坊市集之外的角落,有一棟孤零零的府邸,,里面烏漆嘛黑的,,一看就沒什么人住。
一到了夜里市集散去的時候,,這里更有些許的陰森,,所有幾乎沒人往這條巷子里走,不過這個時候王韞秀卻一個人大踏步的走到了門口,。
四下觀察了一番,,王韞秀在門口站定,點燃了門廳上的一支火把,。
火把點燃之后不多時,,王韞秀就聽到遠(yuǎn)處傳來了腳步聲。
她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姑娘有些瘦弱的身影正緩緩走來,。
“青衣,是你嗎,?”
“姐姐,?”
這一聲姐姐,讓王韞秀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沖著那道瘦弱的身影就沖了過去,。
直到她抓住了王青衣的手,心里的一塊大石頭才落了地,。
王忠嗣暴死,,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是李林甫所為,但是王忠嗣的死已經(jīng)成為定局的情況下,,她一直擔(dān)心的就是自己的弟弟妹妹到底是不是幸免于難,。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暗中查看自己留下的一個后門有沒有消息,,正在她感到絕望正一點點的向她襲來的時候,,王青衣終于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這讓她無比興奮。
“青衣,,只有你逃出來了,?”

狼煙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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