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陶紫收起韓越善新畫的地圖,指著自己按照韓越善所繪地圖畫出的新地圖道:“這里是行坊去安街的必經(jīng)路,,這個街口,四通八達(dá),,守衛(wèi)極其分散,。越善,你和師父守在這,,直接搶人,,然后從這里離……”
韓越善懵了,忍不住打斷她的話,,道:“等等,,師姐,為什么要直接搶人,?這會被發(fā)現(xiàn)的,,畢竟除了我們,沒人會去搶兮靜,。還有,,為什么一定是去安街?”
陶紫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我今天出去打聽了,,那些門派帶來的親友一般都會住在這條街上,,那位何堂主的弟弟應(yīng)該也是住在那。從秋明小筑到安街,,約半個多時辰,,如果他騎馬,可能也就一刻鐘不到?!?p> 她頓了頓,,又道:“以防兮靜已經(jīng)被送去那邊,我會去一趟安街,。你們?nèi)绻麤]守到兮靜,,就去那邊尋我?!?p> 她將逃跑路線詳細(xì)講了一遍,,韓越善努力記下那些地點標(biāo)識,居然沒注意到大師姐只回答了他一個問題,。
戌時六刻,,師徒兩個趕向那個街口。
沒人注意到,,大師姐走向了行坊,,而非之前說好的安街。
她一路不緊不慢的走去,,到了行坊,,才打開韓越善畫的簡陋地圖,按著上面的路線找到了院子,。
院子燈火通明,,她忍著劇痛運(yùn)行體內(nèi)寥寥無幾的靈氣,動用了自己所會不多的技法之一——匿蹤訣,。
這是專門為體修而創(chuàng)的靈技,,只需要少量靈氣與肉體相配合即可最大程度的隱匿身形,加之體修元神本就不起眼,,在境界差距不大的情況下,,其他三類人修很難察覺到體修的存在。
其實,,她本不必動用匿蹤訣,,筑基初期的神識并不強(qiáng)大,未必能察覺到她的存在,,只是她想試探自己那廢得差不多的靈脈在實戰(zhàn)中可以用到什么地步,。
現(xiàn)在看來,痛歸痛,,但出乎她意料的可用,,靈脈并沒有如她所想的那般被毀得徹底。
她悄無聲息的潛進(jìn)院子,,幾乎在進(jìn)去的那一刻她就確定了兮靜所在的房間,。
陶紫朝著最右邊的房間潛去,,許佳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兮靜,許姨本來沒幾年好活了,,但成一門許諾,,只要你乖乖聽話,他們就給藥,,讓許姨活下去,。兮靜,就當(dāng)是為了許姨,,你乖點,。”
她勾出一絲莫名的笑意,,待里面只剩她們兩個后,,從窗口越了進(jìn)去,許佳那時候正給兮靜上妝,??匆娝哪且豢蹋S佳還沒喊出聲就被打暈了,。
陶紫扶住她的身子,,將她輕輕放倒在地,走到兮靜身邊,,將她頭上的頭飾全部摘下,。
兮靜看著眼前這個一身夜行衣,看不出男女的人,,拿手沾著面盆里的水寫道:你是誰?
她輕笑著微不可聞的回了一句:“復(fù)仇之人,?!?p> 聽著這男女難辨的聲音,兮靜茫然的看著她,,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
那神秘人竟拿著一把極細(xì)的小刀在許佳的臉龐畫出了一道傷口,,然后將一小瓶里的白色液體順著傷口倒入,。
更讓她震驚的是,那液體竟從傷口處流了進(jìn)去,。
她還想細(xì)看,,神秘人卻往她頭上扔了一件衣服,擋住她視線,,與此響起的是一道戲謔的聲音:“小姑娘,,血腥的畫面不適合你。”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后,,衣服被拿走,,她看見許佳正站在她面前,表情僵硬,,可是……可是許佳的身子分明還在地上,!
再看看躺在地上的許佳臉上的紅頭蓋,她腦中一轟,,明白了,,人皮面具,真正的人皮面具,。
兮靜僵在那里,,神秘人毫不在乎,直接上手幫她脫衣服,,將她身上的衣服換到許佳身上,,而后把她攔腰抱起,送到了床底,。
她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被握住了腳踝,便再次蹲下來低頭看兮靜,。
兮靜艱難的指了指一個地方,,努力吐出話語:“那里,藥,,讓人沒有力氣,。”
“許佳”站起來看過去,,臉上的笑容詭異至極,,殊不知,面具下的她笑得極為欣慰,,這孩子總算是狠下心了,。
她將藥物粗魯?shù)墓嗟皆S佳口中,然后將紅頭蓋蓋上,,外面正好傳來聲音:“許婆子,,快些,時間要到了,?!?p> “許佳”垂眸直接將許佳抱起,慢慢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都沒察覺到不對勁,,就這樣看著她將許佳抱進(jìn)了轎子,。
“起轎!”
四個成年男子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膶⑥I子抬了出去,。
“許佳”微微一笑,,走回房間。
沒多久,,于韓在這里擔(dān)任守衛(wèi)的屬下忽然在轉(zhuǎn)彎處發(fā)現(xiàn)了一位小姑娘,,走過去翻過來一看,臉色大變,。
“許佳”慢慢跟在轎子的后面,,她知道,會有人劫轎,,此時,,是亥時二刻。
亥時一刻,,何應(yīng)安攬著懷里的小姑娘起身笑道:“諸位,,我還有事情,先告辭了,?!?p> “何大人,慢走,?!北娙思娂娨笄邢嗨停谶@區(qū)域的人幾乎都是普通人,,身份最尊貴的莫過于何應(yīng)安,。
到了外面,何應(yīng)安隨手將懷里的姑娘交到屬下手里,,又笑著拍了拍她的臉,,道:“本大人現(xiàn)在要去救新的美人,就不要你了,。”
小姑娘死死瞪著他,,卻不敢說話,。
三天前從懷抱希望到絕望的憤怒,她現(xiàn)在都清楚記得,,如今,,又要有一個人與她一樣了。
時間回到亥時二刻,,他騎著馬到了約定的地點,,看著不遠(yuǎn)處的轎子,,笑容惡心。
在一番假到極致的戰(zhàn)斗后,,他掀開簾子,,道:“姑娘莫怕,我是來救你的,?!?p> 姑娘自然是沒有說話的,他也不在意,,以為她是藥效沒過,,便直接將她抱到馬上,策馬奔騰,。
路上,,他納悶的多摸了一下姑娘的腰,這腰,,怎么有些不對勁,?似乎贅肉多了些。
等出了旭甲城,,他終于忍不住心中的興奮,,壓低聲音道:“姑娘,我乃明嵐宗中人,,素來看不慣那何應(yīng)安的所作所為,,這才出手相救,你別擔(dān)心,,我不是壞人,。”
他邊說邊把頭蓋掀下,,月光下,,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出現(xiàn)在他面前。
“?。,。?!”
慘叫聲響起,,他從馬上掉了下來。
“快來人,!快來人,!”
腳步聲不急不徐的響起,他哆嗦著指著許佳道:“殺了她,,殺了她,!”
沒有任何動靜,,他忽然意識到不對勁,抬頭一看,,一個帶著斗篷的人在自己身后,,而那兩個護(hù)衛(wèi)正倒在不遠(yuǎn)處,已是沒了聲息,。
“你……”他瑟瑟發(fā)抖的看著這個人,,反應(yīng)卻是極快,“你別亂來,,我二哥是成一門管事堂堂主,,我的大哥可是成一門內(nèi)堂的執(zhí)事!”
陶紫輕輕一笑,,一把刀出現(xiàn)在手中,,她慢慢道:“何應(yīng)安,你可還記得藥明門的那個小姑娘,?”
何應(yīng)安腦中空白了一下,,他當(dāng)然記得了,就是那個女孩害得自己失去了修煉的機(jī)會,!
看著他扭曲的面孔,,陶紫蹲下來,他想反抗,,卻被她制住,,當(dāng)發(fā)現(xiàn)小刀在自己手腕上移動時,他瘋狂掙扎起來,,喊道:“你知道我姑奶奶是誰嗎,?”
“是誰?”她邊說邊在他手腕上劃了一道傷口,。
“何淺衣,!她可是明嵐宗的三師姐,青嵐天尊的嫡傳弟子,!你要是敢動我,,她不會放過你的!”
陶紫笑了起來,,三師姐啊,,這排名變得真快。
何應(yīng)安說出這句話后,,就好像有了無窮的勇氣,厲聲道:“你還敢笑,?她會殺了你的,,識趣點就放開我,!”
她慢慢的說了一句:“你是不是忘了,你這個姑奶奶已經(jīng)救了你一次,,在岳柒染面前,。”
他僵住身體,,不可思議的扭頭看著她,,連掙扎都忘了:“你……你是誰?”
“我啊,,一個從地獄爬出來實現(xiàn)諾言的人,。”
陶紫一刀一刀的劃著,,回憶般道:“那個小姑娘的師父說什么來著,?哦,他要你千刀萬剮,,要你葬身火海,,我們一個一個慢慢來吧。你放心,,我技術(shù)很好的,。”
刑堂折磨人的手段,,有不少可是從她這學(xué)去的,。
為防有人路過,她先給他灌了藥,,再慢慢一刀一刀的割著,。
他痛到臉龐都在扭曲,,卻無力喊叫,。
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xù):“真是對不住,太久沒親自動手了,,手生,,多諒解諒解。現(xiàn)在第幾刀來著,?好像三百刀了,?算了,既然記不清,,就重新開始算吧,。”
她欣賞著眼前人的絕望神色,,宛若寬宏大量般開口:“誒,,還是做點好事吧,。”
她收刀站了起來,,不等何應(yīng)安喘過氣,,她就將許佳和另外兩名護(hù)衛(wèi)丟到了他身上。
淅淅瀝瀝的聲音響起,,他在痛苦中發(fā)覺有水落到他身上,,這是什么?
睜眼努力看去,,那魔鬼正拿著火把看著他,,不知為何,他覺得“他”在笑,。
火把落到了他身邊,,大火瞬間燃起,他明白了,,落到他臉上的是燃水,!
可他無力掙扎,葬身火海,,難不成,,他當(dāng)真要葬身火海?
恍惚間,,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艷麗到極致的魔鬼,,她曾經(jīng)說過的話穿過時間在他耳邊響起:“何應(yīng)安,千刀萬剮,,葬身火海,,如何?”
是她,!
那個叛徒,,那個異族,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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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bǔ)上前天的一千字,,修改了好幾次,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