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年底,,我辭去工作,帶著阿遙留給我的如意玉去了漠河,。
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身邊沒有任何人,,只有我胸前掛著的一塊玉,阿遇呀,,我?guī)闳タ词澜缟献蠲赖臉O光吧,,你一定沒見過。
我來到漠河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我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漠河下了多少場雪,,天空被洗刷的足夠干凈。我從小就生活在南方,,也是第一次可以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無際的冰雪,,我低頭捂住那塊玉,低聲自言自語:“阿遙,,這里好冷啊,,你在的地方有這里冷嗎?”
“阿遙,,等等我呀”
夜色來的稍晚,,我面頰的淚痕似結(jié)了冰,風(fēng)聲吹的很大,,像是在呼嘯,,吹得林中叮叮當當?shù)捻懀以谙?,風(fēng)中雜亂的聲音有沒有阿遙呼喚我的聲音,,或許有吧,因為我向上天祈求了,,他或許聽到了,,風(fēng)吹得更加猛烈了些。
我來這里住了好久,,附近的村民都勸我快點回家,,說這里不適合居住,我笑著點頭應(yīng)和她們,,內(nèi)心如同千萬只螞蟻怕過,,灼心的痛,我哪來的家呀,,阿遙呀,,我沒有家,聽著就很可悲吧,。
那晚我獨自在湖邊坐了一夜,,我在等極光的出現(xiàn),,我想許最后一個愿,希望能成真,。
其實啊,,我看過你給我的第二封信,那不是你寫的,,是你的父母,,他們說,那年你根本不是去國外治療,,是你知道你的病情惡化,,也不愿讓我看見你痛苦的模樣,騙我說你轉(zhuǎn)院了,。
你父母在信里說,,你生命的最后一年里,抱著我的那張照片入睡,,被病痛折磨呻吟的時候,,都咬住自己手臂,沒讓父母過于擔心,。
阿遙呀,,他們說你去世的那天臉上是掛著笑的,那晚你應(yīng)該是高興的,,就像你第一次問我:“我是不是可以解脫了”
這一次,,你真的就解脫了。
我赤腳走到湖邊,,腳底被凍的刺紅,,我已經(jīng)麻木了,一步一步,,我漫進冰冷的湖面,,內(nèi)心毫無波瀾,這水真的好涼,,浸入肌骨侵蝕,。
等等我啊,我的愛人————
在我意識模糊的的最后一刻,,我看見了阿遙,,少年笑意恣然,嘴角兩側(cè)的酒窩像個漩渦,,他在向我招手,,聲音有些輕盈:“阿憶,好久不見?!?p> 我在水里努力伸出手,,想要抓住阿遙,可慢慢的,,我沒了意識。
阿遙呀阿遙,,我是阿憶,,記憶的憶,我說過,,我會記住你一輩子的,,請遙遠阿遙也不要忘了我。
2021年12月31號,,阿憶去找她的少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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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憶呀阿憶,水是不是很涼,,你又遇到阿遙了嗎,?我猜啊,你們在另一個世界肯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我話音剛落,,我身側(cè)七歲的兒子皺了皺眉頭,用那稚嫩的童音詢問我:“媽媽,,這個結(jié)局一點也不好,。”
我牽住他軟乎乎的小手,,眉目淺淺彎了彎,,笑了:“那小阿遇認為結(jié)局該怎樣呢?”
是的,,我被救了上來,,我在想,是不是阿遙在天上保佑我呢,,是吧,,我暫且這么想的。
我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男孩,,他很乖,,和阿遙一樣,他嘴角兩側(cè)有一對小酒窩,,噩夢時,,他會湊到我耳邊,悄悄的和我說:“媽媽,阿遙爸爸托夢和我說,,他很想你,。”我希望他不要像我一樣沒有家,,所以,,我給了他一個家。
阿遙,,你知道嗎,,我給他取名為“阿遇”,相遇的遇,。
今年的跨年夜我?guī)е⒂鋈チ宋覀兊谝淮我黄鹂缒甑氖兄行膹V場里,,天空照常揚起了笑容,我抱著阿遇,,指了指天空一顆明亮閃爍的星星,,笑著和阿遇說:“那是你的爸爸,他叫阿遙,,一步之遙的遙,。”
在我四十歲生日那晚,,我終于夢到了你,,你還是那副樣子,永遠保持在年輕的24歲,,我老了,,阿遇也長大了。
夢里你說:“平行世界里的阿憶和阿遇相遇了,,也有了個孩子,,取名為‘阿遇’?!?p> 我分不清這是夢還是我的幻想,,但我的眼角泛著淚水,這是幸福的淚,,是甜的,。
再見,我遙遠的愛人,。
你好,,平行世界的阿遇。
本文完——

稞池
完結(jié)啦,,這個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