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把之前看到的畫面,告訴了身邊的夕顏,。
因為他隱隱約約覺得,,既然自己是跟她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才看到的這些幻象,,那會不會跟夕顏的來歷或者身世有關,。
你瞧,這種透過連接查看對方記憶的方式,,在電視電影里面不是也很常見嗎,?
尤其是夕顏這個綠色的頭發(fā),讓秦路忍不住想到當初起名時參考的那一位,。
『你知道雪為什么是白色的嗎,?那是因為它們忘了自己是什么顏色……』
差不多類似這樣的。
但夕顏聽了秦路的話之后,,認真地思索了一番,,然后搖了搖頭。
看來她并沒有捅人,,或者被人捅死的記憶,。
這就讓秦路很是疑惑,剛剛看到的那段幻象的場景到底是什么,,究竟跟自己最近做過的夢有沒有什么關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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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爾默城。
咸腥的海風吹拂著這座邊陲的城鎮(zhèn),,空曠的街道,,即使是在白天,也鮮有外出走動的行人,。
即便是有,,也是佩戴著白塔金錦花勛章,穿著白色披風的一群人,。
他們是來自白塔教會的武裝部隊,,被稱為執(zhí)行者。
這是白塔教會的執(zhí)行者對這座城市下達最高戒嚴令的第六天,,也是距離邪神事件爆發(fā)的二周后,,到今天正好十四天。
最先負責接手這個爛攤子的,,是南奧特爾轄區(qū)的陸邦特總主教,。
南奧特爾轄區(qū)類似于我們的行省制度,,但是注意,因為教會是教會,,國家是國家,,所以南奧特爾轄區(qū)專指白塔教會在人類各個國家的版圖中,所掌控的6塊區(qū)域中最南部的區(qū)域,。
這其中包括了庫洛爾默城,。
這么看來,路邦特總主教的權(quán)力不低,,可以視作一員封疆大吏,。
但是他來了之后,一看,,一問,,立即意識到這個問題不對勁,他處理不了,。
然后立即召集了他的執(zhí)行者,,封鎖了整座城市和港口,在嚴查的同時,,開始派人送信給教廷那邊,,讓那邊趕緊派一個紅衣主教來管這件事。
而下一個來接手的,,就是歐巴爾的老對手,,樞機主教拉德克利夫的嫡系,如今已經(jīng)升遷到司鐸的柯蘭文,。
咦,,你問誰是歐巴爾。
哦,,就是現(xiàn)在兩位主教正在打量的,,那具被燒成灰的焦尸。
這個尸體的顱骨已經(jīng)碎了一半,,沒有了下顎,右腿到腹部的部分,,是因為被從石板下挖掘出來的時候,,那個負責搬開石塊的執(zhí)行者一不小心打了個噴嚏,結(jié)果就沒了,。
至于你問都化成灰了,,兩個主教又是憑借著什么認出來的。
這就不得不說,,歐巴爾戴在手上的那枚主教戒指,,就連那黑炎也沒燒化,。
這枚戒指不是凡物,是白塔之神賦予主教身份以上員工的一種信物,。
當然,,就算是信物,也是分等級的,。
就好比你公司企業(yè)發(fā)年終獎的時候,,普通員工和公司骨干肯定不是同一個待遇。
好比說樞機主教,,還有類比教皇身份的教宗這些核心人物,,可以隨時聯(lián)系上白塔之神并向其呼救,在身陷囹囫時神明也會給予相當?shù)亩髻n和幫助,。
但像歐巴爾這種隔得距離層次比較遠的,,這種多半就是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
柯蘭文用一只戴滿戒指的手,,拿方巾掩住口鼻,,一臉嫌棄地看著地上的尸體說道:“原因查清楚了嗎?”
下屬的白披風點頭道:“已經(jīng)讓神鑒者看過了,,只是……”
“只是什么,?”
“這里的污染源非常的嚴重,五個神鑒者三個失明,,兩個發(fā)瘋,,只有一個在瞎之前,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些影像,?!?p> “什么影像?”
“邪神,?!卑着L說道:“有充分的證據(jù)可以證明,歐巴爾利用自己的主教身份之便,,在這個地下設置了地牢,,然后將年齡低于15歲的孩童用作祭品——這里就是出事后的地方?!?p> “也就是說歐巴爾這個蠢貨背棄了神明之后,,改頭邪神的懷抱了?”柯蘭文原本在教廷的時候,,就與歐巴爾不對付,,這會自然不會吝惜于用最刻薄的話來諷刺他:“事情的原委我是弄明白了,但是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柯蘭文身后,,路邦特總主教沒有像柯蘭文那般造作,,接口道:“關鍵是這個邪神的問題,歐巴爾死了就死了,,可他死了之后那個邪神究竟是就此滿足回去了,,還是留在了這邊誰也不知道。
我收到消息,,柯蘭文死了之后,,海港那邊就出了問題。船廠的員工說看到有巨型的海怪襲港,,我也派人去查過,,許多船確實被摧毀了?!?p> 事實上,,要論身份的話他們倆個平級,理論上路邦特總主教這個南區(qū)的封疆大吏含金量可能還要更高一些,,年紀也更為年長,。
不過路邦特總主教很清楚眼前這位是樞機主教面前的紅人,所以說話的詞里行間都摻透著小心翼翼,。
“你是說,,那個被召喚出來的東西,有可能順著大海逃走了,?”
雖然對方將一把邪火使這里淪為地獄的邪神輕蔑地稱之為東西,,但不愿得罪對方的路邦特總主教還是順暢地接了下去。
“有這種可能,?!?p> “那最近還有什么消息?”柯蘭文問,。
“我封了城,,封了港口,海上暫時還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傳過來,?!?p> “那現(xiàn)在城里是個什么情況?”
“城暫時還封著,,我怕有什么相關者,,或者余孽?!?p> “解了吧,?!?p> “,?”
路邦特總主教很是奇怪地看向柯蘭文,。
要知道,這名教廷派遣過來的紅衣主教今天才趕到這里,,也就現(xiàn)在這么走個過場,,連一句審問都沒有,這就打算開啟禁令,,是打算這么結(jié)案了,?
但不等路邦特總主教再詢問一些什么,柯蘭文把一個只有一指寬,,卷起的羊皮紙交給了他,。
后者先是看了柯蘭文一眼,又將視線落回到了羊皮紙上,,緩緩鋪開,。
才看了一行,路邦特總主教的臉色突變,,他迅速地將手中羊皮紙重新卷起,,收回了袖子里。
“既然是上方的意思,,那這里就全權(quán)交給你了,。”
“還有勞路邦特總主教去市政廳,,以及教會那邊安排一下重建工作,,爭取讓整個城市盡快重新運轉(zhuǎn)起來?!?p> “市政廳的事情之前已經(jīng)匯報給奧特倫王國了,,替補的市長人選也會在最近幾天內(nèi)到任,而地方教會的重建工作由我直接來負責,?!?p> “有勞?!笨绿m文說道,。
路邦特總主教點頭示意,然后帶著自己的下屬離開了,。
現(xiàn)場就只剩下柯蘭文,,和他帶來的那些白披風。
他回頭帶著示意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親衛(wèi),,后者立即心領神會地低頭快步離開了,似乎被安排了去處理什么事務。
這會,,柯蘭文摸了摸那枚路邦特總主教交給自己,,原本屬于地上這團灰燼尸身的那枚主教戒指,喃喃地說道:“真是愚蠢吶,,歐巴爾,。”
“從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你是一個看不清時局的蠢貨,,原本以為阿羅蒙德會給你一個教訓,,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會愚蠢至此——”
“去觸犯神明的禁忌,?!?p> 他這么說著的時候,戴著白手套的手指輕微地用勁,,指尖的戒指開始龜裂,。
“這個下場算是便宜你了?!?p> 柯蘭文轉(zhuǎn)過身,,他手中的戒指,身后的尸骸都化作粉塵消失了,。